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波冲来的赵军有三千人,他们架起五部云梯,在城下箭雨的支援下,很快就冲到了城头。我们已经等候多时了,他们不冲上来,敌人就不会停止射箭。厮杀开始了。这场面让我热血沸腾,我也拔出刀迎了上去。刚上来的赵军也就十几人,立刻就陷入楚军重围,还没等我插上手呢他们就咯屁了。可他们也够猛的,硬是给下面的人争到了机会,又有二十多个赵军趁机冲了上来。一个赵军士兵刚杀上来立刻被五六个人围了起来,这家伙挺猛,竟然还顶了一阵,直到我出现。我大叫一声冲了上去,一抖手钢刀冲他面门急射而去,这小手一愣神:哪有一见面就扔兵器的。就这个功夫我已经冲到他面前,右手一划,只见他的喉咙间闪出一道血丝,他连大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气绝了,接着就是五六把钢刀又把他捅成了血窟窿。我没空欣赏他死不瞑目的表情,握着匕首又冲向下个目标。眨眼功夫,冲上来的赵军就被清理干净,赵全立刻指挥士兵向城下扔石块木头。看到士兵们难以冲上城头,城下又开始射箭。如此反复,大概有两个小时左右,以现大陆计时法,也就是一个时辰后,第一波冲锋的三千炮灰级的赵军已经折损殆尽。他们倒也无愧于炮灰的角色,竟然没有留下一个伤者,余下的不足五百人退了回去,而我军也死伤三十余人。我大叫着爽,这一阵子我用匕首暗算了三个,石头砸死了十多个,还用枪捅死了一个,‘飞刀’扎死了一个,拿热油泼了一堆,算下来挂在我手上的也有近二十个吧
其间城守范真和张元也来巡视了一下,我正杀得起劲懒得搭理他们。范真也看到我的表现,对我还算满意。其它三个城门均已经展开战斗,他们继续去巡视去了。喝了两口水,我凑到赵全旁边,他冲我伸了伸拇指:“老弟,够阴险。”我KAO,什么话,气得我差点呛到。“自己小心,更猛的还在后面。”果然,第二波进攻紧接着就开始了。这次足有五千赵军攻来,架上的云梯更是增加到二十余部。能攻上城头的赵兵也多了起来,这让我更加兴奋。我左手拎刀,右手提枪,显得也有些威风凛凛。杀人也是个体力活,这两千人前后和五千人对砍,还要扔木头石块,我都感到累。战斗进行到中午的时候,第二波的敌军已经损失三千以上,而城头还牢牢控制在我军一方,敌军主将鸣金收兵。我一屁股坐下,大口喘气。本想歇息一下,哪知城下鼓声再次响起,第三波攻击又开始了。这次虽然只有三千人,可我军已经疲惫,而敌军却是生力军。我一边砍杀,一边猛骂以前看过的一些小说,说什么几千人守一个城池几天几夜,敌军十万以上大军日夜攻城竟然攻不下来。纯粹是放屁,让你拿把刀就算不砍人,你给我耍上几天几夜来看看。这才五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守城的士兵已经非常疲惫了,竟然有二百左右的敌人冲上了城头。此时感觉用匕首已经不行了,那玩意单挑不错,可大规模冲杀的时候却没什么用。冲上来的敌人聚成一团,外围是枪阵,里面是刀兵,我拿个小刀子根本就伸不上手。赵全已经带人围了上去,双方杀得正欢。
我抄起一杆枪,抽冷子把一个赵兵捅倒,然后又拿它当矛使,把一个刚跳上城头的赵兵又送了下去。因为大部分楚军正跟着赵全围杀,我旁边的守军却少了起来,而赵军趁机冲上来的人却越来越多。我从旁边尸体上扯起一把刀,左手拉起一个盾牌,护着自己,直接朝一个赵兵撞去。这小子为了攀爬起来方便,手里只拎着把刀。看我这么撞来,他无奈之下也攒足了劲用身体和我硬碰。我俩身体一接触,他就立刻发出一声惨叫。和包了铁皮的木盾硬撞上,就算他有些甲胄防身,我估计他也痛得厉害。我只好帮他解除痛苦,刀子一送捅进他的肚子里,毕竟长痛不如短痛不是。也就这功夫,俩赵兵又冲了上来,见这情景眼都红了,直接向我杀来。我左手一甩,盾牌飞过去砸在一个小子腿上,他当时就惨叫着倒下了。我右手挥刀就冲他砍去,这小子举刀就挡,我使劲砍,他使劲挡,我再砍,他还挡。然后我才甩,钢刀脱手而出直射进他胸膛内。我摇摇头说:“兄弟,打架也要动点脑子呀。拜拜喽。”话音刚落,只听‘嗖’地一声,我急忙蹲下,一直得箭从我头上呼啸而过。暗叫侥幸,对面没人的情况下我不敢挺直而立了,摸了过去帮那位捂着腿在地上滚动的仁兄结束了痛苦。我正为自己又助人为乐而高兴,突然身后一声大叫:“爬下!”多年的训练保证了我绝对反应过人,闻声立即一个漂亮的前扑。一支利箭再次从我身上呼啸而过。一声惨叫发自我身后,我起身扭头一看,一个赵兵被一箭穿喉。显然这小子刚才是准备偷袭我来着,我再看我的救命恩人,竟然是胡路。我冲他举举大拇指,哪知他竟然脸红了一下,我再次仆倒。
这个时候城中冲出一部援军来,这可是张元的机动人马,也就是那一千骑兵,被作为步兵备用。这下终于把这个波次的攻击挺了过去。我靠墙坐着,大口喘着粗气。崔山和胡路这俩人一直躲得远远的,瞧着我杀得热乎,这会估摸着也没什么危险,就凑了过来拍我马屁。刚才被胡路救了一次,一看到他我的感激之词就立刻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哪知这家伙竟似没有听到,脸色不变,还连声夸我厉害。我心中暗惊自己有点小看他了,这两个家伙表面上一副胆小怕死的样子,实际上恐怕不是普通货色。
我们几个正在互吐口水,城北方向猛地爆出惊天动地的喊杀之声。赵全急冲冲蹿了过来,我看他一张苦瓜脸,嘴里大喊着:“北门破了!”
我一跃而起,再看崔山已经一马当先朝城下冲去,胡路也紧随其后,感情这二位一点也不比我慢呀。我冲赵全高喊:“随我来!”他迟疑了一下,朝附近的士兵喊了一句‘随我来’,这才跟着我狂跑。城下催命的鼓声又响了起来,信城不保了。崔山满头大汗,带着我们冲进城中一个民居,指着两块大石板让士兵们打开。看到眼前露出来的漆黑的洞口,赵全傻傻地盯着我问:“咱们这是要弃城而逃?”我很认真地看着他,然后说:“错,咱们这是战略转移,留得有用之身将来好给死难的军民报仇。”赵全很严肃地点了点头,然后急切地推了我一把:“那还不快点跑!”我转头一看,旁边都没人了。
这地道果然有些年代,里面的霉气简单让人窒息。好在不过三里路程,我总算挺了过来。当我从另一头洞口蹿出来,第一事就是深呼吸,再看看信城方向,没有追兵的影子,赵军破城之后应该还有很多事要做,就算发现逃掉了几个人,他们也不会放在心上。我们互相看了看,这才真正相信自己已经劫后余生了,当然是欣喜若狂,有几个士兵已经发出欢呼声了。崔山示意大家安静,然后他非常兴奋地说道:“每想到我们在范都尉的带领下,竟然能杀出敌军五万大军的重围。大家把信城失守的消息带回朝庭,我们就是张楚的功臣啊!以后咱们这六十个人就是生死之交的兄弟了。”此话一出,众士兵先是一楞,然后纷纷称是,谁也不傻,难道去抢着承认自己临阵脱逃而让人砍脑袋。“范兄,咱们现在该干什么呢?”胡路悠然地问我。我还没来得及回答,赵全搬起一块石头朝地道的出口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