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营中,李胜、王为、张壮、张杰、于华还有董奉这六个货一个不拉全在等我,这帮人小道消息特别灵通,现在竟然已经知道我已经高升的消息。近卫军虽然在表面上似乎要比皇城禁军逊色一点,但禁军编制太小,比较适合养老,却不是一个有好的发展的地方。我这次一下连升两级,最少在级别上已经比虎贲军副将王平略高一级,还真是撞上了大运。李胜这帮人在鄞都混得久了,自然一个个都油滑无比,在羡慕我的好运的同时,敬仰的口水差点没把我淹死。几个人做东,说准备在城南有名的春月楼给我饯行。我心中蠢蠢欲动。虽然说我除了去见楚信就没怎么出过营门,可是春月楼的名字我可没少从诸将和士兵们口中听到,那里可是吃、洗、完一条龙服务的好地方。我正想答应,突然想起楚信晚上让我去他府上,只好泄气地对他们说晚上要去楚信那里。他们几个一听更加吃惊,要知道楚信虽说只是个虎贲军统领,可他毕竟是如今的宰相、未来皇帝家的三公子,平日里眼高于顶,除了朝中高官,还没听说他请过谁呢。
李胜灵机一动,对我说到:“大人,反正订金已经下了。不如这样,我们一直等着,大人什么时候回来咱们什么时候再去。听说楚统领不大饮酒,估计大人不会尽兴。”我心中大喜,拍拍李胜肩膀说:“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有劳各位等些时候。”
晚上楚信的亲兵来请,我随他上了一辆马车,来到城北一座宅子,看来就是楚信在城中的府坻了。楚家三个公子说来也奇怪,竟然至今没有婚配。按这个大陆的风俗,男子十六、女子十五就成人,象他们兄弟三个已经算是大龄青年了。关于这个问题有很多种说法,不过流传最广的版本是楚家三个公子个个都是眼高于顶,还真没有他们看得上的。我对这种说法不以为然,楚伟称帝在即,我估计楚家是要准备在称帝后拿三个儿子的婚姻来打政治牌。在称帝之前,楚家恐怕除了他们自己不会真正相信任何人。如果过早定了亲事,万一出点差错有损皇家脸面。乱想着已经看到楚信在厅堂里起身相迎了,我忙收敛心思,急步上前行礼。我和他身份相差巨大,他虽然可以表现得礼下待人,我却不敢托大。
“范兄不必见外,今天是私宴,你我脱去官服就平等论交。范兄再拘礼的话一会我可要罚你几杯。”楚信这会完全没有在统领府中的那中趾高气昂的神情,也完全没有高人一等的那种优越感,我可以感觉到他还是有点真诚地意思。既然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就不再客气,不是考虑到我在这个鬼时空之中毫无基础,我不得不谨慎小心地处理好人际关系,谁愿意老顶着张谄笑的脸呀。楚信带我来到后院中的一个小亭,里面摆了一桌酒席,有两个侍女在旁边伺侯着,里面还有一个人,我仔细一看,竟然是老熟人胡路。他看来和楚信私交不错。见到我们俩人过来,他和楚信也只是点点头算打招呼,然后就热情地招呼我:“范兄,没想到吧,今天咱们会在这里又见面了。不是小弟我拍范兄马屁,范兄现在更加风采照人了,小弟与范兄之间的差距看来是越拉越大了。”我和胡路算是老熟人了,以前在一块谑笑惯了,看到他我也很高兴。
这种酒宴气氛有点象家庭便饭,我比较喜欢,谈兴也上来了。楚信问起一些练兵的方法,我借机说起我对枪兵的看法,以及步兵应该做出的相应改革。楚信和胡路也觉着很有道理,楚信表示会把我的观点呈给楚伟。然后又问及胡路的差事,胡路现在禀承楚伟的意思,正在拟写楚家称帝后楚氏一族的称号及封赏事宜。这里面最不好办的就是当今太后、楚信的妹妹楚嫒的身份。楚信也很头疼这件事,他和楚嫒从小一起长大,兄妹之中,两个人感情最好。他清楚楚嫒和他老子在骨子里都是倔到底的脾气,弄不好楚嫒再出点什么事。他总算是想了个办法,所以才让胡路到府上来。张氏的皇太后将来肯定是不能存在的,楚嫒的这个身份是必须要消失。所以楚信费尽心思给他安排了另外一个身份。楚伟有个弟弟英年早逝,其实是当时同楚伟争当楚家嫡子身份失败而亡,而楚嫒的新身份就是楚信这位叔叔的遗腹女。这可是楚家秘不宣人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家丑,现在两个人当着我的面商量,显然是把我当作同一阵营的人来看待。我不由苦笑,我其实并不想掺合到这些事情里面,知道的东西太多并非好事。楚伟尚未登上帝位呢,这几个大势力还有楚家三位公子之间的争斗已经互相纠缠着从暗到明开始表露。权力之争那可是血淋淋的毫无温情可言,即便是亲如父母兄弟,只要不是同一阵营的也会不择手断互相攻击。我对这些东西没有丝毫兴趣,我只想舒舒服服地过日子,可眼下这形势不从人愿呀。
酒宴终于终束了,楚信和胡路都比较高兴,我却有些发愁。楚信最后送了我一套位于城西南的宅子,正好距离近卫军营不远,而且还送了我两张万两的银票。换作平常我肯定喜欢,可现在明知道收了这些东西就要给人家卖命,我实在有点不甘心。唉,听天由命吧,现在可由不得我。我爽快的接了下来,没有道谢,而是很慎重地冲楚信行一道单膝礼,表示彻底投靠。楚信急忙把我扶起来:“范兄请起,有范兄帮我,小弟感到荣幸。”我懒得听他这些客套话,直接发问:“我到近卫军去,不知道三公子可有什么要交待的。”楚信也是个爽快人,听到我这么问就说到:“我那二哥既有识人之明,也能用人,又能礼贤于人,所以身边吸引了不少人才。”我明白他的意思,不就怕我立场不坚定嘛。“无论我做什么,我说什么,我只要三公子一个信任。”我很郑重地对楚信说。“疑人不用,范兄尽管放开手脚。”胡路在边上看我们俩表演得差不多,忙举起酒杯:“来,咱们同饮此杯。”
放下酒杯我向楚信告辞而出,心情比较不爽,关键是楚信只用了一套房子再加两万两银子就把我收买了,这价格也太低了。虽然不爽,但大丈夫一言既出,死马难追不是,我也没打算反悔。在保障我自己安全的基础上帮帮他也不是不可以嘛,毕竟人家对我还是不错地。我这人就有这个优点,啥不开心的事不用别人安慰,**就行了,一会就好。长出一口气我立马想起李胜这几个鸟人在等我呢,暗中狞笑,待会可要好好发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