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忍冬离开后,郑初蓝又回到了这个地方,手一番,让那块鳞片好好的伏贴在身上,蹲下身,伸出手摸了摸那个刚刚忍冬坐的石头。
“嘶!”不知道摸到了哪处,手指竟然被割出了一道口子,有血液流出,抬头时,眼前好似浓雾散开,先前的海市蜃楼自然离开,只留下一道悠长的路蔓延至远方。那不知道埋了多少人的园子。
“这里自然不是你该去的地方。”随着话音落地,是一只筋骨虬结的手落在头上的帽子上。
“我来过。”郑初蓝一把扯下头上的帽子,顺势打掉他并没有显露杀气的手。
“但这里自然并不欢迎你。”男人自然的收回双手交叠握于腹前。
“我要看她!”郑初蓝垂着头语气却透露着坚定。
“你自然知道他不在那里。”男人望着远方仿佛无尽处的朦胧。
“她也不在么?”
“自然不在。”
“既然都不在,我看一看又何妨?”说罢,郑初蓝抬头看向钟叔,目光澄澄,毫不避闪。
“自然不好,时间不早了,你自然也该回去了。”钟叔瞥了瞥某处,伸手提起了郑初蓝的后脖领,就势一提,然后松手的瞬间快速转变将她夹在腋下,用一种奇怪的调子吆喝了一声,便有看起来分外高壮的男人快速前来带着一个如同药箱的小箱子,然而在郑初蓝被带离开时的一撇发现那个小箱子仿佛在打开的瞬间膨胀,简直仿佛连接上了四维空间!而在同时他的身旁出现了一抹绿色的身影,和那仿佛让自己觉得错觉得一幕,那个高壮的男人摸了摸他的头,而那个如恶魔般的男人就像一只被顺毛的奶猫。似乎是那个男人察觉到了什么,他看过来的一瞬郑初蓝头内一痛,眼前一黑什么便都不知道了,只有耳边隐隐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你们自然都是个傻子。”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郑初蓝揉了揉太阳穴,身上有些冷,想起刚刚的一幕,不禁喃喃自语道
“果然变态身边靠近的人也都是变态么。”语落随后一摸身上湿湿的,扶了把身后的墙壁,也不知他为何没有将自己放回房内,正待准备一切靠自己走回去时,听到自己被放的房内传来有人对话的声音。
“七年?呵,准确说是六年零11个月了吧。哒哒。”少年将收叠好的扇子在太师椅的扶手上磕了磕,
“禀告大人,那人醒来了。”是钟叔的声音,恭敬中带着一丝畏惧。低垂的头下的面容却是扭曲的不甘。
“哦,”少年却似乎并不着急的样子,依旧是悠闲的摇晃着手中折扇, 片刻后抬头
“还有什么么?”
“未有。”而这几个字仿佛是从牙齿间磨出。浑身如同有虫子在经脉骨肉间穿梭,疼痛而痒,钟叔却深知这不是虫子,而是这个男人奇怪的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讨厌下雨天。”他仿佛自言自语的说了句,然后从那宽大的袖口中仿佛飞出了一张人形的白纸,滑至手掌中间,片刻便似有火起,将那纸人燃烧殆尽,只留有一撮细小的灰烬,随后他拾起一旁的铜杆红玉嘴的烟袋,将那灰烬充填,点燃,深吸一口,然后冲着钟叔吐了一口烟雾,那一刻仿佛妖精施法般将钟叔完全笼罩其中,而烟雾中的却是他饕足的仿佛来自身体的所有筋骨肉甚至是来自灵魂的一声喟叹。
“走吧,叫他们都过来。”
“是。”那声音中似乎还带着一丝舒服至极后的疲软。
“刷!”是扇子打开的声音,天凉了,只是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在遇到大人呢,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想起那时他的样子,白衣不沾血,一双白如霜冷似玉的手收起刚刚用那人手下第一武士的血写下的姓氏的书和笔,然后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姿势,对着对面色厉内荏的大名道
“你的姓氏不值得我纳入书中。”却在那人恼羞成怒拔出刀冲过来时,不过伸手一指,便让他止住了身姿,并瞬间扭曲了神色,而他点的那处仿佛如墨色入水,快速晕开,仿佛从那处有蜘蛛在快速的织网,而那网也渐渐呼之欲出,最后变成一道道黑色的荆棘从他肮脏的身体里快速的长出,然后用尽他生命般的开出了一点点小小的花朵。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只是讨厌那天也是下雨天。
“大人,他们到了。”
“哼。”似乎是打扰了他的心绪让他整个人有些不爽,
“来个废物。”那种让人压抑不住的感觉又来了,让自己卑微,恶心,又嗜血的欲望,大人,大人,你还会喜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