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狠狠的瞪着伊拉克,还想出手,却看见一个妇人跑了过来,看着他吐在地上的血哭喊。
“血,血……”
“我没事,荷妈,你别担心。”随后顿时反应过来,忙用脚把地上的血迹掩埋,慌乱的擦了擦嘴角,道:“对不起,荷妈,我忘了你不能看见血。”
说着,阿墨狠狠的瞪了伊拉克一眼,低声说道:“我不能呆在这,你给我好好照看荷妈,我去找村长,只有他才能让荷妈安静下来。”话音刚落,阿墨也不等伊拉克说什么,便急匆匆的跑远。
“大婶子,你这是怎么了?”
那妇人不管伊拉克说什么一直哭喊个不停,此时从不远跑过来一个小孩。
“妈妈你怎么了?”小孩摸着妇人的头,然后看向伊拉克。
伊拉克马上道:“靠,又解释不清了!”
小男孩笑了笑,道:“我知道不是你的事,妈妈害怕血,这个我知道的。”
伊拉克长舒了一口气。
这时一直哭喊的妇人却停止了哭声,她空洞的双眼在虚空中转动了许久,才慢慢的聚焦在孩子身上。
她一把抱住孩子道:“看我的孩子多可爱,多好看,不能让他们吃掉,不能,不能……”说着跑向远处。
“我了个嚓,又来?”伊拉克感觉好像又要发生什么,于是追了上去。
终于在一个住宅旁追上了妇人,却看见她拼命的把孩子往水缸里按,那孩子眼看就要被淹死了,双臂使劲的挣扎着。
伊拉克上前制止,却不料那妇人更加的疯狂,怒喊着:“不要抢走我的孩子,不要吃我的孩子。”
“嚓,你这是虐待儿童你知道吗?”伊拉克一拳把这女人打晕,将孩子救了出来。
那孩子缓了好半天才可以正常呼吸,他木然看着四周,看着他的妈妈,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诧异。
伊拉克摸了摸孩子的头,将他抱了起来,道:“你也别伤心,至少你还有妈妈,我从小都没见过我父母长什么样,我不也挺开心的,所以说嘛,开心最重要,来,给哥哥笑一个。”
伊拉克安慰着小孩,阿墨和闫源在这个时候也都赶到现场。闫源蹲下摸了摸妇人的脉搏,便走进屋中。
阿墨抱起妇人跟了上去,伊拉克见都进去了,也跟了进去。
阿墨把妇人放到床上,闫源长叹一声,道:“荷妈,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原来到最后,还是不得不让你归于虚无。”
“虚无?你要杀了人她?”阿墨失声问道。
闫源摇头道:“他如今的状态,若放任不理,会有更大的惨剧发生,他的孩子,我会安排人照顾,阿墨,你去外面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
他转头望向伊拉克。
“麻烦你再帮我一次。”
伊拉克立刻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道:“这事我已经做的熟练了,交给我没问题。”
阿墨还想问什么,见闫源眼神犀利,只好走出去守在门口。
伊拉克照常接过闫源的符咒在房子四周贴满,回到屋中,又是一团迷雾,伸手不见五指。远处传来一阵让人不寒而栗的阴森笑声。
伊拉克顺着声音看去 ,看见荷妈被几个人按在地上,顺着她的目光,一个男人和一个孩子被扔进了油锅。
这是一个炸麻花的程序,但炸人伊拉克还是第一次见,不由得冷汗直流。再看荷妈已经晕倒在地,人事不知。
伊拉克望着向一旁,一个恶魔站在那里,就是上次吃孩子那个。那恶魔看着油锅,咽了口唾沫。
这时一个小妖用一柄叉子把那孩子插了出来,举到恶魔的面前,道:“大王,可以吃了。”
只见那恶魔用半尺长的小刀割下小孩的肉,放入口中,津津有味的咀嚼着。
“好吃,香!”
恶魔渐渐模糊,黑暗和迷雾也迅速散去,梦境中的一切也都烟消云散。闫源依然站在小屋中,放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靠,这个梦境移植的就有点变-态了。”伊拉克骂道。
伊拉克看着已经失去记忆的荷妈,问闫源,道:“都是假的是吧。”
闫源的脸色有些惨白,身体摇摇欲坠,虚弱的点了点头道:“没错,荷妈的丈夫是得病死的,她也只有一个孩子。”
“什么人这么变态,会移植记忆?”伊拉克疑惑的问道,不禁想起自己来到这里之后总觉得好像有人跟着自己,那感觉有一丝冰凉。
闫源沉默良久,叹道:“也许,是时候了,你跟我来。”伊拉克跟着闫源走出屋内,门口的阿墨本来也想跟着,看见闫源的目光,只好留在原地。
伊拉克跟着闫源来到一处法坛,只见闫源嘴里念叨:“天灵灵地灵灵,神武大帝快显灵,山神的脚臭又硬,和尚吹灯鬼现行!”
随着闫源的口令,他慢慢的消失了,只留下一个神秘的法阵,伊拉克缓缓的靠近那法阵,感到它有一种奇异的引力,好像可以听见有人在里面呼唤的声音。
伊拉克观察了周围的环境,小心翼翼的走入法阵,刚一踏进去,便感到天旋地转,汹涌的风暴在伊拉克身边肆虐,待一切平息后,睁开眼睛,已置身于另一处天地。
这是一个静谧美丽的甚至有点不真实的花园,这里有永远不落的太阳,花朵鲜艳的像是喝了人血一般了。这里的人们表情木讷,无论伊拉克问什么都不予回答。
伊拉克觉得奇怪,四处张望,终于看到了闫源,他在一株繁盛的紫色桦树下,耐心的为了一个老头梳理头发。
在闫源的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温柔,他轻轻的和老人说着什么,一切显得那么安静。
闫源终于替老头梳理好了头发,站起身来发现伊拉克,也没有惊讶,反而是带了一丝忧伤。
“他是我们的老村长,阿墨的爷爷。”
“这究竟……”伊拉克茫然的看着四周。
“这里的每一个老人都曾经历过各种各样的梦境,梦醒之后,就统统变得又傻又呆了。”闫源说道。
闫源苦笑着,道:“我能为他们做的,只有缔造出这样一个幻境,让他们安度晚年,就算无知无觉,在这样美丽的地方静静老去,也算是一种安慰吧。”说着一口血喷了出来,伊拉克闪过不及,正喷了他一身。
“你这是?”伊拉克问道。
“给他们清除记忆,和打造这个幻境耗尽心血,不碍事的。”
“你不碍事你喷我一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