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节自留在旭日山庄那晚,雕无界便告知其暂住在过雁楼,岳无穷之处,来日定有重差委用,竺节从此便在过雁楼居住。
竺节恐换掉燕双飞为自己所扮之妆会惹来五绝堂破害,到时迁难于过雁楼。于是竺节依旧是那副邋遢妆容,不过他却牢记燕双飞所言,昼夜发奋练剑,每天都晚睡早起,毫不怠惰。因为他明白,有些时候机会稍纵即逝,无复再来。
除苦练自有的剑法外,竺节更加勤习燕双飞所受的回春剑法,他越来越感觉到那一招看似简单的回春剑法的威妙、新奇,并已不断领悟那一招剑法的真谛,每次竺节练罢回春剑之后都暗暗含笑,从而联想起燕双飞的过人之处。
更多时候竺节是和岳无穷一起对武,而往往几招便败下来的便是竺节,竺节却乐此不疲,他暗自想:“如果有一天自己能战胜岳无穷,或与其缠斗不相上下,哪怕是可与其比试三五十招,自家武艺在江湖中已不算是平庸。更重要的是如遇强敌,自己更可独挡一面,保身逃命无需再费太多力气。”
由于连日来的刻苦练习,竺节的身法和剑术较先时比起来快捷得许多,在岳无穷的无穷枪下竟能接架十几招不败,竺节很是欣慰。
岳楼主亦时常夸赞其进步有速,果真是勤能补拙,凡事用心做来必有收获。
清晨,一行征雁惬意鸣空,从过雁楼上飞过。
远山的流水在这里变得平和,在过雁楼一侧,水深不足两尺,水质清澈,游鱼与水中小石子清晰可见,山下青石若台阶般参差而就,流水盎然漫过去,虽不成飞瀑,却更加悠逸自然。
每次练剑休息之时,竺节都要在此静坐片刻,斯时山间的枫叶便一片或几片闲落在水面上,时而被鱼儿嬉戏,时而又随流水远走。
今时竺节在水畔的一块青石上静坐了一会儿,看罢流水晨光,正待回楼用餐,却见身边流水微流过些许淡红色。竺节拭了一下额头汗水,很随意地向上游看去。正见一女子一身缟素,正趴在一块石旁口吐鲜血,那婀娜而满带柔情的身姿映入竺节眼帘,竺节心头一动,倒觉得这女子似曾相识,竺节忙起身欲来至女子身边看个究竟。
嗖!嗖!未待竺节来到那女子身边,两只柳叶飞镖已相继袭来。那镖的速度看慢,显然这女子已受了伤,竺节慌忙抽身,摆剑拨打,将那两支飞镖击开。女子见两只飞镖走空,从镖囊中又取出几只镖,复掷向竺节,竺节早看在眼里,抢先飞身避开,来到女子身边。
见竺节到来,白衣女子忙带上面中锦纱,生怕别人看出自己的本来面目,只露出那秀眉修长,杏眼盈姿。竺节一眼便认出此女子乃是那日在庆风楼中欲行刺自己的五绝堂刺客冰姬。此刻她的眼中少了些许冰冷无情的感觉。
“原来是你!”冰姬晓得竺节认出了自己。此刻他或许对那个庆风楼吃酒的落拓客有了些印象,但这并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她决不能让认出自己的人活在世上。于是已负伤在身的冰姬勉强飞身而起,抽出粘星刀,向竺节当面劈来。竺节挥剑接刀,刀剑相接之时冰姬所受的伤内外交攻,一并发作。
自那晚被假扮竺节的燕双飞一掌震伤之时,其胸前也重了自己的两只柳叶飞镖,碧海仙城中多梦千寻手下弟子设岗巡夜,正盯着自己不放,他那里敢去药铺取药疗伤,情急之下腹内掌伤剧痛,冰姬生恐被梦千寻手下发现,暗藏偷行,慌不择路,竟寻幽僻山路躲逃,不想倒是跑到过雁楼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