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哪里错了呢?果然,金昔沫的思绪一直都停留在这里。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金昔沫的脑子异常的清醒却也是异常的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就好像是有一百根绳子死死的捆住了她的脑回路一样。她整个人都是呆滞的,就像一堆肉一样瘫在床上。
悉悉索索有门被推开的动静,她也懒得看,甚至连眼角都懒得瞟一下。四个人见金昔沫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眨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就大胆的走了进来,但是同时也不自然的放轻了脚步。
“沫儿,你饿了么?”金泰城先坐在她床边仔细看着这个睡了一天一夜的姑娘。
金昔沫将投向天花板的目标转移到了金泰城的脸上,片刻,轻轻的摇了摇头。其实她本想说话的,但可能是因为睡了太久的关系,她的两片嘴唇居然粘到了一起。反正她也懒得分开。金昔沫心里就这么想。
“你怎么能不饿呢?从昨天开始就没吃饭了。来,起来吧,睡饱了就起来吃饭去吧。”金泰城故意避开了话题,当然他也只想知道金昔沫的身体有没有什么大碍,并不想澄清或者解释什么事情。说着,他大手伸向了金昔沫的脑后,想把她扶起来。可是他的手还没有碰到金昔沫,金昔沫一道前所未有的冷冽眼神居然迫使他停住了动作。
看不出她生气还是伤心,她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金泰城。
“好,我不动。”金泰城懂她的意思,此刻他也不想强加她任何的意愿。
“沫儿,我能跟你谈谈么。”民秀看着金昔沫,他刻意的离她有一段距离。
金昔沫应声把眼神投向了他,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个人就这么盯着。过了许久。金昔沫还是摇了摇头。
金昔沫就这么安静的把她围在她床边的每个人都看了一遍,这一看不要紧,这一看才令她发现一件事情。三年的时间过得太快,这些人都已经不是当初她认识的那些人了。此刻床前的四个人,个个精壮有力,英姿飒爽。即使是日常普通的着装也盖不住这几个人明星的气质。经公司打磨包装的精致的脸,坚毅的眼神,细腻的皮肤,高大的个头,宽厚的肩膀,吸引人的大长腿。金昔沫就那么安静的把四人都打量了一遍,从头到脚。在这四个人的眼睛里,躺在床上的金昔沫看起来很虚弱,但是她也不说话,也不动,就那么面无表情的把自己从头到脚看一遍,看得四个人心里毛愣愣的。四个人对视了一下,相互也不明白金昔沫这是什么意思。
“是啊。我该有犯了多大的一个错误。”金昔沫的心里重重的责骂着自己。“他们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些人了。他们是举世瞩目的公众人物。是他们一直在成长,而我却一直留在原地。是这群人创造了一个无忧的环境给我,我才不知道原来外面的世界已经不是当初的世界了。是我错了。是我跟不上他们的步伐了,是我们存在的并不是一个世界了。所以我才会被嫌弃,会欺负,会当众羞辱。其实也就这样吧,只当是我原本就与他们不配罢了。有伤心迷茫什么呢?空折磨了自己也折磨了这些人,倒不如想象自己的梦想,想想我自己要做什么。离开他们吧,你觉得呢?“心中的声音越来越大,大到金昔沫居然也同意了她的想法和她的决定。
“恩。”她发出了一个模糊的嘶哑的声音。
四人都以为她要说什么,刚要往前凑过去,却没想到只看到金昔沫,对着他们放空似的笑了笑,那种浅浅的,似笑非笑的,很短暂。这一笑就搞得四人很紧张了,因为每每金昔沫这个样子不说什么又浅笑的时候,她都不会做什么好决定。太了解她了。这三年,金昔沫在他们眼里就像透明人一样,她想什么,想干什么,他们都可以轻而易举的猜透。
金民秀刚想说什么,就见金昔沫直接闭上了眼睛,向被子里缩了缩,侧着身体缩成了一团,就再也没有动过。
拉起欲言又止的金民秀,几个人关好了金昔沫的房门,为了防止意外,金泰城并没有把门关死而是留了一条小小的缝隙。
门缝里,床上那团身影在轻轻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