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头有些晕,师傅我睡了很久了么?”花倾城扶额道,接着她抬头看向千子墨问道。
“不久,你喝得很少,所以只睡了三天。”千子墨将茶放在一旁的案桌上,淡淡道。
“三天?!”花倾城惊叫出声,一脸疑惑:“可我只是抿了一小口啊。”
“醉流年喝的醉三生三世那也是长有之事,桌上的茶可以醒酒解困你喝上些。”千子墨嘱咐着。
花倾城正觉得口干,拿起桌上的茶水咕噜咕噜的全喝了。放下茶杯,她开始打量起了周围,这里空间不大,布置简单,但是整洁而舒适,只是舒适归舒适,但却晃晃的,让人有一种晕晕的感觉,花倾城满心疑惑的问出口:“师傅,我们这是在哪里?为什么城儿还是感觉晕晕的,是酒还没醒吗?”
“我们在船里,它晃动着所以你才会感觉晕。”千子墨淡淡道。
花倾城一听一脸惊喜的跳下榻,撩开帘子跑了出去,一瞧自己现在果然是在大江上的一叶扁舟里。周围峰峦叠嶂,俩案的江水穿山破壁,气势汹汹的奔腾而下,碧水如镜,青山浮水,江面浩渺,烟波荡漾着山形塔影和天上的繁星点点,犹如洒落在琉璃宝塔的水晶。
夜风习习,万籁俱寂,花倾城欢呼雀跃着跳到船头,双臂像翱翔天际的鸟儿翅膀展开,迎风而立,闭着双眸,脸上挂着满足的笑,放松了整个身心,没有一点儿戒备。
此时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这海里无忧无虑游来游去的鱼儿,不用烦恼,没有忧愁。
千子墨走至她身旁,摸了摸她的头,温柔着道:“夜里风大,小心着凉。”
花倾城甜甜一笑:“师傅我没事儿,身体结实的像头牛呢!”她心里暖暖的美滋滋的,像是花儿绽放到最美的时候,她没想到她的师傅会如此的关心她,比起扶摇君仙她是何其的有幸。
千子墨摇头失笑,好笑着道:“哪里有人会说自己结实的像头牛。”
花倾城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师傅大人笑了诶,而且笑起来比不笑好看多了,盯着那张熟悉的脸不自觉的脱口而出:“师傅你笑起来真好看。”一脸花痴样就差没流一地的口水了。
被自己的徒弟这么花痴的盯着,就算他再怎么的淡定也有些略微的尴尬了。千子墨掩嘴:“咳、”轻咳一声,以掩饰自己的此时的尴尬心镜,望着前方微微出神。
“师傅?你在想什么呢?”花倾城的手在千子墨的面前晃了俩下。
千子墨回神,看向她:“城儿,你觉得眼前的风景美吗?”
花倾城不明白千子墨为什么这么问,只是本能的顺着自己的心意回道:“很美啊。”
“但是越美的东西越有毒,就如同地狱里盛开的曼陀罗,还有带刺的花,这些花虽然美,但也会容易伤害到自己,对人对物也一样,万事不要看表象,要从内心去看。”
“师傅也很美啊,那师傅会有毒吗?”花倾城抬头仰望着他,一脸天真的问道。
千子墨略显尴尬,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花倾城的问题,半响后起身,而就在这时,一声巨大的轰鸣声伴随着巨大的浪声袭卷向他们。
千子墨一手抱起花倾城迅速向一边飞快略去,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在风中略过一道美丽的弧度,脸上是隐隐的微怒。
一脸冷色,凉凉的开口:“扶摇君仙此是何意?”
扶摇冷笑一声,反问道:“哼、何意?”见千子墨皱眉,她一脸萧杀冷声道:“当然是替你来清理门户,这孽障你不愿意杀,我来替你杀。”语落一招碎魂斩心裂带着十三层的功力向花倾城袭去,碎魂斩心裂是 扶摇君仙最有名也最厉害的杀招,刚刚修得仙身的人也难免会抵挡起来吃力,一个不谨慎便会闹得心肺巨损,何况花倾城连半仙身都没有修得,这一招如果硬是受下来,定是魂飞破散的下场。
千子墨一手护着花倾城向后略去,一手迅速的结起仙印挡回了扶摇君仙袭来的攻击,如画的眉头紧紧的拧起,语气缓和苦口婆心的劝道:“扶摇君仙能有今天的修行也实属不易,又何苦三番五次要下杀招要我徒儿的命,害得自己白白的失了如今的修为,何况城儿即没动杀念,也没有杀心,她只是一张纯白的不暗事实的白纸,你又何苦次次咄咄相逼?你难道硬要走上堕仙的道路你才知道后悔吗?”
此时,那艘温馨的小船早已在刚才接连好几次的攻击下炸成了粉碎,木屑如天女散花般漫天飞舞,千子墨的招式没有厉气参杂,有的只是感化,这对于参杂着厉气的招式无疑不是克星,扶摇君仙被击得捂着胸口倒退几步,一脸怒色:“子墨,她有什么好的,让你竟然这般护着她?你难道真的要至天下百姓于不顾?你难道忘了你当初的信念?你说你要守千暮永兴,护八方安宁。”
千子墨如画的眉毛锁的更紧:“我一直没有忘了我的信念,但城儿也是天下万物中的一个,我也理应守护,妖魔犯了错尚且有改过的机会,何况她什么都没有做,我为什么要放弃她。”
花倾城认真又贪婪的仰望着他的侧脸,在他怀里的心噗通噗通跳的如同打鼓,他的怀抱始终带着温暖让她觉得安心舒适,他的话总是不经意的在她的内心激荡起层层涟漪,明知道这些话不过是他出于师傅的义务来说的,但她还是情不自禁的理解成他对她的情话,然后作茧自缚深陷其中。
千子墨感觉到花倾城如炬的目光,转头对她微微牵起个嘴角,心下自动以为是花倾城太害怕了,遂是放软语气出声安慰:“别怕,有师傅在,师傅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语落转脸认真的接下扶摇君仙的第二次攻击:“扶摇君仙放下心中的执念,不要为了莫虚有的东西害得自己白白堕仙。”只是谁都不曾想,这句话不过是昙花一现,终究有一天会成为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