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然看到的不是别人,正是紫清。当下急火攻心,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这场角斗,给穆也林和诸位公子哥带来了无比的新奇和乐趣,总管受到了极大的夸奖,还赏了一些饭菜,总管自是高兴,当下即同意丁然和黄寅进入角斗院,还派人请了医生,帮助丁然疗伤和调理,加上黄寅的细心照料,丁然又时时暗自修炼紫虚功法,身体很快好转起来。
角斗士因为是专供主子们玩乐,地位要比奴隶们高上一些,可以随意在府内走动,而且很多侍卫,也是从角斗士们中选取出来的,又要经常参加生死搏斗,因此伙食不算太差,丁然和黄寅再也不用饿着肚子了,两人猛吃了一个月,丁然恢复了往日的壮实,而黄寅虽然衣着素朴,却也恢复了往昔的神俊,举止之间,颇有气度。
角斗院是一处比较大的院子,里面有四十多间屋子,但只有十八个人分等级住着,因为丁然和黄寅初来,被分到最低级的房子里居住。总管看到与野兽搏斗能够挑起主子们的开心,立马着手四处寻购猛烈野兽,这期间丁然和黄寅分别参加了四次野兽角斗,击败了狼和豹子、熊等,惹得穆也林心花怒放,许多富贵子弟纷纷前来观看,丁然和黄寅的身价也跟着抬高了起来,一路上连跨几个等级,住到上等房子来了,这引起了其他角斗士的不满。
日子久了,丁然和黄寅也摸出了角斗院的门道来了。角斗院说是总管掌管,暗地里大家却不得不服从排名第一的角斗士锋叶,这锋叶性格残忍,手段狠毒,手段高强,和几个排名靠前的角斗士一起牢牢控制着角斗士,作福作威,欺压排名靠后的角斗士,如果不顺从他们,立马会在下次的角斗中被弄死,如此一来,角斗院内都惟他马首是瞻。丁然和黄寅的到来自然引起他的反感,无形中将二人视为威胁,想要除之而后快。
这日,丁然刚刚起床,却被门口的一阵吵嚷声惊的出来,开门一看,却是一个排名第七的角斗士名叫乌兰要挑战黄寅,黄寅不想应战,正在左右为难之际,见到丁然出来,忙走了过来。
那名角斗士也跟着走了过来,浑身肌肉隆起,一阵示威和嘲讽。丁然火起,想要教训,却被黄寅一把拉住。
黄寅走到众角斗士跟前朗声说道:“我本不想迎战,奈何你们非要打这一场,也罢,既然是要挑战,我们不如下次角斗比赛的时候进行角斗,而且是在大厅之上角斗,由众人和少领主们做个见证,如何?”
乌兰没有想到黄寅不接受挑战,却要角斗,那可是不死不休啊,本想留黄寅一命,没想到他自己找死,也不推辞,说好一言为定,众人便散去。
丁然看着黄寅半晌,将黄寅拉到自己的屋里,担心的说道:“黄寅,你有把握吗?三日之后便会角斗了啊。”
黄寅平静的看着丁然道:“没什么,其实这样的决斗早晚会来的。你也看出来了,乌兰之所以挑战我,明显是那些排名前几的角斗士挑唆的,如果我们服软了,以后日子必然不好过。”
丁然沉默了片刻说道:“我也早就料到他们会找碴,只是找我还好,你有把握吗?”
黄寅微微一笑,说道:“可不只是你练习紫虚功法和杨式十三抢哦!我们还没试过那十三枪的威力呢!”清澈的双眼漏出坚定有力的目光。
三天很快过去,角斗来临,大厅里人生鼎沸,嘻哈声一片,自从丁然兄弟二人战胜老虎以来,穆也林人气大增,在众公子哥里也多了些底气,每次府内角斗,众人都抢着来看,这让穆也林更是兴奋不已,今日来的,起码也得有个四五十人,将整个大厅都挤满了。
角斗依然要在笼子里举行,为的是怕角斗士有意或者失手伤害主子们。第一场便是乌兰和黄寅的角斗。
乌兰率先进入笼子,手拿一把大斧头,**着上身,肆意的隆起肌肉,将场内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丁然拍了拍黄寅的肩膀,目光中满含关怀和鼓励,黄寅浅笑了一下,提起一杆长枪,一袭青衣,昂然步入大厅。
众人惊呼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角斗士还能如此斯文和俊美,黄寅走进笼内,向手握长枪向众人鞠了一躬,挽了一个漂亮的枪花,挺立一侧。
许多人的侍女和小妾都伸长了脖子,看的两眼直冒小星星,就差流口水了。
乌兰见黄寅抢了自己的风头,旋即不乐意起来,冷哼了一声。
黄寅长枪一挺,挽了一个枪花,当先朝乌兰刺来。
乌兰没有料到黄寅敢如此大胆,率先出手,忙举斧迎上。
眼看二人的兵器就要撞到一块,哪知黄寅的长枪陡然变换路线,向下刺去,乌兰急忙低着斧头格挡,黄寅冷笑了一下,整个人凌空跃起,枪尖却被压的更低,朝乌兰脚上刺去。
乌兰大吼一声,朝枪头狠狠砍去,本以为必然会被砍断的枪头居然瞬间向后移动了几寸,看看躲过了斧头。
黄寅此时落下地来,长枪往前一搠,正好靠在斧头上,大喝一声,往上一提,乌兰连人带斧头都被提到了半空中,黄寅不作停留,顺势一甩,乌兰如同被抛起的石头一般,狠狠的砸在了牢笼上。
众人轰然叫好,场面登时沸腾起来,如此精湛的枪法和对时机的把握,是见惯了蛮力角斗的他们所没有见到的,黄寅一枪便占了上风,而内廷处的丁然则替黄寅默数了一下:“第一抢:翻天提,黄寅,我希望你不要用五枪就可以击败他!”
乌兰第一招便落了下风,恼羞成怒,提起斧头,连续挽了三个花,疾风暴雨般朝黄寅劈来。
黄寅平静的看着乌兰打来,欺到自己身边,许多观众已经摇头不已,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黄寅使用长枪,却任凭使用短斧的乌兰欺身到跟前,要想不吃亏,那是很难的。
乌兰能够排到第七也不是平白得来的,一把斧子被他舞的天花乱坠,呼呼生威,劈,砍,剁,切,被他耍的淋漓尽致,众人无不大声叫好。
黄寅一味躲闪,手中长枪使用不出来,被乌兰逼得险象环生,数次额头堪堪躲过斧头,惹得众美女们一阵惊呼。
乌兰大喝一声,斧子再次变换招式,不似刚才的大开大合,反而处处阴损,招招下贱,专门朝黄寅的要害处砍来,黄寅被逼得左支右绌,退到笼子一处拐角处。
众人知道此战一定,使用长枪却被人家逼到拐角,哪有不死之理,当下都叹息的摇了摇头,一个绣花枕头,就这样挂了,还是力量才是最主要的啊,有人叹息道。而众美女无不惋惜的看着黄寅,叹声连连。
乌兰占了优势,又岂能不速战速决,一看黄寅被逼到拐角处,抓住战机,朝黄寅面门劈头砍下。
黄寅依然不慌不忙,一身青衣,玉树临风,看到巨斧当头劈下,两手握住长枪,大吼一声,朝斧子雷霆般挡去,只听轰的一声,火光四射,乌兰握着斧头倒飞而出。再次砸到了笼子上,然后掉了下来,爬起来时,虎口崩裂,双手颤抖不止,一脸疑惑的望着黄寅。
黄寅一脸的轻松和自然,望着乌兰微微一笑,乌兰忽然感觉到浑身毛骨悚然,那微笑包含着无比的杀意。
众人哗然起来,叫好声,惊诧声,叫骂声乱成一团,不过都无不为刚才黄寅那时机成熟的一挡叫好,丁然提起的心总算放了下来。穆也林心满意足的看着众人眼中的惊诧,一脸的成就。紫清坐在边侧的位置,泪水盈盈,那可是杨式十三抢的第二枪排山挡啊!
黄寅轻轻的走了过来,那阵势,如同率领着千军万马的将军一般,带着无比的威严和自信。
乌兰自思今日断然活不成了,心中一横,死也要拉上对方垫背。当下大吼,提起斧头再次冲了上来。
黄寅也不躲避,看到乌兰冲了上来,抬起长枪,照着乌兰闪电般砸了下来,乌兰避无可避,急忙举起斧头格挡,又是哄的一声,火光四射,斧头断裂成两瓣,砰然落地,而乌兰则直接被砸的一屁股做到了地上,口中鲜血狂喷而出,整个大厅都被他这一座轻微晃动了一下。
丁然默数了第三下:“第三枪:千石压!”感觉身后有动静,一转身,却看到锋叶冷冷的看着场内的比赛。
黄寅依然一脸无所谓的走了过来,乌兰哪里有过这样的羞辱,摸起旁边的一半斧头,狠狠的朝黄寅甩了过去。黄寅枪尖闪动,正好迎上飞来的半把斧子,枪尖快速晃动,上下绕着小小的圆圈,那半把斧子仿佛被粘住了一般,围绕着枪头飞速旋转,却始终不能前进分毫,也没有掉下来。
当的一声,黄寅一甩,斧子头被甩到了地上,黄寅长枪一搠,枪尖抵上了乌兰的咽喉。
众人立刻站立了起来,纷纷大声叫好和鼓掌,黄寅虽然力道不大,但每次巧劲十足,枪法精湛,以前他们也见过武术极其高明的角斗士角斗,却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干净利索的解决掉敌人的,仅仅四招啊!
紫清自言自语道:“第四枪:飞云缠,飞云缠。”虽然她没有修习过杨式十三枪,但对于这些枪法却是闭上眼睛也能认出来,忽然想到父亲,心中一阵悲苦和凄凉,却说不出口。
少领主穆也林站起来鼓了一掌,得意的向着旁边的一位公子哥笑道:“毕耀,你们府上最快的角斗也用了十招以上吧,哈哈,这次服气不?”
那位叫作毕耀的公子哥哈哈大笑,不服气道:“有本事我们外角上见,他的对手太过弱小,若是外角处你赢了,我就真服你!”
穆也林哈哈一笑,道:“一言为定,到时候外角了,你的角斗士要是死了,可别怪我哦!哈哈!”
黄寅枪尖指着乌兰的咽喉,看了乌兰一眼,收回了枪,向众人鞠了一躬,昂然的退了下去。
乌兰惊疑了一下,却没有回过神来,知道黄寅目光远去,下一场角斗的人进来,他才被众人抬了出去。
穆也林望着黄寅离去的背影,饶有兴趣的笑道:“这小子,是块料,下次外角,有他一份。那个失败者,就让他活下去吧,做这小子的奴隶!”
丁然看着黄寅安全的走下场来,上前拍了拍黄寅的肩膀,道了句好兄弟,开心不已。黄寅笑道:“我说过你不要担心的,呵呵”
一旁一人冷哼一声,丁然和黄寅纷纷看去,锋叶面色冷峻,看了黄寅一眼,然后朝丁然说道:“十日后,你我角斗。”说完,头也不回,径自走开。
黄寅冷静的说道:“该来的总要是来的,丁然,他是个实力非同寻常的对手,你可要准备好了。”
丁然忽然哈哈一笑,学着黄寅豪气万千的说道:“好兄弟,你都不怕,我怕什么!想来就让他来吧,也让你看看我十三枪练的如何。”
正说着,乌兰被抬了进来,他的屁股已经开了花,碎了几处骨头。按规矩,角斗的时候,胜利的一方如果不杀对方,那失败的一方就要做对方的奴隶。一般情况下,双方殊死搏斗,杀的兴起,失败的一方很难活下来,而且嘎兰领主府的规定也不准有一方活下来,只是今天黄寅没有杀他的意思,穆也林心情高兴,要不即使黄寅不杀他,穆也林也要让人将他处死。
黄寅向着乌兰道:“你回去好生养着吧,我也不想让你做我的奴隶,以后还和以前一样,带他下去吧!”
乌兰一脸错愕,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黄寅,便被抬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