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司空易便终日呆在府里,哪里都不去,洛州城的权贵前来拜访都被一一拒绝了,除了相识的霍羽外无论多大的官都闭门不见。这让许多人纷纷猜测,莫不是司空家与霍家有联姻的想法,这司空易与霍羽在战场上同生共死日久生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两人的爱情是经历了生死患难的,肯定情比金坚,而且双方也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这样的传言司空易听后只是一笑置之。但是这样的传言才传了几日,一道圣旨就把司空易赐婚给了华章王。
司空易日日躲在她的院里,性子冷淡,不见客也不出门只是偶尔去军营看看。这日唐婉好不容易拉她出来说说话,但是宫里却来了传旨的太监王公公,皇上把司空易赐婚给那什么华章王,还封她兼任新州将军一职,这表面看似风光无限,平北大将军又兼任新州将军之职。而实际上是直接从平北大将军降到新州将军,她只要远嫁到新州,那平北大将军就只是个虚衔,没有实权再掌控天下兵马,也不用再朝为官理政,这一招赐婚与加官进爵倒是一箭双雕的好计策。司空易当时就怒了,顺手就把桌上的茶杯摔了在地上。杯子摔得粉碎,传旨的太监也着实吓了一跳。
“滚,给老子滚出去。”司空易一拍桌子直指传旨的太监大声吼道。那王公公那里见过这样的架势,司空易双眼通红,杀气腾腾的,凌厉的眼神满是愤怒,‘啪’的一声身旁的桌子应声而碎,把王公公直接吓摊在地上,宣旨的公公从来只有被人讨好的份,如今却遇见这样一个煞星,胆都差点吓破了。
“老子在战场上浴血奋战九死一生是为了什么,是为了退婚,现在好了刚摆脱了个茱萸公主,又来个什么狗屁的华章王,统统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司空易的怒吼震彻了整个将军府。连唐婉都霎时吓得六神无主,门外的严叔也是吓得不轻。王公公吓了转身要跑,被严叔拦了下来,一脸的赔笑,唐婉见状也才回神过来,极力的去安抚那传旨的王公公。若是王公公把状告到皇上哪儿,那十个将军府的脑袋也不够砍。司空易因为最后一战,接连死了两好友,受到极大的打击,又因叶千红和封鸣的事,心里难受至极,这一段时间一直都隐忍不发,今日实在是忍无可忍,终于将连日来的怨气撒了出来。
“他那皇位鬼才稀罕,他要军权直接跟老子说个明白,何必这样欺人太甚。”司空易怒火中烧,谁也不敢上前劝慰,怒火攻心的司空易说完就口吐鲜血,直直的倒在了大堂上,唐婉一声惊呼忙呼喊着叫大夫,将军府顿时乱作一团。严叔又要安抚王公公又急得不得了,只好让下人去军营里找诸葛神堇和司空剑。
那传旨的王公公在宫里当值,是皇上身边的人,又何尝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因近日城中盛传霍清寒与司空剑可能联姻的事被有心人传到了皇上耳朵里,皇上哪里还坐得住,两大将军联姻那还了得,兵权都在两大将军手里,如今司空易和霍羽都是难得一见的将才,若是造反还不翻了天,最后皇上左思右想,与其让两家联姻不如先下手为强把司空易赐了婚。赐给华章王,又封了个新州将军,只要司空易离开京城,平北大将军就是虚衔。这样一来除了霍羽的兵权外,更大一半的就转到他皇帝手里,让她嫁个无财无势的封王,谅她以后也翻不了天,于是便把司空易赐婚给了远在封地新州的华章王。说到底这司空易也是可怜人,幸幸苦苦帮人家打了仗平了乱世烽烟,又中了毒,到头来还要时刻被算计。王公公摇摇头叹息着走了,严叔急忙拦住塞了许多的银两银票。
“算了,她也是个可怜人,只要你们府上的人嘴严,皇上哪儿我也不多嘴了。”那太监冷冷的说完便走了,严叔和唐婉忙千恩万谢的把那王公公送走。
司空易毒素攻心,昏迷不醒,宫里来了太医也束手无策。南溪回来后才在洛州城里四处寻找杏花公子。司空剑和诸葛神堇赶回来,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司空剑也是愁眉不展,但是那是皇上的圣旨也是实在有心无力,纵使司空易一万个不愿意,那也不能抗旨。看着躺在床上的紧皱眉头的司空易,司空剑是老泪纵横。他只有司空易这么个女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这日子还怎么过。
“小舞,都是爹害了你啊。”司空剑拉住司空易的手,自责的说道,唐婉也是哭得不成样子。严叔和诸葛神堇忙里忙外把洛州城的大夫几乎全请来了。
“这红楚歌和杏花公子到底是去了什么地方。”南溪寻不见人气愤的抱怨道。
“有位公子前段日子倒是托人找过宫里的张太医,但是张太医前不久刚过逝,所以那位公子又托了与张太医熟识的太医前往太医院翻看医药典籍,似乎就是寻找这蝶恋花毒的解药。”这时旁边的一位太医说道。这些从宫里派来的太医不过是皇上碍于面子,做做样子罢了。
“那不知道几位太医可看见这位公子住在何处?”司空剑急忙问道。太医们都是遥遥头。
“那红楚歌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会来的,但是他那么看重老大一定会想办法救她的,在苍原老大受了伤也是他救回来的。南溪说道,说完却被诸葛神堇狠狠的瞪了一眼,司空剑吩咐诸葛神堇只要是男人都不许靠近司空易,那红楚歌救了司空易,谁知道他是否看了司空易的身子。要是让司空剑知道,那还得了。但是此时的司空剑心系司空易的安危,似乎也没听见,南溪缩了缩身子跑出了门外。
正当一干人焦急时,红楚歌和杏花公子突然来了。
“你们终于来了。”南溪说道。
“再不来,只怕洛州城所有士兵都得出动去搜寻我们两位了。”红楚歌说着跨进的房间内,司空剑向两位点头示意,杏花公子便走到床边为司空易把脉。触及司空易脉搏时不禁皱了皱眉。
“由于怒火攻心,毒素已经扩散至全身。”杏花公子说道。
“那这解药你到底是有没有配制出来。”南溪跟进来问道。
“在古籍里是翻到了方子,药是配制出来了,但还没来的及试,你就带兵全城搜寻,我们只好先拿过来了。”红楚歌说道。
“意思是两位也没有把握能够解毒。”司空剑焦急的问道。
“药是按古方上所载配制的,但也只是五成的把握,因为无人用过,那古方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了。”杏花公子道。
“不管怎么,还是得搏一把,若是不行,我们也可以再想其他的法子。”红楚歌坚定的说。司空剑也是握了握拳道:“那就请公子一试。”一旁的唐婉紧张的看着,手里的丝帕被她紧紧的搅在一起,紧紧的咬住嘴唇,司空剑见此心疼的拍了拍唐婉的手,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药喂了下去,太医们纷纷告辞了,只留下几人焦急的等待着。过了大约一个时辰,昏迷的司空易突然咳嗽起来,口中还不断的呕出黑血,唐婉见状脸都吓白了,接着就晕倒在地,司空剑忙叫来丫鬟婆子把唐婉扶去休息。杏花公子和红楚歌也是心里一紧,忙过去把脉。
司空易脸色惨白,眉头紧皱,手紧紧的抓着被褥。
“她怎么样?”司空剑忙问。杏花公子把手放回去道:“看来药起作用了,只要把黑血吐完,修养一阵就会好,只是这段时间可能会疼痛难忍。”
“那是吐血啊,肯定疼得厉害。”旁边的南溪不以为然的道,但是大家听了杏花公子的话后都是一阵欢喜,悬着的心也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