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你看!”冷清面无血色的看着眼前的一片红光。
入眼是一大片熔浆,血红的妖媚,从冷清二人所站的地方到另一边的出口,直至另一边的出口,全部都是熔浆水,而在中间则是有四根粗大的擎天柱撑着。
“无法使用遁术。”帝臬刑脸色不变,但是心里却掀起了阵阵波澜:这建造血帮禁地的人当真是一个当世奇才,这血帮易守难攻,机关重重,恐怕不好对付,将来说不准便会成为朝廷一大隐患。
冷清咬紧双唇:“这里有可以呼吸的空气,却无法起风,着实奇怪!”按理说,空气的流动制成了风,可是这密室实在太过奇怪!
“我们利用轻功飞过去。”帝臬刑道。
冷清点点头。
帝臬刑伸手搂住冷清,脚尖轻点地面,飞进熔浆池。一个旋身,脚尖在擎天柱上借力,可是哪知这擎天柱却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不好!”帝臬刑一个腾空飞旋,躲开了从擎天柱上射出的箭。
帝臬刑抱着冷清,身形慢慢在往下掉下,可是擎天柱上此刻射出的并非是箭,一波又一波的石头射下来。帝臬刑暗道一声不好,大石头掉下去溅起的数仗熔浆,此刻像冷清帝臬刑二人呼啸而来。
帝臬刑一个旋身,挡在冷清身前,一声闷哼,帝臬刑脚尖借着擎天柱的反力,一个旋身冲向了另一根柱子之上,险之又险的躲了阵阵箭雨。
“刑!”冷清将方才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帝臬刑为自己挡住熔浆,将自己紧紧抱在怀里,不让自己被箭雨所伤,但是他自己却被箭划出一道又一道深浅不一的痕迹。
“傻瓜,以前是我的错,但是现在,我不会让你受到一丝的伤痛了!”将冷清搂紧,轻轻拍打冷清的背部。
泪光朦胧,冷清的流出了星星点点的泪光。她知道一切的!她都知道!在两人冷月岭复合当晚,因为怕之前帝臬刑中的毒还没有清除,所以冷清偷偷点了帝臬刑的穴道,叫纳兰双检查帝臬刑身体的时候,纳兰双告诉了一个惊天的事实:帝臬刑之前所中的毒是七虫七毒蛊,比之前冷清所中的忘忧草强了不知几百倍,是专门为深爱的的恋人特制的,中蛊者内心会对深爱之人产生一种难以言语的厌恶,帝臬刑性情大变,不是没有道理。
纳兰双攻读考古系,在苗疆考古时接触过这种毒,所以对于纳兰双,冷清极为相信。只是纳兰双也带给了冷清一个坏消息:七虫七毒蛊并不是那么好解除的,至今,毒还残留在帝臬刑的身体中,只是蔓延的速度太慢。
这擎天柱中时不时的射出黑色的箭雨,帝臬刑只好抱着冷清躲过一次又一次。
又换了一根擎天柱后,帝臬刑隐隐感到熔浆的温度越来越高,后背的痛楚也越来越大,加之先前受的内伤,未经过调理便又来闯关,内力显然已经受损极大。
一个使劲,帝臬刑将冷清狠狠的扔到另一边的通道门口,叫道:“快进入下一关!”
若是带着冷清继续与这些箭雨颤抖,恐怕这熔浆池便是两人的葬身之地。与其两人一起死,倒不如让冷清继续闯关,这样冷清还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冷清呆呆的看着帝臬刑,咬牙使出全部内力,飞到帝臬刑身边,朱唇微启:“要死也一起死……”
帝臬刑一皱眉:“傻瓜!”搂住冷清,踢飞射向两人的一支箭,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射来的箭如此速度和力道,帝臬刑轻轻踏上去,借力旋转着冲到那边的通道处。
这时,一波箭雨又从擎天柱中向冷清帝臬刑二人呼啸而来,此刻的两人能以轻功撑到通道已经很不错了,这一波箭雨,恐怕难以躲过。
帝臬刑手中银光一闪,冷清的手中也闪过丝丝银光。帝臬刑的佩剑和冷清手中的银针朝着箭雨呼啸而去,只是毕竟一波箭雨少说也要数百支,眼看两支箭分别向冷清帝臬刑呼啸而来。
帝臬刑双手夹住朝冷清射来的一支箭,但是自己却被另一只箭所伤。两人的前进速度也大大打了折扣。
冷清咬牙,现下在半空中,没有任何凭借,但是若是不试一下,两人必葬身于此。
“身化影,影化无形,归之。东去如海,西分如溪,呼啸而去,轻而灵敏,徐之……”似乎是一瞬间顿悟了什么,冷清紧紧环住帝臬刑的腰,身影突然便的若有若无,白影一闪,出现在了通道处。
化身为影,果然名不虚传!
什么化掌为影、化足为影,与之相差的又何止千倍万倍,只不过化身为影的前提必须是体悟了前两重。
“刑,怎样了?”冷清轻轻将帝臬刑放在自己腿上,看着他额间的密汗,心如刀绞。翻身一看他背后的伤口,顿时倒抽一口气。
背部的衣服已经化作了烟尘,不复存在,而原本白皙的肌肤此刻完全腐烂,脓水顺着黑红的肌肤流出来,那一支箭紧紧插在帝臬刑腐烂的肩上。不是自己受伤,但是冷清的心却像是碎了一般。原来认为,帝臬刑的抛弃是让她心最为疼痛的,可是现在,帝臬刑都是为了自己啊!都是为了自己才受如此重的伤。
先是不顾一切为她挡住了熔浆……
再是紧搂她,他却在承受箭雨的攻击……
而后决然的将她抛出,为她争得一丝活路……
接着又将射向她的箭挡住,他自己却被箭所伤……
“傻瓜,我不是说要保护你吗?哭什么?”帝臬刑的脸色有些苍白,但还是笑着抹掉冷清脸上晶莹的泪滴,宠溺的摸摸冷清的脸。
“你才是傻瓜,为什么你要为我挡住一切,为什么你宁愿自己受伤……唔……”
冷清愕然的看着帝臬刑吻住自己的唇,在他嘴间轻轻飘出几个字:“傻瓜,因为……我爱你啊……”
不能抑制的泪水从冷清眼中溢出来,帝臬刑轻轻吻去……
“都什么时候了……”冷清娇嗔道,看着帝臬刑身上的伤心疼不已。
帝臬刑轻轻一笑:“对我来说,清儿是最好的止痛药!”
冷清脸红红的,“忍着点!”轻轻吻住帝臬刑,一只手却抓住帝臬刑背上的箭,皱眉将它拔出来。拿出随身携带的一些止痛抗腐烂的药物,涂抹在帝臬刑肩部和背部。
“我们继续走吧!”帝臬刑离开冷清温暖的唇,说道。
“恩。”冷清轻轻应了一声。
第二重门轻轻开启,门的背面,赫然一首诗——
[贪嗔痴非至尊毒,却是深情最为毒。花舞断剑残樱落,长啸少鸣悲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