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王朝真正的第一号人物、宰相楚伟正在相府处理公文,今年十月初六也就是四个月后是他的四十五岁大寿,他已经请了几个最有名的相师看过,这一天绝对是黄道吉日。楚伟已经准备妥当,他要在这一天给自己送上一份最宝贵的礼物。一个内侍匆匆走了进来,他虽说是皇帝身边的近侍,可在楚伟跟前却表现得必恭必敬,唯恐有一丝差错。他冲楚伟行了大礼,这才说到:“太后请相爷入宫。”楚伟看了他一眼,低下头继续翻阅公文,慢斯条理的说:“回头禀告太后,就说我一会就去。”太后召见哪个臣下,他就算是正跟小老婆上床在兴头上,也必须得立马刹车,即刻进宫。象楚伟这样见着内侍不理不睬、听到传召又不紧不慢,依侓当斩。可在张楚谁不怕他呀,宫中的内侍最怕的就是到相府传话,不小心惹怒了楚伟重则掉脑袋,轻则也会有皮肉之苦。
楚伟吩咐备轿,朝皇宫而去。他这几天事情特别多,赵国和宋国派来的使臣很快就要来了,他要安排好接见的人,以及后续的谈判事项。各部的一些官员也要调整,鄞都还是有一小部分官员是支持或者同情张氏皇族的,楚伟要把这些人一一以各种名义赶出权力中心。军队还要加强控制,禁军和四卫目前来说虽然在自己的绝对控制之下,但六大营之中有没有别的想法的军官就不好说了。千头万绪的事让楚伟最近很忙,他已经多日不进宫面圣,去给一个六岁的小屁孩行礼他总觉得不舒服。太后宣召却是另一回事,因为当今太后是楚伟的亲女儿,名叫楚嫒。楚伟一共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楚佑,今年二十四岁,西山大营统领;二儿子楚仕,今年二十二岁,近卫军统领;三儿子楚信,今年二十一岁,虎贲军统领。女儿楚嫒今年二十岁,十六岁的时候被他送进宫,嫁给了当时的皇帝张悦,就被封为皇后。老皇帝张悦一死,楚嫒就成了当今的皇太后。现在六岁的小皇帝张凡并非楚嫒所生,事实上楚嫒至今一无所出,只不过是名义上的太后。楚伟要篡权,虽说是把张氏赶下台,但也同时相当于废掉了女儿楚嫒的太后身份。再说楚嫒十六岁就被他送进宫里,老皇帝张悦明着对楚伟畏惧如虎,暗地里却把气全撒在楚嫒身上。这些事楚伟本来听到一些传言,但总还不大相信,直到有一天他进宫见楚嫒,看到了她脸上再也掩饰不住的紫青。楚伟当时暴怒不已,此后不久老皇帝张悦就驾崩了。
太后宫中,楚嫒和楚伟相对而坐,宫女和众内侍全都退了出去。两个人都没说话,楚嫒盯着面前案上的茶杯许久,叹了口气,抬起头来看着楚伟:“父亲已经万事俱备了吧。”
“不错,我楚家经营几十年,就等这一天。”
“父亲可否放过皇帝?他还是个小孩子。”
“小孩子也有长大的一天,留着他是个祸害。”
“那父亲可否放过张氏一族,少造杀孽?”
“你还替他们求情?忘记张悦当初是如何对你的了。张氏一族绝不能留,斩草不除根,说不定会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再回头来对付咱们楚家。”
“我如今是张氏的皇太后的身分,不知道宰相大人准备如何处置我呢?”楚嫒看到自己的目的一个也没达到,心中也感到有点生气。她虽然很痛恨老皇帝张悦,但如果不是楚伟送她入宫,张悦也不会迁怒于她。再说张悦也已经被楚伟毒死,人亡恨消,当她看到小皇帝张凡每次见楚伟都胆颤心惊的样子,在宫里面只要一听到楚伟的名字就连饭都不敢吃的时候,她总觉得楚家好象欠了张氏似的,总想尽自己的力量尽可能地挽救张氏一族的性命。她不打算苦苦哀求楚伟,这种办法她十六岁被送进宫的时候就已经用过了。当年她足足哭了三天三夜,楚伟闭门不理,还是强行把她送行宫去。她今天也不过尽人事罢了,听到楚伟的回答她已经心死了。
“你是我楚伟的女儿,到了那天就会跟张氏皇族没有一丝关联。到时候我会替你挑一个好人家再嫁出去,好好过日子。”楚伟也觉着亏欠女儿太多,他想着等他登基之后要封楚嫒为公主,替他挑选最出色的年轻人做驸马,给她办最隆重的婚礼,以补偿女儿。
“再嫁?”楚嫒闻言冷笑连连,父亲大人如果真的关心我,就让我死了算了,“我有何脸面以对天下人?”
“天下谁敢多说一个字我砍了他的脑袋!”楚伟也提高了嗓门,可再看楚嫒已经扭转了头不再理他,他就叹了口气,出了宫门,吩咐内侍和宫女好好照顾太后,就径自出宫去了。
进了鄞都,崔山先带我到专门给外地进鄞都的官员准备的驿馆,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他指点我到何处报到,我俩就分手,各自到上官那里去报到了。我被带到虎贲军统领楚信那里,瞧瞧人家,比我还小两岁,已经官拜忠武将军,堂堂的正四品。我进去的时候这位楚三少爷正举着一个鸟笼,逗着里面一只金丝雀,就没拿正眼瞧我。一个亲卫把他老子的手令给他,他接过去看了一下就扔到一边:“既然是老头子的手令,就是自己人了。带他到王副将那里报到。”说完继续逗鸟去了。我这个叫气呀,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好在见到虎贲营的副将王平后,他让我带了五百名虎贲,也算是掌兵人物了,这才让我的心情好点。原来这虎贲军下又分为十营,每营五百人,统兵的将领都是偏将以上的。我这个振武偏将在这里面都算是垫低的,毕竟这是禁军,规格比地方军队要高。十个偏将也是独立设帐,各军驻扎在一起,营房相连却又以墙隔开。下面设有五个小队,每队百人,队长最低级的也都是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