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舒走至亭中,易莺从他的炙热的目光里读到了他的意图。啊!心里叫道,这怎么行,万一让人看见可怎么是好?却已经由不得自己了。他把她轻轻放在一条长椅上,便拥了她一会,觉得她有些发颤。
她的确害怕,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与他做肌肤相亲之事,但要在这里……虽然眼下四周不见有人,可怎么可保证一直不会有人过来?
于是心起抗拒的念头,身子僵了一下,向后退缩。“夫君,易莺不想……”
徵舒逼了过去,却柔柔地说,“娘子,不要怕,好不好?”
她最终抵挡不过他的温柔,兴许是因为太过爱他的缘故,不想拂了他意。被他紧紧地拥了过去,细细地吻着。吻她的唇,她的粉颊,她的俏脸,她的前额,再到她的耳垂……所有动作都是若即若离地进行着,撩得她**焚身,竟忘了之前的担忧,肆意地娇喘起来。待到他终于开始退去她身上衣裳的时候,才又猛地颤了一下,像突然碰到了极冰冷的事物。
徵舒稍顿,细细地品尝了一下她的反应,才柔声说道,“娘子,听话。”
易莺一时难以抵挡,心想,便依了他罢……
细雨飘了许久,不见小也不见大,就这样静静地维持着一种比较缓和的势态。之后两人睡去,也不知过了多时,易莺感觉到凉意,才起来穿好衣裳,也轻轻地帮他穿衣。无意间把他弄醒,“你不累?”
易莺一时窘忡,他竟然向自己问这样的问题,不由羞得低头脸红。啐道,“好不害羞!”还是继帮他把衣服穿好,才站了起来说,“这里凉,呆久了会有损身子,还是早点回去吧。”
徵舒点了点头,拥着她起身往亭外走去。到了岸边,见一人婷婷立着,衣裙飘飘,让人远远地闻到她身上的幽兰香味。竟是平安公主。
她是何时找来的?易莺不由一惊。刚才的事,她可都看见?当下忐忑不安,心几乎要跳到喉咙上去,脸红如晚霞,感觉全身都在发烫,比刚才陷身爱欲中还要烫。便抽了抽徵舒的认袖,问:“怎么办?”
徵舒只“哼”了一声,并不理她。见了平安公主并不意外,大大方方地走了上去。“纤姐姐,你来了。”
平安公主淡定地行礼,“王上,王后,午安!。”
见易莺神色慌张,不敢应话,便又说道,“太后命我来请王上和王后过去一趟,我才刚到,不想就遇上了,可真是够巧。”却是表明自己什么也没有看见。
易莺心里冷哼一声,看你这一头的湿发,定是在此站了许久,还要说谎!但不得不承认,还是叫她说谎的好。
平安公久其实已经守候多时。原是见了徵舒和易莺一同上岛,才跟着过来的。不想下了船,沿路走上数步,便听到女子娇呻娇喘的声音,脸一下子红了,心扑扑地跳了一阵,才终于镇定下来。对着左右宫人低低地喝道,“你们可听到什么了吗?”
宫人们自然是眼明心亮的,忙说什么也没有听见。平安公主才点了点头道,“那你们还不快快退下!”
宫人走后,本想也跟着走的,但一想觉得不妥,若再有人过来撞见可怎么办是好?于是回去岸边。那边的声音再听不见,才稍稍安心地立着,算是给他们把风。
“姐姐巧。”易莺回了一句。无意间抬头触到对方的眸子,那么明亮,使她徒生怯意。想到刚刚和丈夫的缠绵,她定是看见了的,就是用这双明亮的眼睛。还有自己那时控制不住的嘤嘤娇呻和喘吁,她岂能半点都听不见?思想及此,简直无地自容,又是气恼。怎么就让她撞见呢?却偏偏从她的眼眸里看不出半点鄙夷的影子。与她对视,又是羞怯又是恼火,身子不由寒颤一下。
“怎么了?”徵舒抱着她的细肩,关切地问道,一句话忽略了平安公主的存在。
平安公主却抢着答了,“怕是着凉了,王上,要好生照顾王后才是。”再看两人的反应,都是勉强一笑,徵舒道,“多谢姐姐提醒,”又转而对易莺,体贴地问道,“你凉么?”易莺微微颌首,她不能说不凉,否则心思就藏不住了。
平安公主说,“那王上,王后,我们快些上船吧。”
自此易莺对平安公主有了芥蒂,上船的时候故意隔开不让她接近徵舒。
平安公主看出她的意图,也不违她意思,自觉地跟徵舒保持一段距。易莺却并不因此感到放心,那天她是亲耳听见这个女人承认爱上自己丈夫的,而今天更是让她把自己的羞事也看了去。哼!什么羞事。心又想道,就算是羞,也论不到她来说话,我跟夫君,是堂堂正正是夫妻,又是一国之君一国之后,做什么事还要用看你怎么想么?于是告诉自己,要镇定,没什么大不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