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众黑衣人一阵抖动后纷纷挺立身子。默然不语,只是移动脚步将厅内五人团团围住。温尝君正要说什么,却听卫青再朗声道:“还不下来吗?难道让我再请?”伸手将棋碗把玩起来。
“哼”的一声,一道黑影急速从上空划下,站立后一看也是黑衣蒙巾,只是神态动作一看便知是他们这群杀手的首领。
“尊驾是谁?为何渗这趟浑水!”那杀手首领沉声道,似乎也知卫青身手不弱不欲与之为敌。“哈哈,我是谁?自然是他们朋友,你呢?你们又是谁?为何行此阴险毒辣手段,要赶尽杀绝?”卫青严声责问。
“我们是谁?这你就不用管了,总之我们的任务是要灭了温府,给巴蜀的人瞧瞧与大汉通商的下场,至于他的朋友……要是不识趣的话我们也不会手下留情,一个不留!”黑衣首领发出了鬼魅般的厉笑。
“喔,看来是针对大汉来着,我知道你们是何人派来的了。不过如此夸下海口,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哈哈!”卫青更是长声一笑,丝毫不惧。
“看来你不是不识抬举了,那就少废话吧。”黑衣首领挥起一手,四周杀手立时轰诺一声,举起手中刀剑,更把包围圈围得密不透风。
“哼,鼠辈尔敢?”巾帼红颜柳蕊单艳立也拔出剑来,同时把夜郎公主护住。
“啊……啊,你们……”温尝君又气又怒,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您不用动,看我好了。”卫青立起身来,一按其肩膀,同时高声道:“我看我们不如出外面空地来打斗吧,此处主人装饰素雅高洁,血迹沾污了不好。
“随你,总之这是你自找的,收拾了你再要他老命,走!”黑衣首领倒也爽快,领了众人向门外走去。此时外面的数十青衣镖师也涌了过来,但见温尝君手势,只好退出去,以观动静。
所有人都退出了大堂客厅,来到了方才摆了尸首的空地,实际上这也是温府的院子,也即花园,除了假山,尚有亭子、花草树木,只是园子很大,便显得宽敞。
然而明确了黑衣人就是杀害自己几十兄弟的凶手时所有的青衣人便再也控制不住,又再群起而欲上前报仇,温尝君拦阻不住,黑衣首领却冷哼一声,也没见他怎么动,便劈啪几声便将最先冲来的几个猛掌击飞,惨叫落地。
“你们不是他们的对手,不要上去送死了。”卫青却是不给面子,一句话将所有青衣人喝住,然后慢腾腾地跨至众杀手面前,将霸王刀向前一指道:“别浪费时间,你们一起上吧。”再转首对柳蕊道:“夫人,麻烦你取块布条将我眼睛蒙住。”
“什么?叫我们几十个人一起上还要把自己的双眼蒙住,这也未免太过狂傲了吧。”对方根本就不把自己数十号人放在眼里。黑衣杀手们肺都气炸,那首领也是冷哼了一声,显然也是极为不悦。说了声:“你杀过多少人,如此卖弄张狂?”
“待会你们尝尝我的霸王刀便知道了,你们一共多少人?够不够他们这个数?我让你们一命偿一命。”卫青一指空地摆的尸首。“你……太狂了吧,找死!”黑衣首领更是怒极。
不但杀手们如此气晕,旁观的温府上下也觉得他如此是否过于大意及冒险,然而他们哪知道卫青千军万马尚驰骋纵横无敌天下,如此区区跳梁小丑何足道哉?
不过,有一点区别的是,这些杀手都是经过特别训练且经验丰富,非沙场拼杀,格斗技巧有些不同,然而不管有何相异,但致敌死命是一样的,经历了铁血代郡以一人之力斩杀上千匈奴人的卫青则显得自信无比,游刃有余,这才敢蒙眼应战,黑暗对敌。
不过作为妻子的柳蕊虽对夫君信赖无比但仍有一丝担心,绑好后附其耳道:“有情况就拆开,小心对方使诈。”“我知道了,放心吧。”卫青重提霸王刀,摆好架式。
“听好了,一步一杀,受死吧!”卫青蒙眼后虽如盲人,但发出的声音却足让对手震撼不已,几十黑衣人一时犹豫起来,手中刀剑竟有些发抖,不敢向前。“杀,把这狂妄小子给杀了!”黑衣首领发出暴喊。“杀!”“杀!”数十黑衣杀手这才如梦初醒,提起勇气,纷涌杀向卫青。
只听劈啪声响,但凡刀锋过处,血光溅起必倒一人,霸王刀势端的霸烈无比,数丈开外的观者无不感受到那凌厉无匹、莫与争锋的气息。
也只半响,卫青周围已倒下了近二十个左右的杀手,哀声四起,余下杀手不由震骇万分,冷气直冒,非但手抖,连脚也发软,立足不稳。
“来呀,怎么不来了?”卫青等得不耐烦,顺手左右各狠劈一刀,“啊呀!”声中两边又各倒下数人,此时连那黑衣首领也觉得不妙了,暗摆了手势,示意余存的两个杀手撤退。
“要走了,太快了吧?”卫青适时摘下布条,一观地下笑道:“看来也差不多了,你是他们的大哥吧,不跟我交交手吗?”含笑盯住那转身欲逃的杀手首领。
“我已知不是尊驾对手,你要留我那我自己了结好了。”黑衣首领取了左边杀手之剑横架己脖子上。
“嗯,痛快!还有点像男人,不过我不会留你,你们回去报信……还有,留下点东西吧。”卫青言罢,霸王刀猛地向前一送,只见一道黑影划出穿过了他们脑侧,再碰的一声钻向其后的假山再嗖的一下劲插在最后面的亭子一根梁柱上。
只听轰隆隆声次第传来,霸王刀击穿了假山后余势未了,竟引致整座亭子松架,轰然倒塌。
“啊!”所有人都被这骇人的气势与景象震得瞠目结舌,而三杀手更是一捂被割破的耳朵,一声不语,急地掠起,仓皇逃去。
“哗,好,太好了。”旁观的温府上下这才反应过来,鼓掌爆发出如雷喊声,团团上前将卫青围住,温尝君则热泪盈眶、感慨莫名,竟仿佛呆了。
厄运已解,温府上下自是欢欣鼓舞,重新布置收拾一番,一洗之前笼罩在大家心头的阴霾,温尝君更是命厨师上了一桌丰盛无比的宴席来招待卫青这个救命恩人,由于其家境之富,所上之菜肴自是别具一格而又美味无比。
酒酣耳热之际,温尝君除一再劝酒及感谢之余不由满带疑惑地问了一个问题,道:“卫英雄,本人有一事不解,你为何仅凭与那些杀手的三言两语就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及幕后主谋,事实证明也确切无误,这倒令人费解。”
“哈哈,要说奇怪事实也一点不奇怪,因为我本来就是大汉派来的特使,对南越、夜郎与西蜀的关系自然是了解的,因此能据此判断出他们定是南越与夜郎派来的人,你与我大汉通商早已令他们如鲋喉,不除不快,这是他们的政治目的决定的。南越与夜郎想控制你们西蜀进而一方独大。”卫青放下酒杯道。“原来如此,嗯……有理。”温尝君不住点头。
“哼,我真没想到我父王竟与南越做出这样的事,我回去定向他陈明利害,勿与大汉为敌,这样太不明智了。”夜郎公主却是愤愤不已。“那就有劳公主了。不过你父王应也是受那吕嘉老贼盅惑居多,相信他会醒悟过来的。”卫青道。“嗯。”夜郎公主点了一下头。
“对了,此番意外结交了你们几个朋友真是缘分,你们不如就在敝府多留两日可好,我带你们到邛都四周看看,也好尽地主之谊,如何?”温尝君再敬一杯道。“这……是否劳扰呢?”卫青故作推辞,事实上当他知道此人的身份再从夜郎公主口中知他与西蜀君的关系非同一般时也决定跟他多亲近了,这对终军的到来进行正式外交必然有利。
“哪里、哪里,尝君可是求之不得呢!那会劳扰?”温尝君喜不自胜,同时一个念头闪入脑际:此人武功如此厉害,过两天就是……何不借助他……
“好吧,既然主人如此盛情,我们就多住几天吧。对了,温君言说我大汉之语如此流利,才真叫人稀奇,难道……”
“不错,事实上我祖辈乃中土人士,迁此百年,而我父亲也在我年少时就多次领我到汉境通商省亲……”“省亲?你在我大汉还有亲戚?”单艳与柳蕊也不由奇道。“有啊,不过那是远房亲戚,这些年来往少些,也姓温……”“喔”……
卫青等人在温府住的第三天早上温尝君一大早就兴奋地把他们叫了起来,说什么新开张的一家纱帛楼定于今日开张,请他们赏脸一定要参加完这个庆典仪式再走,言极恳切,但卫青等不知道他早已计划好的了,当然终军等还未过来也就不差再这一桩小事了,毕竟再帮他这个小忙,另一方面却可借助他帮个大忙呢!
见卫青答应了,温尝君不由欢天喜地去张罗开了,要不是卫青出手相助他这纱帛楼可永远开不了了,更谈何宣扬造势?
吃过早饭后一众人随温尝君到了他所谓新开的纱帛楼,只见此楼位于街道的繁华地界,人流如梭端的是个商贸的极佳场所,如此也可见温尝君的眼光与财力,楼共二层,底楼为交易储物层,二楼则飞檐彩壁,既为观光,更为炫耀此楼豪华装饰之意。
此时更把五颜六色的彩帛于二楼处分拉于地面,一下吸引了众多的路人驻足观看,即使不进去也侧目不已,指点赞叹。
正当温尝君志得意满地与众人在二楼上观看评论时,不知为何底下竟冒出一群持刀男子,排众而出,身著武士打扮,一看便知江湖人士。
“让开、让开,认识我们巴蜀十三刀吗?小心你们的脑袋。”自称巴蜀十三刀的一众男子朝四周的观众大声嚷嚷,“巴蜀十三刀!”温尝君身后的一众青衣镖师也面色微变,上前附耳对温尝君言说一阵。
“啊”温尝君见此似乎有些始料不及,脸色有些难看,要知道如此喜庆日子被人扰乱那是任谁也不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