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香看了看趴在小豪肩头的灵珠,仍然心有余悸,庆幸这丫头没有疯到底,脑筋还是转悠过来了,而小豪却根本没有在意,抱着灵珠的芳头,道:“乖丫头,怎么不好意思了,梦寨主还要多多感谢你对他的关心呢?”说着有意地看了一眼清香,清香暗道:“云萼说的果然没错,梅主他很少将情思放在儿女情长上,这些天来她横看竖看都没看出半点小豪的心思,他对所有女孩子的态度和举止都是一样的真纯,哪里有任何的男女感情在里面。”可即便如此,清香的心里反倒有些索然无味——“那黄昏时候,他的自言自语应该不会是对自己说的,那他又在对谁言语呢?”清香的心里百思不得其解------
今夜良宵正好,燕双飞更是雅兴盎然,他先于郦云豪几人便来到暖阁外游赏,而且是携了美人郦云霞一块游赏。
二人来至一红梅环抱的雪亭中闲坐。举目望,天空一轮明月将满,燕双飞举杯邀月,爽饮一杯。随之用手抚了抚摆在案几上的仙鹤神剑 。
“燕大哥好像特别钟爱晚间出门散步,是因为西岭的夜色迷人吧?”云霞在燕双飞身边一面斟酒一面问道。
“西岭夜色的确无以伦比,能携佳人同游此良宵,燕某此生无憾。”此时燕双飞显得心满意足。接着他又笑道:“不过晚来闲游,更可以静下心来,撇开纷扰,看清斯世间的一切。”
云霞诚服地点头,又问道:“大哥今夜来此赏梅花月色,为何却又将佩剑带在身边?”
燕双飞擎剑在手道:“此剑亦是我友,刀风剑雨中与我一同闯来,今日西岭夜色怡人,又岂有我独自欣赏,不带生死之交同游之理?”
一语说得云霞和那雪亭上的侍女相视而笑,而又暗自佩服燕大哥的毫义情怀。而她二人显然对燕双飞的卓艺雅志还不曾领教。但见燕双飞欣然一笑,一望雪亭外红梅绽放,彩灯高悬。晚月流情,拂风泼意,遂一抚云霞旳秀肩,欣赏地道:“听豪弟言霞妹极善琴棋书画,今时如此良辰美景,何不献上妙词佳句以示情怀?也不枉此良宵月夜。”
云霞道:“我做的诗词枯涩无味,少衷情、缺意境,只不过勉强押韵游戏笔墨罢了。燕大哥若不嫌弃,我就献丑了。”于是云霞出口便成一绝曰:
冷萼冰蕊笑丰盈,我绽香雪伴君卿。
谁解蜂蝶千古恨,永世无缘会此情。
燕双飞点头曰:“一首七绝何以尽情,吾妹快献上律诗来助兴!”
云霞星眸闪动,有饮一七律曰:
娇花已做昨梦遥,今开玉颜待君瞧。
飞来广寒嫦娥舞,落去瑶池仙韵飘。
千里雪亭黄昏暖,一萼温情夜更妖。
自有君子知心动,且把红朝共明朝。
燕双飞听罢兴致更胜,于是复请云霞再吟诵一首,以歌此琼夜。云霞垂头含笑,道:“今日燕大哥兴致盎然,真是高抬云霞了,拙妹不是那才高八斗的苏老夫子,也不是大观园里的才女佳人,可一首接一首地吟咏下去,且不知云霞才疏学浅,只怕在说上几句更加变成枯枝败叶了,难能令大哥尽兴。”
大观园燕双飞不晓得为何,至于苏老夫子燕双飞也得再等几十年才能瞻仰其才华。但也并不影响燕双飞的超然雅兴,只是放声爽笑道:“舍妹系燕某心中绝世佳人,出口便成珠玑妙句,非旁人可比,只管道来便好!”
云霞听闻摇头道:“蒙大哥追捧,只献最后一词而矣,再不令大哥尽兴的话,云霞实在是才尽词穷了。”说着云霞一边在亭中款步,一边环看了了一下亭外红梅,脉脉道来:
凝眸含笑月娟娟,月华不尽芳华天。红颜多姿弄情妍。
相思无解空夜夜,清泪有声自斑斑。何缘送我归故园?
燕双飞闻听一声朗笑,口中道好。云霞问道:“好在哪里?”燕双飞笑道:“好在让我弄琴一曲,弹尽霞妹的相思调。”
于是示意亭中那侍女将琴送将过来,放于几案上拨弦弄曲,其韵铿锵婉转,悠远空灵,时而纵欢长啸,如歌如梦。直听得云霞与那亭中的侍女忘乎所以。
当此时燕双飞展臂邀来正在一旁听得入神的郦云霞,二人并肩而坐,共和一曲,云霞平日里也时常弄琴书怀,但在燕双飞如此高超的琴艺面前,云霞显得有些班门弄斧,真自愧不如。燕双飞琴声中那潇洒脱俗的意境,真的令其望尘莫及。在与燕双飞的指尖交弹过往之际,更令云霞的心阵阵慌乱,生怕那个节奏随之不应,搅扰了这梅花月色下的天籁之音。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有了云霞合奏,那雅韵越发超然动情起来,直至曲终人随意,花香月更园。
待一曲弹罢,云霞竟然紧张得香汗成颗,不觉以香袖试之,而燕双飞却赞叹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又问云霞道:“我二人才艺与那大观园中的才子佳人之艺相比如何?”
云霞点头道:“比宝玉的琴艺要强。”说完失声做笑。燕双飞回看在身后的侍女,问道:“吾妹觉得如何? ”那侍女嫣然一笑, 道:“很好。”“你可知大观园否?不知是何所在?”燕双飞接着又问道。那侍女依旧含笑道:“云主知晓,我们只知道刘姥姥到过大观园。”
燕双飞对云霞道:“霞妹曾言大观园中皆才子佳人,如此月圆花香地,何不将那院中风流才子绝代佳人之故事讲上一两件听来。”
云霞道:“江湖人愿意听‘梦’中之事,燕大哥还是头一位,如此便细细为大哥道来。”说着二人起身,走下雪亭,一边走一边攀谈那书中佳话,品一段世事无常。燕双飞向云霞请教石头之记,而云霞却也有兴问询一下燕大哥身上的传奇过往。
虽然燕双飞谈起江湖风雨来如同儿戏一般,但他却丝毫没有松懈那月圆之夜之事,月将满,仙鹤神剑也将再一次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