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李彬向刘林通报了白天所了解到的三狗仔的情况:
三狗仔全名叫陈顺德,今年二十八岁。老婆叫蒋翠娥,今年二十四岁,是禾坪镇汪家村人。他们育有一子一女,女儿今年三岁,儿子五岁。三狗仔虽然脾气暴躁,好勇斗狠,但对自己的老婆和儿女都十分疼爱,是个十分顾家的好丈夫好父亲。
陈友元在太平湾出资办了一个孤儿收容所,收容了太平湾的六个孤儿。三狗仔就是在这个孤儿院里长大的,并且一直由陈友元供养到初中毕业。初中毕业后就进了陈友元的公司打工。三狗仔二十三岁那年与蒋翠娥结婚,整个结婚成家的费用,包括给女方家送的高额彩礼,也都是由陈友元负担的。陈友元完全可以说是三狗仔的再生父母。三狗仔对陈友元也完全是言听计从,忠心不贰。凡是陈友元需要动用暴力的场合,三狗仔都是冲在前面。可以想象,三狗仔对陈友元的忠诚,既包含雇员对老板的顺从,也包含儿子对父亲的孝敬,完全是一个灵魂对另一个灵魂的慑服。所以这种顺从完全是发自内心的,心甘情愿的。从公安局的案底中了解到,三狗仔曾因伤害罪和过失杀人罪两次被判刑,但两次都在监狱没有呆多久就被陈友元想办法捞了出来。
根据现在掌握的情况,陈友元确实有一个忠心耿耿的打手队,打手队成员的报酬比一般的公司人员高出许多,并且在公司内还享有其它的特权。但陈友元的高明之处在于,这个打手队并没有固定的组织,他们平时都有一个其它的职业,如三狗仔平时就是一个渣土车司机。这个打手队每个月还有固定的时间进行秘密训练。陈友元的思路看来是很开阔的,也是十分缜密的。他很清楚,杀人犯在中国境内是很难逃脱被抓捕的命运,而一旦被抓捕,策划得再严密的犯罪链条也会被攻破。与其被抓捕,还不如用重金买下杀人犯的生命,当杀人犯有被公安抓捕危险的时候,让杀人犯主动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使刑侦人员失去破案的线索。有钱能使鬼推磨,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太平湾这个地方,历来就有这样的乡规民约,当村里的男人在与邻村的械斗中被打死,村里就要负责抚养他的家人。我很担心陈友元在与我们较量的过程中使用这种断尾战术,这将使我们在案件的侦破过程中处于十分不利的局面。”
刘林想了想说:“三狗仔的老婆蒋翠娥是汪家村人,我的大舅蒋朝富也是汪家村人。汪家村这个地方,绝大多数都是姓汪,姓蒋的人家只有那么六、七户,而且都是沾亲带故,历来在汪家村是受排挤的外来户。我可以自称是蒋翠娥的表哥,到三狗仔的家里去探个究竟。太平湾是个大集市,有个把生人到村里,应该不会引起什么人注意。”。
李彬认真思索了片刻,说:“行,如果你能证实三狗仔确实是神秘失踪了,公安厅就可以向公安部申请发布全国通辑令。但有一条必须牢记,你一定要时刻保持与我的联系,你的安全是第一位的,你不是专业的刑侦人员,切不可擅自去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