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那里是裴老匹夫的房间,我们去那里搜搜看有没裴庆之和混天决的踪迹。”一个让裴庆之听起来很是熟悉的声音阴冷的向一个看起来是首领的人谄媚的说。
“嗯。”黑衣人点了点头,手一挥,七八个黑衣人朝着裴庆之所在的房间走来,裴庆之背后一阵发冷,原来他们是奔着自己家的混天决来的,自己该怎么办?
一个黑衣人一脚将门踹开,发现除了病榻上的裴老爷子,其他并没有人,原来裴庆之在黑衣人进来前看到手中的混天决心中一动藏在了老爷子练功的暗阁内,黑衣人发现室内没人,手一挥说:“搜。”
其他黑衣人马上开始翻箱倒柜的搜起来,裴庆之通过通气孔看着外面的黑衣人,突然发现一个黑衣人的背影很是熟悉,,仔细一想突然感觉这个人和经常和自己去勾栏场所消遣的马长昀很是相似,在想到刚才那个阴冷的声音,裴庆之更加能够确定这个人就是马长昀,裴庆之心里一阵气恼:想不到自己的朋友居然伙同外人来自己家中杀人抢劫。
这时所有的黑衣人已经搜索完毕,对房中站在裴老爷子病榻前的黑衣人首领说:“主人,没有任何发现。”
黑衣人首领对于手下的汇报并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静静的看着裴老爷子,忽然哈哈大笑说:“好你个裴老匹夫,你死都不让我得到混天决,好!好!”
所有黑衣人看到黑衣人首领反常的表现都有些**,马长昀谄媚的说:“主人,混天决一定在裴庆之那个小子手里,裴庆之曾经给我说过,他裴家要振兴必须要靠混天决这是他裴家祖宗定下的规矩,裴老匹夫一定将混天决交给了那个书呆子,所以只要我们能够抓住那个书呆子,不怕他不将混天决交出来。”
“啪”一个巴掌重重的打在了马长昀脸上,黑衣人首领冷哼一声道:“我要你教我怎么做吗?这只是一个教训,马长昀,你给我记住你只是我的一条狗,我让你咬向哪你咬向哪就行了,其他的不必多言,否则,下次就不是一个耳光如此简单了,记住了没有?”黑衣人首领说到最后厉声喝道。
马长昀浑身一颤,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连连点头道:“是,主人,我记住了。”
黑衣人首领冷哼一声,没有再理会马长昀,继续看着裴老爷子说:“裴老匹夫,你不让我得到混天决,我就让你死都不安宁。”说完用长剑狠狠的劈在了裴老爷子的尸体上,顿时血花四溅。
裴庆之在暗阁中看到黑衣人首领**自己父亲的尸体,心中大恨,很想出去和黑衣人首领拼命,但是理智制止了他的鲁莽行为。他知道这样出去对不起自己的父亲的在天之灵,对不起为救自己而牺牲生命的忠仆的阿仁,更让自己不出去的原因是裴庆之要报仇,要对这些仇人天涯追踪,血债血偿!
裴庆之看着黑衣人一刀一刀的劈在自己老父的遗体上,自己却无能为力,裴庆之的心在流血,为自己的老父,也为自己,最后为了避免自己发出声音,裴庆之只有使劲的用自己的手捂住嘴巴,拼命的不让自己的口中发出一丝声音,而眼中流出的泪水却已经模糊了裴庆之的眼睛,想起老父的音容相貌、老父的殷殷教导,甚至想起老父逼迫自己练功时的严厉的表情。
黑衣人首领终于发泄完了,对着身后的黑衣人冷酷的说了句:“烧了,不要留下任何线索!”然后就独自走出房门,黑衣人将手中的火把扔到屋内,然后跟随着首领走出房门,等到所有的黑衣人都走出了大门,裴庆之依然不敢走出暗阁,因为裴庆之怕黑衣人再有人在外面守株待兔,不断从通气孔传来的烟味将裴庆之熏的晕了过去,晕了过去的裴庆之眼中依然噙着泪水。
翌日清晨,裴庆之从昏厥中醒了过来发现暗阁并没有被烧掉,原来昨天火势一起,街坊邻居就有人发现了,经过一番抢救之后,原本算得上豪宅的裴府也仅仅剩下了几所还冒着轻烟的房舍,裴庆之还是没有出去,耐住肚子里阵阵的饿意,裴庆之待到黑夜三更才从暗阁出来,换上一身尚未被烧坏的仆人衣服,带上混天决,对着已经被烧成灰烬的病榻以及父亲的遗体,裴庆之再次扣了几个响头说:“父亲、阿仁、府中的诸位,我裴庆之以自己的性命起誓,我裴庆之一定手刃仇人,用仇人的鲜血告慰诸位的在天之灵。”
裴庆之留恋的再次看了一眼生自己养自己的大宅,然后头也不回的独自一人朝着郑州而去,自己的准岳父刘长庚就在郑州,裴庆之打算先投奔他,然后静下心来好好修习混天决,等自己有能力报仇了的时候再追查,反正现在自己知道了一个马长昀,只要自己顺藤摸瓜,自己很快就会找到元凶所在。
走出洛阳城这个华丽的大都城,裴庆之有些怀念这里的生活,看到依稀的风景,依旧的勾栏瓦肆之间的风流繁华,裴庆之长叹了一声,口中吟道:“度岭方辞国,停轺一望家。魂随南翥鸟,泪尽北枝花。”
但是一想到正是因为这些文人骚客的文章才让自己的老父郁郁而终,让自己亲眼看着自己的忠仆为救自己被杀而束手无策,老父遗体被人**而空自流泪,心中一阵烦闷,口中厌恶的道:“文章误国,文章误事,文章误我,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出门一游两袖空!”
“非也,非也。兄台此言差矣,古人有云:文能安邦,武能定国。某家刚才听的兄台口吟宋之问之佳句,心中本有结交之意,不知兄台缘何又说文章误人呢?”一个清瘦的身着青衫的书生驳斥裴庆之道。
裴庆之想到自身现在的危险处境,不想再惹事端,遂躬身道:“先生请了,小子不过是一小厮而矣,不过偶听主人吟诗赋词,这次离乡办事,心有所感,故胡乱吟了一首,让先生见笑了。”
青衫书生呵呵一笑说:“这就难怪了,我想也不会是什么大才在此,果然,不过一小厮耳。”说完飒然而去。
裴庆之苦笑的看着对自己不屑一顾的青衫书生,心道:以前的自己不也是这个样子嘛,现在看到这种行为怎么有些别扭呢,看来当年的自己确实伤了老父的心。
想到老父,裴庆之不自然的想到了自己的恶友马长昀,心道:马长昀啊,马长昀,想我裴庆之对你推心置腹想不到你居然算计我,带着恶人杀我仆人,辱我父亲遗体,焚我府第,我和你仇恨就是倾尽五湖四海之水也数不尽,你的“厚赐”就是三山五岳也没有如此之重。
没想到自己误交损友,害得自己家破人亡,老父遗体更是让人**,自己现在是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也不知道刘长庚是否还承认自己这个准女婿,现在的裴庆之对于人心真的是不忍心去面对,现实太过残酷,裴庆之想要逃避,但是加诸在自己身上的血海深仇有让自己不得不为自己的老父,自己的仆人讨回一个公道,自己的要求很简单,只是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