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汉人见敌人走了纷纷上来拉扯马匹,以免货物丢失。那莽汉更是上前抱拳道谢,卫青一笑还礼,见他的马匹俱高大无比,神骏异常,不由奇道:“听你声音是汉人,为何你这些马匹却不似我们汉骑?”
那汉子爽朗一笑道:“客官果是眼利,我这马儿确不是汉骑,乃大宛良驹。”“大宛良驹?”卫青一顿,“你们到大宛做什么?”“我们是商人啊,随便买了几匹代步及驮物。”“喔,原来如此,这么说来,你们对这周边几个国家应是很熟了?经常到这边来吧?”
“是比一般人熟悉一点,平时也不来,只是进货时才来”“那你进的是什么货物?”“药材,我本是个郎中。”“喔,原来是鹊郎。”“不敢当。”“好了,我们到那边坐下喝两杯再慢慢聊如何,我的人已安顿好了。”“这是否打扰?”“我们都是汉人,一家亲呀!”“哈哈,那就不客气了。”
众人坐下后细聊才知道,这是一支出国采购药材的商队,那领头的叫张骞,由于胆量大的缘故成为商队的头儿。别看他外形粗野,其实却很有见地,凭他的经历认为除匈奴以外的国家对大汉大多是友好的,只是因为上层没有来往的使得政见阻塞,不得相通。若能想法与之结盟应对大汉的对匈奴作战有利得多,这叫远交近攻。
卫青听罢结合自己在月氏的遭遇,不由高举酒杯哈哈大笑道:“高见高见,皇上若不用你,实乃遗憾。”“皇上,你认识皇上吗?”张骞惊奇地道。“哈哈,何止认识?我还可以把你举荐于他。”
“真的吗?我这些年来游历邻国早就想用所思所想报效祖国,也好展我一已之才。只是无法面圣,要是你能把我举荐给皇上当是感恩不尽。”“这倒不用,我们这样做也都是为大汉着想,无须言谢”眼看篝火更旺,不由举杯喊道“来,张兄,京城不日就至,我们先把这杯干了。”“好,干!”
来至上谷关外,卫青不由有些犹豫,虽说自己名震匈奴,挟誉而归,但毕竟已离汉二载,皇上是否真的要捉拿自己?不过若真的要如此也由他吧,上京见了皇上再解释不迟,主意已定便朝上喊道:“我是卫青,城上的弟兄们请开门。”“卫青!”城楼上的汉军一阵忙乱。
半响后关门大开,排出左右两队立于城门,俱向卫青抱械行军礼致敬,一将更是走上前来弯身参见。卫青一震,忙前扶道:“你们为何如此待我。”那将立身后道:“皇上已知将军大败匈奴国师,扬我国威之事,特令三军若见将军归来致以最高敬意。”“皇上……”卫青虎目泛泪,半刻不动。
“皇上……皇上,大将军回来了,大将军回来了!”“什么……你说什么?”武帝一震立起。“大将军卫青归汉了。”“卫青……”“啊,他真的回来了?”“听说他在匈奴威震……”
“唉,不知他是真是假,要回来早回来,现在才回。”群臣一阵议论纷纷。“立即迎接大将军!快,快。”武帝却是不理百官反应,三步作两步奔下殿来。
“卫卿,你终于回来了。”武帝一把扶住卫青,哈哈大笑。卫青却是急忙跪下,惶恐地道:“臣罪该万死,让皇上劳心了。”“那里,联就知道卫卿一定会回来的!你回来之前可为大汉送了一份大礼啊,联一定要好好奖赏你。”
“不用了,皇上,卫青能得皇上谅解已是感激不尽。”“来,随联上殿!”武帝意气风发地一拂龙袖跨上台阶。
“众卿看哪,我们的无敌大将军回来了”,“哈哈,他这次可是大大的扬了我们大汉的国威啊,大败匈奴国师,力挫敌国锐气,可谓功高至伟,所以联早就说卫卿不会叛国的。如今果是如此。”
底下众臣一听却是傻了眼,当时说要拒拿卫青的是他,如今却怎么一下子变了样?但他是皇上,有谁敢反驳,一时俱称颂起来:“皇上英明,皇上万岁万万岁。”
淮王一时间也愣住了正待发言,却见武帝大手一摆高声道:“为庆祝卫将军胜利归来,立于别殿开设宫宴,全臣齐贺。”顿了一下,似乎意有未尽:“嗯,还有,请卫皇后作陪。大奏舞乐。”
大概汉宫已很久没有这样热闹过,酒宴一开顿时欢天喜地,奔走东西,你邀我灌高声往来,一时喝了个不亦乐乎。卫青更是成了众人的中心,围敬者络绎不绝,虽是酒豪,但兴奋之下却也喝了个头晕脑胀,面红耳赤。
片刻后人群渐退,透过人影却见那和皇上一起坐的皇后向自己投来关注而又欣喜的目光,卫青一振,那不是自己的姐姐卫子夫吗?她怎么做了皇后?
正在此时,东方朔摸了过来,一捅卫青道:“你小子倒好,一回来就如此风光,可倒害苦了我们。”“是吗,对不起了,那我向东方大人大敬三百杯可好?”“哈哈,你想把我醉死呀,居心不良,赔钱就行,皇上不是说要赏赐于你吗,到时分一些给我就好。”
“好了,全给你都没问题,问你一下,那上面的皇后怎么那么像我姐姐?”“哈哈,不错,那上面的皇后正是你姐姐啊。”
“皇上表面上说要拒拿你,但同时却力排众议封你姐为皇后,明眼人一看便知道皇上暗里仍是信任你的,至于边关捉拿你那是我与皇上商议后故意放出的风声,其实是要你小心,暂时别回来,我们怕你为人忠义真的束手就缚不作抵抗却反被淮王手下害了。”“原来如此,皇上与你真是待我卫青太好了,劳你们费心了。”卫青一时咽噎起来,激动不已。
半响后想起张骞的事,便边饮边与他聊起来,“是吗,有这样一个人,太好了,我想皇上会感兴趣的,好,酒宴后我立即就和皇上说,择日相见。”“嗯,那就有劳东方兄了。”
闻卫青归来,将军府上下欢天喜地齐出府门相迎,卫青也激动不已与众老少寒喧一阵,柳蕊却是呆立半刻才惊醒。张罗已毕,关好房门门两人静静凝视对方,“蕊儿”“卫哥哥”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但是……但是人家想得你好苦。”柳蕊满面泪痕地道。
“都是我不好了,害我的蕊儿受苦了。”卫青抚摸着柳蕊的泪脸轻轻地吻了下去,一切的思念与愧疚都包含在其中。柳蕊一阵颤抖,全身俱麻,有如电击,激烈反应,呢喃声中两人同时倒下床榻消魂地恩爱起来。
“张兄,皇上如此看重于你的远交近攻之谋略,你该很高兴吧?”“哈哈,那还用说,全仗将军之力,来,我们痛饮一番。”“好,正合我意。”两人一时酒筹交错喝将开来。
半响后卫青似想起一事,问道:“若到时你真的出塞,你想以什么方式去好呢?若光明正大的以大汉的使者去是否太引人注目,容易遭到匈奴的阻难?”
“这是肯定的了,匈奴决不会让我们如此轻易与他国结盟,此时当是隐秘一些的好,我们就以商队的形式去好了,像我多年来多次出关,大多还是安全的,别国一般对民商不予过问,见了番国的君主再表明身份与来意”
“这样就好,那要准备多久?”“数月后或即可。”“嗯,预祝张兄届时出塞顺利。”“好,干!”“干!”再喝一会,卫青哈哈道:“恕我直言,像这样喝法,似乎不够豪气,不如我们再邀上几个兄弟一起出你府外去喝如何?”
“哈哈,太好了,你我俱是豪爽之人,我也早有此意。”挺身而起,“走,去金家酒楼喝去,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