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王朝洛州皇城里的千秋殿上,皇上摊开加急送来战报,眉头皱了起来。底下的霍清寒和司空剑皆是一惊,看皇上的反应,只怕是苍原又出了什么大事。
“皇上,不知边关的战况如何。”司空剑焦急的问道。皇上见此不知该如何回答,微微的叹了口气。半晌才道:“司空易用计派兵夺下了古原、亍西和迭水三城,但是司空大将军却一人留在苍原面对北罗的十万大军,阎景川和马亭及司空白杀到时,画上邪的大军受重创。但身受重伤的司空易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许多江湖中人也受伤纷纷离去。”皇上刚说完司空剑便踉跄后退。差点跌倒在大殿上,幸得霍清寒及时扶住。其他大臣也是惋惜不已。
“司空老将军不必忧心,战场上没有他的尸首,那说明他可能还活着,如今霍羽将军已派出士兵搜寻他的下落,他夺下其他三城立下如此奇功,一定不会有事。”皇上也忙出声劝道。
“是啊,司空大将军与佛家颇有渊源,佛祖定会保佑他平安无事的。”大臣们也纷纷好言宽慰。
在大殿外偷听的茱萸公主听后,脸色大变,在殿外就忍不住哭起来。本来今天听闻有战报送来,以为可以听见司空易的好消息,说不定就快回来了,但是现在看来却生死不知,不禁悲从中来。
司空易醒来的时候,模模糊糊中,看见一团明灭的火光,在隐约的火光里映照着一个模糊的红色身影,待司空易的目光清明起来时,看见的是苍穹里闪耀的星辰,她想本来下着细雨的阴暗天空何时变得这样明朗了。她终于看清了火堆旁的身影,真是红楚歌,那个人沉静的坐在微风里。司空易想对他说声“谢谢”。但是如此便辜负了红楚歌的那句“后会无期”。想对他说声“对不起”似乎又是对红楚歌的侮辱,在红楚歌看来那就是一笑话,所以司空易选择沉默。
沉默的司空易静静的躺在山脚下的那个敞开的山洞里,看在星辰闪烁的黑夜。这样的寂静让身体里的疼痛复苏过来,隐隐的疼得她直皱眉头。
“既然醒了,那你想喝水或者想吃点什么,又或者伤口是不是很疼,难道你都永远不会开口。你是不想给我照顾你的机会,还是说我不配给你关怀。你一个女人独自面对千军万马,是多少好男儿的耻辱,只要你开口,我帮你踏平天下又如何。若三天前找到你的是江雪竺,你是不是就不会这般不情不愿,连句话都不想说。我走了是不是你就高兴了,如果是这样,那我现在就走。”司空易没想到红楚歌会这样愤怒,一席话吼得她是哑口无言。而且看这情形,似乎已经知道她是女儿身了。
“你等一下,我有话问你。”司空易强忍着锥心蚀骨的痛忙坐直了身子喊道。本来踏出几步的红楚歌闻言心中一喜,但是却沉着脸不言不语。其实说走那只是气话罢了,好不容易找到,又怎会放心离开。
“你知道我是女子了?那我岂不是被你看了。”司空易小心翼翼的问。听得红楚歌一怒,喝道:“你关心的只有这个,你伤得那么重,我还能不知道,你现在关心的应该是你会不会死。”
“那我会不会死?”司空易忙问道。
“看你现在的情形死不了。”红楚歌怒气冲冲的说道。吼完便独自坐在火旁不再理司空易,司空易则可怜兮兮的看着红楚歌。最后忍无可忍吼道:“老子现在是病人诶,你就将就点啊,要是神堇在的话。”红楚歌听了更怒了。
“是,你身边那么多好男儿,除了江雪竺,那也还有诸葛神堇、有王水卿、有南笛南溪,甚至还有你的霍大哥。我谁也比不了。”红楚歌吼道。
“那可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你有什么意见就直说。”司空易也气道。
“他们跟你出生入死,我也比不了。”红楚歌冷冷的道。
“你别这样阴阳怪气的,我上次打了你,我也很后悔的,如果你想报仇,现在我处于弱势,你直接给我了断就行了。况且我们从洛州就一直斗到这里,一直没个胜负,你就一直耿耿于怀。”司空易反驳道。
“呵呵呵,你行,你厉害,我说不过你,我服了,行吗?”红楚歌听后无可奈何的笑着说道。那笑容有些难过又有点无奈。说完把身上的袍子脱下来,把司空易捂的严严实实的,只剩下一双有些疲惫的眼睛。
“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找点吃的。”红楚歌说完便踏入了漆黑的夜里。
火渐渐的熄灭了,红楚歌回来了但司空易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火光熄灭了,天色也渐渐的变得灰白,就快天亮了。
裹在那耀眼红色袍子里的司空易,脸色衬得更加的苍白。睡梦中的司空易也眉头紧皱,红楚歌看着一阵叹息。看着天边 的一丝亮光,红楚歌眼里一亮。把沉睡中的司空易抱在怀中,飞身上马,朝着苍原奔去,身后西风烈不紧不慢的跟着。快到苍原时便停在城外,看着飞身进城的红楚歌离去后,就朝另外的方向而去。
红楚歌潜进了苍原城中的歌坊里,哪里也是青楼,只是楼中的名花乌塔尔只卖艺不卖身。乌塔尔钟情于司空易,奈何司空易对她虽是礼遇有加,但是却只是出于一种礼貌一种尊重。这几天司空易突然带领所有兵马撤出了苍原,她以为司空易再也不管苍原百姓的死活,所以她为自己对司空易的一厢情愿感到不值,但是她今日却听酒馆里的老头说,司空易在苍原城外独自面对画上邪十万雄兵,难怪那日画上邪会仓惶的逃入苍原,而现下不知司空易是死是活,于是她又开心起来,开心司空易在她眼里依旧是英雄,但是她也悲伤,因为说不定那个人已经死了。那她也将在以后长久的时光中陷入一种煎熬。
乌塔尔立在清晨的窗前,神色忧伤。现在的苍原已经没了司空易在时的欢声笑语。再也听不见司空易吼南溪时那种穿透力极强的吼声。那时的她会每天立在窗前看司空易从大街上走过,经过楼下会和她说几句话,虽然她知道司空易并没有看不起她,但是她还是感到自卑,虽然她是享誉漠北的美人。想起司空易时她微微的笑了。
一声轻响打断了乌塔尔的思绪,回头时就看见一个俊美的男人闯进了她的房内,刚想呼救已被来人点了哑穴。乌塔尔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人,在仔细看他怀中还抱着一个人,那张苍白的脸立刻让她的心揪紧了。闯进来的人正是红楚歌,怀里抱着的正是乌塔尔日死夜想的司空易。看到她的那一刻她是狂喜的。她那欣喜的摸样全看在红楚歌的眼里,于是红楚歌解开了她的穴道。乌塔尔刚想说话就被红楚歌打断了。
“嘘,别出声,你要是敢出声我就杀了你。”红楚歌轻声威胁道。乌塔尔立即闭口,不停的点头。
“你出去抓点刀伤药,但是若你想泄露出去,看我收拾你。”红楚歌继续冷冷的说着。乌塔尔不是怕红楚歌的威胁,而是怕司空易死了,所以很快的去了。
司空易醒来时,已是晌午时分,乌塔尔对外谎称来了位出手阔绰的大爷,要好生招待,于是给司空易准备一大桌丰盛的午饭,刚醒的司空易硬是没转过弯来,心想这红楚歌怎么又把乌塔尔给弄来了。
“我们现在在苍原,画上邪肯定也在四处找你,找到你肯定把你杀了,所以我把你带回了苍原,画上邪肯定不会知道你在这里,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等你伤好了再潜出城去”。红楚歌说道。
“你直接把我送到古原或者亍西或者迭水都成啊,哪里更安全。”司空易不解的问。
“你的人在找你,画上邪也在找,去另外三城路途又远,我是怕你还没到就死在路上,你不仅受了箭伤,还中了毒。”红楚歌冷冷的道。
“若不是你内力深厚,只怕早就没命了。”红楚歌恼恨的道。
“公子刚醒,不如先吃点东西,怕是都好几日没吃了。”一旁的乌塔尔忙说道。
司空易忍着身上的疼痛狼吞虎咽的吃了一通。才抬头问红楚歌:“西风烈呢?”
“谁啊?”红楚歌疑惑的问。
“我的马。”
“你那马跟我到了苍原,然后跑了。”红楚歌回忆着说道。
“你放屁,我的马会跑,它跟了我那么长时间,这次还救了我,你说它跑了它就跑了啊。”司空易大怒道。红楚歌没想到司空易这厮说翻脸就翻脸。
“你就为了一畜生这样跟我说话。”红楚歌也怒了。
“你再说一遍。”司空易大怒,一旁的乌塔尔看得心惊胆战,生怕二人打起来,心想司空易刚从鬼门关回来就有那么大力气发火,红楚歌也是一脸的无奈。
“这次看在你救我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司空易见二人用一种无可奈何的眼神看着她,讪讪的说着又开始吃起来。
霍羽派了诸葛神堇和王水卿带着人马去寻找司空易,二人在路上遇见了一脸悲痛的江雪竺和萧纤子。于是几人在漠北大范围的搜索,几日下来,连鬼影子都没见着。江雪竺由开始的悲痛变成最后的消沉。搜寻无果的几人都郁郁的,大队人马休息时,王水卿遥着折扇站在山头,望着一望无际的荒漠,心里也变得更加悲凉。
夕阳下,王水卿见落日的尽头奔来一匹黑色的骏马,渐渐的进了,王水卿的心由开始的希望变成狂喜,因为他看见跑近了的马,正是司空易的西风烈。
“是小易的马。”王水卿不顾一切的奔了过去,身后的人听后,也是欣喜的跑过去。到了马的身边时,王水卿又是一脸的失落。因为马背上根本就不见司空易的身影,本来眼里充满希冀的闪着亮光的,此时也彻底的暗淡下来。
“只要西风烈在,就能找到公子了,它跟了公子那么多年,一定知道公子在何处。”诸葛神堇说着,脸上一片欣慰。几人听后沉下去的心又重新有了希望。
“来人,喂马,包扎伤口。”诸葛神堇大声吩咐,此时的西风烈已经狼狈不堪,身上还有几处伤痕。
因司空易急着离开苍原,所以翌日,司空易便与红楚歌离开了苍原前往古原。因司空易身体伤的极重,所以红楚歌雇来了马车,缓缓的向古原而去。
“你为何要来打仗,一个女人在外面风霜雨雪的,而且这北方寒冷艰苦不说。”红楚歌问。
“难道你不知道。”司空易坐在马车里,眼也不抬的虚弱的问道。
“我怎么会知道。”红楚歌不悦的说道。
“如果你当初在落月湖把公主弄到手,我何苦来这里受罪。”司空易抱怨的道。
“也是,你是女的,怎么能娶公主。”红楚歌了然的答道。说完看了看司空易又道:“不过,如果我娶了公主岂不是要错过了你。”司空易听后一阵哆嗦,见红楚歌那火热而深情的眼神,吓了一跳。又觉得红楚歌此人不安好心,便冷冷的道:“你别拿这事威胁我啊,要是你把我是女子的事说出去。你走到哪里我杀到哪里。”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红楚歌不悦的道。
“你从洛州就接近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注意。”司空易恨恨的说。
“那时接近你的确有目的想要干云剑和阴兵典,不过我在洛州就怀疑你是女的,没想到真是女的。”红楚歌说着看向司空易,司空易一瞪道:“那后来怎么不直接抢。”
“你送了江雪竺一样东西,江湖人都以为你把东西送给江雪竺了,而我也是听命于锦书堂的堂主。”红楚歌说。
“所以你们围攻麒麟台。”司空易淡淡的问。
“堂主是我的母亲,我从来都是听她的话,只是这一次还是违背了她的意愿,其实她也是怕这两样东西落入心术不正之人的手里,以免为祸江湖,所以我才会与姬弓烈联手攻打麒麟山庄。”红楚歌平静得说道。
其实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在司空易看来,所有的事都变得那么清晰,变得一目了然。她想起了那幅画,唯一为江雪竺作的画。但是江雪竺就算知道那不是什么绝世神兵和宝贝,还是不言明,还是承受了江湖两大派的围攻,目的也显而易见,不过是想护她周全而已。想到这里,她的心还是觉得疼得厉害。
马车缓缓行了两日,终于看见了古原的城墙,远远立在山脚。
守城的将士把红楚歌拦了下来,不让马车进城。
“我车上的可是你们的大将军,你也敢拦。”红楚歌冷冷的道。
“谁知道你是什么人。”士兵喝道。红楚歌则是幸灾乐祸的笑了。士兵一愣大喝道:“你笑什么,赶快滚。”
“你惹大祸了。”红楚歌笑着说道。本来睡着的司空易被吵醒了。拉开帘子疑惑的问:“何事啊?”这一问不要紧,把守城的士兵吓傻了。结结巴巴的道:“真真真的是大将军,小的该死,请大将军恕罪。”士兵惊恐的跪在马车下,其他士兵见状也哗的一下全跪下了,战战兢兢的不敢多言。而红楚歌则是用“你等着死吧”的眼神看着那个士兵。
“把城门打开,你们全都起来吧。”司空易说着又缩回了马车。红楚歌没有听到司空易的怒喝一愣。但还是把马车赶进了城。身后的士兵则是发出了一阵的欢喜,大叫道:“大将军回来啦,大将军回来啦。”
本来在帐内无精打采的南溪,听见外面的喧闹更加烦躁,一旁的南笛也是寂静无声的不知在想什么。
“你们反了,闹什么闹,小心我把你们砍了”南溪走出大帐吼道。
“这南溪倒是颇有你的风范。”红楚歌说着扶司空易下了马车。南溪只觉得眼前红影一闪,定睛一看就见那红影居然是司空易,而身边的居然是红楚歌,此时的司空易看来有万分憔悴,脸色也不太好,披着红楚歌的袍子脸色更加苍白显得又萧条不少。半响也没回过神来,使劲的挤了挤眼睛确定是司空易时才高兴的大喊道:“是老大,你回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听闻你受了伤。”南溪跑过来拉住司空易就不放。红楚歌把南溪拽开道:“你小心点。”帐内的南笛听南溪的喊声急忙出来瞧。见果然是司空易。
“大哥,你回来了。”南笛跑过来欣喜的说道。自从南笛回来被司空易打了几十军棍后,两人就有点不对头,见面也是不言不语。司空易想今日南笛如此高兴,那说明那日还是没有打得太狠,没有真生气。
“进去说吧。”司空易微微笑着说道。
“大哥,霍将军派人去寻你了,他们难道没寻到你。”南溪问道。
“在路上不曾遇见,你派人出去让他们回来吧,顺便帮我找找西风烈。”司空易说着,显得十分的吃力。
“是,大哥我们去叫军医来给你看看吧。”南溪说道。司空易听后顿时无措起来,习惯了诸葛神堇在身边,现下诸葛神堇也不在,司空易忙看了看红楚歌,红楚歌会意的说道:“那些庸医能看什么病,你去忙你的,我去请。”南笛看着司空易和红楚歌的眼神就知道,看来一切都像师父说的那样。司空易是女人的事只怕这红楚歌也知道了。心里一叹道: “不如请一下这杏花公子,他有什么条件我们答应他就是了。”红楚歌听后觉得杏花公子医术好,只要他保守秘密那答应他什么都是可以的。
“也行,他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只要他能十日内能让我恢复个七七八八就成。”司空易道。
“十日内,不用那么急,这伤可得慢慢养的。”南笛忙道。
“你们去办吧,其他的事我会处理。”司空易淡淡的说着爬到床上独自睡去,红楚歌和南笛见状便出了大帐。
诸葛神堇等人跟随司空易的西风烈来到了苍原城外,众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在苍原城内,无非就是两种结果,一是被画上邪抓起来了,二则是小易他自己躲进了苍原,要知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王水卿说道。
“要是前者,那就糟了。”诸葛神堇的脸色一变,没有谁比他更了解司空易的情况。身受重伤,又是女子,若是被画上邪知道他是女子,那结果不知道会怎样。“我要马上进城,你们留在城外接应。”诸葛神堇对身后的士兵说道。说完就要奔进苍原。
“你等一下,现在苍原是画上邪驻守,你贸然的闯进去,不仅不能救出小易,反而使我们陷入被动。”一旁的王水卿虽然十分的担心,但还是理智的劝说诸葛神堇。
“我家公子可等不了,若是落在画上邪手中,那后果不堪设想。”诸葛神堇说道。
“我知道,他现在是统领三军的大将军,他出了事对军心也不利,但是我们一定得等到晚上在进城,悄悄的打探。”王水卿说道。诸葛神堇听后虽然神情十分的沮丧,但还是下了马,准备等待天黑。
“城外需要人手接应,等一下我去救公子,你和江师傅在城外等候。”诸葛神堇说道。但说到江雪竺时,王水卿也纳闷 整么此刻如此沉得住气,回头瞧时哪里还有江雪竺的身影。
“江雪竺呢?”王水卿急忙问身后的士兵。
“江公子和萧公子昨晚就独自走了。”一个士兵回答道。王水卿听后一愣,心想难道这江雪竺二人独自去寻司空易了。但心系司空易的安危,江雪竺的离开众人也不再关心。
“那为什么不是你留在城外接应,我进城去找小易。”王水卿转身对诸葛神堇说道。
“因为他是我家公子。”诸葛神堇不耐烦的答道。
“你进去能把他救出来吗?”王水卿问道,诸葛神堇瞥了一眼王水卿也不说话,自顾自的去和一干士兵安营扎寨了。
入夜,天空飘着小雨,诸葛神堇独自潜入了苍原,王水卿在不情愿的在外等候,一脸的焦急,在雨中不停的徘徊,连日 里已经憔悴了许多,一身白衣也染了许多的泥水,显得狼狈不堪。其实他是在意司空易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那个少年的一举一动,他都十分在意,如今司空易不明不白的不见了,他的心仿佛被掏空了那般,没有着落,没有归宿,他没有绝望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孤独,他突然觉得身边一下子失去了某样重要的东西,没有伤心但是他的心却无所归依。那种悲凉压抑在心里以至于连眼泪都流不下来。
三更了,王水卿依然在等候,天知道他有多想进城去看看,他不再徘徊了,只是静静的站在雨里,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衫,手中的白骨扇静静的滴着水,一滴滴的落在他的白色袍子上,消失得无声无息。就像他此刻的心一样陷入了一种空前绝后的寂静,仿佛已经不再跳动。
城墙上踏雨而来的三个身影映入了王水卿的眼帘,他的嘴角扬起了淡淡的笑,但是待到近前,他扬起的嘴角僵住了。来的人是诸葛神堇,但另两个白色袍子的不是司空易而是江雪竺和萧纤子。原来江雪竺因心急司空易,所以便早早的进了苍原,到处寻找却不见司空易的踪影。
“小易呢?“王水卿劈头问诸葛神堇。
“公子他不在城中,我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搜寻。”诸葛神堇也是一脸丧气的答。王水卿一脸的灰白,看向一旁的江雪竺,此时的江雪竺更是脸色惨白,眼中毫无生气。
“老子就不信了。”王水卿说着就要朝苍原奔去,但是不远外传来了了哒哒的马蹄声,王水卿寻着声音看去,影影错错的黑夜里看不见人影,只能听见那哒哒的马蹄。那人的马近了,诸葛神堇出声喝问。
“阁下是谁?”那人翻身下马,掀起身上遮雨的斗篷,才发现是南溪。
“你不守着古原,你来干什么?”诸葛神堇喝问道,如果古原出了事,那司空易岂不是白费心力。
“是大哥让我来让你们回去的,不知好歹。”南溪抹着脸上的雨水愤愤的说道。
“公子她回去了。”诸葛神堇一脸兴奋的说道,王水卿的也是为之心中一喜,寂静得心仿佛又跳动起来,江雪竺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回去了,红妖精救了他,两天前就到古原了。”南溪边说边钻进营帐。听闻是红楚歌救了司空易,江雪竺和王水卿脸色都是一暗,但是诸葛神堇却是心中一惊。心想若是红楚歌知道司空易是女的,那还了得,司空剑老将军可是下了死令,只要是男人都绝不允许靠近司空易的。
“立刻拔营,准备出发。”诸葛神堇心系司空易,急着连夜赶回去,王水卿虽然不解诸葛神堇怎么比先前还焦急,但也也不反对回去,相反他倒是想快点回去。但是南溪不干了,吼道:“想累死老子啊,明早走不成吗?我赶了两天的路。”
“那你们明早带领将士们回来。”诸葛神堇说完跨上马,西风烈跟在他的身后渐渐消失在茫茫的黑夜里。王水卿及江雪竺等人也是上马紧随诸葛神堇奔入了黑漆漆的夜里,南溪气愤的一摔衣袖回到营帐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