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将军,夫人生了!”急奔而来的女婢一见卫青就急急忙忙地报喜道,“是吗?真的!快、快、快去看夫人。”卫青三步并作二步,抢于婢女面前朝前屋急奔而去。
“恭喜大将军,夫人而您生了个公子。”打开门的接生婆迎立后退道。“好、好,辛苦了。”卫青边摆手道:“夫人怎么样?”“夫人没事,只是有些贫血,目前母子平安。”
“蕊儿、蕊儿!”大踏步走到床边的卫青一边呼唤爱妻,一边一手亲抚其旁那长得虎头虎脑尚未睁眼的幼嫩新生儿。“啊,卫哥哥,你来了,我们的孩子呢?”柳蕊虚弱地叫唤了一声,“就在这,你看,多可爱!辛苦你了。”在柳蕊欲侧身时卫青帮扶了一把。
“嗯,宝宝,这是我俩的第一个宝宝。”柳蕊目光温柔慈爱无比,品尝着第一次为人母的喜悦与疼痛。
为了给妻子更多的休息,卫青不敢坐太久就退出了房间,不想还未晌午,两个结义弟兄李进,张辽就已兴冲冲的提了酒食,生鸡跨进府中。
“你们怎么来了?”卫青惊喜下迎上前去,“哈哈!恭喜大哥。”两兄弟放下东西朗声道:“怎么,你俩已知道了,消息还真灵通。怎么还提东西,真见外了。”
“哈哈!我俩这顿饭是铁定在这吃了,心急呀,想快点见到小侄子,还有,大嫂还好吧?”“还好,谢谢你们,来,快先坐下。”卫青见两个义弟如此盛情,心下激动,揽肩将他们扶住。
“大哥,今天我三兄弟先痛饮一场如何。我等把酒都提来了。”张辽豪声道,“不错,本想等到大哥为侄儿摆弥月酒再饮,但现在都等不及了。”一向文静慢性子的李进难得表现如此亢奋。
“好、好,好说,今天就饮,今天就饮。等他甚么,来人呀,摆酒上菜。”兴奋之下的卫青也不由招手高声大喊。“是,将军。”仆人闻声四下响应。
三人吃至半响,突然李进抬头望住卫青道:“大哥,你可知道今日你除了添丁一喜外,尚有另一喜!”“什么,还有另一喜事?什么喜?”一向睿智的卫青却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听愣了。
“此喜就是……你自己看吧。”李进放下筷子,将一手摸进另一手衣袖内,随即抖手扯出一幅黄帛来,“这是什么?和我有关?”卫青不觉更奇,伸手接了过来。
“大哥,你沉冤得雪了。”一旁的张辽洪声道。“是么,却是为何?”卫青惊疑不已,待拆开后阅毕却是心潮起伏,感慨万端,原来此锦信是傲雪公主的遗书,自尽前放于内衣中,信中沉痛控诉了父兄对她婚事的逼迫,同时也倾诉了自己对卫青的无尽思念,凄楚感人。
当日傲雪公主死后刘迁知了小玉与妹妹关系密切怕其提供有利卫青证据,于是把小玉关在了地下室不准外人接触,幸好小玉在帮敖雪公主更换衣服时把这遗书藏于隐秘的地方,才不至于给淮王父子搜出。
而淮王父子料想事发这么多年,一切已成定局,也没在小玉身上找出不利于己的证据,就把小玉放了出来并逐出王府。小玉忍辱负重,找到之前在王府里的好姐妹帮忙把信取了出来。她知如果不帮卫青洗清冤屈敖雪公主在地下也会不得安息的,遂把信交到了李进手里。
“好,好,太好了,谢谢二位贤弟。”卫青激动莫名,不亚于刚刚当父亲的喜悦,这太重要了,要知道这是卫青心中一直想拔掉而又无法拔掉的一根刺,此刺不除即使建立再多再大功业会给天下人指指点点,说七道八,挺不直胸膛,而今则太好了,瑕疵既除,卫青不但一洗数年来所受的冤屈,更无损大将军这一辉煌荣誉的赫赫威名。
“大哥不用言谢,这是大哥好人必有好报,洪福齐天呀!”“不错,老天总算开眼了。”两弟一唱一和,“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来,喝、喝!”这回轮卫青不知说什么了,心情超好之下主动劝饮。
“嗯,喝,大哥,明日我们就把此信面呈皇上如何?”李进举杯道。“不错,明早一上朝就拿给皇上看看,当朝宣读,好让那刘安老儿献丑。”张辽更一拍大腿。“好、好,说得对,来、来、先喝完这杯再说。”“喝、喝。”“干、干。……
“将此遗书宣读一遍,联就知大将军并非此种人,哈哈!”次日上殿的武帝高兴不已,一拍龙椅指令一太监宣读,众臣听毕惊奇不已,纷纷窃窃私语,卫青笑而不动,淮王却是脸上一阵绿一阵紫,难看之极。
待太监念完后,武帝高声道:“此事真相已大白于天下。联也不再多言了,联现在要宣布另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这几年来将军作战神勇,频立战功、战绩显赫,实乃千古难得一遇的将帅之才,我们大汉的无敌大将军,哈哈……故联决定今除赐封其为大将军外,即日起为其另造大将军府,尔等可有异议。”
百臣闻言互望一眼,忙跪下三呼道:“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将军威武!”卫青一顿,但也只好跪下谢恩。
其实武帝封卫青为大将军,又大加恩宠并非为一己之私,却真是卫青战绩彪柄,朝庭上下有目共睹,莫有不服。从此以后,卫青开始登上军事顶峰,成为大汉军中将领首屈一指的人物,胜利旗帜的象征。
卫青下朝后才进府,后脚却听得身后黄公公的声音道:“卫将军,圣旨到!请接旨。”卫青心中奇怪却也只好跪下接旨,听完才知原是宣姐姐卫子夫立即进宫,册封为夫人。
数日之内接连发生如此大事,卫青一时反应不过来,不知是惊是喜,府中上下却是欣喜若狂,谓之“三喜临门,五福毕至。”……
这日端详着熟睡的儿子,柳蕊扭头轻轻地问道:“卫哥哥,我们的孩子安什么名字好呢?再过半月就将满月了,总不能到时名字还没起好吧?”“嗯,不错,是该好好想想,……叫什么名字好呢?”卫青不由起身踱步起来。
半响仍无所得,不由朝爱妻笑笑,“你呀,仗打得多,脑筋都不灵活了。”柳蕊佯生气道。“是呀,还望夫人亲自神思好了,为夫不才。哈哈!”卫青既捧又让。
“要我来起嘛……想想……嗯,不如……”“不如什么?”“我俩夫妻伉俪情深,不如叫卫伉好了,你认为如何?”柳蕊望住卫青道。
“伉俪情深,卫伉、卫伉……嗯,好名字!就叫卫伉好了,夫人果出口不凡,哈哈!好,我们儿子有名字啰。喂,卫伉,小家伙还不醒醒?喂、喂……”“你呀,别弄醒他,才刚睡着一会。”“哇、哇”……
转眼半月已过,这日已到了卫青夫妇为儿子卫伉摆弥月宴的日子,要是换在平日,此类弥月酒宴也只亲戚好友欢宴一番即可,但如今不同了,为什么?因为卫青身份地位已远非当日可比,现在可是平步青云、官运亨通、声名显赫。
再加姐姐新近做了夫人,卫家权势更为眩目,要是他日卫子夫为武帝生了个儿子,不就像王夫人一样儿子当皇上自己当皇太后!这样算来,他日卫青就可能当国舅,这……这,虽然尚未成事实,但也完全有可能的,如今皇后阿娇已失宠,“金屋藏娇”呀,哈哈!
会这样分析预测未来的政客还不少,故小小的一个弥月酒宴竟让卫青一家穷于应付,一直增了百桌方略为宽松些,府外的来宾络绎不绝,车水马龙竟把两旁的街道都堵塞了。
“卫哥哥,你近年来连征沙场,却是劳累,如今国界稍安,你可要好好休息,等为妻给你好好补一下身体。”客人都走后柳蕊倚在卫青胸前,抚摸着他的脸道。
“要是边界永守才好。”卫青叹息一声,忽道:“蕊儿,那俩个小家伙呢?”“你说代儿、郡儿吗?他们呀,你看!”推窗一指外面却见两个绑着马尾七八岁左右的幼童在沙地假山奔走追逐,玩得不亦乐乎,却慌得数亲卫在后不停追赶,满头大汗。
卫青瞧后笑笑,环搂柳蕊道:“蕊儿,你产后虚弱,才更应该好好补补,待有机会我再捕一神鹿之血与你饮用,那你就可完全痊愈了。”
“嗯。”柳蕊点了一下头,顿了一下无限深情地望着卫青道:“不管治得怎样,能否捕得神鹿,只要有你和伉儿就好。”卫青双臂收缩,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是了, 有几套衣服,你看看。”柳蕊似想起什么,脱身往左边箱子走去。“哔,好漂亮的娃娃装,这是谁做的?”“你猜呢?”“我……猜不着呀。”“是艳姐姐。”“单艳?”
“咦,怎么还有两件大人的,这是做给谁的?”“你呀,就是木脑袋,当然是做给你的了,来,试试这两套外袍是否合身。”边说边帮卫青试穿。
“嗯,不错,单艳有心了,替我谢谢她。”卫青转身道。“何止有心还有意呀,要谢你亲自去谢,何以要我传言。”“唉,你又来了,我已说过我和她不可能,何况如今有了伉儿,另外还有代儿、郡儿,怎能再……”
“你呀,只想自己怎样、怎样,就不替别人想想,人家非你莫属,何况已……”“别说了,你要真关心她,你这个做姐妹的就该平日帮她多物色一下佳婿人选,别整日游说我。”卫把衣服脱下。“你……哼,……我去那物色?”“这就你自己想办法了,可找干凤帮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