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悲痛之际要挥剑自刎的盖渊,为了救司空易而活着的他,变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每日除了医治司空易外,他便坐在阁楼里看着渐渐滑落的夕阳,正如他自己所说,没有司空易他活着就变得毫无意义,生无可恋,他不知道他对司空易是怎样的一种感情,也许那并不是爱,或许他只是想有一个人能陪着他而已。
江雪竺坐在床前,看着昏迷不醒的司空易,他的心便隐隐作痛,他不知道他该如何做她才会醒过来。
“小易,你是在责怪师父吗?故意让师父难过是不是,如果你气消了就醒来吧。”江雪竺拉着她的手喃喃的说着,而司空易当真如生气了那般平静的睡着,脸色除了惨白之外,什么都看不出来,没有悲欢。
连日的阴雨绵绵,杏花馆的花在那日的刀光剑影里全部凋零,细雨凄清,都好多日了,司空易依然没有转醒的迹象。夜晚时分,杏花馆依稀亮起了明灭的灯光,辉煌的杏花馆灯火耀眼,但是华丽的馆内却显得十分寂寥,赫连长绝端着药碗走进了司空易的房间,看着躺在床上的司空易,赫连长绝的心里五味杂陈,遇见了她,他逍遥自在的日子突然变得纷繁杂乱,连他的心都乱了,他甚至觉得这样沉睡的司空易更有人间的气息,至少可以这样安静的守护在侧,而醒后的司空易翩然冷漠,在黑夜交替之间奔走,在江湖风雨里厮杀,与其这样不如不要醒来的好,就这样静静的躺着,也可以让他默默的陪伴,赫连长绝静静的站在床前看着司空易想着。
窗外琴音咋起,弦音穿透蒙蒙的细雨回荡在杏花馆里,赫连长绝走到窗前,就看见江雪竺坐在楼下的亭子里,烛光映着他孤寂的身影。手指在起落间拨动琴弦,幽怨哀愁的乐声挣破琴弦撞进赫连长绝的耳里,那如泣如诉的琴音仿佛也吐露了他的心声,他想挣脱连日来的郁郁,仰天长啸。
江雪竺的琴声由开始的低鸣哀怨,渐渐的如雷霆闪电般山摇地动,杏花馆笼罩在他那肃杀的琴音里,江雪竺坐在亭子中,墨发飞扬,手指在七弦琴上急切的拨动,他的眼里满是仇怨,青石板上的积水因为撼天动地的琴音在不停的激荡着波纹,所有的东西在那一刻都如紧绷的弦,随时会挣破。
铮的一声,弦断,雨歇,心残。
琴弦断了,划破了江雪竺的手指,一声长啸震彻云霄,江雪竺的悲鸣回荡在香洲城的上空,秦桑九诺环抱着剑站在走廊中静静的看着他,神情哀伤,他也默默的爱着一个女子,可是你总比我幸运吧,至少你们是相爱的。杏花公子盖渊站在杏花馆的最高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只是默默的喝着酒。
赫连长绝看着那个风雨里狂乱的江雪竺,也只是静静的看着,眼睛里闪着蒙蒙的水雾,他抬头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眨着眼睛不让泪水滴落,当一切恢复平静时,赫连长绝微笑着走回司空易的床前。
司空易就是在那一阵悲怨杀伐的琴音中醒来的,她仿佛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的一切杂乱模糊,为什么她要一次次的在梦中醒来。她睁眼便平静得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总觉得她死去了,但睁开眼时依然好好的活着。
“舞瞳,你醒了。”赫连长绝欣喜的拉着她的手说道,司空易转过头来就看见了满脸笑意的赫连长绝。司空易张开干裂的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觉得怎么样?”赫连长绝忙问道,司空易轻轻的摇头。一直守在门外的司空神堇听闻忙推门进来,看着醒来的司空易时一阵的欢喜,连日里的焦急也一扫而光。
“小易,你醒了。”司空神堇说着便要出去准备吃的,司空易淡淡的一笑,那个跟了她十年的神堇,一直未变啊。司空神堇出门时就遇见了闻声赶来的江雪竺,司空神堇欲言又止的从江雪竺身边侧身走了过去。江雪竺走进房间看见了赫连长绝,这么多天过去了,两人从未搭过话,相遇也是无言,总之一个看一个不顺眼。在秦桑九诺这个旁观者看来,两人总有一天会兵戎相见,在他看来男人之间解决问题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拉开阵势大打一场。
江雪竺没有正眼看赫连长绝,径直走到司空易的面前,司空易在看见江雪竺时,积在心中已久的话居然说不出来了,一时间竟都相对无言。
赫连长绝虽然心中不甘自己的王妃看着的别的男人,但还是叹了口气,退出了屋外。在他看来也许一切并不是相见恨晚那么简单的吧。
“师父。”司空易出声艰难的喊着。眼里泛着泪光,却没有滴落下来。
“你不要说话,都怪师父没有保护好你。”江雪竺坐在司空易的身边悔恨的说着。
“师父,我一直想对你说,小易不是要真的与师父‘恩断义绝,永不相见’,师父你可曾怪我。”司空易神情难过的说道。
“我不怪你,只是怪自己。”江雪竺把司空易抱在怀中,自责的说着。司空易看着眼前的江雪竺,眼泪滑落脸颊,她笑着靠在了江雪竺的怀中,原来君意未曾改,一直都在啊。
三更夜话说不尽,屋里的灯亮了一夜,赫连长绝便在屋外守了一夜,杏花公子在高高的阁楼上看了一夜,香洲城的风景依旧,只是所有的事都变了。
若不是离香洲的杏花馆这么近,她早已不复存在了,司空易自己想着,她看着眼前的盖渊不停的忙着,却没了往日的笑意,也没有了那站在阁楼上的豪气,他曾经说:“只要你愿意,万里江山都可以打下来送到你手中。”他也曾指着杏花馆的一切说:“这一切都是你的。”曾经的意气风发在朝夕之间便荡然无存,世间的人都逃不脱红尘束缚。
盖渊只是默默的帮司空易换药,神情凄然,也不敢抬头看司空易,那张魅惑的脸显得更加深沉,一个经历风霜的男人再经历爱情的破灭,瞬间就沧桑了许多。药换好了,盖渊举步就要离去。
“盖大哥。”司空易看着盖渊的背影喊道。盖渊的脚步一顿,但也没有回头,似乎是等司空易说完他就要走一般。
“盖大哥,你连话都不愿跟我说了吗?”司空易伤感的问,盖渊听后,心中一痛,哪里是不愿意,根本就是再没有脸面见你。
“盖大哥,我知道你在怪你自己,但是我不怪你。”司空易看着盖渊萧索的背影说道。
“难道你就不恨我,与其这样,我到宁愿你恨我,我甚至希望你能杀了我,以解我对你的愧疚。”盖渊回头看着司空易,神情悲戚的说着。
“你为什么那么轻易的就原谅我了,为什么,你是不是在同情或者怜悯我,如果是这样,那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怜悯。”盖渊走到司空易面前,抓着她的肩膀大声的说着,他的眼里闪着泪光。
“值得同情和怜悯的是活在苦难里的众生,你富可敌国,身份地位让世人遥不可及,没有人会怜悯你。而我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设身处地的为你感到难过,你救过我两次命,你我之间不单是萍水相逢,而是生死一线的救命之恩。”司空易看着盖渊大声的说着。盖渊怔怔的看着她,这个世间谁还会为他设身处地的感到难过。他以为天下人都在嘲笑他时,却还有人会为他难过。他不禁伏在司空易的怀里轻声的哭泣起来。
“就像你脸上的疤痕,你以为所有人都会笑话你,但是当你拿开面具后,一切都不是你想的那样。”司空易抚摸着盖渊的脸,语气悲伤的说着,此刻的盖渊就如一个孩子那般躲在温暖的角落里哭泣。司空易淡淡看着窗外。
司空易在杏花馆修养了一个月,盖渊精湛的医术和圣药不愧是闻名天下的,司空易可以行动自如的下床了,她以为被画上邪打断了的双脚也恢复如初,只是画上邪那两掌,是打在司空易的血肉之躯上,没有功力抵御的她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伤及的心肺以后恐怕都会咳血,若是动武的话,随时可能会死。
难得的好天气,一个多月了此时已是五月中旬,气候已经转热,司空易正坐在亭子里同司空神堇说着洛州将军府的事,司空易显得十分的高兴。如今江雪竺陪在她的身边,她仿佛又回到了曾经那个大吼大叫的痞子。
“你说二嫂怀孕了,那真是太好了,不久后母亲就可以抱孙子了。”司空易听司空神堇说完惊喜的说道。
“是啊,澜溪那小子也高兴坏了。”司空神堇看司空易也是难得的高兴的说道。
“二哥都快有孩子了,大哥可有中意的姑娘。”司空易听后忙问司空神堇。
“没有。”司空神堇听后忙不自然的说着,眼神闪烁,司空易一看就有问题。忙瞪著眼说道:“还想瞒我是不是。”
“小易,是真的。”司空神堇无奈的说道,司空易听后不说话,只是看着司空神堇,盯得司空神堇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忙吞吞吐吐的说道:“是茱萸公主。”司空易听后一笑,一听是茱萸公主,顿时皱眉道:“你说,这公主怎么就与我们家那么有缘呢,还是说注定要嫁进将军府的。”司空神堇听后急忙解释:“不是我去招惹她的,是澜溪那小子把我从华章王府里拿出去的那个紫色镯子偷去了,你说偷就偷了,他既然偷去送给了公主,说是我送给公主的。”司空神堇说到司空澜溪所做的一切顿时恨得咬牙切齿的。
“哈哈哈,一定是二嫂与他合谋干的,以后你还会栽在他们两的手中的,那公主拿到镯子后是什么动静。”司空易笑完后忙问道。
“就如当初一样,直接到将军府质问我,说你耍了她一通嫁人了,问我是不是也要再耍她一通,然后另娶她人。”司空神堇说着。
“这个公主还真是合我的意,估计她嫁进将军府,再与二嫂合谋就更有意思了,只是当初我曾承诺公主邀她前去洛州城外的荆山南麓观赏茱萸花,如今看来是我要食言了。”司空易独自说着,语气颇有几分无奈,然后又问道:“那你对公主有没有那个意思。”
“我觉得她挺好的。”司空神堇看着司空易淡淡的说道。
“那你也快要成亲了。”司空易高兴的说道。
“本来她就要请皇上赐婚的了,但是义父听闻你出事了,我也担忧你的安危,所以暂时搁下了。”司空神堇一改之前的别捏神色,认真得说道。
“都怪我,诶不过,公主她又跑不掉,你回去之后就可以准备成亲的事宜了。”司空易有点过意不去的说道。司空神堇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两人便陷入了沉默,过了半响,司空神堇像是才想起什么似的。忙对司空易说道:“差点忘了忘了告诉你,你走后不久,南笛就从漠北托人带来了书信。”
司空易一听高兴的问,“他怎么样了?”
“他在信中说,得知你成亲的消息,但是山高路远他不能前来,他还告诉澜溪,他从歌坊把乌塔尔赎出来了,乌塔尔也跟着他去了漠北,书信短短的,详情也不知道如何。”司空神堇说道。
“他能得到幸福这样挺好的,与他一别,也许以后都不会相见了。二哥只怕要难过了。”司空易语气有些悲凉的说道。
“澜溪倒是很伤怀,毕竟那是他唯一的弟弟,但是你也清楚澜溪的脾性,过几天又没事了。”司空神堇安慰道。
“是啊,人世间越是简单的人越是容易得到幸福,就像二哥。”司空易感叹道,像司空澜溪那般简单快乐的活着多好啊。司空神堇也不再说话,他也知道司空易此时虽然看起来开心,但是发生了那么多事,一时之间又怎么能那么快的超脱得顺其自然,悠然自得呢。
司空易与司空神堇在亭子正喝着茶,这时有人来报杏花公子,说皇上派来搜寻司空易的几千铁骑,把杏花馆团团包围。扬言要盖渊交出平北大将军,否则他的铁骑将踏平杏花馆,带兵前来的将领不是霍羽的麾下,也不是司空易的部将。而是御前侍卫统领姜大人,一个五十多岁的精明中年老人。只怕皇上派谁来都不放心吧,说是来寻司空易,实则是怕司空易手中的兵权被旁人夺取吧。皇上把她远嫁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从来只有把心腹大患放在眼皮子底下,时刻盯着,那有放虎归山的道理,至今明白过来也是不晚。
杏花公子从屋里走出来,看着司空易是微微一笑,经过那晚司空易的一席话之后,他已经变得轻松自得了,他试着放下心中背负的一切,重新面对生活,那样的他就像是涅槃重生了那般,开始了不一样的生活,用心去感受这个人世间的真正悲欢。
“我出去跟他说,他们毕竟是来找我的,如今我也好的差不多了,也该离开了。”司空易走到盖渊的面前说道。
“我陪你一起去吧。”盖渊说着,司空易点头。三人打开大门走了出去,姜大人骑着高头大马,气势如虹的站在杏花馆的外面,身后是披着战甲的威武铁骑。
姜大人看着司空易走出来的那一刻,心里一惊,心想不是传闻这将军快死了吗?如今看来活得好好的啊。而且依然如当初从战场上回来时那样神情淡漠,威严肃杀不可侵犯。皇上派他来是为了夺回兵权,但是这将军没死可怎么办?他不得不翻身下马,给司空易行礼。
“参见将军。”身后的士兵见状也忙下马行礼,一片铠甲响动的哗啦之声。
“不必多礼,不知姜统领前来是为了何事?”司空易语气平淡的说道,声音虽是客套但是却掷地有声。
“回将军,皇上听闻将军被奸人所掳,担心将军的安危,所以派下官前来搭救,下官今日就替将军踏平杏花馆。”姜大人闻言只好说道,司空听后也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但也不说破只是客气的道:“还请姜大人回去后替我谢过皇上的关怀,我并没有被人掳掠,只是在此养一点小伤而已,不日便要启程回新州了,姜大人也辛劳多日,不如就在杏花馆歇息几日再回洛州。”司空易说道。
姜大人闻言,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听司空易的口气是要他回洛州去,可是回去了又不知道该怎么跟皇上交代。
“皇上担忧将军的安危,不如让下官护送将军回到新州的王府,再回去向皇上复命。”姜大人想暂时拖延一下,总会想到办法。
“不用麻烦大人了,本王会护着王妃的,就不用大人操心了。”这时赫连长绝从里面走出来说道。
“是,王爷,但是请允许下官扫平了这杏花馆,以除日后还有人敢掳走王妃之患。”姜大人心想王爷只怕也想踏平杏花馆一报夺妻之恨吧,只要王爷答应了,那扫除司空易的一大帮手,回去也好交待的。
“本将军在此,谁敢放肆。”司空易一听怒了,举出手里的令牌大声喝道。姜大人一看司空易手中那平北大将军的令牌,也吓到了,那可是可以使唤千军万马的东西,眼前之人可是威震天下的平北大将军,虽然皇上封她兼任新州将军有意降她的职,但是放眼天下,天下人公认的依然只是平北大将军职位,只要她一声令下,谁敢不从,谁人敢不服。再一看王爷似乎也没有那报仇的意思,顿时不敢在多言。
华章王虽然恨不得把盖渊剁成肉酱,但是要不是他司空易也早已命丧九泉,而且如今的杏花公子也变得不讨人厌了,况且又是司空易好友,他犯不着得罪他的王妃,盖渊听后只是微微一笑。
“那我就不打扰将军了。”姜大人只好咽下心中的不满,带着铁骑退回去了。
“姜大人慢走,本将军就不送了。”司空易冷冷的道。
正如司空易自己所言,她要同赫连长绝回新州去了,她若是不这么做,一个王妃跟着江湖之人跑了,皇上不知道会怎样对待司空剑一家。等到她拿到休书,辞去官职的那一天,他们就能在一起了吧,只是封鸣和叶千红及画上邪不出现,事情就不会那么简单了。
司空易喝了一杯酒,这样想着,明日就要离开了。司空易坐在亭子里,看着杏花馆内通明的灯火。江雪竺站在楼上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他想带着她远走高飞,但是司空易不像他那般孑然一身,她还有远在洛州的双亲,每走一步都关系到他们的生死。就算有一天辞去将军职位,那她对于王水卿的死也绝不会置身事外。所以不如就此放手,自己去为她荡平一切,江雪竺想着。
“我有话跟你说。”赫连长绝站在江雪竺的身后说道,正如秦桑九诺所言,他们之间势必一战。
“你出手吧,打完之后你带着她走,护她周全。”江雪竺淡淡的道。
“你什么意思,我跟你打是尊重你,若你赢了,你带她走吧。”赫连长绝愤怒又颇为不甘的说道。
“不,我不能这么做,她也不会跟我走的。”江雪竺说道,看着司空易的神色,他就能明白她在想什么。
“那我们还打什么。”赫连长绝虽然知道司空易不会走,但还是一阵落寞,不会走也不是因为他。
“难道你就不想赢我。”江雪竺看着赫连长绝的眼睛说道。
“我当然想赢你。”赫连长绝恨恨的说道,他想赢他已经好久了,想跟他一战也已经好久了。
“那好,我们今晚就打个痛快。”江雪竺说完就朝杏花馆外飞跃而去,赫连长绝也不甘落后的追了上去,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谁败谁胜了。
司空易也不知道,在他们刀剑相击时,司空易还在喝酒。
“你的身子伤了心肺,不宜在喝酒了。”盖渊上前劝道。
“盖大哥,我是不是没有多少时日了。”司空易抬头问道。
“你说什么,我是神医,难道你不相信我。”盖渊笑道。
“我想知道,盖大哥你就告诉我吧。”司空易看着盖渊,盖渊无奈,脸色一暗。过了半晌才道:“本来那日你被送进杏花馆时,就已经没了气息,我绝望之际原本也是抱着一试的心思,没想到把你从阎王殿拉了回来,你现在的外伤已经好了,但是胸前的掌伤伤得太重,以后可能会落下病根,若是不动武的话,我可以保你一生无事。”
“那我相信盖大哥的医术,定会保我无事。”司空易笑着说道。盖渊听后又道:“以后不要喝酒了,对你的身子不好,我知道你会问武功的事,正好我也想问你,你要不要恢复武功。”盖渊说完又苦笑着道:“其实不问也知道,而我希望以后也不会再手无缚鸡之力的被人欺负。”
“谢谢盖大哥。”司空易笑着看向盖渊。
“谢什么,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被伤成这样,以后你还是不要动武了,你虽然武功超绝,但是有利也有弊,武功越强,你会伤得越厉害,甚至随时会丧命的,你的武功只是因为我给你服用了凝功丸,等服用了解药后就会恢复。”盖渊脸色沉重的说着,把一颗药丸放在了司空易的手里。
“我知道了,盖大哥,我会记住的。”司空易故作轻松的说道,她也是不想让盖渊更加自责难过。
月色高悬,盖渊叹了口气,嘱咐司空易早点休息,便离开了。
翌日,司空易坐上赫连长绝准备的马车,离别之际司空易与江雪竺没有太多的话。所有悲痛伤心都被温柔的笑意掩盖。
“师父,我走了。”司空易笑着对江雪竺说道。
“小易,路途遥远,万事小心。”江雪竺温婉的笑着,一如当初在洛州初见他时,清远温婉的笑着,让司空易觉得特别的安心。司空易走进了马车,探出头来同盖渊和司空神堇道别。
马车随着王府里的护卫渐行渐远,司空易看着那个白色的身影越来越远,终于忍不住喊道:“师父”但是回应她的只有耳边吹过的风声,江雪竺听见了司空易的喊声,他的心灼痛的厉害,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答应着,看着司空易乘坐的马车彻底消失在眼里,然后才与秦桑九诺策马离开,司空神堇带领兵马朝洛州而去。盖渊站在门外看着陆续走光的人,心里一阵失落,叹息着独自走进了杏花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