初始冰姬只觉外伤无碍,一味自行调理内伤,谁知燕双飞那如此轻劲的一掌,竟打得她半月未愈,而此时胸前镖伤伤势愈烈,山中恰少有取药之处,冰姬一时无计可施,今晨起来阵痛复发,正巧被竺节撞见。
竺节能接岳无穷十几招,故而接驾已经负伤的冰姬的粘星刀已不是难事,竺节一口气拆解冰姬二十余招亦难分胜负,而冰姬内外之伤更振作起来,冰姬强忍伤痛又回击了竺节十余招,她再难相持下去,刺向竺节的粘星刀再一次被竺节搁开时,冰姬一口鲜血苦从口中喷出,遮面的锦纱霎时被鲜血染红,冰姬顿觉一阵眩晕,身体前倾,昏倒下去。
正打得憨时,竺节忽对冰姬鲜红的面纱感到惊异,正诧异时又见她向自己晕倒过来。竺节并不躲闪,用身子拦住昏过去的冰姬,随即用手轻抚起冰姬那冰凝玉洁的躯体,一股女儿淡淡的纯情幽香顿时飘进竺节的鼻中,令其怦然心动。
“姑娘!姑娘……”竺节连呼数声皆无回响,冰姬依旧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而身体正在慢慢瘫滑下去,竺节连忙将其扶住,暗想:“适才他并非因我而伤,而是他自家原有伤在身而矣,凭自己现在的武功还没达到二十几招便令冰姬这样的冷血杀手吐血昏倒的地步。”不过竺节倒是向往有此境界,欣喜自己的进步。
“不能让她留在此地,不然待会让过雁楼的人发现那还了得?”竹节暗自思忖,于是便抱起冰姬朝过雁楼后自己练武的空地奔去。那去处秋叶飘红,在野藤盘错,古木横生之所倒有一处隐秘的山洞,竺节忙将其抱入洞中,小心将其放下,观冰姬除面纱血红外,胸前绮罗之上亦有血迹。“果真受了伤!”竺节自言道。
此时冰姬看起来很惨。杀手如果行动失败,结局通常都很惨,何况冰姬已身负重伤。
不知是出于好奇还是怜悯,竺节情不自禁的揭去冰姬的面纱,一时竟惊呆了,虽然冰姬长睫和目,无动于衷,但那天生丽质、玉做的容颜看得竺节几乎窒息了。慢慢解开冰姬腰间罗带,除去外衫,轻移胸前护胸衣,冰姬的芳乳雪肤顿呈现在眼前。竺节风尘碌碌二十余载的孤独与懊丧立刻烟消云灭,跑得无影无踪,他在暗叹冰姬真是冰雪雕躯体,美玉琢红颜。
她先时曾在庆风楼中寻觅自己,欲除之而领赏,就在刚才还在死命地与自己周旋,试图杀之而绝后患,但这一刻,竺节彻底被这沉昏中的冰美人所缚住,甚至她整个人在这瞬间被迷杀。他不去想接下来该怎样去对付冰姬,铲平身前障碍,而是竭虑思索面前这行刺失意的冷血杀手。
轻轻用冰姬的面纱拭去她唇边的血痕,稍许又轻擦拭了一下冰姬胸前已渐泛烂的的镖伤,伤口处尚有淤血溢出。竺节看罢匆匆回到过雁楼中取来愈伤平疮的良药,又取了几粒回元丹已治其内伤。
竺节来至山洞中亲自为冰姬敷药服丹,细致入微,生恐这玉做的美人再有任何闪失。也许这是竺节十几载江湖生涯少有的一次与佳人贴衣触体的接触,他不可否认的枕畔空虚、樽前寂寞被这一时的温情所消释。
岁月更迭,唯有真情是斩断孤独与寂寞的倾世之剑。
用罢早餐,竺节继续在过雁楼后的空地练剑,晌午时分竺节偷偷来到山洞里为冰姬送来些斋饭,这会冰姬早已醒来,她倚在石壁上,神色已恢复了好些,正在注视着竺节的到来。
“姑娘,你醒了?”竺节问道。
“是你救了我?”冰姬没有回答他的问候,倒反问了一句。
“是我救了你!”竺节有些难为情地回答。
“我胸前的药是你敷的?”
竺节忙道:“姑娘除胸口有伤外,晨时在泉石边无端呕血,在下怀疑你定身负内伤,如不及时救助,只恐有性命之忧,故而在姑娘昏睡之时冒然疗伤下药,亵渎处还请见谅!”
冰姬没有太过在意竺节说些什么,更没有留心眼前这个邋遢的救命恩人很不自然地站在那里,她没有戴面纱,眼神里依旧霜冷。她想知道的只有是还是不是。
“敢问姑娘是被何人伤成这样的?”以前没有过一个人这样关切地问冰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