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檀城逗留了数日,司空易不得不告辞启程。南溪就为难了,按廖苍山的意思是希望南溪能入赘五旗镖局。但是南溪又想跟司空易走。事情就有点难办了,还好廖小烟还有个在外做生意的哥哥,所以廖苍山也没太为难南溪,只是定下了日子,希望南溪回洛州后就准备迎娶廖小烟一事。南溪也终于欣喜的一同和司空易前往新州去了。
檀城离新州只有三百多里,司空易三人快马加鞭第二日黄昏就赶到了新州境内。
“明日再赶一段路可能就到新州城了。”司空易说着下了马在新州境内的小镇里投宿。
第二日午时,司空易三人就进了新州城,新州城属于云瑶水乡,湖水穿城而过,湖中时而有贵公子的画舫从眼前划过,时而有渔民的小渔船飘摇而去,湖畔杨柳青青。司空易三人牵着马一路看去,热闹非凡,城中到处是石桥小道,街上繁荣异常。城中的百姓对这三个刚进城穿着贵气的公子十分好奇,但也只是观望一番便作罢了,只是司空易等人一路走过惹来不少翩然女子的侧目。
司空易三人找了一处临水而建的客栈走了进去。客栈的老板对司空易等人虽然好奇,但是新州城客商云集,每天都有那么多的外地人来来往往的,所以三个人虽然看上去不像普通的客商,但是也不奇怪。司空易进了客栈,寻了楼上的桌子坐下,看着外面莹莹的湖水,杨柳依依。还真是个诗情画意的好地方。
“几位客官,吃点什么?”跑堂的小二提了茶壶过来问道。
“随意上几个小菜。”诸葛神堇说道,小二撇了一眼遥着折扇不言语看着窗外的司空易。却被南溪一瞪便不敢再看了。
小二再次来上菜时,南溪一把抓住他。吓得小二忙要挣脱,奈何南溪那大手抓的他无处可逃。
“你怕什么,我就是想跟你打听点事,你慌什么。”南溪怒道,那小二那里见过这样打听消息的客官,忙恐惧的点点头。司空易见此,白了一眼南溪,南溪只好讪讪的收回了手。
“请问客官想问什么。”但凡打听消息的都是打赏几个银钱的,哪里遇见南溪这样像打劫一般。小二看了看魁梧的南溪,又撇了一眼冷着脸身边还带了剑的诸葛神堇,才惊魂未定的问道。
“你们这里是不是那华章王的辖地,若是的话,想跟你打听一下这华章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南溪也不顾司空易的眼神,就问道。小二一听问华章王,也不知道这几人是什么来头,看气势打扮都不是好惹的。可是华章王就是新州的头头,那也是惹不起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嘿,问你话呢?”南溪见他不语就大声吼道。小二被吼得摊在了地上,要知道这司空易和南溪的吼声在苍原就是出了名的,南溪把在千军万马中的吼声拿来吼一个小二哥,实在是作孽。
“算了,你们二人晚上去打探一下就行了,也不是非要知道,明日我们还要赶去麒麟山庄。”司空易看他小二被吓到了,忙出声阻止南溪,南溪听后也不敢再说话,小二连滚带爬的跑了,司空易也只是低头喝茶。
这时从楼下吆喝着上来了一群年轻的公子,为首的人摇着一把折扇,看样子是带头的人,趾高气昂,得意洋洋的样子。 看服饰也是贵气十足,一身蓝色的蜀锦外袍,腰间坠了快白色玉石,满面容光。对周围都投去满是不屑的眼神,他的身后跟了五六个公子,但是穿着就逊色了几分,对前面的蓝衣公子都是十分的恭敬,阿谀奉承,为蓝衣公子马首是瞻。只要蓝衣公子说什么,其余的都频频点头称好。
“小二,上茶,要上等的好茶,再把你们酒楼里最好的菜肴端上来。”前面的蓝衣公子大手一挥,十分豪气的吩咐小二,刚才被南溪吼得没回过神的小二看见进来的几人,灰白的脸色更加难看。
“东方公子的文采,放眼整个新州只怕都无人能及。”只听坐在蓝衣公子对面的一个白衣公子说道,司空易看见那白衣公子就一阵厌恶,那白衣被他这么一穿,丝毫不见飘逸出尘之感,反而有几分贼眉鼠眼,闻言倒茶的小二嘴角一瘪。
“那是,在新州除了华章王,还有什么人能和东方公子相比了。”另外一个也忙附和道。
“那华章王算什么,传闻能著锦绣文章,但我觉得都是假的,他那里抵得上东方公子丝毫。”坐在那所谓东方公子身边的男子讨好的说道,这人为了讨好这东方公子,居然把那华章王说的一文不值。
“是啊,我们东方公子诗词歌赋都不再话下,著锦绣文章也是小菜一碟。”其余人也是纷纷附和,那被夸的东方公子,还故作谦虚的推辞一番,但被众人夸得早已飘飘然了,也更加的得意。见菜还没上看小二的眼神更是像看卑贱的奴仆一般。
“菜怎么还没上,今日本公子在此宴请诸位好友,你们若是怠慢了,本公子连你们的酒楼都砸了,本公子能在此吃饭是看得起你。”那东方公子说话的口气高高在上,仿佛他在此吃饭就是这家酒楼天大的面子一般,那小二也不敢惹,也惹不起,只能去把菜端上来。
“我们一路到此也不曾遇见如此跋扈的人,简直欺人太甚。”南溪愤怒的说着就要动手,却被司空易拉住了。
“再等等。”
这时店里的客人见这几人进来,都陆续离开,仿佛躲避瘟疫一般。最后只有司空易三人和那东方公子一干人还在吃了。酒楼里顿时空荡荡的,那吹嘘的几人见人都走光了,再吹嘘也没人听了,而那东方公子也是万分恼怒,但还好,还有几人,而且看样子是路过的人。
小二端菜来,似乎是因为盘子太烫,摆放时不小心放得快了点,贱出的汤汁滴在了那蓝衣公子的衣服上。小二忙躬身道歉,但是东方公子却拍的一巴掌把小二扇倒在地。小二捂着脸委屈的哭起来。
“你还敢哭。”其余人见了,为了讨好那东方公子瞬间围着小二就要一顿毒打。掌柜的听闻动静忙上来查看,而一旁的司空易一拍桌子,诸葛神堇放在桌上的剑就唰的飞了出去,剑柄击在东方公子的腹部,只听一声惨叫,那东方公子便飞了出去,撞断了二楼的栏杆直接摔倒了外面的湖里。而剑又回到了诸葛神堇的身边。扑通一声,水花四溅,湖中传来杀猪般的惨叫和呼救。街上的人闻声都跑来观看。与东方公子一伙的几人见那公子被人打下了楼,他们几人在新州横行惯了,哪里受到这种气,有功夫的几个凶神恶煞的向司空易三人杀来。不会武功的忙奔下楼去救那湖中的东方公子。
“动手啊,不过到外面打吧。”司空易对南溪和诸葛神堇说道。两人闻言就一手拎了两人,像拎小鸡一般就把几人提着飞出了楼去。在空中几个回旋踢,所有人惨叫着纷纷掉入湖中,水花四溅。司空易端着茶杯,遥着折扇走过来站在栏杆处,俯视着水里扑腾的人。救命声四起,但就是没有人下去搭救,岸上,桥上的百姓围的水泄不通,但都是幸灾乐祸的神情,许多人甚至还拍手称快。那几个在岸边用竹竿救人的公子哥,也不知道是被百姓有意还是无意的挤下水去。
水花扑腾,但就是无人伸手援救。看见水中扑腾的水花越来越小,司空易才淡淡的道。
“捞上来吧。”南溪和诸葛神堇闻言飞身从湖面掠过,就如苍鹰捕鱼般把几人抓在手中,丢上了岸去。湖中的人全部扔上岸后,司空易等人也准备结账离去。
“多谢公子。”那小二捂着脸对司空易说道。
“是啊,总算出了口恶气。”掌柜也说着,但是并不见脸上有什么高兴之处。
“话说,这几位号称新州第一公子的东方公子是何来头,居然把这华章王都不放在眼里。”南溪试探性的问道。
“屁的第一公子,他给华章王当奴隶都不配。这东方博就是仗着他爹是新州的富商,家里有几个臭钱,所以整日里横行霸道,跟着他的那几个也是新州里几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成天舞文弄墨,到处吹嘘他们是如何文采过人,实则狗屁不通。还号称新州第一公子,那只不过是他身后那几个跟班奉承他的话,给他带的高帽子,他还以为他自己真的是才高八斗。今日几位公子教训了他们,可要小心了。”掌柜愤愤不平的说道,又好心的提醒几位。说完就走下了楼去。司空易看着下面滚在地上因呛了水而不断咳嗽的几人。
“难道我们还怕他不成。”南溪不服气的说道。
“这东方公子家里可养了几个暴力无情的打手。只要是谁招惹了他,准会回家带着家里的打手前去报复。”小二解释道。
“既然这几人到处横行,那华章王为何不教训一下。”南溪继续问道。
“谁说没有教训,有一次在大街上调戏一个刚过门的媳妇,被华章王遇见了,当时就把这东方博打得半死。但是事后这东方博与他的那几个酒肉兄弟居然逢人就吹嘘,华章王被他如何如何修理,脸皮厚得实在无法比喻。”小二也是气愤的说着。
“那这华章王也太没出息了,被人这样侮辱也能沉得住气。”南溪不顾后果的说道。
“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们王爷怎没修理他,直接被下了大狱的,差点就被砍了,只是他爹东方戎在华章王面前承诺还立下了文书说每年捐出新州修桥修路修寺院的钱,如果有旱年灾年就捐出所有粮食救济百姓,华章王才放了这个东方博的。他这条命是他爹买回来的,他爹每年都为百姓出了不少钱,所以对于他的嚣张跋扈才睁只眼闭只眼。”那个小二这时站在南溪面前却不再害怕了。几人正说着,那所谓的东方博居然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司空易面前。那华贵的锦衣也沾满了泥水,此刻看起来十分的滑稽。
“你他妈哪里钻出来的臭小子,居然连老子都敢打,你知道我是谁吗?”东方博指着司空易就骂道,南溪听后一下子火大起来。怒吼道:“你他妈骂谁呢,活腻了。”南溪说完就朝哪东方戎一掌打去。司空易也是平身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见南溪出手时也不阻拦,遥着折扇在一旁看戏。
南溪一掌打过去,却没打着人,在那东方博身后猛然间钻出几个大汉来,这些人来得也的确很快。司空易见状看了一眼旁边的诸葛神堇,诸葛神堇听见他骂人就想去教训他一番了,此刻得到司空易的指示,拔剑就跃了出去,那几个大汉虽然长得比南溪还魁梧吓人,但是也就是能吓吓人而已。被南溪和诸葛神堇来回之间就踢进了湖里。站在后面的东方博一时慌了神,他的那些打手从来都是只有欺负人的份,哪里有今天的这般耻辱。
“你他妈有种就留下名号来,有种也别跑,老子明天再找你算账。”那东方博撒泼一般的朝司空易吼道。但是刚骂完就被诸葛神堇一脚踢了出去。
“我们公子,也是你能骂的,马上滚。”诸葛神堇冷冷的吼道。
“你连我的两个随从都打不过,还想知道我的名号,你配吗?马上滚。”司空易语气冷冽的说道,把东方博直接吓得连滚带爬的跑了。周围则是想起了一片叫好之声,看着的东方博在人群中狼狈的逃去,掌柜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司空易道。
“公子还是赶快走吧,恕小店不能招待你们了。”
“为何呀?”南溪不悦的说道。
“几位公子虽然帮百姓出了口气,但是你们明早一走,那东方博就是把怨气撒在这里,我们要赶着出城去乡下暂避一些时日,几位公子趁天色还早,也赶紧去下一个镇子投宿吧。”掌柜说完就去收拾东西了。
司空易三人只好离开那家客栈,细想想也对,又不能把那东方博给杀了,而自己也是明天一早就要离开,不会长久的呆在新州,他们这样麻利的去避祸,只怕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司空易三人走在街上,虽然替百姓出了气,但是却无人敢让他们去住,生怕那东方博再来报复。
“老大,我们还是走吧,连个地痞流氓都任由他横行,想哪华章王也怕是个窝囊废,我们不瞧也罢。”南溪气愤的说道。司空易虽然赞同南溪的看法,但是想那华章王为了百姓才留了这么一个祸害,想来也没那么无用。
看这情景是没地方留宿了,司空易三人决定前往麒麟山庄找江雪竺。几人牵着马正准备离去,却被一个老头子拦住了。
“几位若是不嫌弃,不妨到我家去吧,我家离王府近,没有人敢去闹事。”老头子说道。
“多谢老人家,为了不给你添麻烦,我们还是走了。”司空易拱手道谢。
“我都说了,我家离王府近,没人会去闹事,而且你们现在赶路离下一个镇子还远着呢。”老人说着就拉着几人去了。司空易推辞不下,只好跟随老人前往。
那老人家到真是就住在华章王府的那条街上。离王府的确不远,司空易心想既然如此近,那不去看看还真是白来了一趟。
老人家住的是一个安静的小院子,院子里打扫得异常干净,院中种了一棵槐树,老头还有个老伴,两位老人的儿女住得远,所以院子里倒是十分宽敞,司空易三人便在此住下了。
夜晚终于来临了,三人在所有人都熄灯休息后,就飞身出了院子,直奔王府而去。街上静悄悄的,偶尔想起几声狗叫,和打更的敲锣声。司空易三人轻轻的落在的王府内的屋檐上。
“你俩去看看吧,找不到人就算了。”司空易说着就坐在了房顶上,看着远处的月光。南溪和诸葛神堇则轻盈的跃下屋檐朝各个房间搜去。这王府这么大,慢慢找不知何时才能找到,还不如让他自己出来,于是司空易手中的折扇一挥,院中的树叶哗哗的掉了一地,府里的侍卫听见响动。纷纷过来查看,司空易故意从侍卫的头顶掠过。几人看见一个白影飞过去。大喊道:“抓刺客,有刺客闯进王府了。”话音刚落,府里各个角落的灯光依次亮了起来。侍卫也是举着火把到处搜寻。
司空易借着府里点起的灯光,四处飞跃,在一处回廊里遇见了南溪和诸葛神堇。
“公子,你怎么来了,我听见侍卫在搜刺客,是不是被发现了?”诸葛神堇小声问道。
“若不弄出点动静来,这么大的地方,谁知道那王爷住那个院子。我们分三路,闹他个天翻地覆,完了屋顶上见。”司空易说完就消失在黑暗里,南溪不懂了,站在那里不知该怎么闹,最后被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于是南溪便穿梭在王府的各个院子里,每见到一个房间他都上前敲一次门,王府的房间被他敲了个遍。而司空易则是在各个院子里飘来飘去,手中的折扇扫着树叶,发出刷刷的响声,像阴风刮过一般。
南溪敲一次门,里面的人开门出来时,司空易就在树枝房顶之间来回的飘荡。她那白色的长袍在树枝间若隐若现的飘荡,不到片刻,王府里就传来了一声声的尖叫。特别是丫鬟的房里叫得更是惊恐。
“有鬼呀,鬼来了。”到处是这样的惊叫。南溪和司空易配合得天衣无缝,这个院子里的叫声刚停下,另外的院子又发出了惊叫,侍卫们跑得满头大汗,慌乱间不知道是要先去那个院子了。霎时间华章王府里就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司空易和南溪便不再装神弄鬼。安静的爬在屋顶,看着下面的动静,此刻整个王府都惊动了,所有丫鬟婆子,侍卫家丁都惊恐的站在院子里。有的还在四处张望,生怕从哪里又飞出一个鬼来。
“怎么回事?”这时从一间屋子里出来了一个男子,正是那华章王。司空易和南溪爬着的屋顶对面正好是华章王的房间。那华章王一出来时,司空易和南溪正好看见。此刻看那华章王已经穿戴整齐,不慌不乱的出来,也只是质问侍卫发生了什么事。
“看这摸样只怕就是那华章王了,但不像是才刚起来,看他不慌不忙的,又穿戴整齐,怕是醒了好一会了,只是躲在屋里看外面的情况。”司空易说道。因是晚上的缘故,司空易看不清那华章王的面容。只能看见那身黑色的袍子,身姿修长的站在灯光下。
“启禀王爷,有人闯进了王府,但是轻功了得抓不到人。”一个侍卫说道。
“不是人,是鬼,我听见敲门声,开门时我看见了在门外飘来飘去的鬼影。”一个丫鬟惊恐的说道。
“是啊,王爷府里有鬼,奴婢也看见了,也听见了敲门声。”另一个丫鬟也说道,其余的人也纷纷附和说是见到了鬼,那华章王听后则是微微的笑了。
“这分明就是来闹事的。”华章王说道。然后抬头四处看了看接着冷冷道:“既然都来了,就现身相见,何必躲躲藏藏的。”
司空易听后,心想既然人家都说了,那不相见一番似乎也枉费刚才的苦心。
“南溪,你下去和他谈谈,这神堇也不知去了哪里?”司空易说道。南溪听后爽快的去了,从房顶上跃了下去站在了华章王的面前。整个王府的人看见南溪时都一愣,原来所谓的鬼就是这个人啊。
“这位兄台,你三更半夜把我王府闹得天翻地覆,可有什么指教。”华章王冷冷的说道。南溪看见这男子的脸时,顿时愣在当场,看这华章王生得也是风流倜傥,风华不凡,心中想着。华章王见南溪看见他脸上就出现阴晴不定的神色,也是一阵疑惑。
“你就是华章王?”南溪心中一动,试探的问道,说话时还不忘观察华章王的脸色,但是丝毫看不出破绽。
“他可是堂堂的王爷,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闯王府,把他拿下。”华章王身边的小厮打扮的少年大声喝道,周围的侍卫听后一窝蜂的攻向南溪,南溪一惊,看来还真是一地之主,不容小觑。华章王看着打斗的众人在一旁不动声色的看着。司空易在房顶看得是一清二楚,但是却没听见他们之间的对话。看见南溪被一二十个侍卫围攻,虽然短时之内性命无忧,但若是拖下去只怕就难以脱身了,司空易用白骨扇遮住脸庞就要飞身去救南溪,却见回廊里跑来一个侍卫。说了几句话华章王脸色一变,就领着几个侍卫向另一处跑去,剩下对付南溪的侍卫一时间少了大半。司空易见华章王走远了,从房顶上飞跃下来。她手中的白骨扇唰啦的展开,向南溪周围一扫,顿时扫荡开一片侍卫。那些侍卫只见眼前一个白影从天而降,一把折扇一挥,众人就被一股奇大的力量荡开跌倒在地。起身一看那修长的白色身影已经拉着另外一人飞上了房顶。
“走”司空易一喝,南溪忙收剑,两人同时跃上了房顶。还没站稳,却感觉一阵杀气袭来。定睛一看却见月光下那黑色的影子不知何时已站在房顶上,看两人飞跃上来时,就举剑杀来,司空易和南溪被剑气一扫,忙向后飞跃。衣袂飘摇间就站在了对面的屋顶上,底下的侍卫丫鬟看得呆了,刚才司空易救走南溪时,一干侍卫看司空易仿佛看见了神一般,衣袂飘飘,起落间行云流水,风度翩然。
“老大,现在撤还是等神堇来啊。”南溪问道,司空易则是看着对面的人,那华章王持剑威风凛凛的站在月光下,一身黑色的长袍在风里飘摇,墨发飞扬,只是看不清面容。这赫连长绝听侍卫回报说府上的藏宝阁内价值连城的东西被人偷了,忙赶过去看,但是到了半路,觉得这定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于是吩咐侍卫前去查看,而他则是半路飞身迂回至屋顶。其实哪里有什么调虎离山,人家只是来探望你而已。
“神堇还未来,等一下我与他交手时,你注意看着,神堇一出现马上走。”司空易说着在袍脚撕下一块锦布蒙在了脸上。那残缺的一角看起来却多了一种不羁的感觉。那人举剑飞身向司空易刺来,司空易合拢手中的折扇迎了上去,白骨扇与那长剑相击,发出了沉闷的骨响声,华章王看见司空易手中的白骨扇也是一愣,司空易看见赫连长绝时大惊。
看这华章王与江雪竺的气质颇有几分相似,但是性子与江雪竺却是截然不同。江雪竺温文尔雅,气质宛如谪仙,对谁都谦恭有礼却也是温柔而淡漠。但是这赫连长绝却是冷漠铁血,尽显铁骨侠肠的孤胆浪子摸样。
“兄台半夜闯我王府究竟有个贵干。”华章王赫连长绝虽是客气的询问,语气却是难掩的怒气。
“贵干不敢,只是久闻长绝兄大名,所以特地前来拜访。”司空易也不恼,语气平静得说道。赫连长绝看司空易蒙着脸。只露出一双深邃犹如一潭池水的眼睛。
“像兄台这样的拜访,在下还是第一次见,既然是拜访,那蒙着面也太过无礼了,还是兄台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赫连长绝说着,两人说话间一打斗数个回合。
“蒙着面就不是真面目了,那在下还听闻长绝兄是一个善琴棋书画,能诗词歌赋,会锦绣文章的多情王爷,但今日所见却是个武艺超群,刀魂剑胆的冷漠剑客,到底那一面才是你的真面目?”司空易戏谑的说道。
“老大,神堇来了。”只听南溪在一旁喊道。司空易闻言手中的折扇展开,扇骨中的飞针齐齐的向赫连长绝杀去。赫连长绝手中的长剑在面前一挡,青色的飞针被一一荡开,发出铮铮铮的鸣响。
“长绝兄,就此告辞”。司空易说着,三人就踏月而去。赫连长绝荡开飞针一看,哪里还有司空易的影子,只有司空易大笑着离开的声音回荡在耳边。看着无影无踪的夜空,赫连长绝气恼的回到院内。见三人离开,侍卫正要追出去,却被赫连长绝拦住了。
“不用追了,都回去歇着吧。”赫连长绝说着。举步进了房间里,下人们纷纷回到了各自的屋内。
“那些人欺人太甚。”少年气愤的说道。这少年是赫连长绝的小厮叫林凡。
“现在追去也无用,明日还要上京,别耽误了正事。”赫连长绝说着坐了下来。
“你说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林凡不解的问道。
“看那穿着打扮,不像是为了钱财的盗贼,却偷了藏宝阁那些价值连城的金玉器皿。”一旁的管家也是不解的说道。
“难道是知道今日王府里几大护卫都不在,所以才潜进来的。”林凡恍然大悟的说道。说完门外进来一个侍卫。
“启禀王爷,藏宝阁里的东西全找到了,全部被丢进了柴房里,唯独丢了一只紫水晶的镯子,还留了一张字条。”那个侍卫说完把字条递给了赫连长绝,侍卫后面的人把大堆的金银瓷器放在了赫连长绝的面前。见此赫连长绝的眉头紧皱。那条子上只说:“镯子就当是王爷的见面礼。”
“既不是为财,也不伤人性命,就这样闹了个大半夜就走了,单单拿了那个只值几百两银子的手镯到底是何目的?”一旁的管家不解的说道。赫连长绝也不说话,只是陷入了沉思。
“这三人的武功只怕在武林中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尤其是跟我交手的蒙面人武功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手中拿的却是失传已久的白骨扇,难道是白骨扇的传人。”赫连长绝不解的自言自语。
“难道连王爷也不是他的对手。”林凡惊呼道。
“我若尽全力只怕也杀不了他。”赫连长绝道,眼眸变得深远难测。
“我看那蒙面人看你的神情,是认错人了还是、、”管家问道。
“恐怕不是认错人那么简单,那个蒙面人分明知道我的名字。”赫连长绝说着站起来看了看地上堆放的金银器皿。
“来这王府里捣乱一番就走,难道是哪什么赐婚给王爷的司空将军派来的人。”林凡惊呼道。
“对了,今日听城中的百姓传言说那个地痞东方博被三个过路的公子狠狠的教训了一顿,那三个人只怕就是今晚来府中的三个,我看肯定是哪什么劳什子司空将军。”林凡接着又说道。
“皇上才刚赐婚不到一个月,她就能派人从洛州赶来新州,也太快了。”管家反驳道,经林凡的提醒,赫连长绝也猛然想起,那司空易不是传闻说武功盖世吗,难道真的是她派来的,若是真的这婚也赐得太蹊跷了,赫连长绝想着也不再多言,只是吩咐几人都回去歇着,是与不是,明日上京后一切都明白了。
司空易三人从王府出来后,天刚亮,那对老夫妇还未起来,几人就策马出了新州城,直奔麒麟山庄而去,自见了赫连长绝后,司空易就十分陷入了沉思,她只想早日见到江雪竺。
“老大,你觉得那什么华章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南溪骑马跟在司空易身后问道。
“我那知道。”司空易心绪郁闷的说道。
“我从哪华章王府搜寻了一遍,在一间仓库里面发现了准备齐全的聘礼,只怕近几日就要上京去了。”诸葛神堇说着,从腰间拿出了那个紫水晶的手镯又道:“这华章王还真是有钱,那阁楼里面放了许多价值连城的好东西,我就顺手拿了一件。其余的都丢进了柴房里。”司空易听后,回头看了一眼诸葛神堇手中的镯子道:“那是女儿家的玩意,你拿了干什么,既然去了为何不拿些值钱的玉石兵器,你应该把那些聘礼都毁了,看他如何上京。”司空易说道,又扬鞭策马跑上前去。
“当时天太黑,我也没看清楚,就顺手拿了丢进怀里,谁知道是这玩意。”诸葛神堇策马追上去颇为后悔的说道。
“暂时拿着,没银子的时候,也可以拿出来应急用。”司空易说。
“那王府里我也没发现有什么女眷,都是些丫鬟婆子。这华章王难道连个小妾也没有。”那南溪不解的说道。司空易倒是不在乎,只是像着以后不能跟江雪竺在一起,让她心里总觉得十分不是滋味。她师父江雪竺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司空易这样想着,心里更是恼怒。但是今日大闹了华章王府也算出了口气,一扫连日来的不快,扬鞭以更快的速度向前疾驰。南溪和诸葛神堇也不知道她是何意,只能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