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想山下的北风较山上比要缓和的多,阳光显得格外温和。山脚下的积雪在冬日的呵护下已有部分渐渐消融,数处涓涓而下。汇做一条条浅浅的溪流缓缓向不远的山下流去。时见山雀轻灵地掠身过来,于溪边饮水,叼啄琢翎羽,时而三两个飞逐嬉戏。悦耳的鸣啼向人们展示着白雪覆盖下,空想山一如过往的生机,悠悠宁静中的祥和氛围。
贺惊雷自那晚被潘琪赶下山之后,便在空想山下驻扎下来,贪得无厌的他一心想要得到红裳,更是对空想山寨垂涎三尺。一直以来空想山对他都厚待有嘉,甚至是唯命是从。故而贺惊雷根本不把空想山放在眼里,认为空想山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而矣。今番他欲借清缴空想山匪患为名,铲灭空想山,成起怀中美事。山寨美人他要一块儿揽入怀中。
是人们过多的忍让与妥协助长了一部分人的习性。
当付出成为习惯后,享受者便觉得一切不以为然。
晚来风静,营长中灯火通明。
贺知县与手下捕快一边洋洋得意地欣赏着歌舞,一边吃着酒菜。知县眯缝着已然饧醉的一双贼眼,道:“潘琪匹夫,不识抬举,如不念往日往来旧情,我已然早早剿灭空想山,为民除害了。今番他得寸进尺,不知好歹,来日待本县查明山中形势,定要铲平他空想山寨,除去此方祸患。”
孙常恭维道:“大人说得极是,以李让为首的一干野蛮蠢货,实则死有余辜,大人本应两年前便将这伙山贼平灭,至今时才欲平贼,已是给足了潘琪那混蛋面子,如今他若能迷途知返,早早归降大人是最好,如若不然,定打将上去,将潘琪碎尸万段,他那压寨夫人恐怕被窝还没焐热,又要来服侍大人您了!”说着与贺惊雷一同放声淫笑起来。
是夜,歌舞退去。贺惊雷醉眼朦胧,一摇三晃地向自己的寝帐走去。那帐中,一娇媚的美人正在秀榻上等候贺惊雷。此系贺惊雷的四姨太,名唤浮云,年龄最小,也最为美貌,是贺惊雷的最爱。
贺惊雷进得帐中便将四姨太抱入怀中,迫不及待地宽衣解带,他一边抚爱怀中美眷,一边淫笑道:“美人,你生得如此美貌,实在叫本县爱不释手。”
那美人亦做娇态道:“奴才日夜服侍大人,不知大人如何答谢与我?”
贺知县色眼迷离,道:“本知县府上金银财物随妇人选便是。”
那四姨太倒是不含糊,便道:“大人如此说来,便将你府上所有财物都与我吧,免得你那几位姨太和奴家争来争去!”
贺惊雷将四姨太抱在怀中,用手轻抚她那白皙柔嫩的肌肤,淫笑道:“美人,跟本县这许多时日,你什么都没学会,倒把本县的一身贪念私欲不无遗漏地学个透彻,休要着急,待本县再为你取一位姐妹回来,让你们两个平分我的家业岂不好?”
那美人道:“又要娶五姨太,又要把银两分给手下部分,又要拿些黄白细软打点上司,我看还能剩下多少与浮云呢?”说着四姨太两只酥柔的胳膊已然将贺惊雷的脖子牢牢地缠住,只把知县大人缠得骨头一时都酥软起来,见姨太太在怀里如此撒娇,贺惊雷连忙道:“夫人莫嚷,本县把一府的财宝都与你了,连本县也都给你了。”说着将四姨太抱抚于床上,两个人纠缠在一起。
二人情缠意绵,云雨过后,一个空乏其身,一个香汗湿粉颈,不消多时,贺知县便枕着浮云香腕,浮云则依偎在贺知县怀中,同入红绡梦里。
一时间烛火微明,羞涩于这床头春色,账外北风无声,不愿搅扰这一对同浴于芳床之上的鸳鸯。
夜已深,贺惊雷一觉微醒,对身边的美人依旧怜爱不已。半睡半醒间,他觉得浮云的身子粗糙而不润滑,健硕而非柔嫩,完全没有了先时令他痴迷沉醉的销魂之感。
夜虽未有山顶苦寒,但依旧寒冷。冥昧间的贺知县已渐渐清醒,他伸手欲将被子向自己和美人身上提盖一些,可是摸了一时却总也摸不到被子何在,索性知县坐起身来,揉了揉双眼,忽地发觉被子早已不见,自家赤裸着身子在床上。
贺惊雷觉得奇怪,正此刻又闻得身边鼾声大起,侧目看身边美人,不由得大惊失色——一彪身大汉正袒胸赤体在自己身边酣睡。贺惊雷聚目细观身边这赤身大汉,非是旁人,正是自己手下孙常。贺知县一时不明所以,酒力尚未完全消去的精神还处在晕乎状态。不过他的四肢表现得却很凌厉。四姨太浮云用她一身柔情让自己魂销于天外,知县亦能用情绪将 手下沉睡的孙常变得清醒于床下,不过他用的不是娇媚的柔情,而是他强有力的双腿的激情——
“混账,你如何跑到本县的床上大睡,我的四姨太浮云跑到哪里去了?”
贺知县狠厉地将孙常蹬翻在床下的同时,便破口大骂起来。
酣睡中的孙常经此一击一喝,顿时惊醒过来,醒来时却发觉自己倒伏在知县的床下,亦摸不着头脑,惊慌问道:“大人,属下怎会在你的帐中?”言罢见自己与贺惊雷一样光着身子,也甚为尴尬。
贺惊雷见此情景,二人皆寻衣避体,无奈何知县的衣裳好找,孙常的襟带却难寻,知县大人见此便将自家的外衫递与孙常穿上,聊以避体。
而后贺惊雷又叱问孙常道:“狗奴才,好大的胆子,竟敢跑到本县帐中愚弄本县,快说,你将四姨太弄到哪里去了,不想活命了不成?”
孙常闻听连忙跪于地上,口中连称不知所以。
贺惊雷抽出床头钢刀,大怒道:“还敢在本县面前装糊涂,信不信本县一刀将你劈成两半!”
孙常吓得哆哆嗦嗦,连呼冤枉。贺惊雷气不成声,正思处罚孙常之时,忽听得从外面另间账中传来了淫笑之声。二人听罢都觉奇怪,于是知县与孙常都蹑足慎行,来外面试看是何情形?
那阵阵淫笑声从紧挨知县的帐中传出,原是一男子的淫欢浪笑之声,而此帐恰是贺知县的四姨太浮云的居帐。听那人笑声甚为得意,丝毫没有注意到知县二人的到来。知县气得怒火中烧。
来到自家营帐前,他的身形忽地变得迅猛起来,猛然掀开帐帘,映入眼帘的是一男子正抱着自己心爱的四姨太给他灌酒。更难得的是自己另外三方姨太也都依偎在那男人周围沉睡。那男子陶醉在贺知县的四位佳丽的温柔香中,吻这个,亲哪个,快活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