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低头沉思还未发言,张辽已道:“去就去,大哥怕他什么,到时好好教训他就罢了。”李进见卫青不言也不出声。
半响,卫青问道:“皇上意思呢?”“这……”东方朔一顿道:“皇上当然希望卫兄能赴宴,且乘机打击一下淮王气势,只是卫兄意下如何?”“既然皇上有此意,那就去吧,借此也好见识一下那淮王爷。”“好,就这样定了,我也好回去复命,告辞了。”“请”卫青起身送东方朔出去。
回来后,张辽还在骂那淮王高手,李进却道:“看来此宴乃鸿门宴也,不安好心,大哥可要小心一些,以防不侧。”“不错,既然对方意在挑衅,就不是喝酒祝寿这么简单了,不过休得管他,到时我们三兄弟先痛饮一番再说。”卫青豪气道。“对,对,不喝白不喝。”张辽附和。
转眼已到淮王做寿之日,卫青与李进,张辽三人备好礼物,骑上骏马,一路朝淮王府奔去。到得府外,已是傍晚,只见淮王府张灯结彩,披红挂绿,本身已建筑得气派非凡,金碧辉煌,如此一来,更显得富贵之气毕显。
三人上前向家奴报上姓名,此时门外已车水马龙,停下许多王公大臣车马,大家见面寒暄一阵,纷纷朝府内走去。
淮王的寿宴是摆在后花园的空场地上,这样在花园丛中既显得别致又不那么拥挤,但来的人实在太多了,仍是座无虚席,卫青三兄弟被安置在右排中间位置。
举目望去,只见来宾都在相互交语,喜笑对答声不时可闻,待女,男仆不时穿梭往来,极显欢乐喜庆气氛,三人坐下后也分别和左右之人相互问候,坐有片刻仍不见开宴,估计要等候皇上驾到才开始。
正当众人有些枯燥乏味不时抬头张望时,那淮王已现身且被众星棒月地拥至左排首席坐下,两排席首之间的中央位置乃留给皇上的。
一群来宾见淮王已到立即哄上前向淮王贺喜,淮王立身答谢,待众人走开卫青三兄弟方才看清那淮王是何模样。只见他长得中等身材,并不高,须稍白,但非常精神,一眼望去,却不似六十之人,脸尖眼光锋利,给人一种深沉之感,但礼节周到,并不故意摆王爷架子,反显一股儒雅之气。
“原来淮王并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样粗野暴戾之形象。”卫青心下道。不过更觉得此人城府极深,极不简单,难怪皇上也得耐心与之周旋,不敢大意。
自己在看他,感觉中也有一双眼睛在望着自己,认真瞧去,却是那天在演武场踢球那个新潮骄俏黄衣女子,不过今晚却穿了新装,别有一番韵味,陪伴在淮王身旁,不时瞧向自己。
“难道她是淮王亲人?”卫青还在猜测,目光立即又被另两人吸引住了,一人乃公子打扮,华服在身,腰佩一剑,听旁人唤其太子,已知他是淮王的公子。
另一人却立于淮王身后,但身材高大无比,足足比淮王高出一头有多,怒目狮唇,粗眉大耳,一身横肉竟似连衣服都要爆裂一般,双手抱腰,一动不动,此人定是淮王高手了,卫青心下暗道。
李进见了卫青神态转头询问卫青,卫青把心中猜想一一说了,张辽却未见过如此豪华热闹场面,一时感到有些兴奋,不停张望,那淮王重新落座,太子与那女子也坐至其旁。
众人继续言谈间忽闻有人高声道:“皇上驾到。”话落只见武帝大步往席间走来,东方朔及另两人陪伴左右,那淮王听皇上驾到,忙抢先跪下道:“折煞老臣了,皇上为何不等我等出门外迎接?”
武帝哈哈大笑道:“无妨,无妨,皇叔今日为寿星,朕多走几步又何妨,来啊,给皇叔献贺礼。”一太监依言把礼物献上,却是一高可及人的珊瑚玉树,通体晶莹透明,端的珍贵无比,众人啧啧称奇,淮王再次跪拜谢主隆恩,武帝也在众人三呼万岁后入席落座。
既然皇上已到,淮王于是招呼大家开怀畅饮,一时觥筹交错,相互敬酒之声此起彼伏,王府之食果不寻常,俱是珍馐异果,只吃得张辽眉开眼笑,直抚肚皮,美酒更不用说了,简直越喝越想喝。
酒过三巡,声乐响起,一众妙龄女子排对缓缓滑进席间,每个俱是那样的美丽动人,芳艳无比,手持琵琶,配合音乐,轻歌曼舞,瞬间席内红粉飘扬,增添无限奇异风光,宾客更是兴趣盎然,放形纵体,竟站起来到旁桌劝酒,武帝与淮王见此也不见怪,只任众人闹个尽兴。
舞罢,席间稍为安静一些,武帝笑道:“皇叔啊,朕看你这舞女比朕之宫中跳得还好,果让人赏心悦目。”淮王忙欠身道:“哪里,哪里,这和皇上宫中相比就差远了,不过是皇上过奖而已,逗老臣开心,哈哈!”
正当两人对答间,突听一人粗声道:“声乐虽好,但总不及刺激好看。”众人闻言一齐把目光投向那发话之人,原来乃与淮王同来的高手。
“唔,这位壮士且说说如何才能刺激啊?”武帝挑眉问道,那宇霸骜闻言跨出酒席,抱拳面向武帝道:“草民来到京师,闻得一人勇武无比,心生仰慕,斗胆清皇上给我俩比试一下,也可增加热闹,以助酒兴。”“喔,不知你所指何人?”武帝故意不知,“卫青!”宇霸骜道。
“卫青”、“卫青”众人纷纷把目光移到卫青身上,卫青心道:“该来的还是要来了。”再听宇霸骜道:“不知皇上可恩准及卫青敢否应战?”众人听得不由一阵交语喧闹,如今京城谁人不知卫青武功及演武场上的表现,此人竟点名挑战卫青,岂非过于放肆张狂,一时对他侧目不已。
却听武帝道:“今日乃皇叔寿辰,要武斗不知是否有碍喜庆气氛,须看淮皇叔之意。”转脸望着淮王。
淮王向众人引见完宇霸骜沉吟片刻后道:“按道理似是不宜,不过那歌舞确过于萎靡,不能显我大汉武风,若能借此切磋武艺,点到即止,不伤和气,以助酒兴,也无不可,只不过卫大人愿意否?”
众人听得淮王说得大方得体,内心也希望看双雄比拼,一致点头赞同,武帝见此也望着卫青道:“卫监尉有何看法,可愿意比试?”
卫青知道这一战已无法避免,立身站起,微笑道:“承蒙宇兄看得起在下,既然为淮王祝寿添乐当然不无不可,只是要决个你死我活就没必要,也坏气氛,这样吧,我们以一柱香为时间,一柱香点完后不论输赢都停止,你认为如何?”
“好!”宇霸骜爽快地答应了,李进在旁道:“大哥,小心!”“我知道。”卫青道,张辽却说:“大哥,揍扁他!”卫青再饮两杯,整一下衣冠,提着神龙剑迈至席中间,而宇霸骜已早摆好架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