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四揉了揉被徐虎敲得地方说:“这些酸书生的事情向来如此麻烦,理会它作甚。还有,老大,以后能不能轻点,你敲得好疼啊。”
徐虎没有理会常四的埋怨而是轻轻的拍了拍正在呕吐的裴庆之的背,叹了一口气说:“如果没有和庆之结拜也许我现在就会一走了之,但是……四儿,说句实话,我现在有些后悔趟三弟的这滩浑水了。”
常四听到徐虎的话,顿时急了,说:“老大,你可经常告诉常四,我们这些出来混的,要将义气,万事以义为先,你现在不会想丢下裴兄弟撒手不管吧。”
徐虎长叹一口气,说:“我也想不管了,但是三弟现在的情形容得我撒手吗,表面上刘长庚对我们兄弟两个客客气气,但是那是看在庆之的面子上,我明显的能够感觉出他对我们兄弟的厌恶,我不知为何会有如此感觉,四儿你呢?”
常四思索了一下说:“老大,说句实话,我不喜欢裴兄弟的老丈人,被他看时就像被一条毒蛇盯着的感觉,总感觉有些不自在。”
徐虎顿了顿,拍了一下裴庆之说:“管他呢,哎,四儿,你有没发现我们三弟和刘家小姐菲烟那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而且你有没看到整个宴席,刘小姐的目光就没离开三弟,看来三弟会娶得一个好媳妇啊。”
常四想到刘菲烟,顿时咽了一口口水,说:“那个三弟媳妇好俊啊……”
徐虎看到常四的样子顿时无语,手掌却没消停朝着常四的头上拍去道:“你小子以后说话能不能斯文点,现在不是以前我们在山里打劫的时候,如果我们在如那时一般,我们会给三弟掉面子的。”
常四楞了一下说:“斯文?斯文是啥玩意?吃的?还是喝的?”
徐虎被常四的问题问的一呆,自己知道这个兄弟木没想到他木成这个样子,就在徐虎想要再次呵斥常四时,突然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
徐虎示意了一下常四,常四打开门, 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常二哥,庆之怎么样了?我看他醉的很厉害,所以让玉儿炖了些醒酒汤来给他喝。”
常四慌忙把门让开,一身白衣的刘菲烟袅袅走入,徐虎扶着依旧在呕吐的裴庆之说:“菲烟小姐,你来了,庆之可能是太高兴了,所以喝多了,醉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看到裴庆之呕吐的辛苦模样,刘菲烟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说:“玉儿,快把解酒汤拿来。”
在刘菲烟身后端着解酒汤的丫鬟玉儿赶紧将手中的汤水给了刘菲烟,刘菲烟用自己的手帕抹去裴庆之嘴边的秽物,用汤匙一勺一勺的将汤水送进裴庆之嘴里,看到这种情形,徐虎知道自己等人在这也是碍事,于是将常四和有些不愿意的玉儿扯出门外。
刘菲烟看着醉的一塌糊涂的裴庆之,有些心痛的说:“庆之,不能喝就少喝点,现在知道难受了吧。”
裴庆之哼哼了两句,也不知道是回应刘菲烟的话,还是醉梦里梦到了什么。
刘菲烟将手中解酒汤给裴庆之喝完之后,轻轻的坐在床边看着醉倒的裴庆之,自言自语的说:“庆之,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想自己的未婚夫婿是个什么样的人,值不值得我托付终身。当我听到从洛阳回来的父亲说你要退婚的时候我心里真的很恨你,一直想见到你时把你狠狠的臭骂一顿,问问你我刘菲烟那点配不上你。但是当我见到你时,那一霎那我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见钟情的事情我以为不会发生在我身上,但是你却将这一切改变了,你在阳光下、花丛中,眉头紧缩的样子真的很让我迷醉。虽然我知道你来郑州不是为了我,但是我却感到欣喜,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我的未婚夫婿是一个值得我去托付终身的人。”
刘菲烟面色酡红的朝着自己未来的夫婿倾诉着心中的感想,但是裴庆之却醉的不省人事,刘菲烟说了许久,直到感到有些劳累,刘菲烟看到裴庆之依然没有醒转的迹象,遂坐在床沿边假寐,没想居然真的睡着了。
……
不知过了多久,刘菲烟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眉目入眼的居然是裴庆之正柔情无限的看着自己,刘菲烟顿时面色一红道:“庆之弟,我在这照看你,不知不觉间居然睡着了。”
裴庆之文雅的一笑说:“多谢菲烟姐,庆之累你伤神了。”
听到裴庆之的话,刘菲烟说:“你是客,姐姐是主,主人照顾客人理所当然,庆之弟勿要和姐姐客气了。”
裴庆之呵呵一笑说:“庆之醉酒让菲烟姐见笑了。”
刘菲烟正待回答,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只听一个洪亮的声音说:“年少宜轻狂,庆之好男儿哪有不醉酒的?”
裴庆之赶紧从床上起来躬身施礼道:“伯父说笑了。”
刘菲烟道:“爹爹,你怎么来了?”
刘长庚摸了摸自己女儿的头发语气沉重的说:“庆之,裴老哥的灵位我已经安排好了,你现在应该过去祭奠你父亲了,菲烟你也来,你裴伯伯平常最喜欢你了,你过会多给他老人家磕几个响头。”
刘菲烟震惊的说:“什么,裴伯伯去世了,爹爹这怎麽可能呢,前年他来我们家时还好好的,虽然有些微恙,但是当不致丧命,况且裴伯伯有武功在身……”
刘长庚轻轻的拍了拍难以置信的女儿,道:“天有不测风云,你裴伯伯一世英雄,奈何天不作美,唉。”
裴庆之听到老父的灵堂居然要摆在这异地他乡,并且辱父亡体之仇人自己尚未找到,更别提手刃仇人,想到此处,裴庆之的心不由的阵阵抽痛,眼中热泪但是洒了下来。
刘菲烟看到裴庆之的样子也知道现在不宜问裴庆之父亲是事情,遂拉着裴庆之的手随着乃父朝着正堂灵位之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