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父母住处,夜晚时分,慕蓉先生站在书房里,一张书法作品平整地铺放在红木书桌上。他低头仔仔细细地看着上面的每一个字:何处哀筝随急管,樱花永苍垂扬岸。樱花烂漫几多时?柳绿桃红两未知。劝君莫问芳菲节,故园风雨正凄其。
“咯吱”,一声推门声,李云手端着一杯热水走了进来。
“此幅字是真迹。”李云看着字说道。
慕蓉先生接过她手中的水杯,喝了一口水,顺手将水杯放到一旁的茶几上,对她点了点头说道:“再看最后一眼吧,明日就让允曦带走交给警方。”
李云说道:“若是他们知道上次交与他们的是赝品,肯定还会找上门来的,之前雪儿不是就被他们绑走。”
慕蓉先生说道:“那幅临摹作品是之前的一位学生所赠,临摹的足以以假乱真,非常人看不出真伪。未曾想,那幅作品留着前些日还派上了用场。”
李云说道:“他们为了这幅字居然大动干戈,不惜伤人性命。”
慕蓉先生说道:“此幅书法乃唐朝诗人:李商隐之真迹,他一生少有书法作品传世,且又保存如此完整的更是少之又少,故价值连城。这些年有不少收藏爱好者出高价寻得,一些不法分子也想得到它,都未果。”
“所以武田集团千方百计想要得到此幅字,是为了用它换取一笔巨额的财富。”李云似乎明白了他们的用途说道。
慕蓉先生说道:“这幅字当年我的两个相交多年的友人赠予我,让我好生保管着,我们国家的瑰宝务要落入贼人之手。”
李云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问他道:“那么你的那两个友人是不是因为此字画遭受到何不测,故而将它转交你之手。”
慕蓉先生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是后来才得知,他们两个之前因为收藏过此画而遇害,我才明白他们的死都与这幅字画有关。”
“此字画竟会引得杀身之祸!”李云说道。
慕蓉先生说道:“受友人之托,誓死守护此幅字,我一条老命,死又何惧,只是连累了你跟孩子们。”
李云欲要开口说些什么,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她要说的话。“这么晚,门敲的这么急,有点不对劲啊。”她对着慕蓉先生小声说道。
慕蓉先生赶忙将字画卷起,装入锦盒中,藏入书桌下的暗格。
“我先去看看对方什么来头。”他小声说道。说完脚步轻盈地朝着客厅大门的方向走去,他趴在门上的猫眼窥探了一下,门外站着一群黑衣人。他转头,对着身后的李云轻声说道:“外面一群人,来者不善,你立刻给允曦打电话让他回家。”
李云点了点头,进房间拨通了允曦的电话。
外面的黑衣人敲了一会门,见屋内无人应声,便拿出专业开锁的工具,将门打开。
房间内的两个老年人,并没有对着眼前的这一群凶神恶煞的黑衣人胆怯。
“你们这么多人,是有何事深夜私闯民宅。”慕蓉先生严厉说道。
“把字画交出来,饶你们不死!”领头的黑衣人双眼恶狠狠地瞪着他,大声说道。
慕蓉先生说道:“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东西,还请你们别处去寻吧。”
领头的黑衣人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用力地刺在他的腹部,嘴里说了句:“嘴还挺硬。”
慕蓉先生顿时伤倒在地,鲜血从他的伤口流出,不一会就浸透了他上身单薄的衬衫。
李云地蹲在地上,用双手按住他的伤口,惊吓到说不出话来。
“你把字画交出来,不然你就陪他一起去死。”黑衣人对她威胁说道。
“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岂能被你们这群奸人所得!”李云将头抬起转向他的方向,气愤地说道。
黑衣人一个箭步上来,举起手中的匕首刺伤了她的腹部。嘴里念叨着:“两个冥顽不灵的老家伙,真该死!”
李云瞬间倒地,她与慕蓉先生四目相对,小声地对他说了句:“看来我们今天都没活路了。”
黑衣人蹲倒身体,又各自在他们的腹部刺上一刀。他又在嘴里念叨一句:“死到临头话还真多。”接着他又命令随从的那群黑衣人说道:“把这里给我统统收一遍,动作要快,找到东西就离开,不要逗留太长时间。”
显然他们也是害怕滞留的时间太长,惊动警方人员就难撤离此地了。
允曦接到母亲的电话之后,疯一般地开车赶回家中,平日里需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二十多分钟就赶了回来。他在家门口,推门进入的一瞬间,屋内的情景令他震惊,他看见倒在血泊中的父母,家中被翻的杂乱不堪,他愣住了,像个木头般呆呆地站在原地。
“允曦。”李云见到站在门口的允曦,弱弱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允曦这才被她的叫声回过神来,他慌忙地跑到李云的身旁,跪倒在地,双手战战兢兢地将她扶起。他哭着说道:“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李云看着允曦,一个母亲这一刻对着自己的孩子是多么地不舍,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我有个藏在心中多年的事情要告诉你,书房保险柜里有封信是我留给你的,你看完就就明白,密码是你的生日。”她最后看了看允曦,说了最后一句话:“孩子,当你日后知道了所有的事,愿你不要怪罪于父母。”说完便闭上了双眼。
允曦将头埋在母亲的怀中,哭的浑身颤抖。一会,他想起了拨打急救电话。
“孩子。“躺在地上的慕蓉先生将头稍稍抬起,费力地交换他的名字。
“父亲,你在坚持一会,我打急救电话了,马上就会有人来救你们。”允曦哭着在地上挪步到父亲的身边。
“字画在书房的书桌下面的暗格里,你将他带走交给警方。日后你要护雪儿周全,我同你的母亲就先走一步了。”慕蓉先生说完这几句话厚,头倾倒在一边,闭上了双目。
允曦惊慌失措大喊了两声“父亲,父亲!”然而父亲不再回应他。他的泪水早已布满他整个脸庞,哭泣,愤怒,使整个身体都在搐动。他怒吼道:“武田!我定要将你们统统都抓回来!”
别墅内一楼大厅,白俊生正在愤怒地骂着那群没有完成任务的黑衣人:“一群废物!”
“先生,那两个老东西宁死不远交出此画,属下也无他法。”领头的黑衣人小声说道。
白俊生说道:“他们居然敢用假画来换人,就该知道后果。“
黑衣人说道:“对,他们胆敢欺骗先生您,后果就是死路一条。”
“武田先生不日就要过来取字画,到时交不出真迹,下一个死的就是你!”白俊生走到黑衣人面前,小声说道。
“先生,我们还有一个人质在手吗,拿他威胁警方交出字画,简直不费吹灰之力!黑衣人凑了过来说道。
白俊生听罢,带着几名黑衣人走进了一间暗黑狭隘的室。
周明扬双手双脚被捆绑,浑身上下布满血迹,显然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此刻的他瘫坐在房内一张简易的床上,再也没了往日里领导人的风采。当年的他接到上级命令卧底武田集团,为了取得武田的信任,他不得以将儿子带入敌营。这些年他打入集团内部,明面上帮着武田摆平诸多法律上棘手的事情,因此深的武田的器重,以至于对宇轩武田也是没有过份苛求他。但是时间久了,他在背后与警方里应外合,阻乱了武田集团多次犯罪行为,逐渐地被他们发觉他就是潜藏在集团内部的卧底,加上这次宇轩公然背叛武田,他们毫不留情的将他关押起来。白俊生本就嫉妒他在武田面前的地位,从前只是心中藏着怒火不敢发,这次终于他落入他手,故而对他用了最残酷的刑法。
“杀了我吧。”他见到站在他面前的白俊生,冲他大声说道。
白俊生往他跟前凑了凑,一脸坏笑道:“背叛武田先生的人本都得死,但现在要留你一条老命,不然我们拿什么筹码跟那帮警察谈条件。”
周明扬愤怒地说道:“你们想用我的命跟警方谈判,无非就是想得到那幅字!”
白俊生说道:“如果用你的命把字画换回,这也是你最后能为武田先生所能做的事,也算是你已死谢罪!”
周明扬“呵呵。“地笑了一声,用尽余力才坐直了身子,对着白俊生说道:“你们这些贼人,财狼之心人人得知,你们想得到字画为你们换取巨额的财富,然而为你们获取更多的利益。你们不会得逞的,我们的警察会冲进来将你们一个一个统统送到死神的手里。”
白俊生抬起右手狠狠地扇了他一记耳光,面目狰狞,愤怒无比地对他说道:“是那群警察不守规矩,拿了假字画来换人,白白地让周宇轩捡回一条命。”
周明扬说道:“你们别白费功夫了,那幅字的真迹已在世上消失数十年,这么多年又有多少人想要得到它都寻不得。就算你们用我的命要挟警方,他们也无处寻得那幅字。”
白俊生笑道:“我们已经找到藏有此幅字画的人,就在你儿子心爱的女人家中。不过那对老夫妇,不肯交出字画,已经被我的人杀了。”
周明扬听到这个令他。 消息,他想到宇轩心爱的女子,莫不是雪儿的父母已然遇害。
“将他看好,留活口,现在还不能让他死,那样我们手里与警方交换的王牌就没有了。”白俊生命令随从的黑衣人,说道,说完便带着两名黑衣人离开了密室。
周明扬深知这个白俊生,他是无法动摇他对武田的忠心,他年少时是个孤儿,有一日差点饿死在路边,武田恰巧遇见将它就回,那以后他就视武田为救命恩人,誓死效忠。而他唯一的心腹:忠叔早已被他们处死,以至于这栋楼里现在都是白俊生的人,他孤立无援,想死都寻不得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