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发声之处,一人已骑马缓缓立于场地中间,身穿劲服,手握双枪,英气勃发,众人一阵惊异,纷纷指点起来。卫青一看,原来却是翰雄王子。心中已知是怎么回事,轻轻一笑道:“当然可以,王子有令,岂敢不遵?要比马术是吧,来人,备马!”大手一摆。
翰雄王子道:“将军果是豪气,真英雄也!”伊美娃却是慌了神,忙上来阻止他,哭求道:“你已元气大伤,还是歇歇吧?”“不用担忧。”卫青哈哈笑道:“我非但无碍,反被六禅法师激起血性,不再斗一场那气劲倒还不易压下去,来的正好!”
众人见卫青满身血迹,而他仍敢应战,更是佩服不已,同时也想看看这莽撞少年是何人物,竟敢挑战现在已仿若战神的卫青,另外心底下也有一种说不出口不切实际的盼望,希望这年青人能意外的为匈奴挽回一些面子,即便胜一二招也好,不管怎么说卫青也是恶斗了二场机会是存在的,因此沉静了良久的比赛场又喧哗热闹起来,连那要走的单于见此也站起来又坐下。
卫青把长刀接好后扬刀挺身立马,衣物已是残破,相比之下,一个如未经洗礼的华贵公子,一个却是久经沙场的沧桑大将。“来吧。”卫青喊道。“不忙,将军,我们比的是马术,那就除了比武功之外还要比马术的精到是吗?”
“不错!”“好,那我们定个规矩,比武过程谁先摔下马来就算输,而且不能踏破比试时布下的帐蓬,你认为怎样?”“没问题,开始吧。”“嗯,我们现在先退回场地两边。”“好!”“将军小心了。”“不用客气,你可尽力。”言毕两人分退左右,对峙而立。
“吁!”两人同时喊道。绕过几个帐蓬后噼哩啪啦的闪电交手几次,卫青长刀如冬季冷风扑面生寒,而翰雄王子双枪却似蛟龙出海迅捷异常,几回合下来直斗了个不分上下。众人看两人各有千秋兴奋起来,一齐哄叫为两人加油。
“驾”两人掉转马头后又面对面地策骑冲刺起来。眼见就快近身卫青正待举刀时,翰雄王子却双枪电闪插至卫青胸膛,众人一声尖叫,不想卫青却全身向后一仰卧平贴于马背,双枪划面而过端的惊险之极。
立身后摆刀一刀向对方腰围扫去,翰雄王子此时正在转身,避及不及,只好呼的一声跳离马背几尺之高,落下后再夹稳马腹。观者一阵喝彩。“好!”卫青也喊道。追上前去兜头一刀劈下。
翰雄雄王子忙举枪格挡,刀势沉重身子几欲折断,刚好马匹错开才得以脱身。再冲杀几场后战况更是激烈,观众的也更专注起来,对王子信心徒增,睁大眼睛一动不动,看谁先落马。
“看枪!”翰雄王子大喊一声,迎面双枪一上下暴点过来,卫青正在注意前方时,王子之枪却急地一变,变成左右合插双肋,卫青一手拉马绳应之不及,猛地单手一抬横刀将其暂时封住,但翰雄王子得势不饶人,双枪继续往内收缩枪头已逼入卫青衣带。
“哗!”四周一阵惊呼。俱已判断卫青难逃此劫,伊美娃更是花容失色紧张之极。僵持片刻后,“哈哈!”卫青却是仰天一笑,双手高举,引王子双臂高升上后突地抬起一腿砰的一声将王子踢于马下。
“啊!”众人一阵惊叫。以为王子必掉下马无疑,然奇怪的是马转一圈后却地上无人,正当众人疑惑时王子却突地从马肚皮下钻出来,一手拉住马鞍,一手一枪朝卫青大腿部刺去。卫青惊起收腿上马,但坐之不稳反扑地往地下掉去。
众人又是一阵大叫,却见卫青挺刀于地上一阵急拍,一旋之后却又弹回马背之上,不再坐下,站立起来拆开刀棍向向王子一阵狠击猛打,王子也立起身来全力回击。此时两人都是两样兵器,你来我往更瞧得众人眼花缭乱目瞪口呆,连喝彩也忘记了。马儿却是不受控制早把帐蓬踏得四分五裂倒成一片。
一阵尘埃过处,两人又重新坐回马背,王子一枪刺过却被卫青夹于左臂,正待再刺另一枪,卫青已一刀插向王子之背,王子一呆动弹不能避无可避,卫青却故意一棍击于王子腹部,王子一痛弯腰,刚好躲开背上之刀锋。
卫青却于此时退出几步,高声喊道:“王子功夫了得,卫某佩服。”王子一愕,高举双手抱拳道:“将军更是神勇,小王今日能战平手实是侥幸。”众人听毕顿时喊声雷动,经久不息。
王子拉马靠近卫青道:“多谢了!”“哈哈,王子今日于众匈奴人面前扬威,单于必不好谋害于你,你放心吧。”“我就知将军必明我此战之意。”略顿一下灿烂地道:“将军可知,你与六禅法师的比试,我可是令下人下了重注买你胜。”“哈哈,是吗,那你可是发财了。”两人齐声仰首大笑。
就要离开月氏国,卫青与伊美娃端坐床前。“美娃,你如今满头金发,更是美艳了。”卫青抚摸着伊美娃的发丝道。“可是……可是,你却是要回去,要离开我了。”伊美娃拉住卫青的双手,泪流满面的道。
“这一日始终会到来的,大汉才是我真正的家,我的妻儿老小兄弟都在那,何况如今月氏已是无忧,匈奴暂时也不会来搔扰。我留在这已没有必要。”“怎么会没有必要呢?我需要你,你的伊美娃需要你。”言毕俯卧卫青胸前痛哭起来。
卫青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将她慢慢抱住,用手掌轻轻地拍了几下。“我们还会相见吗?”“有缘的话我们自会相见”……
这日卫青领着伊美娃指定护送的二十余名月氏卫士及一些赠送大汉的礼物离开了生活了二年的月氏。一路朝故国进发。想着就可与家人相聚,心中不由一阵感慨,“这两年的离别不知蕊儿她们都怎样了,大汉的子民又怎样看待自己的。皇上还对自己有成见吗?”“唉!不管怎样,回去了再说吧。”
正思绪混乱间突地一阵风起,把众人的衣物都吹动。卫青不由问道:“我们现在走到什么地方了?”“就近大宛。”一个卫兵道。“大宛?大宛是什么地方?”“大宛是匈奴的近邻,国士比我们月氏还大。”“是吗?那他们是否是匈奴的盟国?”“也不见得,不过与匈奴的关系要比我们月氏好些。”“喔!”卫青低头应道。“好了,我们继续赶路”。
再赶一程,正准备停下扎营留宿过夜的时候,前方却传来一阵鞭打喝骂声,而且听来似乎还夹有汉人的声音,卫青不由吩咐左右道:“你们几个随我上去看看,其余人留在此安营。”
奔至发声处一看却原是一群匈奴兵在围着一队汉人商旅在抽打,还想抢夺他们的物品,汉人反抗所以才发生了这一幕。其余人等在匈奴兵威压之下有些已忍不住哭喊起来,但其中一袒胸短须的中年汉子却仿佛一点也不畏惧站在那任他们如何打骂就是不屈服,卫青一看便气了,又是匈奴人在作恶,不由暴喊一声道:“混帐东西,给我住手!”
匈奴人一惊回头,见卫青阻挡,冷笑道:“你是何人,敢管我们匈奴人的事?找死吗?”“哈哈!我卫青就专管你们匈奴人的事,怎么样,不可以吗?”“卫青!”匈奴兵眼中闪过迟疑的神色,欲走还留。
“不信是吗?”卫青一笑,扬掌一掌击出,面前一匈奴骑兵连人带马应声轰然倒下,其余匈奴兵傻了眼,卫青的名头谁人不知,惊恐之下纷纷夺路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