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黄泉死一回,怎知作孽该何置。心若无邪,前途一片光;人若无情,地狱在眼前。人生一世,切莫无为而为之,否之,鬼祟上门讨债。
却说冥界鬼祖坐着憨厚的巨猿,正在阿修罗圣殿之上,与弟子自在天波旬、欲色天、大梵天、湿婆聚会。
忽然有一只鬼差来报:“启禀鬼祖!十八层地狱在关押罪犯之时点数,发现少了一只鬼!”
夜闻言性子大发,怒吼道:“那逃走的名叫什么?”
鬼差紧张地说道:“叫……叫……我……我也不清楚。”
夜气还没消,破口大骂道:“废物!要你何用!”
说着,他突然伸出左手掌一熊掌拍过来,那恶臭的黑色液体渗出手掌,流满了那只鬼差的全身。那只鬼差顿时化为一股黑色气流,四散而尽。
夜调整了一下坐姿,阴险地笑着对殿下的鬼说道:“据说新来的鬼都很聪明能干,而且非常听话,你们快把巴掌林新入伙的鬼抓来见我!”
左旁的一只头戴虎皮帽、手持石锤的鬼官,不耐烦地对着殿下正在扫地的群鬼说道:“哎呀,别扫了,快去把巴掌林新入伙的那些鬼抓过来献给鬼祖!”
那四十只鬼听了,便收起了用来扫地的长发,把地上剩下没扫干净的骨渣捡起来吃掉,一哄而散。
过了不久,巴掌林的那群鬼被二十个鬼兵用藤绳绑着拉到了殿里,按在了地上。
夜看着被抓来的这群鬼,得意地笑道:“来了?我正缺少精明的监守鬼,你们听好了,给我去守地狱城堡!如果逃走了一只囚犯,你们就等着魂飞魄散吧!”
他眨了眨眼,一脸糊涂地又问押送那群鬼的鬼兵:“这有多少只?”
带头的那只鬼兵认真地回答道:“一共四十五只,一只不少。”
夜扫视了一下那群被抓来的鬼,一眼就瞄中了满嘴血迹的洛风。
“你是谁?过来!”他瞪着眼睛大声吼了一句。
洛风一看鬼祖是说自己,吓得紧张了起来,浑身颤抖地抬起头,慢悠悠地向鬼祖靠近,颤巍巍地回应道:“鬼……鬼祖,我……我叫……洛风!”
夜见洛风这么说话,便生气地把眼睛瞪得大大的,说道:“你别给我装害怕!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是个有骨气、有智慧的鬼,怎么可以这么胆小?听着!除了让你们镇守地狱之外,我还要让你统治人类世界!人类的罪恶之魔每产生一次,你就可以在人类世界拥有十年不死之身,可以肆意妄为!现在,你只负责吃地狱那些反抗的鬼魂!你若有一点不服从我的话,我就会让你化成臭肉,任鬼分食!”
洛风听了,惊恐万分,唯唯诺诺道:“一切……听从鬼祖安排。”
他虽然表面上顺从,可心里却在恨恨道:“夜,你等着!我迟早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话说东华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洞里,不明所以。
这时的东华虽然肉体上被马头山姆整的伤痕还没有痊愈,但血迹和脏污都已经被擦得干干净净,浑然一新。胸口上的口子已被用药物缝合,头发也被梳理得整整齐齐。
披着长长的头发不带修饰的女娲,身着平时的服饰,在一旁温柔地慰问道:“东华,你醒了?”
东华疑惑地说着:“东华?”
此时此刻,女娲高兴得蹦跳起来,急忙朝洞外叫道:“师父!师父!东华活了!快来看!”
东华眼里是一脸的问号。
弘今紧握着右拳,与元始、道德、灵宝从洞门口进来,满脸喜悦地对女娲说道:“这颗药丸是道德用好几种药草做的,给他吃了,可以恢复记忆!”
他说罢张开右手,露出一个绿丸子。
女娲拿了丸子,来到东华面前,放到东华嘴里让他服下。
东华头脑逐渐清醒过来,既高兴又一脸无奈地感慨道:“唉!要不是有这颗神奇的药丸,我都丧失全部记忆了。太感谢了!对了,我怎么会在这里?”
女娲满脸喜悦地说道:“这里是紫霄洞,我师父弘今的家。你被那女鬼杀了,是我把你尸首带到这里来了。”
东华松了一口气,又是一脸欣慰道:“原来这样。对了,我去了人死后去的地方,在渭水附近的荒野里。那里有一个洞,已经被一块一百万斤重的大石盖住了,进不去了。”
女娲听了,不解地问道:“那你怎么进去的?”
东华忽然有饥饿的感觉,有气无力地笑道:“这个……说来话长了。是一个名叫愚公的鬼设法让我进去的。这个愚公,他会预算过去未来,知道我死了,就让我进去那里,帮助我去轮回重生,是想让我出头之时把他救出来。阴间真的太可怕了,我几乎九死一生,差点没命回来!”
女娲面露羞涩地笑道:“这个啊,我都知道了,师父已经跟我说了阴间的样子,他会预测世间事。”
这时,弘今露出满意的笑容,对东华道:“东华啊,你做我的门下弟子吧。想发展人类吧,来日有望!”
东华听了,倍感意外,高兴得慌忙起身下跪,怀着感激之情道:“拜见师父!我得蒙师父教导,三生有幸!”
弘今一脸慈祥地说道:“起来吧,你受苦了!”
说罢,他把东华扶了起来。
此时在今南方闽西境内,有一群巢居人类,是女娲带到南方定居的草坡人的分支,已经形成了一个氏族,称为“后土氏”公社。他们头插羽毛,身穿羊皮、貂皮、虎皮、豹皮、鳄鱼皮,脚着牛皮履。
后土氏又分为“巫”、“神”两个家族,人口有一千多。巫族最为懒惰,不爱依靠自己的双手去创造生活所需,也不爱用自己的脑子去想破解灾难的办法,总是祈祷天的“赐予”和“庇佑”。而神族则相反,他们从不会相信谁,自己想要什么,都会不顾一切去努力。
由于神族的人心灵纯洁善良,勤于修身,采药炼神,所以都是肤白精致、骨骼中空、身轻体健,跳跃甚至能突破数十丈高,还能保持容颜不老。巫族虽然也有跟神族一样的人,但只是寥寥无几。
神族的人每每锻炼飞翔,常以轻功著称。
这一年,巫族和神族举行了三年一度的大通婚活动,而这日是活动后的第九十九个日夜。
一个美貌的青年女子和一个英俊的青年男子,坐在一棵高达五十丈的杏仁桉树的两个最高的分杈之上,快乐地嬉闹着,笑声无比欢悦。
周围有几百棵差不多高的杏仁桉,分杈上也都各自坐着许多女男。
这是一片没有巢屋的树林,只因杏仁桉长得太高,人类难以攀爬。
那位青年女子坐在左边,约二十五岁模样,长着一张鹅蛋脸,下巴尖小,樱桃小嘴,驼峰鼻型,眼角微翘。一副怜悯苍生的慈悲相,娇滴滴美丽动人。
她头戴鹅毛羽冠,飘逸的长发下垂后股。上身穿着白色的狐皮衣,下身穿着白色花豹皮裙。腰系金蛇皮带。脚着黑猫皮履。
那位青年男子坐在右边,约三十岁模样,长得脸方头长,下巴尖小,唇红口方,鼻子挺而长。两眼富含正义感,大而放光,显得仪表堂堂。
他头戴红色羽冠,垂着飘逸的长发。上身穿着黑色狼皮衣,下身穿着白色羊皮裙。腰系黑牛皮带,脚着白虎皮履。
其余的人皮肤都相当好,头插各种羽毛,身穿兽皮衣。
这时正是深秋的清晨,那些麻雀在树上吱吱喳喳地叫着,互祝着黎明的到来。
那青年女子一脸欣慰和满足地笑着,对青年男子说道:“能与你结成眷属,是我今生最大的荣幸。”
青年男子也逗趣地笑着,明知故问道:“为什么呢?”
青年女子听了,做出一副讨厌的表情,笑道:“我都说过多少次了?还不是因为我那个家族太过迷信于天命,没有一点主心骨。从小我就背着自己家族跟你们神族学,才不至于走了弯路。所以呢,我这辈子就认定自己是神族的人,再也不回去了!皇天族长,你会嫌弃我吗?”
青年男子也是非常高兴,一脸疼爱地说道:“好吧,只要你想来,我就接纳。更何况你是我们大氏族的酋长后土妹妹呢!谁敢不从?”
两人都忍不住大笑起来,周围的人也都欢乐地笑着。
周围的人群里,有一个二十岁左右、长得偏瘦的男子,满满好奇心地笑着问那皇天道:“族长啊,你说我们真能飞到不周山的天上去吗?”
皇天一副胸有成竹地笑道:“当然可以,你们看我不是都能飞到那么高的树上了吗?可不是爬上来的!”
说着,他又用温暖的语调对那后土道:“后土,虽然你已经加入了我们神族,但你仍然是我们氏族的酋长,等我们到了天土安居之后,还是由你来做首领吧!”
谁知后土却用严肃的语气一口拒绝道:“不!人人平等,是我们两个家族共同的理念。女男也一样,不分地位。只要管理得当,谁来管理还不一样?既然我是从巫族转过来的,那还是心甘情愿让你做头。”
说罢,她满脸娇羞和温柔地把头倚在皇天怀里,笑得很甜。
皇天爱抚地用右手抚摸着她的头,声音低沉地说道:“好吧,一切听你的。”
这时后土的脸上笑开了花。
后土氏的八百神族人,由于放下了心中的一切,身体变得更加轻盈。他们于第二日的清晨,跟随着皇天、后土,拨动狂风,乘风飞到了不周山顶上那布满云雾、飘着花香的天土之上。
这天土直径长三十六里,地积达三千八百一十七顷三亩五分。上面有一条曲折的河流,环绕在中间。多条支流直通边上,往不周山下的周边流去,形成了瀑布。
皇天带领着神族人民在这里开疆扩土,于天土中央、环河之内,筑了一座美丽的天空之城。
这座城呈圆形,用石头垒成,密集如蜂巢,有六千四百丈围圆,占地五百四十二顷一十六亩二分。城墙高一丈。
四方各有一个拱形城门,高六尺,阔四尺五寸,均由两名年轻的石斧兵把守。
又将城内分为东天部、西天部:
东门进城直行五里近半,建有一座天会殿,为东天部的地界;西门进城直行五里近半,也有一座天会殿,为西天部的地界。两座天会殿均为圆形,有六百四十丈围圆,占地五顷四十二亩一分。墙高一丈二尺,宫顶为圆攒尖。只有一个门,呈拱形,面朝城门方向,高九尺,阔六尺七寸五分。殿门外均有二十名年轻的石刀兵列队守在两边。
天会殿的两边十丈远为士兵训练营,各有一个男教官领着五十名士兵操练。
天会殿里的中央是大会堂,有二百一十三丈围圆,是上帝召开会议以及处理政务的地方。周围除了进门处以外,以一圈划分为八间小室,最里面的两间为储物室。剩下的六间是高官处置事务以及临时歇脚的地方,左边从里到外依次为民生事务所、工业事务所、建设事务所,右边从里到外依次为军政事务所、法理事务所、教育事务所。
两座天会殿的四周围又各有八座小堂:
东天部天会殿的正东、西天部天会殿的正西,一百一十三丈一尺七寸的距离,各有一座赏赐堂。
东天部天会殿的东南、西天部天会殿的西北,一百一十三丈一尺七寸的距离,各有一座惩罚堂。
东天部天会殿的正南、西天部天会殿的正北,一百一十三丈一尺七寸的距离,各有一座扶危堂。
东天部天会殿的西南、西天部天会殿的东北,一百一十三丈一尺七寸的距离,各有一座石器制造堂。
东天部天会殿的正西、西天部天会殿的正东,一百一十三丈一尺七寸的距离,各有一座聘职堂。
东天部天会殿的西北、西天部天会殿的东南,一百一十三丈一尺七寸的距离,各有一座服饰制造堂。
东天部天会殿的正北、西天部天会殿的正南,一百一十三丈一尺七寸的距离,各有一座提议堂。
东天部天会殿的东北、西天部天会殿的西南,一百一十三丈一尺七寸的距离,各有一座贡献堂。
这些小堂呈圆形,背对天会殿,有三百一十九丈九尺六寸围圆,占地一顷三十五亩五分。墙高一丈二尺,宫顶为圆攒尖。只有一个门,呈拱形,高九尺,阔六尺七寸五分。堂门外均有十名年轻的石锤兵列队守在两边。
除了城内的建设与布置,神族人民又在城里城外建造了二三百间蜂巢民居。
天土上有不少耐寒的禽兽生存,神人以狩猎它们为生活所需。
公元前二万八千四百二十七年三月初三,“天空之城”在天土上立足了。
皇天在东天部登上天会殿大会堂的石座,称东天帝,尊号“皇天上帝”,封后土为娘娘,共理政务;同时,皇天的弟弟昊天在西天部登上天会殿大会堂的石座,称西天帝,尊号“昊天上帝”,独持政务。
那昊天长得也是仪表堂堂,跟皇天相似度极大。
皇天、昊天头戴金蛇皮做成的圆柱体头冠,人头大小,冠内空心,两头开口,上下长二寸四分。冠壳厚三分,顶上有一周小孔,插着金色羽毛。
额头高处戴着一串珍珠,脖子处挂着一串贝壳。
后土头戴豹皮做成的花束状头冠,顶上直径为二寸一分,底下直径为一寸五分,上下长二寸一分。顶上有一周小孔,插着一朵朵垂丝海棠。
额头高处戴着一串花环,脖子处挂着一串贝壳。
天会殿大会堂的人都坐在两边的石座上,左女右男,面对面排成队,每队八人。
他们两队的第一个往下,头上依次包着豹皮巾、虎皮巾、狼皮巾、貂皮巾、狐皮巾、羊皮巾、马皮巾、牛皮巾。
东天部天会殿的大会堂之上,皇天帝严肃地下令:“传令下去:即日起,以‘界’为单位,建立神界,建年号为初世元年。”
堂里的两排官员一齐热烈地欢呼道:“皇天上帝!皇天上帝!皇天上帝!”
另一边的西天部天会殿大会堂上,两排官员也一齐热烈地欢呼着:“昊天上帝!昊天上帝!昊天上帝!”
这天空之城的内外,神民一个个安居乐业,无忧无虑。
这里除了中间那条环河之外,周围也有许多的山川湖泊,四处开满了野花,鸟儿叽叽喳喳地唱个不停。
六个扎着发辫、穿着羊皮的年轻女子远远地看着天空之城,仿佛闻到了那野花的香味一样。
这里是距离着不周山不知几千里的草地上,浑然看不见山的样貌,只能远远地看到藏在云雾中的天空之城。那天空之城和周围的天土宛如彩虹大小,四周云雾缭绕,光芒四射,奇幻非常。
“哇!美丽的天空之城啊!可以上去吗?”一个女子激动地说道。
突然,一些云雾飘过来,天空之城忽的不见了。
这些女子看着这情况,唉声叹气的,遗憾地离开了。
“听说天上有一座‘天空之城’啊!我要上天了——”一个年轻的男声大声地呼喊着。
在南方的一片花丛边,有十余个瘦弱的女男围在一起。
一个十八岁、长得非常清纯的女孩身穿绿叶衣裳、披散着长发,凑了上去,充满好奇地问道:“真的有‘天空之城’吗?是什么样的呀?在哪里呀?”
人群堆里的那个坐在树桩上的二十五岁、同样是穿着绿叶衣裳的男人,无奈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在哪里,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那我们一起去找吧,一定能找到的。我多渴望能飞到天上去呀!”另一个二十五岁、相貌精致的女子灿烂地笑着。
天上有一座“天空之城”的传说千古流传。七八名年轻女男怀着向往的热情,在草原上奔跑着唱着歌:
“传说在遥远天上,
闪耀着光芒,
有一座美丽的城,
隐隐漂浮在云中央……”
后人把这首歌加入了伴奏,继续唱道:
“传说在遥远天上,
闪耀着光芒,
有一座美丽的城,
隐隐漂浮在云中央。
不知道它的模样,
也未找到它方向,
但愿能够向天空飞去,
找到梦中的地方。
探访天际的家乡,
你是我的翅膀,
背上那充满希望的行囊,
追寻着理想。
在天空的那座城,
有小野花飘香;
在天空的那座城,
鸟声似歌悠扬。
(第二段接上)
轻轻的凝望天上,
在心里轻轻唱,
依稀中仿佛听到,
家乡的鸟儿在和唱。
谁愿陪伴我身旁,
找到它的方向?
随我一起向天空飞去,
找到梦中的天堂。
探访天际的家乡,
你是我的翅膀,
背上那充满希望的行囊,
追寻着理想。
在天空的那座城,
有小野花飘香,
在天空的那座城;
鸟声似歌悠扬,
鸟声似歌悠扬。”
神界初世七年,东天部的一间蜂巢小石屋门前,地上的两块石头上坐着不戴头冠的皇天和后土。
坐在左边的后土,满怀慈善地对皇天道:“皇天,我听说地底下的冥界里,鬼祖残害无辜,无数鬼魂被他折磨得痛不欲生。我打算明日就去踏平阿修罗,将那个恶鬼碎尸万段!”
皇天听了,叹了一口气道:“唉!我也早就想除掉那个东西。我和你一起去吧。”
后土忽然大怒道:“不行!你身为神界之主,你去了,谁来主持大事?”
皇天无言以对,无奈地说道:“那……你去了一定要格外小心!”
后土淡然说道:“放心吧,区区一个鬼祖,还奈何不了我!”
说到这里,后土突然心生忧患,泪如雨下,说道:“若我真能踏平修罗城,那时将没有能者统治冥界,我要留在那里做冥界之主,为世间轮回做一番事业。从此你我阴阳相隔,你舍得吗?”
皇天听了,也是一脸难过,眼中滴泪道:“你有你的追求,我应该尊重你的选择。既然你决定如此,能用大爱去为苍生,我从心里支持你。”
后土流着泪依恋地把头倚在皇天肩上。
冥界的阿修罗圣殿,二十只鬼卒手持豹尾鞭,正押着五六十个女男亡魂于殿下。
坐在巨猿身上的夜见了非常愤怒,大吼道:“这些个东西怎么又来烦我!给我把他们的肠子扯出来!”
那些鬼卒立即用石刀插穿亡魂们的肚皮和胸口,用自己苍白而僵硬的手把里面的肠子都扯了出来。
亡魂们都惨叫着倒地而死,鲜血满了一地。
夜又平静地问道:“命运官,你日常调查众生的命运,可知道天道由谁掌控?”
旁边闪出一只身躯庞大、高五尺七寸(折合现在一米九)的男性恶鬼,走上前,瞪着大眼睛、一脸奸猾地说道:“启禀鬼祖,天道由昆仑山紫霄洞主弘今掌控。”
夜听了,暴跳如雷,恼怒得眼珠几乎要掉出来,大呼道:“早听说这个弘今!难怪愚公每次召唤他的魂魄他都不来,原来他掌控了天道!我今日非取他魂魄不可!我恨不得生吞了他!只有除掉所有强大的灵魂,我才不会受到威胁!”
说着,他便急切地向左右道:“索命冤家出来!”
两边各走出一只男性白发鬼,手里都拿着巨大的螃蟹钳,害怕得两手发抖地向鬼祖躬身道:“鬼祖,有什么事?”
夜瞪大眼睛吼道:“废话!你这两块没用的臭肉渣子!快去阳间的昆仑山紫霄洞,把弘今的魂魄给我抓来,我要吞了他!”
两只白发鬼露着惊恐的眼神,颤巍巍地应声道:“领命!”
说罢,他们急得连滚带爬地退下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殿门外突然有男孩疯狂的笑声传来。
鬼祖怒气冲冲地问道:“谁在外面?”
那只鬼飘飘然进殿,他是一只没有双脚的鬼,十六岁模样,长得一副高傲的病态,飘到了夜跟前,用极大的口气满腔热血地呼喝道:“我叫康回!你那吞噬百万人魂的梦想是完成不了了!想吃满百万人魂成为最大强者?想都别想!我能预知天命,你即将命丧九幽之下,永不超生!等着消亡吧!哈哈哈哈哈哈!”
夜听了,气得直捶腿,咬响钢牙道:“你……竟然如此跟我说话!我……我要生吞了你!你知道我曾说过:黄泉不枯,修罗不亡!你小子是想找死!”
说罢,他张开大嘴就要吞康回。
愚公急匆匆从殿外赶过来,跪下来以极其恶毒的语气说道:“鬼祖!这鬼吃不得!像这样嚣张的鬼就该下地狱,遭受百万年的折磨!不然太便宜他了!”
夜听了,想想也有道理,得意地对愚公道:“愚公,你说得对!赐你以后在我殿上为我做事,不用去守鬼城了。”
愚公做出感激的表情道:“多谢鬼祖!”
就在愚公说多谢的同时,夜用手指着右边大声地叫道:“小畜生,你给我过来!把这满口胡言的康回给我打入地狱!”
右边走出来一只黑脸鬼,慌张地应道:“领命!”
他把殿上的康回用藤绳绑住,往圣殿右边推走了。
漆黑的夜晚,正是子夜过半,蛐蛐还在叫唤,鸟儿已不见了动静。两只长着白发、手提螃蟹钳的鬼悄悄地飘进了昆仑山的紫霄洞里。
弘今此时身穿着狼皮衣,正坐在大石上,呼呼而睡。两只鬼溜到他身边,对着他的身体打开螃蟹钳就夹,谁知他却一丝不损,反倒是螃蟹钳断了。
螃蟹钳掉落地上“砰”的一声,惊醒了入睡中的弘今。两只鬼和螃蟹钳忽然凭空消失。
弘今大怒道:“竟敢暗中偷袭我!这鬼祖当真不想活了!”
第二日天明时分,弘今在洞中聚集了众弟子,召开大会。
弘今居中站着,往下的左边依次站着元始、道德、灵宝,右边依次站着女娲、东华。
弘今头戴红木头冠。这头冠顶上为圆形,正面呈扇形,平底。正面来看,高一寸二分,左右最长为一寸八分,最短为一寸四分。表面刻有花纹。
身穿狼皮衣,腰系藤带,脚着豹皮履。
元始头戴黑木头冠。这头冠呈正方体,边长为一寸五分。表面刻有一个圆圈。
身穿牛皮衣,腰系藤条,脚着木履。
道德头戴翡翠头冠。这头冠顶部呈圆形,正面呈拱形,高一寸五分。最粗处有四寸七分一厘围圆,左右最长为一寸五分。正面的中间凸出一个圆形的黄点。
身穿羊皮衣,腰系藤条,脚着木履。
灵宝头戴白玉头冠。这头冠呈圆柱体,高一寸五分,左右直径为一寸二分。上面有紧密的三圈小孔。
身穿马皮衣,腰系藤条,脚着木履。
女娲头戴蓝玉玉簪。这头冠是一朵精美的蓝牡丹,花蕊为白玉,两边的叶子为青玉,后边的叶子为绿玉。从正面看,叶子组成了一个扇形。整个头冠左右直径长二寸四分。虽然戴着玉簪,仍然长发垂腰。
额头处挂着一串珍珠,呈朝下的钝角状,角度为一百四十五度。项挂螺旋贝壳,两手戴着珍珠链。
上身穿着米黄貂皮衣,腰裹花圈;下身穿着橙色狐皮裤,外加荷花裙子。脚着豹皮履。
东华头戴紫玉头冠。这头冠呈一朵莲花状,高九分,直径长一寸六分。头冠亦不阻挡长发垂腰。
额头处挂着一串叶子圈,项挂海钳壳。
上身穿着红马皮衣,下身穿着灰狼皮衣。腰系藤带,脚着狼皮履。
弘今深深地打了一个哈欠,随后怒目圆睁地说道:“这鬼祖伤生无数,理应除掉。他昨夜竟然还派手下来夺我性命,简直是不自量力!本想着过些日子得闲时亲自把他消灭,看来啊,我有些等不住了!”
女娲听了,两眼温柔地说道:“师父安心静修,我与东华去除掉鬼祖就行。”
东华大义凛然地接话道:“说的是,我跟女娲去就是!”
弘今听了他们的话,心里感慨着:“是啊,也是时候该让他们去磨炼一下心性了。”
于是,他一脸平静地对女娲、东华说道:“好吧,那你们就去为人类做一次贡献吧,这是一件伟大的事啊!记着,一定要小心,这鬼祖可不是等闲之物。”
女娲胸有成竹地点头道:“师父放心,量这种小小鬼怪,何足挂齿!”
弘今慈祥地笑着,说道:“去吧,等你们凯旋归来。”
道德在一边大笑道:“哈哈!小师妹勇气可嘉啊!”
灵宝也笑着附和道:“是啊!”
元始忽然感慨道:“嗯,要是世间万物都能如此有担当,不畏艰险见义勇为,那就好了。”
女娲却一脸不好意思了,羞答答地回礼道:“谢师兄们夸奖。”
接着,她又和东华一起向弘今躬身,满怀敬意地齐声说道:“弟子就此告别!”
这时,女娲显出温柔的笑脸,对东华说道:“东华,我们走吧。”
东华呆头呆脑地应道:“嗯。”
女娲在洞里找到她的大石斧,东华找到他的九孔石刀。两人拜辞弘今,离开紫霄洞,一起拨动狂风,飘上云霄,往渭水方向而去。
不一会儿,到了渭水附近的荒郊野外。
趁着还是青天白日,东华一脸大无畏地笑着,对女娲说道:“跟我来。”
他带着女娲找到了那个坟头,走到那块圆状的大石板前。
对着那块石板,女娲一甩手,飘来一阵狂风,飞沙走石,灰飞烟灭,而那石板却纹丝不动。
满脸无奈的女娲,一摆手收了狂风,纳闷道:“哎?奇怪,这不是师父教我的飞沙走石法吗?怎么吹不到这石板呢?这石板也不过一间房屋大呀!”
东华也纳闷地说着:“是啊!”
“你那飞沙走石法纵然厉害,但最多只能一点点地吹动十五万斤重的大石。这石板可不是普通的大石,正是十五万斤的石头融合一万只鬼魂做成的。鬼魂平均重三十斤一只,一万只也就是三十万斤。所以说啊,这块石板再怎么也得有四十五万斤重呢!”
一个语调轻盈而满含怜悯之情的陌生女声从他们身后传来。
女娲、东华回头一看,一个有着美丽身材的女子从半空飘落下来。她身高四尺八分九寸(折合现在一米六三),两手各拿着一把石锤,正是后土。
此时的后土不戴头冠,只戴着一个五彩花环,身着平时的装束。
她的身后还站着五十名年轻的壮士,手里都拿着石锤、石镞、石球、石刀、石斧。
女娲一脸惊讶,看着后土道:“咦?后土!好久不见啊,你又长漂亮了!对了,你有挪开石板之法吗?”
后土一脸认真地回答道:“我虽然没有这么大的能力,但我相信一定会有别的办法的。对了,你们为何要动这块石板呢?里面有很多鬼你们知不知道?地底下空间那么大,光这洞底下就有几十只小鬼呢!”
女娲听了,“噗嗤”一笑道:“别说那些小鬼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可是要除掉那只鬼祖呢!”
后土一听乐了,也开心地笑道:“哈哈,正巧,我也是来杀鬼祖的,我们一起吧!”
女娲却又无奈地说道:“那有什么办法呢?”
三人围成了一圈,蹲在地上冥思苦想。
过了一会儿,天突然变暗了许多。
这时后土两眼发愣着说道:“冥界还有没有别的入口呢?”
东华猛然一拍大腿,充满惊奇和激动地说道:“是啊!如果没有别的入口,我是怎么还魂回来的呢?”
女娲也如梦初醒,一脸欣悦道:“说得对,我们去找找吧!”
东华忽然满脸带笑道:“不用找了,就在这渭水里!我记得我走进轮回门的时候,就是看见这条河,然后跳进里面就回到阳间了!不过呢,现在跳下去不知道会不会进入冥界。”
女娲听了,兴奋得收不住笑容道:“就算进不去,那渭水底下也一定有入口!”
后土也开心地应道:“嗯!”
于是,三人和五十名壮士来到渭水边,跳入河里,溺了下去。他们一直往下游到了河底,然后四处寻找。
此时的河外面,天空中雷声一直响个不停,下起了大雨。
他们五十三人在河底找了好久,也没找到冥界的入口,只好把头露出水面,跳上岸来。
外面已是大雨滂沱,把五十三人淋成了“落汤鸡”。
他们急忙寻找树林茂密的地方去避雨,最后来到了一处只有小水滴淋到的林子里。
女娲、东华、后土三人都蹲着倚在同一棵柳树下。
这时候,女娲忽然想到了什么,温柔地说道:“弘今师父说,他在夜里子夜过半睡着时,遇到鬼来夺魂。那我们也等到子夜过半再下去看看吧,或许就能找到入口了。”
后土满怀希望道:“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
三人商定计划,静候夜晚的到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雨停了。
不一会儿,又迎来夕阳西下,日落西山,夜晚渐渐降临,蛐蛐、青蛙又开始鸣叫个不停。
又过了好久,青蛙不再叫了,蛐蛐也停歇了。
那五十个壮士正倚在那些树木旁歇着。女娲、东华、后土三人蹲在河边的影子,映照在了漆黑发亮的水面上。
这时即将进入子夜,三人和壮士们跳进了渭水,溺入河底,在临近河岸的水底寻找。
一刻,两刻,三刻……终于到了子夜之半。
“啊!”旁边传来后土恐惧的尖叫,“你们看!快来看!”
东华、女娲听见叫声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把头转过去。只见后土站着的那个位置的跟前,从地底下缓缓地冒出一团团浓浓的白雾,这些白雾渐渐散发开来,把这河水搅得一片白,白得非常瘆人。
三人再往冒出白雾的位置看时,那里是个黑压压如房屋一般大的洞口!探头去看,里面深不见底。
东华害怕地小声道:“我们要不要进去?”
女娲一脸镇定地说道:“进去吧!”
后土淡然说道:“好!”
于是,后土第一个跳入了洞里,女娲第二个跳了进去。东华见他们都不在了,也只好壮着胆子跳了进去。
五十名壮士摸索到了这里,也跟着进了去。
他们只感觉从高空掉下来一般,浑浑噩噩地落了好久好久,身体却越来越热。
不久,终于落到了地面上,却是在一股瀑布里。
大家因为都练就一身轻功,所以站得稳,没有跌倒。
他们往前走出瀑布,睁眼一看,见眼前黑雾漫漫的一片。东华认得路,便走在前面领着大家前行。
避过了众多鬼魂,趟过了那一望无际的仙水,东华将一只把守鬼城的赤发鬼脖子拧断,放倒在一边,带大家进了城里。
一路上,他们用手里的石器把那些飘来纠缠的鬼魂们打得气体四散。
四下里惨烈的尖叫声在耳边不断地响起,让人心里感到恐慌。
东华带着大家飞在黑黑的上空,越过了鳄鱼龟的府邸,挣脱了那些纠缠不散的鬼魂,出离了鬼城而去。
飞在黄泉路上的半空,又遇到了无数只飞跃而起的恶鬼,五十三人合力用石器把他们打飞,顺利地过了奈何桥。
他们飞跃过了饿狼村、金鸡岭、野鬼村,终于来到了修罗城门口。
女娲、东华一人打死一只白得瘆人的守门鬼,和大家一起进入了城里。
这时,有不少零零散散的狰狞恶鬼往里面逃走,尖叫声、嚎哭声满城都是。
阿修罗圣殿之上,正坐在巨猿头上的夜,两眼瞪着殿下的一只长着狼耳朵、狼眼睛、狼鼻子的黄毛鬼,大声吼道:“犬夜叉,把阿修罗的宗旨说一遍给大家听听,别让他们忘了!”
黄毛鬼慌里慌张地应声道:“是!鬼祖!”
于是,他站在中央,面朝着殿下的八十只面目模糊的鬼,厉声大叫道:“玩弄人魂,共享欢乐;灭绝人魂,保我修罗!”
那些鬼似乎迷失了自己,迷迷糊糊就跟着喊道:“玩弄人魂,共享欢乐;灭绝人魂,保我修罗!玩弄人魂,共享欢乐;灭绝人魂,保我……”
“停!”
殿外急匆匆跑进来的一只没有眼睛的鬼气喘吁吁地打断了他们的呼声。
“鬼祖!有人杀进修罗城来了!即将要到阿修罗圣殿了!”他慌慌张张地对鬼祖说道。
夜听了这只鬼的汇报,怒道:“谁敢如此大胆!”
于是他对左右疯了一样大吼道:“把我的元屠石刀和阿鼻石刀拿出来,我要亲自把他们的肉一块一块剁下来!”
殿上的左右两个角落里,两只紧张的红色眼睛的鬼侍卫听了,忽然站不稳,摔在了地上。
他们急忙爬起来,东奔西跑,找来了一口圆形石刀和一口鼻形石刀,递给了夜。
夜严肃地大叫道:“四大鬼王自在天波旬、欲色天、大梵天、湿婆,给我出来!”
旁边走出自在天波旬、欲色天、大梵天、湿婆,瞪着害怕的眼睛,躬身说道:“来了!”
夜又大吼道:“四大鬼将因陀罗、毗湿奴、鲁托罗、鬼母,给我出来!”
旁边走出一只螳螂头鬼、一只蚊子头鬼、一只鸡头鬼、一只白色的人形蝙蝠女鬼,小心翼翼地躬身道:“鬼祖,有什么事?”
夜听了,气得又吼道:“再废话把你舌头割了!让你们随我出去迎战,没听见吗!”
这八只鬼慌了,赶紧回应道:“领命!”
女娲等五十三人正在殿门外一百余丈的距离,用石器打杀着四周围上前咬人的白面鬼,四处都充满了尖叫声和嚎哭声。
夜领着四大鬼王、四大鬼将,后面带着一千只鬼兵,从殿里出来,见了女娲等众,怒吼道:“你们是哪里送上来的肉块,竟敢在我阿修罗城里放肆!”
女娲等众见鬼祖来了,停止了厮杀。
后土勇敢地向夜走来,怒视着夜,大义凛然地说道:“你这丧尽天良的畜生!毁害生灵无数,作恶多端!为了一己私欲,做出极端的行为!还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简直不要脸至极!”
夜听了,气得直咬牙,把中间的两只牙齿给咬碎了,说道:“你……你说什么?给我死!你胆子……”
后土大声喝道:“住口!我如今正要为天下除害,为苍生除祸根!踏平你的阿修罗圣殿,把你碎尸万段!救出千千万万的亡魂!去死吧!”
说罢,她挥起石锤,奋力向夜冲过去。
夜往右闪开,惊慌地大叫道:“四大鬼将,快把这个狂徒杀了!”
那因陀罗、毗湿奴、鲁托罗、鬼母舞起石刀就向后土砍来。
后土将两把石锤放在地上,伸出右手凭空扇一巴掌,一阵无比滚烫的风吹了过去,把四大鬼将统统刮到地上蒸了起来。
四大鬼将痛苦得大喊大叫,脸上变成了红通通一片。
霎时间,他们四个全身变烫,难受得晃来晃去站不住脚,嘴里大喊:“啊啊啊!啊……烫死了!哎呀呀——啊啊啊啊啊……”
他们跳来蹦去,似乎要烫熟了。
夜怒眼圆睁地看着后土,眼睛变得越来越红,好像要着火一样。
这时,后土正要从地上捡起她的石锤,却被欲色天一个箭步窜过来、抢先拿在手里,并向她打来。后土大怒,往右一闪,伸手去抢石锤。谁知欲色天把她的石锤一甩就扔进了殿门里。
趁着后土眼睛正朝着石锤看时,欲色天便张开两手把她抱住亲吻,嘴里贪婪地说着:“太美了,陪我快活去吧!”
后土自觉羞耻难当,苦苦挣扎着叫道:“啊!啊……放开我!无耻!”
东华一边大喊:“禽兽住手!”一边从后土的后面将九孔石刀一刀砍过来,正中欲色天的肩膀,鲜血直流。欲色天负伤往后逃去。
后土趁机向欲色天呼出一口气,气体布满他的全身,把他煮了起来;接着再冲上前,一只手迅速把他脖子捏断。
女娲也不再干看着,轻轻地飞了上去,用石斧对着那些烫得发疯的四大鬼将就砍。
因陀罗、毗湿奴、鲁托罗都被女娲砍死,最后只剩鬼母一个了,她疯狂地一下跳出了阿修罗城墙之外,逃命去了。
后面五十个壮士向三个鬼王冲上去。鬼王们甩了甩右手,一阵内功把他们全都打飞。
壮士们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挣扎着起身。
东华勇猛地向夜走去。夜张开大嘴,东华不受控制地飞了起来,正要被吸入他的嘴里去。
女娲伸出右手一掌打过来,正中夜的胸怀,阻止了他的吸功。
东华脱离了吸力,掉在了地上。
女娲举起大石斧一斧子就要砍在夜的胸部,却被夜一刀把她的大石斧一砍,大石斧碎成了灰尘。
东华刚站起身来,又被夜用刀一指,飞到远处掉下来。
夜又来一脚把女娲踢飞。
后土见夜如此疯狂,就旋转着身子,把阿修罗城震得摇来晃去。
三只鬼王站不稳,跌倒在地。
后土赶上去,用力一脚把自在天波旬的头踩成粉碎。接着,她又一脚踩住大梵天,一脚踩住湿婆,用力往下一蹬,痛得他们大喊着:“啊……”
后土夺了他们两个手中的石器,是两口石刀,对准他们一刀捅死一个,又将其中一口石刀向夜扔去。夜一口把石刀咬住。
此时女娲正向夜飞过去,把他嘴上的石刀抢出,再使尽力气刺进去,刺得他许多牙齿崩裂、舌头破烂、嘴巴裂开,一嘴鲜血喷了出来。而女娲自己却耗尽体力倒在了地上。
后面的五十个壮士早已站了起来,一起冲向夜。
夜顾不得女娲,挥起两口石刀“啊”地大叫一声,一连砍死五个壮士。后土大怒,向夜一口气吹过去,夜手中的石刀掉落地上。四十五个壮士乘机向夜围上去乱砍,但怎么也砍不伤他。
这时候,后土吹去的高温气流已把夜煮开。
于是,后土持着剩下的一口石刀向夜砍去,谁知夜把两手分开,挺起胸膛把身上的开水勒出来,水四散而飞。
四十五个壮士被飞过来的水烫熟了十五个,死了。
后土不忍心地痛哭一声:“啊!嘤嘤嘤嘤……”
此时她愤怒的眼神里,露出了火花,把眼前的夜毛发都烧着了。
夜害怕地躲在一边,使出内功把全身毛发都脱掉,然后吸一口气。
忽然冥界入口处的圆形石板一声巨响地自动挪开了,阳间北极的一块冰块从入口处被吸了进来,夜一口吞下。
那冰块立即在夜的体内融化,夜不再感到滚烫。
女娲从一只刚被壮士们砍死的鬼兵手上夺了一口石刀,一跃就跃到夜的头顶上,踩住了他的头,用石刀对着他的头就砍。
夜头上突然长出一个锋利的尖角,把女娲的石刀碰碎,那石刀化为灰尘掉下来。
女娲看见夜的尖角一直往上长,心里一紧张,忽然站不稳,掉在了地上,被夜两手按住不能动弹。
夜低下头用尖角对着女娲就触。由于女娲被紧紧地按住,所以她看不见。
眼看着女娲就要被夜那尖锐的角触下去。万分紧急之时,东华急得“啊”地大喊着向夜冲过来,用胸脯替女娲挡住了他的尖角!
东华被尖角深入胸脯,鲜血“哗啦哗啦”地流了出来。
他倒在了地上,鲜血忽然变成黑色,口角流血,动弹不得。
此时女娲气力已恢复,用力一下就把夜推倒在地,并用五指轻松插入夜的后背,在夜的后背里乱搅。那鲜血流了一地。
夜痛得龇牙咧嘴地喊着:“啊……”
女娲用力拔出五指,回来看东华,蹲下来把他抱在怀里,心疼地哭道:“东华,你怎么了?东华!你不能死啊!啊……”
东华眼睛还是迷迷糊糊,说不出话来。
突然,夜把黏在两只手的鲜血甩掉,所有指甲变得越来越长,尖尖地向女娲袭来。
女娲满是心疼的泪水的双眼看着夜,痛恨地说道:“夜!我要和你拼命!”
她正要起身躲开,后土从后面一个飞脚已经向夜的头踢过去,夜沉重地摔在地上。
趁着夜不能还击,后土又双手合十,两脚叉开。城里所有的鬼都被吸到她的身上,共有一千多只,组合而化为一只庞然大物。
这只东西白白的皮肤,长着猫耳朵、四方眼、马的鼻嘴、猩猩的身、青蛙的爪。
它的后爪一爪子就把夜踩扁在爪子下。
忽然,夜的身子化作一团黑烟从爪子下溜了出来,然后又变回了原身,张开大嘴,把后土给吸了过去。
后土马上向夜露出了慈悲的眼神,把他这恶毒法子破解了,使得他的吸力失效,并稳稳地站在了地上。她又把身上一千多只鬼脱落下来,而自己则恢复了原身。
随后,这些鬼仿佛都活了一般,一个个向着夜飘飘然而去。
夜慌得躲来躲去,这些鬼也飘来飘去地追。最后,这些鬼融合在一起,化为了一滩血水,从空中散落下来。
夜跃过这些血水向后土飞奔而来。
后土一脚踢过去,谁知夜像一股气体一样飘来飘去,触碰到他时只会穿身而过和感到一阵冰凉,却没有触感。
这时后土忽然恍然大悟,心惊道:“他现在只是个灵魂,没有身体!”
于是,她吸一口气,把那些鬼化成的那滩血水吸了过来,一口喷到夜得身上。
夜接触到这些血水,无力地掉在了地上,身上的黑色液体流了出来,消失了。接着,他慢慢地融化,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一颗发着白色光芒的圆珠子,跟眼珠子一样大,在空中慢慢地飘荡着。
后土把这颗眼珠子拿在左手里,来见女娲、东华。
女娲还有余泪的眼睛看着后土,满脸绝望地问道:“这是什么?”
后土想了想,不动声色地回答道:“应该……是夜最后留下的灵魂意识吧,他已经死了,灵魂变成了这颗珠子。我们……把它带回阳间吧。”
她的左手已经撩成了拳头,把那颗小珠子紧紧撩住。
女娲面无表情道:“嗯。”
女娲说着又低下了头,右手抚摸着昏迷不醒的东华的头,泪水又湿润了双眼,泣不成声道:“东华,东华!你醒醒,醒醒啊!东华!啊……”
东华微微地睁开双眼,有气无力道:“女娲……师姐!我……活不成了,唉!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别再……受伤害!”
女娲伤心地哭道:“东华!不!我不要你死!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欢你?从一开始认识你,了解你的为人,我就看上了你!我想和你成就姻缘,就像皇天、后土那样,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再不分开!你知道吗?啊?别让我的念想成为遗憾!要不是你救了我一命,你都不会这样!我又一次害了你!我不该让你来!嘤嘤嘤……”
东华心疼道:“唉,你怎么……怎么就……这么傻呢?虽然你……身体那么年……轻,可你……比我大……好多岁数!所……以,就算我们……成了姻缘,也不会……长久啊!命运弄人啊,门不当……户不对啊!你知道吗?我也……好喜欢你,我也……想和你成为……一对……鸳鸯!哪怕……你比我只大……一两岁也好啊!”
女娲还是不甘心道:“可是,我忘不了你!为何老天要这么对我!”
东华强忍着痛苦和泪水,尽全力挤出一个笑脸道:“谢谢你!我也有个……过门妻子!可是我……为了苍生,八年都……没有……见到她了!我辜负……了她!女……娲师姐!你帮我照……顾好她,下辈子……我们……再……见!”
他这一说完就断了气,但是却保留着死不瞑目地笑着的模样。
女娲对着东华痛心地嚎啕大哭道:“不要啊!东华!东华……”
这时,东华的身躯融化成了气体,四散而去。
女娲脸上是一张对世界充满绝望的表情,眼睛愣愣地对着那东华融化的空地上,一动不动;又像是什么都没看,跟一个死了的人一样。
后土在一旁心疼地安慰她道:“好了,女娲!人都死了,人在死第二次就不能再还魂了,不然我还能把他救活,你看现在他都融化了。或许,这就是命吧。我们把他带回人间吧。”
又愣了半晌,女娲终于回过神来,抽泣着勉强说道:“好。”
说完,她站起身来,把泪水擦干。
正是:相爱本来无是非,年岁不当留遗憾。
毕竟不知女娲怎么面对往后余生,且看下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