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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奏 凋零

海地的暖流吹拂着几人的面颊,纤细的新月从东方浮起。

“抱歉,我做不到......”杰洛的左手紧紧地抓住了萝耶的右手,“我的心已经没有空位,实在是容不下第二个人了。”

“恩,呵呵呵......”

洛丽塔微笑着浮了起来,这笑容,带着些许无奈,但更多的,是欢欣。她的身体,自下而上,渐渐消失。洁白的光之花从她的裙摆上飘落下来,在这日月交汇之时,绽放出夺目的光彩。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引自泰戈尔的诗句。)

“永别了......”终于,洁白的光束漫过了她那雪白的脖子,“母亲大人......真美啊......”

“不,还会再见面的!”

“是吗?呵呵呵......”洛丽塔的笑靥被白色的光束所吞并,残存的羽翼在微风中散落开来,化成漫天的圣光。终于,在数以万计的光羽中,她,消失殆尽。光羽,也随之悄悄熄灭。终于,最后的一片羽毛从天空中飘落,落在了杰洛的手中,然而,就像雪花一样,被体温所融化。

就在她消失的一瞬间,杰洛的脑子,忽然一片空白,好像,又弄丢了什么东西一样......

尼莫望了望天空,面色黯然无光。忽然,他的右手滑过腰间,一柄尖锐而清澈的光刃从他的手中溢出。这剑气,比上一次,强了许多。虽然,还没达到杰洛使用时的那种程度,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进步这么多,绝对不是偶然!是洛丽塔捣的鬼么?

“姐姐的幸福,由我来守护!”

忽然,锐利的剑气,直直刺向了萝耶的身体。魔法,是挡不住光剑的,尤其是,闪耀的艾尔塔之泪——这柄曾经刺死过太阳神米瑟的弑神兵器。但是,不知为何,那光刃却像有了灵性一样,收入了柄中,避开了萝耶的身体。

杰洛一把推开了尼莫。那仍然那透着微弱光芒的光刃坠在地上,叮当作响。同时,杰洛本人也为这光剑的灵性而感到讶异。

然而,时间不会为他而停止流逝。

尼莫并不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抽出了另一把兵刃——一柄镶着翡翠石银色匕首。他飞身向前,发疯似的攻击萝耶。然而,此时的萝耶早已做好了准备。任其剑术再高,也划不破这魔力所造的屏障。

“你姐姐怎么了?”杰洛护在萝耶身前,大声地问道。

他用的,是“你姐姐”这三个字,而不是“踏雪”。

“她,快被莉莉丝吞噬了。”

“你说的那个人,难道,就是那天在金字塔里的那个人?”杰洛将信将疑地问道。

“那天,她,她的确是进了金字塔!”尼莫抽噎着说道,“现在只有你才能救得了她了。”

“如果是莉莉丝的话,必须要消灭掉!已经被吞噬到那种程度了,恐怕是救不出来了。孩子,牺牲也是难免的,你就节哀顺变吧!”杰洛冷冷地回答道,殊不知,这句话击垮了尼莫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

“因为这个女人么?”尼莫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再一次冲了过来。

“烦人的家伙!”杰洛抓起光刃,将其一分为二,四溅的热血洒在了焦土上......

“哥哥,他到底是谁?”萝耶紧握着杰洛的左手,低声问道。杀人的场面,她见得不少,因此,也不至于害怕。只是,有些问题还是弄清楚比较好。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平白无故地出现在了我的记忆中一样。一个月以前,好像还被他砍了一下。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原谅了他。”杰洛揉了揉额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忽然,一股剧痛从大脑中火速蔓延开来,使他不由地半跪在地上。

“好了,不想了。”萝耶半蹲下来,将杰洛从地上拉起,“我们回去吧。”

“恩。”

说着,二人手拉着手,沿着向西的道路,缓缓离去......

是的,关于踏雪的记忆,伴随着洛丽塔的死亡,第二次从杰洛的脑海中消失了。

不知不觉中,命运的硬币悄悄落地,正面的权杖,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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