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东方鱼肚初现,整个郑州城笼罩在一层轻淡的氤氲之中,映上天边的一抹红晕,让人感觉这并不是身处仲夏,而是出于秋寒之中,常四尚在呼呼大睡,梦中的常四异常兴奋,因为常四梦见自己正在吃一桌大餐,其丰盛程度是自己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估计就连皇帝老儿也没有这种奢侈的宴席,正当常四准备把自己最爱的鸡腿放在嘴里时,突然一个巴掌落在了自己脸上,常四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口中喝骂道:“那个不长眼的龟儿子,……”本来常四是想说:“那个不长眼的龟儿子,敢打老子。”的,但是看到在自己床边面色不善的徐虎,常四咽了一口唾液说:“老大,原来是你!这天不还早着呢,难道是有生意。”常四一提到生意顿时来了精神。
徐虎无语的看着这个脑子一条筋的小弟,没好气的说:“今天三弟要去见他老丈人,我们难道要空手去吗,难不成你去他府中干上一票。”
常四摸着自己大头,嘿嘿直笑道:“那当然不合适。”
徐虎懒得和常四在啰嗦下去说:“老二,快点,别磨磨蹭蹭的,三弟在外面等我们哩。”
常四一边穿衣服,一边发着牢骚说:“又不是我见老丈人让我起这么早有个屁用。”
等常四穿好衣服走到客栈大厅一看发现徐虎和裴庆之正在等自己,常四说:“老大,裴兄弟,让你们久等了。”
裴庆之微微一笑,而徐虎则是恶狠狠的瞪了常四一眼。
三人离开客栈去了离刘长庚家不远的一个集市买了一些礼品由常四拿着,三人再次来到刘府门前,门童见到三人前面一位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爷而后面两个却满脸横肉,不似什么好人,估计是那位公子从那里雇来的护院,于是门童朝着裴庆之道:“公子何事?”
裴庆之微微一笑说:“请帮忙通传刘伯父,洛阳裴庆之来访!”
门童听到裴庆之称家主为伯父,知道必是家主的故旧之后,不敢怠慢,施了一礼道:“公子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老爷。”
门童进去不多时,就听到门内一阵爽朗的笑声传了过来,三人未见其人但闻其声,但听门内人笑着说:“世侄,洛阳一别有年余了吧?真没想到世侄居然会来拜访我。”
一个中年人从门内走出,中年人面貌并不是很出众,是那种看了一眼不会有任何印象的那种,方方正正的脸上带着有些条文化的笑容,让人一看就知此人定是圆滑事故之徒,看到中年人,裴庆之赶紧施礼道:“刘伯父今日安好?庆之唐突而来,请伯父见谅。”
刘长庚伸手扶住裴庆之道:“呵呵,庆之长大了,以前的庆之可不会对我这么客气。”
裴庆之一听就知道刘长庚依然为自己上次拒婚的事情而恼火,遂道:“以前庆之年幼无知如对伯父有何不敬之处,请伯父见谅。”
刘长庚哈哈一笑说:“贤侄说哪里的话,我们很快就是一家人了,再这么客气就见外了。”
裴庆之唯唯诺诺的称是,算是对上次拒婚的事情的一个交代。
刘长庚无意的瞟了一眼裴庆之身后的徐虎和常四,然后握住裴庆之的手说:“庆之,我那老哥最近怎么样?他怎么没和你一块来?”
听到刘长庚提及自己的父亲,裴庆之顿时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的说:“父亲大人他,……他去世了。”
听到裴庆之的话,刘长庚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语音颤抖的说:“庆之,你说什么!老哥他驾鹤了,这怎么可能,去年见他的时候,他身体还好好的,怎么突然……”
裴庆之哽咽的说道:“父亲大人以前练功练差了路子,受了极重的内伤只不过今年来一直用内力压制所以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
刘长庚手颤抖着拉着裴庆之说:“庆之,你等我一下,我收拾一下马上跟你去洛阳,我虽然在老哥生前我他做什么,但是他身后之事我要为他披麻戴孝以报他当年的活命之恩。”
裴庆之拉住要向里面走的刘长庚说:“伯父莫急,庆之还有事情要告诉伯父。”
刘长庚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说:“庆之,什么事情比你父亲的葬礼更重要。”
裴庆之说:“伯父,我的家在父亲去世的晚上被人给毁了。”
刘长庚听到一呆说:“什么?什么人敢如此大胆,竟然毁人宅邸。”
裴庆之遂将当日晚上发生的事情以及父亲死前的遗愿诉说了一遍,刘长庚听后脸上神情变幻不定,想了许久,才开口道:“真没想到老哥生前行侠仗义,死后居然落得如此的下场,既然老哥的遗愿是让你和玉锦成亲,我当然会依照老哥的意思办,但是老哥新丧,你们如果这么快就成亲与礼不合,所以待你守丧三个月后再举行亲事,一来在这段时间你可以和玉锦好好相处,二来也算是为你父亲尽了孝心,至于那些黑衣人你就交给伯父来办就算他们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们找出来抽皮扒金来告慰老哥在天之灵。”
听到刘长庚的话,裴庆之顿时大为感动,看来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原本自己以为这位对自己印象不佳即使答应自己和他女儿的婚事也会多方刁难,甚至更甚者会因为自己家道败落而拒婚,没想到居然他居然仅仅因为是自己父亲的遗愿而如此痛快的答应了,患难之中见真情,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刘长庚和裴庆之寒暄了几句后,问道:“庆之,不知你身后的这两位是……”
裴庆之赶紧回道:“伯父,这两位是庆之的结义兄弟,就是他们一路将庆之护送至此的。”
徐虎也赶紧拉着常四给刘长庚行礼道:“在下徐虎(常四)见过刘先生。”
刘长庚含笑的点了点头说:“麻烦两位了,两位里面请,待会我会安排宴席为两位和庆之接风洗尘。”
说完拉着裴庆之走进了大门朝着内院而去,徐虎和常四紧随其后,倒也循规循矩,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人家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