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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童年因为经常挨揍父子关系显得不是那么和谐,慢慢的随着年龄的增长父子关系慢慢的有所缓和。起码我不会单纯的因为父亲想找个出气筒就无缘无故的挨一顿揍,毕竟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思想了,再这么打下去真的会被人耻笑,背地里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要是一直这么下去其实想想也还不错,中国人不都是讲究家和万事兴吗,父慈子孝,家里一片祥和,这不是大部分人所羡慕的生活吗。好日子刚过没没几天一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我上初二那年冬天,盘算着离过年的日子不远了,也就还有二十几天不到一个月的样子。晚上六点多钟的时候,母亲有事出去串门了,父亲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上班这个点也还没有回来,我放了学在家写着作业,看起来一切都显得那么简单平凡。如果那件事没有发生这种日子应该会一直持续下去,忽然一阵电话铃声响了起来,静谧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刺耳,我吓了一跳:我还想这是谁啊,这个点了打什么电话,极不情愿的起来去接起了电话:

“喂,你好”。到现在我唯一能认可我父亲的教育就是他教我做事要有礼貌,不管是对陌生人还是对熟人一定要客客气气的。所以即使我满脸的怨气,接起电话来还是客客气气的跟对方打了一声招呼。

电话的那头似乎没有在意我说话的语气,一阵略显不安跟焦躁的语气从那边传了过来:

“是凡凡吗,你妈妈呢,你妈妈在家吗”

我一听口音是自家的姑父,父亲除了四个哥哥以外还有一个姐姐。姑姑嫁到了离我们村四五里地的一个大村镇。早年间姑父跟父亲因为一些小事闹得很不愉快,好几年跟姑父都没有来往。但是对双方的孩子还是视如己出,姑父跟姑母对我挺照顾的,同样父亲对我姑姑家的几个孩子也挺不错,只不过就是父亲跟姑父关系一直很僵,虽然不至于到仇人那一步,但是见了面不说话是肯定的。

双方关系的缓和也是因为我家里出了一件事,姑父背地里托关系帮了不少忙。这件事不知道怎么被父亲知道了,自己可能也觉得有点羞愧,主动去给姑父道了谢,就这样慢慢的姑父跟父亲又走动了起来。或许是因为好几年不说话的缘故,自打双方熟稔起来后经常的聊天,其实说到底还是自家亲戚,说破了也就是那么回事。姑父看父亲平时农忙完了以后冬天也没啥事,主动帮父亲介绍了一份工作,工作地点也不远,就在姑父村子里,离家挺近,家里有个什么事也能赶回来。

所以这次接到姑父的电话倒是显得没多少意外,只是对他略显焦躁的语气感到有些许不安,

“哦,我妈妈没在家出去了,可能一会就回来了,姑父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你爸爸呢,下班了吗”

‘“还没呢,这个点还没回来,估计也快了吧,可能已经在路上了。”

姑父似乎实在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你爸摩托车牌号多少,你知道吗。”

听到这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姑父怎么忽然问起我爸的车牌号了,到底发生了什么,联想起电视里经常出现的剧情,这种不安的情绪越来越强烈。不过现在还容不得我多想,电话那头姑父开始催促起来,似乎显得很是着急。我从不安中缓过神来,“知道知道,4724”。等我说完,还想继续问姑父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姑父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

此刻我早就心乱如麻,哪还有什么心思写作业,呆呆的坐在凳子上发愣,心里还在一个劲的宽慰自己,“别瞎想,肯定不是什么大事情。”虽然父亲在我童年时候没少揍过我,对他的印象一直不好,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亲爹,父亲真要是出来什么事,做子女的是真担心,以后的事情真的不敢去想。

就在我胡思乱想瞎琢磨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咚咚的脚步声,听动静来人很是着急,声音越来越近,冬天的夜晚很是安静,急促的脚步声显得格外突兀,本来心烦意乱的我,听着杂乱的脚步觉得格外的心绪不宁。还没等我从椅子上起来去开门,门一把被人推开了,推门的动静很大,旁边窗户上的玻璃震得哗哗的响。我一看来的是我大娘,大娘是一个矮胖的中年妇女,因为体型的关系,平时她走路就是慢悠悠的,好像什么事都跟她无关似的,整天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不过今天似乎是真着急了,进屋以后我就看他一脸的阴沉,阴沉中似乎还透着些许狰狞,显得格外可拍。还没等我说话,大娘就焦急的问道“凡凡,你妈呢,你妈去哪了!”

我努力挤出一张笑脸,好让我显得不是那么焦躁,克制了一下自己颤抖的声音,“我妈出去了啊,出去了好一会了,可能一会就回来了,大娘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吗。”等我说完最后一句话,到底还是没忍住,声音开始微微的发颤。

大娘似乎根本没有在意我发颤的声音,一句话也没说扭过头来火急火燎的就跑了。也不晓得大娘是出去找我母亲去了,还是去喊亲戚去了。

从大娘进屋到出去,前后也就一分钟的时间,我心想坏了,肯定是出大事了,要不然大娘也不会着急忙慌的跑过来问我妈妈去哪了。刚开始姑父打电话的时候还不太敢确定,现在大娘过来问了这么一出,虽然还是不太愿意相信,但是我感觉父亲一定是出事了。

当时我才十五岁,一个孩子还不知道接下来面临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只是想祈求父亲不会有事,往墙上一看去年过年的年画还挂在墙上,上面还有神像,当时在我心里这就是唯一的希望,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跪下里就冲着神像咣咣的磕响头,显得特别的虔诚,同时嘴里还一个劲的念叨一定要保佑我父亲平安无事,可不能出什么意外。

现在说起来这种操作或许觉得很可笑,但是如果当你真遇见不幸时你除了手足无措外即使再坚定的无神论者所能做的就只有祈求神灵了,只是为了那百万分之一的希望,跟心里的一丝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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