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花倾城佟的一声,重重的将脑袋砸在了眼前的琉璃桌上,像头死猪般昏昏沉沉的不醒人事,电光火石之间,一切又恢复如常。
“城儿?城儿?你没事吧?”颇为担忧的唤道。
花倾城只是婴宁的嗯了一声,千子墨见状摇头轻笑,眼里是他自己都不曾发觉的宠溺。
解下自己的外袍盖在花倾城的身上,花倾城轻轻勾起嘴角,梦里她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那是一种花和草的香混合着师傅身上的味道,在徐徐吹过的微风中氤成奇异的香。
盖着师傅的衣袍就如同在师傅的怀里,花倾城特别的贪恋这种感觉,让她宁静安心,有师傅在仿佛天大的事都不是事。
一个声音却在脑海中突然蹦出来提醒着她,不要睡,不要贪恋,不要沉沦……这不是你该呆的地方,代价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她硬撑着直起身来,憨厚的傻傻笑道:“嘿嘿,师父,我没事,你看这不是好好的么,我的酒量其实好的很呢。”
“哎哟,师傅我要去趟茅厕了。”说着起身步伐略微不稳的离了宴席。
“城儿?”千子墨不放心的要起身跟去,但却又不好跟去。
楼清风道:“仙尊无需担心,我去看看倾城师妹。”
千子墨微微点头同意,楼清风起身离了座,望着花倾城醉得一塌糊涂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提步追去。
千子墨这又才重新坐下,接过虚无妄斟满的酒,望着刚刚花倾城刚刚用过的琉璃杯,一盏下肚,却不知道为何明明是一样的酒,味道却跟之前喝的完全不一样了。
花倾城晃晃悠悠步伐不稳的出去后,就开始漫无目的的乱串着,本就是路痴的她加上喝了酒醉的不醒人事,更加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碧海蓝天白云下,花倾城就这么一摇一晃的漫无目的走着 。
虽说是走,但醉酒的花倾城根本不是老老实实的走着,一双鞋早就不知道被她一路上踢的丢在了哪里。
忽然身畔一阵疾风刮过,感觉有什么西自身后飞来,花倾城顿时吓了一大跳,酒意也被吓去了大半,忐忑不安的叫道:“谁?是谁在哪里装神弄鬼?”她是闭着眼睛喊的,即不敢向后看,也不敢睁眼看前方,当了千子墨的徒弟这么久,她怕鬼的心思还是一点儿都没有变。
那“东西”答非所问:“你就是仙尊收的徒弟?”
“咦~它认识师傅?还能说话?”花倾城傻白甜的喃喃自语着,睁眼,却见前方约一丈处,一柄形态古雅的宝剑骤然在半空中停住,剑上翩翩一人,背对着她,看样子方才的响动就是他弄出来的。
宝剑掉头,带着那人转身。
花倾城双眸醉意熏熏的微眯起方才看清,那是个十六有七的少年,穿戴华贵,身形挺秀如松,两道剑眉透着勃勃英气,活像只骄傲的小孔雀。
迅捷平稳,行止自如,分明是上乘御剑之术,可见他身手极其高明,然而花倾城是客,他这般显示术法,未免就有挑衅之嫌。
花倾城酒意上头,哪里会看出这其中用意,只觉眼前少年长相好看,只借着酒意,一步三晃大胆的走至那男子身前,眼眸微醺一幅活像地痞流氓的样子,倾身上前,整个身子几乎要靠在了那男子的身上,媚眼如丝,吐气如兰:“美人儿,你这剑好生好看呢。”说着竟还用手去碰那剑。
她说的原是实话,然而人们日常还有句话叫做“好看不中用”,剑是仙门法器,通常代表着身份与荣耀,斐云南用的乃是柄上古仙剑,没有足够的法力根本不能驾驭,往常别人的夸赞之词也不少,却从无一个夸好看的,听在耳朵里竟有奚落之意。
碍于礼节与对方的客人身份,斐云南只得忍耐:“此剑名为泰源。”
花倾城嗤之以鼻:“泰源?还是师傅的承影好看。”
那人极力忍耐,勉强抱拳:“在下斐云南,慕仙尊之名而来,有心向师妹讨教几招。 ”
“讨教?”花倾城总算明白他是想找自己打架,摆摆手,连连摇头:“我不跟你打。”说罢挠着头去纠结来时的路:“奇怪,刚才是从哪里来的了?”忽然她眼睛一亮,指着前方:“噢!是从哪里来的。”语落一步三晃的憨笑着像前走去,完全不去理会脸黑的几乎能滴下墨汁的斐云南。
斐云南年少轻狂,且又天生好强,听说仙尊的徒弟来了,兴致勃勃跑来比试,方才故意露这一手高明的御剑之术,就是想震慑对方,谁知对方完全部买账,就夸了句他的剑好看,完全不把他的讨教放在心上,只当是仗着身份托大,更加不悦,御起剑便向花倾城袭去。
花倾城一个劲儿的在哪里傻乐,压根没有注意到后面危险在逼近,剑气逼近却被另一道纯正的剑气给拦截了下来。
只见一个手提剑,一身王者之气的男子飞身前来,落于花倾身前。
那人恍若未闻, 只一脸宠溺的看着花倾城,他寻了大半圈,一路上捡到了花倾城的鞋后寻着这个方向来,果不其然找到了她,而她看来还招惹了这个好胜心强的斐少掌门。
一脸宠溺的温柔的笑着:“笨丫头,才喝一杯就醉了。”
花倾城小嘴一倔,一脸倔强:“楼哥哥胡说,我才没有醉呢。”
楼清风好脾气的哄着:“好,好好,你没有醉,光着脚也不怕着凉。”后又不失宠溺心疼的责备着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说着,已然蹲下身, 抓起她的脚,抚了抚她小脚丫上的尘土,拾起鞋子,温柔的替她穿了起来。
看着这一暮,又听花倾城方才叫此人楼哥哥,他虽然平素极少下山,但也知道普天之下,如今只有人间的帝王姓楼,收剑回翘,走至二人身旁抱拳拱手对楼清风道:“不知人间帝王驾临,云南有所唐突,还望陛下见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