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司空易出了宫门,连将军府都不曾回去,便策马直奔麒麟山庄而去。她想离开这些时日,只怕江雪竺已经为了她而与孔雀楼打开杀戒了。这一切原来你与华章王早就合谋好了,司空易想着心中难掩悲痛和焦急。
以西风烈的速度可日行千里,司空易因此连夜奔袭,只有西风烈累的时候才停下来歇息。
当司空易赶到麒麟山庄时,眼前的一切让她心痛难当,只觉胸中一痛,一口鲜血喷在地上。举目望去麒麟山庄到处是尸横遍野,血流了满地。满目疮痍,麒麟山庄的弟子被屠杀殆尽,房屋被打得破烂不堪,墙上地上到处是鲜红的血液。整个偌大的庄内一个生还的人都没有。
司空易踉跄的跪倒在地,眼前躺着一个庄内的弟子,眼睛盯着天空。司空易颤抖着手为他闭上双眼,她的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浑身都因为愤怒和悲痛而颤抖着。
“师父,”司空易回过神来,喊着江雪竺,才踉跄的站起身来,四处寻找江雪竺,她紧握着拳头拼命的想控制住她颤抖的身躯。
“师父”司空易喊着,搜寻了整个山庄却找不到江雪竺。悲痛的内心渐渐的平静下来,骑马顺着血迹寻了出去。
鲜红的血延绵了几里之外,一路上都是尸身刀剑,却硬是见不到一个活人。
一路策马前行,终于在一棵大树下看见了一个奄奄一息的身影,司空易忙翻身下马前去查看,一看才知是漠北十二鬼中的狼头婆婆,她萧索的靠在树下,脸上全是污血,昔日里透着精光的眼眸此时看起来也是一片迷茫的死气,干枯的手指握着沾满血污的狼头拐杖,司空易看见她时,佝偻的身躯显得更加矮小苍凉。
“狼头婆婆。”司空易急忙奔上前去喊道,闻声狼头婆婆那暗淡的眼神才微微睁开一条缝看着司空易。
“他们、、去了、、、十里长庭、、、。”狼头婆婆艰难的说完,身子靠在树干上,便没了声息。司空易见此,更加愤怒的跨马直奔十里长庭而去。
十里长庭离麒麟山庄不算太远,司空易的宝马能日行千里,片刻之间便能赶到,但是看狼头婆婆的伤痕,他们只怕才离开不久,而且看样子是且战且行,那只要司空易赶快一点,说不定日落便能到达十里长庭,司空易想着,更加快马加鞭的赶。
十里长庭被黑色的雾气笼罩,雾气围绕着在空中升腾,经久不散,十里长庭外是阳光普照的大地,而长庭内却是阴霾的黑气环绕,雾气中飘洒着茫茫细雨,司空易远远的就看见那个升腾着黑色大雾的地方,上空也是乌云密布,司空易心中一惊。
难道画上邪的巫术又大增了,思绪间司空易已到了近前,西风烈扬蹄一阵嘶鸣,脚下就是蔓延回环的黑色雾气,而透过层层大雾,司空易什么也看不见。
司空易的身后是太阳照着大地,一片盎然,而身前是一阵迷雾,她仿佛就站在天堂与地狱的边缘。司空易翻身下马,她啪着西风烈的头,让它留在此地,而她自己却走进了那笼罩了整个十里长庭的大雾里。
司空易拔出身后的干云剑,一步步走了进去,当她的脚刚踏进黑雾时,身边顿时一片阴冷袭来,四周也看不真切,朦朦胧胧中她似乎听见了阴风在怒吼,她仿佛走进了一个迷雾森林,也仿佛走进了幽冥宫殿,远处的树只能看见一个婆娑的影子,影影绰绰的看不分明。
“师父。”司空易在寂静的迷雾里喊着,但是她的声音在黑雾间回荡,声音却无法穿透眼前空蒙飘荡的雾气。她手上的剑也开始不停的抖动,想挣脱司空易的束缚逃逸出去,剑身也不断溢出黑色雾气,像泼墨在水中晕开那般,四处升腾。也不见了昔日的青光。
“师父”司空易边走边喊着,但是却毫无声息,而脚底下的路也变得漫长,十里长庭本来不大,但是此时走来却半天见不到庭中的房屋。手中的剑抖动得越来越厉害,司空易一只手已无法控制干云剑,只能用双手使劲握住。但是剑却有一股无边的力量与司空易拉扯,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司空易心中惊疑不定,身体却被干云剑拉扯着四处飞腾,想要挣脱司空易紧握的双手,司空易用尽全力都无法再控制干云,受伤的右手也不断的渗出血来,那血没有滴在地上,却被干云剑吸走,司空易见此大惊之下,慌忙松开了双手,干云剑失去束缚飞射出去,司空易的身体也甩出几丈开外,跌倒在地。
就在司空易跌倒的那一瞬间,她仿佛从这一个深渊跌进了另外一个看不见底的深渊。迷雾更加浓烈,只能看见她自己身边数步开外。
而司空易空踏进十里长庭时,所有人都看见她了,江雪竺看见司空易踏进来得那一刻,脸色惊惧欲死,他看见司空易口中不断的喊着他,但是就是看不见近在咫尺的江雪竺,司空易在十里长庭的门口不断的来回打转,江雪竺及修鱼若水一边大战画上邪,一边看着司空易,一不留神就被画上邪打到在地,而周围的麒麟山庄弟子也死伤殆尽,叶千红与红楚歌战在一起,而秦桑九诺和漠北十二鬼则是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剑看着被画上邪变成死士的孔雀楼的杀手,奈何那些死士每砍一剑都仿佛刺在虚幻中,转眼就不见了踪影,秦桑九诺已经精疲力尽,他只觉得他马上就要疯了,精神瞬息就会崩溃,麒麟山庄的许多弟子皆是因为这样无休止的砍杀结果就是杀不死敌人,而精神崩溃最后挥剑自刎。
画上邪把江雪竺打倒在地,修鱼若水也浑身是伤,他便一步步的走向来回徘徊司空易,看着司空易对周遭的一切都毫无感知,只是想用力控制手中的剑,对于江雪竺的嘶喊却是怎么也听不见,江雪竺见司空易听不见他的喊声,撑起身子又向画上邪杀来,但是画上邪那诡异身法实在琢磨不透,江雪竺又因连战多时,身上剑伤无数,此时已有枯竭之相。但是为了司空易不被画上邪偷袭,而拼力阻止。画上邪见司空易就在眼前,此时是他等待多时的机会,他希望司空易死在他的剑下已经好久了,奈何江雪竺在他身边缠斗不止,愤怒之余把江雪竺连砍数剑,身上顿时横起条条血痕。画上邪见倒地的江雪竺,脸上邪恶的笑着走向司空易,但是司空易此时被干云剑所扰,画上邪举剑就要杀向司空易,江雪竺拼尽全力想要阻止,而就在这时司空易因看见干云剑吸走她手上的血,惊惧之余忙松开了手,身体被甩了出去,而画上邪的剑也刺空,江雪竺见此也是松了口气。
司空易被甩开时,身体摔进了另一个结界,刚爬起来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江雪竺和修鱼若水,而画上邪已举剑到了她自己的身边,来不及喊出声来,便从地上腾空而起,避开画上邪刺来的剑。然后飞身到了江雪竺身边。
“师父,你没事吧?”司空易心中一痛,忙去扶起江雪竺,而画上邪因错失良机更显得愤怒异常,红着双眼,从司空易手中挣脱的干云剑,此时画上邪伸手,他的指尖便流出水一般黑色的气,气息越过结界流到干云剑的旁边,两股黑色气流便交融在一起,干云剑也飞到了画上邪的手中,画上邪握着手中的干云剑,诡异的哈哈哈大笑,司空易看得心惊不已。
“你还不知道吧,这干云可是把嗜血凶煞的魔剑,哈哈哈,如今在我手中,将会是伴着我血洗河山的大好利器。”画上邪兴奋的笑着,司空易等人闻言都是大惊失色,若是魔剑那在他手中岂不是如虎添翼。而且虚衍师父也不曾说这是把魔剑,况且在她身上这么多年也未见有凶煞的魔性。身后打斗的众人也是惊惧异常,红楚歌也伤得厉害,按理以叶千 红的武功是不可能伤到红楚歌的,但是今日却变得如此厉害。
画上邪的笑容渐渐的凝固在脸上,惨白色的脸掩映在黑色的雾气间,更显阴森,他握着剑朝几人走过来,司空易现在没有兵器在手,于是捡起江雪竺掉在地上的剑,站了起来,执剑立在黑雾里平静的等着画上邪杀来。江雪竺心里绞痛,无论他如何做都还是会把她置于危险之中,他知道她会回来,只是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江雪竺想着眼神一凌,也强撑着站立起来,修鱼若水也缓步到了两人身边,三人站成一排,准备迎战画上邪。
“今日本将军就让你再死一次。”司空易大声吼着,便挥剑杀向画上邪。
“将军何时成了孤家寡人了,你身后的千军万马呢,你昔日带领万千兵马也没杀死我,今日更别妄想。”画上邪冷冷的道,她的身影四处飘荡,声音在周围环绕。
“杀你何需千军万马,我一个人就足以让你死得明白。”司空易吼着,挥剑刺向那红色的曼陀罗,却刺在一片虚无里。
三人打一个画上邪,却每次被画上邪所伤,他手中如今又有干云剑,看样子此剑魔性将要复苏,威力更胜从前。
画上邪挥剑砍向司空易,司空易举剑一挡,手中的剑断成两截,干云剑砍在了司空易的肩膀上,血流如注,却全部被干云剑吸走,司空易急忙用手中残剑荡开,飞身后退。江雪竺和修鱼若水见此忙上前补了司空易的空挡。却因受伤而几个回合便被击落在地。二人倒地口吐鲜血,司空易忙上前扶起二人,慢慢的退在一旁。若是再打下去,这里的人必定全部要死。
红楚歌、秦桑九诺、漠北十二鬼几人也退到了几人身边,但是漠北十二鬼如今又去了几人,不知所剩为几,他们靠在一起面对着四面八方的死士和画上邪及叶千红。
“你们有什么办法吗?”戴刚杵着三叉戟,喘着粗气问道,他的身上也早已血迹斑斑,其余人这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唯一的办法就是画上邪死,但是画上邪竟如他自己所言,已到了不死不灭的地步。
“无心,不死不灭,永生”司空易想着,口中喃喃自语。
“红楚歌,等一下我们换一换位置,我们若真的要葬身此地,那也要先杀了叶千红这婆娘为萧纤子报了仇。”戴刚愤怒的大声说道。
“好”红楚歌也是愤慨的吼道。戴刚及红楚歌说完就飞身出去了,戴刚等人杀向了叶千红,而秦桑九诺及红楚歌等人也杀入死士群中。
江雪竺三人则是不动的站在原地,修鱼若水与江雪竺对视了一眼,同时飞身杀向画上邪,而司空易依然站在原地,喃喃自语,“无心,无心 ,不死不灭,永生。”
她的额头冒着汗珠,眼神毫无焦距的盯着地面想着:“人能永生吗,绝对不可能。”
而画上邪挥着干云剑,毁天灭地的剑气把周遭黑色的雾气卷进一个漩涡里,奔腾回旋。江雪竺及修鱼若水在那嗜血的剑气中艰难抵抗。司空易的脑海里回忆起了当初在苍原杀死画上邪的情景,她的剑贯穿了画上邪的心脏,直插后背他居然也没死。就在一刹那,司空易想道了‘无心’。猛然间想到了。
回头看过去时,画上邪的剑已经直指江雪竺,那激射的剑气已经刺破了江雪竺的衣袍,破碎的衣袍随着气流飘卷,司空易大惊,大声喊道:“师父”飞身过去挡在了江雪竺的面前,一声闷响剑刺穿了司空易的胸口,剑身全部刺入她的身体,也刺穿了身后的江雪竺,只留剑柄握在画上邪的手中,身后的江雪竺被刺穿剑直透江雪竺的后背,血顺着剑尖流进了剑身。
画上邪大笑着看着眼前的二人,他终于可以看见她死了,修鱼若水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大叫着愤怒的杀向画上邪,但是被画上邪一掌拍了出去。
画上邪大笑着说道:“你们师徒如此相爱,那我就让你们死在一起吧,你们死后做一对亡命鸳鸯。”画上邪的脸近在咫尺,他兴奋得脸皮不住颤抖,司空易咳咳了两声,血顺着她的嘴角不住的喷涌,江雪竺眼中尽是伤痛和愤怒。
画上邪仰天大笑,远处的众人看着这一幕都悲愤交加,红楚歌看着剑刺穿了司空易两人,眼睛里更是要滴出血来,急忙踉跄的飞跃而来。
一把剑刺穿了他们两人,江雪竺伸起颤抖的双手,将司空易抱在怀中,司空易艰难的回头看着江雪竺微微一笑。
“小易,对不起。”江雪竺愧疚的说道,司空易则是勉强一笑。
画上邪依然笑着,司空易看着他那张狂的笑声眼神变得凌厉,江雪竺抱紧司空易刚想转身抬脚踢向将画上邪。没想到司空易突然瞬间伸出她的左手,她的左手刺啦的刺穿了画上邪右边的胸膛,画上邪只觉得胸中一凉,低头一看,司空易的手已经刺穿了他的身体。画上邪见此因为愤怒和恐惧,而使他的瞳孔睁得很大很大。
“我说过,我会再让你死一次,试问放眼方今天下,能杀死你的舍我其谁?”司空易说着,她的手掌在画上邪的胸膛里用力一握,她感觉到了画上身体内鲜血和那颗心脏的温热,她也感觉到了画上邪那因为害怕而加速跳动的心。画上邪的心脏被司空易一握,脸变得扭曲异常,惨白的脖颈间青筋凸起,脸上痛苦得无以复加。
“你的心长在右边的啊,所以在苍原我才没有杀了你,但是今天你必死无疑,你拿不死不灭来欺骗世人,那你到地府去永生吧。”司空易此时的语气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鬼那般让人胆寒。听了此话画上邪的眼睛里全是不甘、恐惧和愤怒。
画上邪大叫着拔出刺入司空易二人身体的干云剑,与此同时另一只手也一掌击向司空易的胸口,就在那一霎那,司空易伸进画上邪身体的手用力一握,那颗跳动的心在司空易的手里变得粉碎,两人被画上邪打飞出去,正好落在奔过来的红楚歌面前。而远处的画上邪此时用剑支撑着,却怎么也站立不住,口里淌着浓血,眼神一片死灰,面部扭曲变形,他的胸前血淋淋的一个窟窿,血把他白色的衣袍染得更加凄厉,这时司空易才看见画上邪衣袍上的曼陀罗花开在右边的心脏部位,花瓣向四周延伸,画上邪怨毒而不甘的看着司空易,他惨白修长如竹节的手欲幻化出最后一朵花,但是他手中逐渐成形的曼陀罗花还没幻化出来便消散了,他最后愤怒的看着司空易抽搐着倒在地上。司空易看着倒下死去的画上邪,伸开了血淋淋的手掌,掌心满是鲜血,还有画上邪心脏的碎末。
所有人都惊惧的站着,那些死士因画上邪的死去也纷纷倒下,红楚歌扶起了地上的司空易及江雪竺,他看着刚才的一幕,心中震惊异常。
而叶千红看见江雪竺被画上邪一剑,杀得她心中顿时血液翻腾,虽说她怨她恨江雪竺的无情,她发誓要杀了江雪竺,但是此时看见他真的被刺在剑下,还是心中疼痛难忍,看着一旁的司空易,转而把怒火全部算在司空易的头上,在所以人都还在刚才那一幕中没回过神来时,叶千红举剑愤怒的杀向勉强还能站立的司空易。
司空易只觉杀气袭来,但待回过头来时,站在他身边摇摇欲坠的江雪竺已经把她护在怀中,而叶千红的剑已经从后背刺穿了江雪竺的心脏。
“师父”司空易茫然的喊着,看着江雪竺勉强露出的微笑,司空易的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司空易抱着站立不住的江雪竺跌坐在地上。
红楚歌等人回过神来时,大惊之下,红楚歌举剑就刺向叶千红。而叶千红怎么也没想到,她的剑会刺进江雪竺的心里。
她愣怔着,像失了魂一般跪倒在地。红楚歌见她这副摸样也只是以剑相指,戴刚愤怒的抢过红楚歌的剑却被秦桑九诺挡住了。
“等一等。”秦桑九诺跌跌撞撞的跑到叶千红的面前,眼中泪水横流。
“千红,你到底是为什么呀,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呀?”秦桑九诺遥着呆愣的叶千红大声的问,但是叶千红像个木头一样,不言不语,眼神空洞绝望。
“千红。”秦桑九诺一边哭泣一边喊着,叶千红终于正眼看了一下秦桑九诺,嘴角划过一丝苦笑。
“师父”司空易看着怀里的江雪竺,她此时的心差不多都死绝了,只觉得麻木无力。
“小易,为师对不起你,不能为你了却所有恩怨。”江雪竺紧握着司空易的手,说话也有气无力。
“师父,你不要说了,我们去找盖大哥,他定能救你。”司空易边给江雪竺渡真气,边说道。但是江雪竺却拉住她的手不让她在费力气。
“小易,为师看样子是不能与你找一个世外桃源,结庐而居了,也不能在春暖花开之时娶你为妻,你别怪我。”江雪竺看着司空易的脸用力的笑着说道。
“师父,你不要离开小易,不要丢下小易,我们一定会在来年的春日里、在盛开的桃花树下过着平凡的日子。”司空易哭泣着无力的喊。
“对不起小易,你答应师父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江雪竺的语气越来越微弱,他的手紧紧的握住司空易的手。
“师父,你别说了。”司空易说着依然不死心的为他输送真气。但是江雪竺还是渐渐的快要没了声息。
“小易,我死后,你把我葬在十里长庭中的这颗桃花树下,哪里曾经埋着小易作的画,只是没能看看小易的画作,十分遗憾。若我们能永远留在雪空斋那该多好。”江雪竺的眼神开始涣散,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师父,你不会死,我不要你死。”司空易依然喊着,周围的人见此情景也是悲从中来,都默默的看着,修鱼若水看着气息越来越弱的江雪竺,眼眶里噙满泪水,但是她硬是忍耐住没有掉下来,她想握住江雪竺那无力的手,但还是悲痛的转过了身去。
“江大哥,”秦桑九诺爬着到了江雪竺的面前,泪眼婆娑的喊着。眼里全是愧疚,若不是当初他不让杀了叶千红,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
“江大哥,对不起。”秦桑九诺拉着江雪竺的衣袍泣不成声。江雪竺似乎已没有力气在侧头看一眼身边的秦桑九诺,只是艰难的在腰间拿出麒麟金印放在秦桑九诺的手里,然后紧紧的握着秦桑九诺的手。一旁的叶千红看着江雪竺,却没上前,只是满眼的悲凉,一行清泪划过她的面庞。
“小易,一定、、要活、、下去,今生能为你死,为师万死、、、不辞,我不能为你了结所有的恩怨,那就让我替你、、、去死。”江雪竺说着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握着秦桑九诺的手也是一松,拉住司空易的手也无力的滑下。
“师父”司空易声音都在颤抖,他喃喃的唤着,她的嘴唇也因悲愤而不停的发抖,双手颤抖着将江雪竺紧紧搂在怀里。
“江大哥”秦桑九诺拉住江雪竺的手大声喊着。
“师父,师父。”司空易的头埋在江雪竺的脖颈里终于大声的哭起来。秦桑九诺紧握双手使劲的擦干眼泪,站起来提剑恨恨的看向叶千红,叶千红则是悲凉的说道:“不用你动手”。
叶千红见江雪竺死去的那一刻,苦笑着冷冷的看着司空易,她踉跄的走到司空易面前,凄楚的笑道:“哈哈哈,你终究不可能跟他在一起,而我终于可以和他在一起了,哈哈哈,我赢了”。叶千红说完便举剑自刎了,她缓缓的倒在了江雪竺的身边,看着躺在司空易怀里的江雪竺,她终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争扎着想爬过去拉江雪竺的手,但是直到她闭上双眼也没够到江雪竺的手,秦桑九诺见此又不免鼻子一酸,最后凄苦的抱着叶千红的尸体离开了。
而司空易看着自刎的叶千红,她的眼神也变得空洞起来,她仰天大吼:“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对我。”说着口喷鲜血,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红楚歌等人早已心碎不已,此时见司空易倒在地上,更是难过,忙过去救。
此时黑色的雾气已经散尽,显露出了十里长庭的原貌,地上尸横遍地,一片屠戮过后的惨烈景象。庭中的屋前一棵桃树叶如华盖,茂盛的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