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幕对于骑马走在前面的秦重来说并不知晓,他只是慢慢地踱着马步食指在下巴上来回搓动着,似乎还在细细的思索着什么,忽然眼前仿佛一丝凌光闪过,他急急的回过头去,却见身后道路上在无一人一物,而刚刚那人上翘的嘴角仿佛又出现在眼前,对!就是他!可是怎么是他呢,看来此事另有玄机,应速速禀报主上。
沈千亦再掀起帘子想要透透气时便正看到一名侍卫正附耳在秦重身旁,尚显稚嫩的脸上一脸严肃不时点头的听着头领交代的事,听毕后,那人颔首应了声是便扬鞭打马向北疾驰而去。沈千亦正好奇之际,微微向向探了探身,隐隐的听到那个叫秦重的侍卫头领低声说着什么“弯九”“天算门”、“不应”,莫非刚刚那人有什么说道?想着那应该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微启双唇正待相问时却听他先行说道:
“报小姐,刚刚被耽误了些时间,如今天色已然不早,到葭瀛城如按此速度可能会赶不上城门开放,不知小姐准备如何。”
安傲菡仿佛刚从愣神终会转过来,看向语蓉点了点头,语蓉便忙回道“小姐已然同意加速前行,秦侍卫不必多意。”
于是待一声传令后,整个车队的速度又将接近翻了一番,
如此问题也就更加显著了,这车虽是好车,路是官路,但头几日可能是下过雨的缘故,一路坑坑洼洼,颠簸不断,车上的一行人个个似乎都要被颠散了架。
在沈千亦隔不久就问一次还有多远的催促声下,车把式刘二终于给了她一个令人愉悦的回答,再过半个时辰就到葭瀛城了。
听到此沈千亦才终于又安稳了安稳坐姿。希望从之前就一直在跳的眼皮不会应验了什么,正漫天瞎想时,却不防还是差点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她将帘子一挑,正要说什么时,便看到刚刚的一幕又出现在了眼前,半青不黄的树林,不算宽阔的马路,还有路中间跟刚才款式一致的空无一人的马车。
“难道是刚刚那个人?怪不得他说后会有期,不过这后会有期是不是后会的也太近点了?”沈千亦皱了皱眉低声嘀咕道。
而在此时不知为何,秦重的马也狠狠地打了一个响鼻。立刻秦重收起了之前有些散漫的态度。他相信雪飑的直觉。刀从鞘中慢慢抽出,向前先行一步,而他身后的一行人组成的队伍也随之起了变化,
这时却突然从车队后面传来后面负责拉着路上辎重的马车的马发出一声悲鸣,只见那马向着人流奋力向前冲去,而本应除了货物还载着两个二等丫鬟的车内却无一丝声音,就像里面从来就没有人过。
车队的侍卫们都牢牢绷紧了神经,快速的聚拢在沈千亦他们的马车周围。
已然行向前方的空马车的秦重则做了个手势,立刻便有一人向那疾驰而来的马车拍马而去,却未料到,同时间,刚刚两个本都无声的马车竟各都窜出三人来,他们个个身着藏青色短打,以布扎发,令人恐惧的是,这一行人皆未蒙面,只是每个人脸上都散乱的画着或是刺着刻着不同数目的眼睛。看起来越发令人作呕。
但是已经没有人有时间管理这些了,众人根据刚刚头领的指示前二后三奔出人来,仅留三人守着中间马车,以防不测,
那秦重身手不错,能孤身一人压住一人还能抽出空隙来缠斗着另一人,沈千亦正看得津津有味,却突然听到耳边一热,回头便与一张怪脸相对,同时一双大手抚向自己脖间,
“说,蔢羅玉在哪?”
沈千亦呼吸困难,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后悔不该看这热闹,一只手假装在胸口抓着什么不放,另一只手则在四下摸索着想抓些什么来抵挡下时,那人见此眼睛一亮,另一只手一伸便要向其胸前探去,却在此时仿佛听到“噗”的似乎有刀入肉的一声,便看到那刚刚挨得自己极近的那张怪脸的主人双目瞳孔放大,那表情仿佛极其不可思议,一个你字尚在口中,那粗糙的大手便已失去了力气,整个人向后倒下,而他的眉心正中则嵌着一颗黑色的钉子。
沈千亦连连抚了抚胸口向车中央退了一步。抬手向之前安傲菡坐的的位置摸去时,却发现手下一空,急忙回头才发现她和语蓉代秋竟是齐齐都晕了过去。
有风刮过,帘子随风翻动,隐隐可见外面的战况依然激烈。那身边的三位护卫却都一动不动,沈千亦掀起车帘的一边,用车内的语蓉之前拿着的扇子准备碰一下那三位中的一个,却不料扇子刚刚伸出帘外,便听到“铮”的一声,一只铜头袖箭射在了手旁一寸,射中的地方正穿过一个七棱脱手镖的中间的孔洞,寻向望去,见秦重以快速解决,呼哨一声下令不需留下活口,顿时之前还有些束手束脚的侍卫也都杀机尽显。而他则快速回道车前,
“果然这帮纨绔子弟,都是个废物。”秦重瞥了眼那三个已经死去多时的人轻描淡写的说了句。
然后面向车帘道“小姐可曾安好?”
“我无事,只是剩下的人不知怎么都晕了过去。”
秦重听罢,看向那群发现事情有变快速离去的人,只见他们快速的向地上丢下了两个弹丸,一阵黄黑烟雾霎时冲天而起,
“掩好口鼻,撤离此处。”秦重一声令下,令众人速速归来,同时秦重不知从何处拿出来两方巾子甩进车内让沈千亦速速打湿蒙于脸上,沈千亦一时慌乱干脆将整壶的茶水一起翻洒在叠在一起的巾子上,匆忙间将自己与安傲菡的口鼻掩住,又看了眼代秋语蓉,一咬唇将自己刚刚被茶水淋湿的衣衫一扯,蒙在了代秋脸上,还未来得及有下步动作时,烟雾已经过来,当她将另一条碎步打算蒙在语蓉脸上时,却见那张脸已经由白泛青,随即慢慢的又血色从口眼鼻耳中缓缓流出,沈千亦不禁双脚一软坐在了一旁,
一行车队剩余之人也不敢在此多做停留,虽命令而下只留下两人再次远远观看,收存尸体,以观后果。再来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