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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篇 女娲造人传后世·东华逢鬼释前生

俗话说:人无完人。

世间虽然没有十全十美,但人只要心灵美,就比一切都好。都说“相由心生”,心情差就会长得难看,这并非全无道理。

女娲那长发被风吹得飘飘然,又在春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靓丽。此时的她依然是头戴五彩斑斓花环(与之前有所不同,更是艳丽),项挂一串螺旋贝壳,两手各戴着一串珍珠链。胸披叶衣,袒露肚皮,腰间裹着花圈。下身缠满竹叶,外裹荷花裙子。

弘今眼中似乎有一点不舍,但还是一脸欣慰地对女娲说道:“女娲啊,你天资聪慧,心境早已和我不相上下。你出师吧,从今日起你便去救济苍生吧,切不可久居人下。”

这一日,正午时分,春风呼呼地吹,弘今与女娲正走在洞门前五十步之外叙话。

女娲本来是没有想到这一次弘今和他谈话是想让她离开这里,但当她听了弘今说的这些话以后,眼里却是不留一点遗憾,而是满怀慈悲地躬身说道:“弟子明白,就此告别。师父保重!”

她说完这话,便往山下方向离去。

离开了昆仑山的女娲,游走在这苍茫的天地间。

山山水水,一山连一山;花花草草,一丛接一丛。山川湖泊,浩瀚万丈宽;细水长流,绵延数百里。那山绿草如茵,树木成林;这水清澈明朗,声声入耳。春色秀丽蝶恋花,生机蓬勃景如画。飞禽半空旋,鸦雀舞蹈,众鸟悲鸣;走兽满地跑,恐狼狂吼(比狼声洪亮且恐怖,读“啊皓——”),袋鼠发抖。——这里属南海一带,位于今化州境内。

女娲见恐狼来得凶猛,也就挥了挥两手,刮起凉风,随着身体轻飘飘而乘着风飞在半空。随后,她又拨动双手甩着风,飘飘然而往前走,避开了这些猛兽。

这时的大地上又是一片孤寂,除了远方有几声鸦鸣,大雁悲啼,别无生机。

天色正是大清早,女娲慢慢地飘落到地上,到了极南极热之地——今非洲境地。

她感到非常的孤独和无奈,一边走着一边难过地心想道:“唉,这世间虽然美丽,总感觉少了点东西,应该加一点东西到这个世界才好。”

走着走着,女娲忽然眼中一亮,又寻思道:“那边猛兽在欺负弱小,惨无人道;这边却空空荡荡,荒无人烟。若能有一种叫‘人’的生灵存在于世间,制止祸害,保护弱小,那就太好了!但是,应该有些什么样的生灵才好呢?”

女娲低着头思考着往前走。走着走着,感到有些疲倦了,就蹲了下来。

忽然,女娲看见了地下的一滩水。她回过神来,抬起头,见是一条小河,一些活跃的蝎子在水面上跳来跳去,又隐约能看见河那边还有一摊浅浅的绿草。

这时候,女娲注意到了水里面自己的影子。她对这影子来了兴趣,眼睛里充满了好奇,于是抬起右手对影子摇了摇,水里的影子也跟着摇了摇;女娲非常欣喜的笑了起来,水里的影子也笑了起来。

正在玩着,女娲猛然一激动,瞪大了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大叫了起来:“咦!这世间不就是少了一种像我一样的生物吗?如果世间能有我这样的生物就好了!”

可她转念一想,又一脸失望地说道:“可惜啊,我也不知道怎样能做出像我一样的生物。”

此时女娲脸上十分的无奈。

她发了一下呆,最后眼珠子又转了转,鼓起勇气说道:“凭着我强大的本事,试试吧!”

说着,她从河边抓了一团黄泥,搀和了水,揉捏成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手掌长短的身高的小东西,放在旁边。

女娲看着这小东西开心地笑着,甜甜地笑着,笑得那样的纯真快乐。然后,她停止了笑,又抓起黄泥继续揉捏着。

就这样,女娲一共揉捏了五十五个这样的小东西,四周围全都摆着她的“杰作”。

她非常高兴,甜甜地笑着闭上眼睛,心里默默许愿。接着,她睁开眼睛,对着这些小东西每个各轻轻地吹了一口气,默默说一声:“变!”接着再次闭上眼睛甜笑道:“这下这种小东西该动起来了!”

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却见这些小东西没有一点动静。

她感到很失望,皱着眉头,纳闷道:“难道是我的方法没用?”

说着,她露出了要哭的表情,一脸焦急地埋怨道:“哎呀,怎么办!”

正在心急如焚之中的女娲,忽然听到远处有一群古猿的惨叫声传来,能听得出来是痛苦和挣扎声,还有哭声。这声音是从左边传来,那边充满着猛兽“唔岰——捂岰哇——唔岰——捂岰哇——”地叫着的声音(这嗓音和猫接近,比狮虎响亮)。

女娲急忙转身往左边跑去,却不小心踩扁了两个自己揉捏出来的小东西。她虽然很心疼,但顾不了那么多了,继续往那边走。

这时,女娲看见那边有二十七个还没有穿着的古猿(阿法南方古猿)。

这些古猿之中雌雄各占一半,体毛较长,身躯已经是半直立状态。他们手里拿着一根根残破不堪的木棒,正在痛苦挣扎和恐慌中躬着身躯跑着,往女娲所在的方向飞奔而来。

原来,那些古猿的身后有上百只恐猫,一边嘴里嚎叫着,一边追着古猿大肆撕咬、啃食。鲜血淋漓,令人生畏。

古猿们虽然持着木棒与恐猫搏斗,但都毫无缚鸡之力,只能选择逃命。他们有伤着的,有死掉的,染了一地的血迹。

女娲怀着怜悯的心,脸上不忍地挂满了心疼的感伤。她急速地挥舞着双手,刮动一阵狂风,这阵狂风呼呼地吹向了那些恐猫。一瞬间,那些恐猫被吹得四散纷飞,无影无踪。由于那些风只奔着恐猫而去,所以给这群古猿留下了空隙,没有吹到他们。

女娲把手停了下来,使狂风停止。

活着的古猿只剩下了二十个,他们见了女娲,一个个连连感激地对着女娲嚎叫着。

女娲一看他们的模样,心里欢喜道:“咦!他们不就长得和我差不多吗?除了不会直立行走……还有浑身是毛……”

她转眼又一想,忽然高兴地大叫道:“对了!”

那些古猿一个个满脸疑惑地看着她。

女娲见了,笑盈盈地对他们道:“别害怕!我是来救你们的,以后跟着我,就没有恐猫吃你们了。”

古猿们似乎能理解女娲的意思,都高兴地大叫起来。

女娲想了想,又一脸好奇地问他们道:“你们是什么生物?”

那些古猿忽然一懵,然后嘴里“嗷嗷唔唔”地不知说些什么。

女娲见他们听不懂自己的话,眼中充满无奈。忽然,她眼珠子一转,如获至宝似的笑道:“那你们以后就是人了!”

他们都认真地听着女娲说话。

从此,女娲留在了这些人的身边,和他们共同生活,保护着他们不被猛兽侵害。

他们越过大草原,摆脱了恐猫的追击,走进了树林;从树林走出来后,又爬山了高山。在高山上,他们找到了山洞,隐藏着躲避猛兽的迫害。

天冷的时候,女娲教会这些人把植物编织成衣裳穿在身上取暖(那时候的人们还没有裸体羞耻的意识,裹这些东西仅仅是为了暖和)。

在山洞的日子里,人的数量多了起来,从二十个变成了五十六个。

由于长期和女娲在一起,人们逐渐掌握了盘古语言,能很好地与女娲沟通。

冬天的一个黄昏,在一个古老的山洞里,一个三十七岁模样、满脸黑斑的雄人好奇地问女娲道:“姑娘啊,你既然叫我们为‘人’,那你叫什么啊?”

“对啊,对啊,你叫什么呀?”一个二十岁、皮肤比较黑的雌人开心地笑着问。

“能告诉我们吗?”一个三十三岁、一脸正气的雄人也温柔地问道。

“女娲姑娘,你叫什么?”一个十一岁、脸上脏兮兮的雌孩(女孩的原称)跑过来,用手揉了揉长长的鼻涕,然后笑着问道。

……

听到这里,女娲也是一脸温柔,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啊?我叫女娲……”

她话刚说出口,却突然反应过来并停止了往下说,一脸茫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谨慎地笑道:“可是……我一个叫‘女娲’,你们那么多叫‘人’,那你们不好分清谁是谁呀。……哎?对了!既然我和你们形象一样,那我跟你们一起做人吧,然后大家都各自再取个名用来互相称呼吧。这样,我们就可以区分谁是谁了,好吗?”

说到这里,她心里甜滋滋的,那甜蜜的脸上温柔灿烂,笑得乐开了花。

“好啊好啊!”一个十三岁、脸上有一道恐狼爪抓伤的疤痕的雌孩走来走去,非常开心,一脸天真快乐地说道。

“我们各自取名吧!”一个三十岁身材粗犷的雄人语气稳重地说道。

“嗯……我想想。”一个四十岁、一脸天生苦相的雌人思考着说道。

大家都进入了思考的状态。

这时,正在高兴中的女娲,忽然一脸纳闷,好像又遇到了难题,皱着眉头,思来想去道:“不对啊,他们的身子都那么脆弱,很快就会老的,如果都死了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女娲不开心了。她转眼一想,又以一副温柔的表情问大家道:“你们是怎么生出来的?”

有一个九岁、十分瘦弱、满脸怨相的雄孩,右手臂上有巨大的蜥蜴爪抓伤的旧伤疤。他闷闷不乐地回女娲的话道:“是我妈妈生出来的。”

女娲看到他的模样,有一点心疼,就以甜美的语气温柔地问他:“你妈妈是什么样的?她在哪里?”

那雄孩哭着道:“我妈妈被古巨蜥吃了!”接着哭得更厉害了。

女娲用安抚的语气慈爱地安慰着他:“别哭,还有我们呢,我们都会保护你。我本事大着呢,怕什么古巨蜥!”

她说到这里,“嘻嘻”地笑了笑。

那雄孩也停止了哭,破涕为笑。

女娲一脸温柔地接着问他:“你妈妈长什么样的?”

那雄孩已经把眼泪揉干净,脸上恢复了平静,诚恳地回答道:“就是和我们一样的生物。”

女娲听了这话恍然大悟,又充满好奇地问大家道:“那你们说说,你们之中每一个都能生出和自己一样的人来吗?”

人群里有一个五十岁、皮肉脆弱的雄人,语气低沉而稳重地说道:“是啊!啊?哦,不是。我们之中就像大自然的其他生物一样,分雌性和雄性,只要雌雄相配,就能生出孩子来。你看那些胸前弧形凸出的,就是雌性了,像我们这种平平的就是雄性。”

女娲听了这话非常高兴,忽然想到:“啊?那雌性不就是像我一样吗?我也是胸前弧形的,原来我就是他们之中的雌性啊!我既然叫女娲,那就让她们把‘雌’改为‘女’,不是更好吗?”

想到这里,她便更加兴奋了,满怀笑容地对大家道:“既然如此,那就太好了!那我……为了让你们区别于其他生物,把你们的雌性改为‘女’,怎么样?”

一个十六岁的嘴上沾满血迹的雌孩听了,开心得一边身子转着圈、一边拍着手天真地说道:“好啊,好啊!”

人群中又有一个站在最前面的二十岁、清纯斯文的雌孩,语气温柔地问女娲道:“那……不给雄性的也改一下吗?让他们也区别于其他生物吧,好吗?”

女娲一看她挺懂事,便笑着回应道:“好,雄性当然也改,我都想好了,‘雌’与‘雄’都用同样的发声。雌性说起来嘴巴往里缩,就叫‘女’;雄性说起来嘴巴往外张,就叫‘男’。你们说好不好?”

大家听了很开心,异口同声地说道:“好!”

话说回来,女娲造人失败,却恰巧遇到一群人,而当时这类人还是古猿。因为女娲给这类动物创造了个名称叫“人”,所以后人口口相传,说女娲创造了“人”,以至于几百万年后的现在,都说女娲创造了人,甚至误传为人类是当时女娲用黄土捏出来的,施了法力把它们变成了活人,才有了现在的我们。其实这说法荒诞至极,哪有一劳永逸的法力呢?不可能因为一次施法,人类就能永远活动、永远繁殖不断,甚至有无数个不同的心和头脑。就算神仙长生不老,也是永远在修身养性之中而保持的青春,一旦中断修养,生命就会由此结束。修得一日活力则一日不老,修得一年活力则一年不老。总而言之,人类就是由单细胞生物慢慢演化而来的。人类不是神力所化,人类是平凡之身,平凡的肉身。

又过了些年,女娲带领下的人类终于发展到了千余人,他们用石头制作出了砾石砍斫器、盘状器、多面体石器、原型手斧、石球、大型刮削器、小型刮削器、雕刻器,成为了能人,开启了旧石器时代早期。

人们成群结队,团结一致,利用砾石砍斫器、原型手斧、石球(粗大的石球直接投掷野兽,中小型的则利用兽皮或植物纤维做成的投石带射击野兽)对付来侵犯的恐猫、恐狼、纤细刃齿虎、致命刃齿虎、毁灭刃齿虎、锯齿似剑齿虎、巨颏虎等食肉猛兽,捕食小鸟、野马、灰狼等更容易杀死的小型动物,逐渐强大了起来。

他们成功猎杀野兽之后,有的人会把野兽的皮剥下来晒干,以树枝为针、藤条为线,缝起来穿在身上。这样的穿着,比植物穿着大大增加了保暖的效果。因此又使得他们的体毛开始一点点地退化。

不久,由于当地属于极热地带,温度变得越来越高,人们皮肤烫得发红,人体温度上升至无法承受的程度,热死的人有一百多;再因为蚊子多不胜数,黄热病泛滥,又死去三百多人。

这时候,上千人都热得满身大汗,正坐在地上发愁,一个个心里都十分焦虑。

看着大家那求生的欲望,有个口渴得嘴巴干裂的老头脸上也充满了十分的无奈,他语重心长地对大家道:“既然北方凉快,我们还是去北方吧!这地方实在待不下去了,再舍不得也不比活着重要啊!”

大家听了,都无奈地低着头,唉声叹气。

为了摆脱极热之地,一大群人带着脸上的怨气,咬着牙、躬着身躯离开了高山,开始北迁。谁知走不多远,前方出现了一大片无边际的沼泽。

有个二十五岁满眼愤恨的男子,自告奋勇地说道:“这水不深吧?我们趟过去!”

“好!”一个十八岁、右脸有一道血痕的男子怒视着前方气壮胆粗地说道。

正说着,就有十几个人先走进了沼泽之中,接着,惊人的一幕发生了。他们竟然缓缓地往下沉,双足端不起来,直到沉没全身,不见踪影,最后传来一片惨叫声:“啊!啊——”

沼泽边上的人见了,都吓得惊恐万分,倒退几步。

人群里一个二十七岁、相貌平平的微胖女子,神情慌张得要哭的样子,说道:“怎么办?我们怎么过去啊?难道要热死在这里吗?”

站在沼泽最边上的女娲,悲痛的眼泪早已流了下来。她离那女子只有几步之遥,心疼地安慰着女子道:“别怕,我来看看那水有多深。”

女娲说着便走进附近的竹林里,折下一根竹子,从上面扭掉一截,弄得和人一般长。她把竹子拿到那片沼泽边上,将竹子直直地捅下沼泽内。那竹子只有三尺九寸(折合现在一米三)下去了,剩下一尺二寸(折合现在四十厘米)的部分怎么按也下不去。

女娲见这情形,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激动得喜极而泣,控制不住幸福的泪水,似哭似笑道:“太好了,太好了!这沼泽不深,我们能过去!只是……只是……有一个难处。”

人群里有个二十六岁、相貌堂堂的男子,听了这话很开心,满脸期待地问道:“说吧,什么难处?”

女娲却以期望的眼神看着大家道:“你们能把身子努力地往后挺直吗?就像我这样可以吗?”

人群中有个四十二岁、骨瘦如柴的男人一听这话,非常难为情地说道:“什么?把身子挺起来?可我们的身躯就是这么弯的,这能挺直吗?”

“是啊!”一个十五岁、稍有姿色的女孩也一脸为难地说道。

“就是啊!”大家都这么说着。

女娲似乎早有预料他们会这么说,便露出了温暖的笑容以示安慰,并温柔地对大家道:“我曾经有过许多经历,遇到过很多事情,我发现,锻炼身体是可以改造人的生理结构的,还能形成一种生活方式。你们难道忘了吗?直立可以散热,低着腰走路不仅会积热,还会很累。你们就听我的,努力地直立起来,一定能成功的!只有直立起来才不会沉没于沼泽之中。只要离开这高温的环境,我们才能生存下去!”

说到这里,她的笑容变得更甜美了。

大家听了女娲说的话,都很高兴。

有些人便依照女娲说的,努力地挺直身子,坚持锻炼;而有些人虽然尝试了一下,却因为不想吃这个苦,离开了人群,到别处谋生去了。

就这样,能坚持下来的那些人,锻炼了一段时间,终于形成了一种生活方式。他们直立着踏进了沼泽之中,趟过这片大沼泽,进入今欧亚大陆,成为直立人。

一百七十万年前,一些人来到了今元谋县。

元谋人时期,直立人的体毛褪尽了,只留下了一点点胸毛和头发,以及腋下、敏感部位的毛。体毛退化以后,肤色又开始加深到淡黄色。

那时的亚洲南方,剑齿虎数量众多、出没频繁,再加上有大量的洪灾发生,人们被迫四处流浪、居无定所。

后来,人们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既能躲避野兽,又能抵御洪水,再不用四处迁徙。那就是——像鸟儿一样在树上搭建窝棚。于是,他们准备粗硬的树枝或竹条,在树上搭建起跟房屋相似的小建筑,用藤条固定。这种居住方式叫做“巢居文明”,逐渐遍布世界各地。

巢居文明出现以后,人们为了给自己的脚保暖和加以保护,又把狩猎获得的兽皮晒干包裹在脚上——这就是最早的鞋。

人们的日子越来越安逸,而正在这个时候,有人意识到群婚制不同辈分的婚配不利于优生优育,于是解除了原本的群婚制,改为血缘婚制,只允许同辈女男之间进行婚配。

血缘婚大大改善了人类的繁衍发展,今亚洲境内不久又先后出现了蓝田人、北京人、郧(yún)县人、汤山人、沂源人、庙后山人等直立人种。

北京人的皮肤已经演变到黄土色,到了晚期又相继分化出同色皮肤的金牛山人、丁村人等早期智人。丁村人有一支来到了今河南舞阳,建立起我国历史上的第一个氏族公社——有巢氏。

有巢氏分布广泛,包括现在的整个河南区域,都曾遍布着他们的足迹。

三万四千年前,今河南商丘一带的森林里,一只古老的啄木鸟正在用长长的尖嘴啄着一棵非常干燥的柳树,每啄一下,那树上就会冒出一点火花。

临近有一棵同样干燥的柳树,三个分杈上所建的巢屋里,一个二十八岁、身材偏瘦、英姿飒爽、容貌出众的女子从门口伸出头来,见了啄木鸟的行为,喜出望外,心里激动道:“火!火就是这么来的,有制造火的办法了!我们以后不用吃生食了!”

说罢,她连忙出了巢屋,爬到树下,四下去寻找树枝。

这女子找到了一根坚硬笔直的干燥树枝和一些干草,把干草放到一块干燥的木头上的裂缝周围,两手把干燥树枝插在裂缝里来回钻了起来。不一会儿,随着黑烟的不断冒出,干草竟然“扑啦啦”地燃烧起火来。

从此,很多人都学着这位女子钻木取火,大家都能吃上烧熟的兽肉。

有一日,三四十个三五十岁的、强悍的女男穿着兽皮拿着砍砸器、尖状器、斧形器、镞形器、刀形器、石球状器追赶着十多只鬣狗至森林外。

那位教会大家钻木取火的瘦弱女子拿着投石带从人群里走出,对着那群鬣狗一石球射出去。谁知,那石球没打中鬣狗,却掉在了一块燧石上,因碰撞而闪出了火花。

女子见了,不仅没为自己打不到猎物而沮丧,反而高兴得“哈哈”大笑起来。

大家都疑惑不解地看着这位女子。

打完了鬣狗之后,大家都没有回去,而是把猎物(十四只打死的鬣狗)都放在地上,看着这女子蹲在地上拿石子击打大石。那大石上放着一堆干草,女子“燧燧燧”地击得那燧石直冒烟,那干草不一会儿就奇妙地烧着了。

大家看得都惊呆了。

一个二十四岁的男子忍不住惊呼道:“哇!太神奇了!你太厉害了!‘燧燧燧’的响声,这块石头是燧石,以后你就叫‘燧’吧!”

“对!‘燧’!你就是‘燧’!”另一个四十五岁的男子站在一边举起右手大声起哄。

“燧!”所有人异口同声地高呼道。

从此时起“燧”就成了击石取火这位女子的大名,她一时间名声大振,四海之内无不闻其名而仰慕。

燧带领着一千人住进了今北京周口店龙骨山的山顶洞,建立了燧人氏公社,成为了山顶洞人——晚期智人的代表。

燧眼里自信满满地对大家道:“请相信我吧!我们都能随时用到火了,还会怕野兽的伤害吗?那些巢屋还有什么用?以后我们就不住在树上了,就住在山洞里!这么厚实的家多好啊!”

山顶洞初期的人养成了佩戴硬质饰品的爱好,一个个头上、脖子上、手上都戴着一串串穿孔的饰品——兽齿、鱼骨、介壳、海蚶壳、小石珠、小石坠、鲩鱼眼上骨、刻沟的骨管这些东西串成的头饰或项链。

山顶洞人由于跟各地异类智人(麒麟山人、资阳人、左镇人、榆树人、下草湾人等)的长期结合,身体上的特征越来越接近现在的人。

三万年前的一个夜晚,女娲来到了山顶洞外。

她佩戴着平时一样的饰品,上身穿着绿叶衣裳,腰间裹着花圈;下身穿着白貂皮裤子、外裹荷花裙,脚上包裹豹皮履。

这时,许多山洞的人约有四五百都举着火把过来迎接。

女娲一脸风尘仆仆、表情激动地对大家道:“我这次来是想告诉大家一个消息,近亲婚配会产生智力低下、天生聋哑这样的不良后代。为了后世的健康,各地的人都已经摒弃了血缘婚而改成了族外婚,同一个家族不婚配。所以,你们也改为族外婚吧。”

“不行!要改你们改吧,我们鸿蒙家族家族不改!延续了几十辈的传统了,怎么能随便改掉呢?”人群中有一个十七岁的男子满眼怒气地说道。

“对,我们不改!”那男子旁边的一个七岁的小男孩硬着头皮怒视着女娲道。

女娲听了这话,用怜悯而感伤的目光看了一眼那位男子,转头又忍着悲痛毅然地对大家道:“想安生的跟我走!明日往南迁!”

从此,女娲带着五千人离开山顶洞,往南来到了南海一带(今广东省化州市同庆镇塘吉乡石龙盘村)。

三万年前的旧石器时代晚期,在女娲的倡导下,人们实行族外婚制,后代世系以女女相传。同一个家族的人,按性别分开居住,死后也都是按性别合葬于公共墓地。

由于婚姻是不同家族之间举行的大型活动,一大群人选好了对象就开始结合,女男交合完后就得各回各的领地,所以后代都是只知其母而不知其父。

女人的责任是采集食物、烧烤食品、缝制衣物、养育老幼等,男人的责任是捕鱼、狩猎、防御野兽等。

母系氏族公社由此开始。

这一日,正是秋天季节,太阳照射着光芒。

女娲站在草坡上,脸上充满着喜悦,对人们高呼道:“我可爱的人们!我们都是盘古的人民!是盘古开天辟地,牺牲自己的身体化成了万物,才有了今日的人类!所以从今日起,我们就成立一个氏族公社,名为‘盘古氏’吧!对了,我们既然来到了南方,就入乡随俗吧,按照南方的风俗,大家要开始巢居生活,延续祖上的传统。我们要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属于我们自己的生活所需,这样才能变得更强大,才能不被环境所淘汰!”

“好的!”坡下一个二十五岁的漂亮女孩一脸开心地用甜蜜的语气说道。

“好!”坡下面上千的人群高兴地一同欢呼道。

正在这时,突然从坡上的树林里传来一阵阵“嘶”的叫声。

女娲大吃一惊,猛地回过头一看,只见树林里窜出上百条虎斑颈槽蛇,向坡下的人们奔袭而来。她急中生智,凭着自己一日有七十变的能力,暗中握紧右拳,对着这些毒蛇眨了一下眼睛,说声“变”,吹出一口气,气大得变成了风。

这风以快如闪电的速度从地上刮来一张海南闪鳞蛇的半截蛇皮,并披在了女娲肚皮以下的下半身上。

这时女娲无痕地成了人首蛇身的模样,拦住那些毒蛇。她四下甩了甩自己身后那长长的蛇尾巴,如雷鸣般长“嘶”一声。

那些毒蛇见了,全都吓得落荒而逃。

人们看到女娲本事那么强大,一个个高兴万分。

“好,好啊!”人群中传来一个年轻男子激情的呼声。

“好一个神通广大的女娲姐姐!”其中一个十三岁、容貌精致的女孩欢欣地称赞道。

也有一小部分的人看到这样的女娲都吓得逃到很远去了,一个二十岁、一脸奸相的男子讥讽道:“唉,原来我们伟大的女娲竟是人首蛇身!亏我们还把她当人类呢!唉,走吧,不能跟她在一起了。”

于是,后人又误传“女娲长得人首蛇身”。

而这时女娲才变回原身。

那第一个欢呼的年轻男子终于从人群中走出来。这男子二十七岁模样,长得玉树临风,英俊洒脱;剑眉大眼,敦厚实在。长发飘逸无装饰,脖子上挂着一串光滑的剑齿虎牙。上身披着绿叶编织物,下身穿着灰狼皮,脚上裹着黑狼皮。身材偏瘦,高五尺一寸九分(折合现在一米七三)。

男子松了一口气,笑着对女娲说道:“女娲姑娘,你终于变回来了,刚才吓死我了。”

女娲也不好意思地笑道:“这有什么的?更吓人的东西你还没见过呢!”

她说到这里,忽然又心生感伤。

大家都疑惑地看着她。

那男子又关切地问女娲道:“你怎么了?”

女娲心疼的看着大家,说道:“我不能每时每刻都在保护着大家,你们不够强大,都在一个个地死去,我是越想越难过。可是我不明白,死了的人都去哪了呢?我能去把他们再找回来吗?”

那男子无奈地感慨道:“唉,因果循环,自然道理。都希望人不死,可是你要知道,人如果个个都不死的话就会越来越多,到时候人满为患怎么办啊?”

女娲听了这话,如梦初醒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新陈代谢,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咦?你叫什么名?看你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男子却别过脸去,羞愧难当道:“我叫东华。”

女娲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忍不住“噗嗤”一声,又惊讶地笑道:“啊?原来你就是我们公社的酋长西夏的哥哥?长得那么像西夏,怪不得似曾相识!今日见到你,真是仪表堂堂、俊朗非凡啊!”

听到这里,那男子却显得更加害羞了,道:“你就别笑话我了。”

女娲接着又回忆着,悲凄地说道:“想当年,大地上出了一个臭气熏天的怪物,只适应在夜晚出没,所以叫做‘夜’。四年前,他吃人吃到了南方,要吃掉我们南方所有的族人。万分紧急之下,一个名叫太元的女人挺身而出,用身躯死死地阻挡住夜对众人的攻击,让众人及时躲避或逃走了,而她自己却死在了夜的臭嘴下!”

说到这里,她悲痛万分,止不住泪如雨下。

大家看着女娲说话,理解她的心情,鼻子酸酸的不是滋味。东华更是低下了头。

女娲忍着要哭的表情,含着泪继续说道:“只怪我当初回去探望恩师去了,要是我在场,绝不会……绝不会让太元落到这个下场!”

说到这里,女娲忽然停住了,两眼温柔地望着东华道:“东华。”

东华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女娲:“嗯?”

女娲破涕为笑道:“太元为了众人而死,被尊称为太元圣母,世人皆知。她生前育有两女一儿,儿子名叫东华,是希望你长大后管理东方大地,让东方成为人类繁华的区域;大女儿名叫西夏,是希望你妹妹长大后管理西方大地,让西方成为人类的大好河山;小女儿没来得及取名,刚出生三日就失踪了。可是,有一件事一直很奇怪,太元圣母从来不与男人接近,她哪来的孩子呢?传说她曾与盘古有过结合,是真的吗?”

东华听了,“噗”的一声笑道:“这怎么可能呢?盘古开天辟地少说也有百万年了吧,这只是传说而已,别信。”

女娲也笑了,笑得那样甜,用手把脸上剩下的眼泪擦干,又温柔地说道:“好的,我也没信。对了,在我们这些人里,我总听他们提起你,说你有远大的志向,有治理天下的才能,是真的吗?”

东华谦虚地笑道:“不敢当,别听他们胡说!”

女娲又以教导的语气说道:“东华啊,既然你有远大的志向,为何不去修真问道,学一些治理天下的才能?”

东华虽然还是一脸不好意思,但也有一点兴奋和激动,问道:“这世界真有这么神奇?”

此时女娲脸上充满了自豪,活泼地笑道:“当然了,不然我哪来那么大的本事保护你们?我师父是弘今祖师,住在昆仑山中,已经有二亿多年了,他本事大着呢。你如果想入门修行,除非有卓越的能力和影响力。”

东华听到这里,眼神里已然动了心,一脸坚毅地说道:“你要我做什么?我在所不辞。”

女娲面带微笑道:“你若能帮我找出人类死后的所在,我一定带你去修行。”

东华已经迫不及待了,满怀热血地说道:“我一定不会辜负你对我的期望!”

入夜,月儿高挂天空中,明亮的照在草坡上。人们都已归巢入睡,除了虫儿之声,都是寂静一片。

东华独自一个人坐在一棵没有巢屋四杈树上,心里在静静地思考着:“人死了会去哪呢?常听人说起渭水河那边的诡异事件,很多人在那边失踪了;又听说有人夜里睡觉梦到过一种叫‘鬼’的东西来索命,说是被他推下了什么‘深渊’而死。难道……真有人死后又回来过?”

第二日天明时分,东华带着心中的疑惑来到坡北的水边,找到了女娲,胸有成竹地说道:“女娲姑娘,我认为人死后的所在与渭水的诡异传闻有关。”

女娲甜甜一笑道:“我也早就想到了。既然如此,我们一起去渭水那边看看吧。”

东华心里很高兴,脸上坚定如磐地应道:“嗯!”

女娲、东华二人一路北上,长期跋涉,终于来到了渭水一带。

这时正是日昳之时,渭水岸边有三四十人正坐在草地上晒太阳。

东华走到一个三十岁、一脸烦闷的长脸男子面前,礼貌地笑着问道:“这位大哥,请问一下,听说你们这里有人失踪,是在哪个位置失踪?我们有点事想要调查一下。”

那男子手也不动一下,不厌其烦地回道:“就在这方圆三里之内!”

东华听了,脸上沾沾自喜,志得意满地说道:“既然如此,多谢了!”

于是,他又回身对女娲笑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找找这失踪所在,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娲对着东华微笑,说道:“你去吧。”

她刚说完,东华一溜烟就跑没影儿了。

东华经过数日的寻找,都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迹象,最后来到了一处荒郊野外。他又在这荒野之处找了半日,也还是没有半个人影,而夜幕已经降临。

直到夜半时分的到来,忽然从附近隐隐传来了“呜呜呜”的哭声。

东华感到很怪异,想过去看个究竟又害怕,想不去又显得自己没用,这样如何成大事?思索了一下,只得硬着头皮、循着声音往前走。

正在这时,清晰地听到这声音是来自于一个年轻女子。

东华又往前走了三四十步,渐渐有一阵恶寒袭来,越发寒冷了。在微弱的月色照明下,他隐约地看到这里的地上有几摊血迹。

这“呜呜呜”的哭声戛然而止,迎耳传来的却是一阵“嘻嘻嘻嘻”的诡异笑声,而这声音却越来越近,从一开始离东华只有二十步的距离渐渐到了只有三四步的距离。

东华吓得浑身微微颤抖,不敢往前再走,也不敢往前再看,默默地闭上了双眼。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恐怖诡异的面目看着他,这个面目脸色苍白。美丽而阴森的脸上,像是被狼啃过参差不齐而又缭乱的眉毛和一双变形的眼睛,右眼却少了一个眼珠,眼眶里血淋淋的。脸上的肉只剩下了一点点,而嘴唇又只剩下半边。那长到屁股的黑发凌乱得像一团打了结的毛线一样。

这显然是一个女人的体貌!年龄大概在二十八岁左右!本来面目其实很耐看,鹅蛋形的脸,下巴尖,相貌偏美。只不过不知为何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东华这时才发现,这女人竟然没有双腿和脚、上身穿着绿叶编织的衣裳飘在空中,慌得他闭着眼挣扎着往后退。

满脸是血的女子左眼直勾勾地盯着东华,眼里似是发怒又似是无神。

那一头凌乱的长发飘飘然拽住了东华的脖子。东华突然感到寒冷无比,身体瑟瑟发抖。

那女子还是一脸诡异地笑道:“嘻嘻嘻嘻,有人来啦!不要走嘛,留下来给我吃晚餐啦,我饿啦!”

那长发死死拽着东华不让他走。

东华慌得乱了手脚,掉在了地上。这时候,他脖子上那女子的长发的束缚感忽然消失了,笑声也没有了。

东华平躺在地上,慌乱之中睁开了眼睛,突然又看见那个诡异的面目在笑,而且离他只有一尺之遥。他吓得想叫,可是嘴巴怎么也张不开。原来,他的脸连同嘴巴不知何时已经被女子苍白的右手紧紧地捏住了,那指甲有两寸长,已经深深刺入了他脸上的肉,他脸上的血正在不止地往下流。

东华虽然很害怕,但此时心中暗想道:“不对啊,我刚来时这女子是在那边哭泣,为何我一闭上眼睛她就在我跟前了?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对!这都是幻象,蛊惑人的!”

想到这里,那女子突然消失,还是只在那边有女子“呜呜呜”地哭着。

东华发觉脸也不痛了,血也不流了,而二十步之外有一个女子正背对着他、面朝着一个坟头在那里哭。

那女子还是没有腿和脚,上身是飘着的。

东华心中害怕,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

那个女子忽然三百六十度扭过头来,身体居然一动都没动。

她还是刚才那张脸,一副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看着东华道:“嘻嘻嘻嘻,我饿啦,给我送晚餐来呀!”

东华吓了一跳,害怕得撕心裂肺地大喊道:“啊!救命啊!不要杀我啊!我跟你无冤无仇啊!”

那女子忽然把身子也扭过来,两眼无神、面无表情地说道:“人都喜欢说谎话,你说无冤无仇,那就是有仇了。本来是肚子饿了要吃了你的,现在我不仅要吃了你,还要折磨你。”

于是,她迅速窜到东华跟前,把整个冷冰冰的手掌插进了东华的左手臂,那鲜血哗哗地流。

东华痛得捂着手臂大叫:“啊!”

他叫了一会儿,强忍着痛,紧紧捂着伤口,艰难地、断断续续地问道:“等等!我和你有……哪些……冤仇?能否跟我……说一下,我不想……就这么……含屈地死去!”

女子听了这话,忽然大怒道:“难道不是你母亲把我哥哥推到那边的洞里掉下去的吗?我就是那个马头山姆!洛风就是我的哥哥!”

东华听了,不知所措,痛苦地问道:“这个……我怎么不知道?你怎么就……就断定那个是我的母亲?你说的那个洞……在哪里?什么‘马头山姆’?我根本不认识你。”

女子一听这话,露出了绝望的表情,眼神里充满了悲哀以及对东华的瞧不起,冷冷地笑道:“呵呵!真是想不到啊,到这个时候你还替你母亲说话,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你不认识我,你母亲可认识我!要不是你长得那么像她,我能认出来你是她的儿子吗?我现在也死了,我也成了鬼,是因为我哥哥死了所以自杀的。母欠子还,我必须要取你的命,来抚慰我哥哥的在天之灵!既然你不承认是你母亲害了我哥哥那也算了,在你临死之前我先带你去那洞口看看吧!”

说着,她就把东华拽过去坟头的后面。

原来坟的那边是一块直径约有三丈的圆状石板,被平放在草地上。

女子指着石板,又是一脸似笑非笑、眼神恐怖地骂东华道:“洞口就在这石板下面,你看个够吧!蛇鼠一窝出来的渣子!”

东华早已是痛苦难堪,再加上对这女子的恐惧,几乎要吓晕过去,有气无力地问道:“怎么会是石板呢?”

女子恨恨地说道:“我哥哥刚死不久,这个洞口就不知被谁盖上了这块石板。”

东华咬紧牙关忍着痛,表情痛苦地继续问道:“你哥哥是何时掉下去的?”

女子眼睛不动地回应道:“三十三年前。”

东华听了这话神色慌张,表情上已是痛苦、恐惧交加,心里在寻思:“我母亲说过,那时候她受不了氏族的约束,跟一个男人私奔,被剑齿虎追赶,曾从这里经过。会不会是……”

他想到这里,越发害怕,但马上又想到了什么,便一股吃力劲地急忙说道:“等等!我还有个疑问!我母亲为何要推你哥哥下去?而且都三十三年了,你为何还不去投胎转世?”

女子暂时放下杀人的念头,回忆着说道:“那好吧,我就一五一十地跟你说了吧,让你死无怨言。当夜,月色明朗,我和哥哥正在那个山洞的门口玩耍,做着亲密的事。我哥哥才去解手的功夫,忽然一个男人从山洞经过,看见了我,二话不说就来非礼。我哥哥听到我的哭喊声,匆匆忙忙就赶回来救我。这时你母亲也来了,她竟然和那个男人合起伙来,抓住我哥哥就往那边推过去。天知道那边有个洞口,深不见底,我哥哥就这样掉了下去,死在了那里面。我正要找那两个恶人拼命,可是我打不过,最后我晕倒了。醒来时,我身上绿叶编织的衣裳全都不见了,也不知道跟你母亲同伙的那个男人对我做了点什么。我寻思着去找他们报仇却找不到,我在绝望之际自杀了,我死了!死了以后,又来到了这洞口前。本想跳下去和哥哥一起,等蒸发为热气的时候好出来投胎转世的,谁知道,这洞口已经被人盖上了石板!而且这石板不是普通的石板,很多人都挪不动。我已经进不去了,无法再转阳气,一直守在这里。我再也转世不了了!在这里饿了七八日,我的灵魂终于变成了鬼,触感和人一模一样了!可以触碰到活物了,现在可以吃人充饥啦!你知不知道,我这么惨也够了,更过分的是,我的尸体在埋葬之前,还被饿狼把我的眼睛和脸啃成这副模样!”

说到这里,她忽然露出四只尖牙、恐怖的笑脸,话锋一转道:“所以我现在要吃你啦,我饿啦。”

东华感到不妙,惊慌得拼命忍着手臂上的痛,转身就往来时的路跑,奋力地跑。谁知,跑了很远的路,还是跑不回原本进来这里时的地方,他急了,速度加得飞快。又跑了一会儿,突然站不住脚,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时东华已经是痛得龇牙咧嘴,但他咬着牙不作声,猛地站起来,想要继续往前跑,竟然看到前面二十步左右又是那个坟头。那女子依然背对着他在那个坟头前,但这一次没有哭。

东华吓得赶紧忍着痛又往左边跑。

跑了一会儿,忽然他听到女子的声音又从前面不远处传来:“嘻嘻嘻嘻,你就留下来当我的晚餐嘛,我实在太饿啦!”

东华似乎胆子都要被吓破了,完全忘了疼痛是什么滋味,匆匆忙忙地又往回跑,却被绊了一跤。

他站起来时,忽然看到有一个白白的影子从面前迅速地飘过。

东华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接着就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插入了胸口,胸脯一阵冰凉和剧痛,身体里的肠子已经被扯了出来。

东华痛苦地跪在了地上,“嗷嗷嗷嗷”地叫喊着,说不出话来了。

女子站在一边把手里的肠子“吧唧吧唧”地吃了起来。吃完了,又来啃东华的头骨。

东华只尝到一阵强烈的头痛感,就失去了知觉。

正是:自告奋勇需量力,人逢怨鬼不从心。

毕竟不知东华性命如何,且看下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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