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双飞点头一声爽笑,道:“与我同行,会有更多危险潜藏,随时都有杀身之祸,荷妹需想好了在回答是否与我一路徜徉?”
“我意已决,大哥无需顾虑”。秋荷春面如烧,轻咬了咬嘴唇。她在暗叹自己今日疯了,真的有些疯了。”
燕双飞放下杯盏,又是一声爽笑,苑秋荷感觉自己难抬起头来,他猜想燕双飞也在笑自己疯了。燕双飞笑道:“荷妹需当心,倘若我有那贼公子系一丘之貉,联起手来做戏骗你,秋荷岂不重计矣?”
“我不怕!”天呢,秋荷觉得自己真的是彻底疯了,什么话都能脱口而出,以前她绝对不是这样的,她感觉一阵眩晕,酒喝得不多,她已然醉了。
她正在昏迷状态,忽听得门外一阵骚乱,猛然又见店伙计自酒店外倾斜着身子被推送进来,一下将对面一酒桌压翻,一桌客人都惊散而起。
小二勉强趔趄着身子站起来,谓掌柜道:“云雾堂少主宴朗带人闯进来啦!”掌柜闻听甚是惊慌,欲出门看时,那贼公子宴朗已带了一干人等闯了进来。其中赫然便有那肥胖的不净和尚,打扮不似道长而偏被称之为道长的山羊胡冯迎。
店掌柜慌忙上前搭讪施礼,宴朗一把揪住掌柜骂道:“老东西,快滚一边去!”说完又“当”一脚把掌柜踢开,吓得店中客人慌乱而逃。
此时苑秋荷被这一阵骚乱惊得清醒过来,见是云雾堂的宴朗又帅众爪牙而来,不觉秀目圆睁,手握桌旁刀,几欲出手。
“不要急,云雾堂众弟子是陪我二人来吃酒的。”燕双飞将手多情地轻叩在苑秋荷握刀的手上,从容自若地言道。接着他又兴致倍添地品酒用菜,仿佛宴朗他们真的是来陪自己吃酒的一般。
秋荷看了看燕双飞泰然自若的样子,心里真的有些打鼓。她神经绷得紧紧的,随时准备出手。
宴朗此时并不在乎苑秋荷此时是何情态,倒是对正在饮酒吃菜,对他视而不见的燕双飞情有独钟。宴朗不觉得咧嘴笑道:“死到临头还如此清闲自乐,佩服!佩服!果真是不同凡响啊!”
燕双飞客气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不知兄台可愿意陪燕某喝上几杯,我好为众兄弟接风洗尘。”宴朗摇头苦笑道:“好,我手下兄弟若群起而攻之,恐江湖人说我云雾堂以少胜多,持强凌弱。今日我要让你死个明白!”宴朗不屑地道。
宴郎将新换的折扇轻劲地折好,谓身后人道:“刘玲不醉,快陪这位燕大侠喝上几杯!”话音方落,见宴郎身后挺出一位年过四旬的红面大汉,两腮和颌下都生的略红的胡须,此即刘玲不醉是也。他来至宴郎身前称了声遵命。随即气昂昂地谓燕双飞道:“以坛喝酒最好!”
“正合吾意!”燕双飞点头笑道。
于是店小二低三下四地另摆上一酒桌来,又抱来两大坛酒,邀燕双飞、刘伶不醉一尝。燕双飞用手轻拍了拍苑秋荷肩头笑道:“好戏开始了!”说着欣然同刘伶不醉入座,一试酒量。
苑秋荷此时深知她和燕双飞已卷入恶浪之中,她满心忧虑,注目观看燕双飞这只浪里飞燕,如何能飞过这一翻恶浪。
宴朗自在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慢慢细赏刘伶不醉的看家本领,看他如何醉杀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燕双飞。
只见刘伶不醉双眼斜睨燕双飞道:“待我先小饮一坛!”说着一手提起桌上那坛酒,吃糖喝蜜般一饮而尽。刘伶不醉饮下一坛后,自以为可以震慑住燕双飞,不想待其将饮罢的酒坛置于桌上时,却发觉燕双飞也如他一样,轻松饮下了那坛酒,二人几乎同时将酒坛放于桌上。
刘玲不醉看罢顿时对燕双飞刮目相看,叹道:“果真有些酒量!”
燕双飞道:“此酒口味极佳,一坛焉能尽兴?”
刘伶不醉道了声好,唤小二又取来两坛酒,二人各擎酒坛畅饮琼浆。饮罢第二坛酒,刘伶不醉面不改色,且见燕双飞更显得兴致十足,一旁的苑秋荷只见燕双飞越发风流倜傥,肆无忌惮,似乎众狼贼的敌视对他毫不相干。苑秋荷一面佩服他的胆识与气魄,一面又为他暗捏了把汗。
燕双飞将桌上两个空坛搁于地上,罗列一处,口中谓小二道:“拿酒来,小二惊颤不已,又抱来两坛酒,二人各持一坛,彼此相邀,各自一饮而尽。
饮罢三坛酒,那刘伶不醉猛晃了晃头,对燕双飞道:“好酒量!”
于是店小二复取来两坛酒,燕双飞乘兴一饮而下,饮毕道了声:“果真好酒!”刘伶不醉一鼓作气上不能将那坛饮尽,停下来见燕双飞一饮而尽,她怎堪示弱,起身形再次发力,将那坛中酒饮尽。
此时刘玲不醉的肚皮已然鼓的老高,晃悠悠勉强坐下身来,谓燕双飞道:“喝……喝……个痛快!”店小二闻听心中打鼓,不知他二人究竟是何许人也,尤其是燕双飞,四坛酒下肚,形体如初,反精神百倍,不知他将酒喝到哪里去了?
一旁苑秋荷更是瞪大双眼盯着燕双飞不放,心中又是砰砰乱跳,暗道:“如此喝下去,又当如何御敌?少顷,见那店小二又踉跄地抱了两坛酒前来,共燕双飞与刘伶不醉享用。苑秋荷此时惊得呼吸要停下来一般。
且看燕双飞见小二将酒献上,欣喜提起一坛,大有吞江灌海之势,一起倒尽,待将酒坛罗于地上时,只见那五个酒坛叠加起来正好与自家齐面。燕双飞不觉大笑道:“许久不曾如此痛饮矣,真是痛快!”
刘伶不醉双眼发直,看了看燕双飞道:“好!你……你……看我的!”结结巴巴说完话,刘伶不醉复站起身来,举坛试饮,饮了三次,停歇了三次,才勉强将第五坛酒饮下,复看其腹部仿佛欲爆裂一般,直指那店小二道:“小二……上……上……上……,上酒二字不曾说完,“扑通!”一声,刘伶不醉终于如刘伶般醉倒下去,不知何时才能醒来?
店小二与掌柜吓得不知所措,宴朗则在一旁骂道:“饭桶,抬下去!”遂有人将刘伶不醉醉体拖走。
燕双飞拱手对宴朗道:“不知还有何人愿意赐教?”
宴朗冷笑道:“姓燕的,有种!”说着喝命手下一拥而上。燕双飞不慌不忙,左手运功,盈盈一团水气在掌心缭绕,扬掌向众人开去,却见好大一团水雾自掌中喷出,直逼得来人纷纷后退。燕双飞右手继续运功,又见一团热气萦运于掌心,燕双飞口中道:“此乃一团火气!”说话时右掌袭出,好大一团烈火直逼宴朗,颜朗怎生提防,手中折扇已被燃着,整个人被熏燎得狼狈不堪。
宴朗大怒,欲上前激战燕双飞,身旁不净和尚忙止住,不净和尚抢先一步迎在燕双飞面前,口中念道:“阿弥陀佛,待贫僧领教施主几招!”
燕双飞不屑道:“身为出家之人,不守佛门戒律清规,妄入红尘作乱,先吃我一掌。”说话时燕双飞疾身而至,一掌击在不净当胸,却似打在棉花上相仿,那掌力自被消释得烟消云灭。
燕双飞不觉惊叹道:“北海玄功!”不净和尚见此微微冷笑。燕双飞并不顾及,接二连三地又在不净身上猛击七八掌,而后收身而退,那不净和尚依旧纹丝不动,不见受伤之痕。其手下一名爱徒名曰马公者笑道:“姓燕的,这下知道我师的厉害了吧?”又一名弟子名唤牛婆者,其形容果如一名老态龙钟的阿婆,亦笑道:“姓燕的狂徒还不跪地求饶,更待何时?”
冯迎道长更拱手上前谓不净大师道:“大师出手,果然力压群雄,佩服!佩服!”正说时却见不净和尚又如在街上被点了穴道一般,不动声色,而且冯迎发现那不净大师的鼻孔正在慢慢地流出血来,随之而来的是不净那肥硕的身体正欲漫漫地倾倒下去,众人慌忙扶住,那冯迎及马公、牛婆二人皆惊吓的倒吸一口冷气。
宴朗用手一指燕双飞,命道:“今日誓擒住燕双飞!”一句话冯迎、马公和牛婆率众蜂拥而上。燕双飞抢先迎住冯迎,区区几招已被燕双飞浑厚的真气震击的鲜血欲喷。众爪牙亲力相拼,一片混乱中,酒店里早已面目全非,待众人收手后,细观大家击打的哪里是燕双飞,而是自家的少主宴朗,而被围在当中的燕双飞不知何时早已溜走,酒桌旁的苑秋荷也不见了踪影。
宴朗被打得浑身是伤,踉跄起身,看了看周围的弟子,不觉破口大吼,对着冯迎几人一顿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