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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天道非剑

墨袍人化作的这道兽影,双爪早已染红,他金色的瞳孔里,似是迷茫,还有深深的愧疚。

墨袍人化作的兽影,本来是冲着飞廉风神来袭的,飞廉风神措手不及,因为这道兽影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在眨眼间便举爪落下,那一瞬间,想不到皓月为了救自己,挡在了自己面前,挡下了那一道爪击!

“这样,你又能得到些什么?”飞廉风神呢呐了一句。

墨袍人犹豫了一下,心中踌躇道:“是啊?这样,我又能得到些什么?所爱的人亲手被自己所伤,弥补不了的创伤,这样做,只能让她越来越恨我而已…….”

“你们……..走吧…….”墨袍人这头“站立的虎躯”,用低沉、深邃的声音嘶哑道,语气中透露出无尽的绝望。

陡然——

“轰…….”

周围弥漫着血腥的味道,像是滔天的血气迸发而出,化作一张遮天蔽日的巨幕笼罩着三人……

巨幕周围,是一层层血红,巨幕中间,是呼啸不停的罡风,猛烈刮着。

墨袍人这道巨兽也被猛烈的罡风刮得在半空中后退了几步,刺眼的风沙让自己不得不用手紧紧地捂着眼睛…….

“嘣!”

一声巨响,只听到有一道纤弱的女子声音,低沉地念着咒语。

“万骨枯…….混沌之境,让世间一切遁入混沌境界,时空在这一刻静止、凝固……..”

“万骨枯…….混沌……..”墨袍人的兽躯也被这股强大的星魂之力控制住了,漂浮在半空之中,动弹不得。

“嗖!”只见飞廉与皓月两人各自化作一道疾电,便消失不见了。

之后,一切恢复了现状,墨袍人的兽躯退化,变成了正常人,利爪变成了光滑的手,手执绝念剑。

墨袍人跪倒在地,见周围的一切都平静下来,只有一些被巨大灵力震荡的飞岩缓缓落下。

“万骨枯,混沌境界,让世间一切遁入混沌境界,强行撕裂出空间裂缝,把世人都凝固在那一刻,然后逃遁而去……这股远古襄族的力量,果然霸道强悍…….”墨袍人顿了顿,愧疚道, “他们都走了,我无意中把皓月玉女重伤了,她估计活不长了,这是我这么久以来,做过最惭愧、最对不起自己的事情,我该如何弥补?”

墨袍人想罢,蓦地飞天而起,在祭坛背后的墙壁上,用绝念剑“铮铮铮…….”地凌空雕下了几行字,这几行字用的正是紫薇篆文,大气磅礴,龙飞凤舞:“苍天在上,我自敬畏。但若弃吾,吾宁成魔!魔令一出,君临天下。天下万骨成枯……..魔前一叩首,便是千秋万代,逆天追命,蓦然回首,前尘忆梦,逝者如斯……只为她,君临天下…….”

墨袍人道:“人生百年,韶华白首,转瞬即逝,唯有天道亘古长存,往复循环,不曾更改。天意如刀,大道如锁,剑者凌云志,声啸动九天,所寻所求无非自由,这就是‘天道非剑、剑凌虚空’的境界吗?想不到我学习了‘天道非剑’那么久,直到今日才能参透它的人生奥义…….这就是命吗?”

墨袍人一念萌生,随后,大石碑之上,就慢慢地生出了一个巨大的“魔”字,一个沉甸甸的“魔”字……..

“苍天弃吾,吾宁成魔……”忘尘双眸闭着,嘴随着梦境而呢呐着,“吾宁成魔……这该是一种多么悲凉而孤寂的心境,伊人不在的落寞,就如永生永世的孤独囚禁,如坠深渊,求出无期……不如以归墟天火,把世间万物焚为焦土……”

忘尘一念至此,便慢慢地睁开了双眼,大雨依旧,冷雨无情地打落在他的发丝上,他的脸庞上,冰凉的气息、彻骨的孤独感,浸淫了他的全身。

一人一剑,一剑一念,咫尺天涯……

绝念剑,绝年绝念,剑绝念,人断情。

他的眼眶都被大雨淋湿了,一片朦胧、迷糊,看不见前路,只看到无边的黑暗,脑海里是一片迷茫与混沌。

“天道非剑…….”忘尘无力地呢呐着,他的脑海里忽然闪现出墨袍人的那句口诀,还有一剑一式…….

那个梦境里面,天荒沙漠中。

墨袍人叫道:“苍穹有神剑,飞冥自有灵。轻弹歌寂寞,漫舞斩无情!”

言罢,墨袍人手中紧握绝念剑,向前祭出成千数万道小气剑,向金甲人卷席而去,仿佛一条玄幻飘渺的应龙,一阵阵龙啸之声咆哮而出,带着撕裂苍穹的盖世神威,其速度比穹苍深处的疾电还要快!

金甲人防不胜防,结出在面前的金盾之光被震得粉碎,金甲人情急之下用手中的黄金剑抵挡。

“啊!”

金甲人猝不及防,失声叫道,连人带剑飞出数里之外!

墨袍人趁机持剑直指金甲人,接下来的这一式,集劈、刺、点、撩、崩、截、抹、穿、挑、提、绞、扫这十二个动作于刹那间使出,轻快而敏捷,潇洒而飘逸,让金甲人眼花缭乱。

“这是?天道非剑!——啊!”金甲人顿时鲜血飞溅,形神俱灭。

又是另一处梦境,像是神魔之墓的那个地方。

“铮!”一声锐啸霍然而出,恍如九天神兵坠入凡尘,绝念剑握在墨袍人手中,玄青剑光盛放而出!

“苍穹有神剑,飞冥自有灵。轻弹歌寂寞,漫舞斩无情!”墨袍人一手执剑竖在眼前,一手引着剑诀,在绝念剑的剑身处划过一路剑光,口中念念有词!

念罢,墨袍人紧握炫光大发的绝念剑,周身环绕着成百道小气剑,以玄妙的身法在半空中划过道道残影,朝飞廉击去,仿佛一条玄幻飘渺的应龙,速度快得像是一条拖着长长尾焰的流光,一阵阵龙啸之声咆哮而出,带着撕裂苍穹的盖世神威,速度比穹苍深处的疾电还要快,转眼间便到了飞廉眼前,以绝念剑予以他一击!

这一剑,凝聚着对他无比的痛恨与怨愤,直直刺向飞廉!

为什么,皓月玉女是你的!

为什么,你可进可退,我却无路可退!你可以摆脱作为帝宫的神的宿命,我却依旧要为那人效命!

飞廉风神防不胜防,结出在面前的金盾之光被震得粉碎,情急之下用手中的飞廉鞭抵挡。

“啊!”

飞廉猝不及防,失声叫道,连人带剑飞出数里之外!

墨袍人趁机持剑直指飞廉,接下来的这一式,集劈、刺、点、撩、崩、截、抹、穿、挑、提、绞、扫这十二个动作于刹那间使出,轻快而敏捷,潇洒而飘逸,让飞廉风神眼花缭乱。

…….

“苍穹有神剑,飞冥自有灵。轻弹歌寂寞,漫舞斩无情!…….苍穹有神剑,飞冥自有灵。轻弹歌寂寞,漫舞斩无情!………”忘尘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这句话,从没停息,一直默念着,忽然之间,他手执神兵剑,剑舞起来!

“苍穹有神剑,飞冥自有灵。轻弹歌寂寞,漫舞斩无情!”“天道非剑”的真义!

忘尘的一招一式皆如痴如狂,如癫如疯!

如癫如疯!这就是《真御剑诀》的巅峰境界!

忘尘直接跳过了《真御剑诀》的第五重境界“剑神”,领悟《真御剑诀》的第六重境界“天道非剑”!

顺刺、逆击、横削、倒劈 无坚不摧 剑术练到“天道非剑”的这个程度上,有没有剑已经不重要了,人本身就是一把剑了,并指如剑!

如同剑魔附身!

虽然忘尘修为不过星丹中期,但剑术的境界已经臻于《真御剑诀》中所言的化境,一剑一舞之间皆戳向心情,蘸着情意…….

先劈再刺,点后撩,然后崩、截、抹、穿、挑、提、绞、扫于一瞬息之间使出!往复循环,生生不息,剑意无穷!

“铮铮铮!”忘尘疯狂地剑舞着,那摇摇欲坠的身影在狂风骤雨之间摇曳着,矫影摇晃,流萤掠影!

癫狂是最巅峰的境界,颓废、浑噩、茫然其实是一种境界!

天道非剑!

就在忘尘心碎之时,联想到那个飞廉皓月、还有孤独的墨袍人的梦境时,在刹那之间便领悟了天道非剑!

天道非剑,天意茫茫,是也非也,冷雨打丝弦,懵懂不知摘星事,直到流萤舞成眠,鸢尾花开何如旧时颜。

忘尘此刻的心境就和墨袍人一样,是深深的、彻骨的孤独,自己所爱的人并不是爱自己的人,忘尘更加枉然,自己所爱的人却是欺骗自己的人。

他一整套带着几分醉醺醺的看似随意的剑法舞完之后,忽地蹲到在地,血红赤炎的神兵剑“铮”的一声插在了地上。

他跪倒在地,一手撑着神兵剑剑柄,一手捂着额头,苦苦思索着…….

反思壁上,只有忘尘这道孑影被无情的风雨淹没,在穹苍上望去,就像蝼蚁一般渺小。

他闭目冥想,捂着头,似是头痛欲裂那般,面带痛苦之色,忽地睁开双目,仰天长啸一声,一跃而起,然后继续狂放孤傲、痴狂地舞起剑来。

“铮!”神兵剑又从半空中直直落下,插落在地,忘尘整个人飘逸地从半空中落下,倚在剑柄上,整个人半睡在剑柄上,任由剑柄顶着自己的背脊,张开双臂,姿势如同大鹏展翅一般,狂放不羁,潇洒放浪,风萧萧兮,山间林木飘摇,任由狂风吹刮着他的脸庞,任由大雨洒落在他的脸上,点点滴滴,都落在了心头。

他半躺在剑柄上,冥思半晌过后,忽然再长啸一声,有所领悟之后,默念道:“苍穹有神剑,飞冥自有灵。轻弹歌寂寞,漫舞斩无情!”之后,先持剑一劈,然后再刺,点、撩、崩、截、抹、穿、挑、提、绞、扫于那一瞬间使出,潇洒飘逸,划出道道剑光,敏捷无比!醉意和随意之中又带着几分“百兵之君”的“浩然正气”。

“铮!”

数道剑光然后一张环状的光幕向四周扩散出去,最后击落在山岩上,劈下了数道细岩!

大雨滂沱,酸楚,悲痛,失望,就像是眼前的雨水,一点一嗒的,滴在自己的心头上……..

就在这时,一道流光冲霄而下,落在山岩上,化作一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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