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庆延双手紧了紧珞渊的手,转身快速向前奔去。
收拾了她们带来的包裹和蜡烛元宝,宜伯跟着珞渊回到竹沁殿。收拾完后准备睡觉。
宜伯在地上打地铺,问躺在床上的珞渊:“公主,今夜一事,奴婢对庆延王爷的出现出乎意料,还以为我们真的要进大牢了。”
珞渊望着头顶的壁画,平静道:“布拉就是找个借口把我抓起来,好向希阳邀功请赏。王兄出现的正是时候,我要记住这个恩情。”
“是啊,说句大不敬的话,先前奴婢看庆延王爷长得风流倜傥,有空就找主子玩,还怕主子被花言巧语迷了眼呢,幸亏公主聪明伶俐,进退有度,不然文成王上早命他成驸马啦。”宜伯躺在床被上。
“我答应过父王,让他把关找个专情的男子,自然不会做越矩的事,让父王为难。风流倜傥不过是个皮囊,还是像父王对我母后那样专一才是最重要的,再说玉树临风全国上下谁能比得上我父王!行啦睡吧。”珞渊眼睛闭上,一夜无梦。
天边挂着鱼肚白,冬暖躺在卧榻上睡回笼觉,苑诗推开门大叫着公主。
冬暖不悦,闭着眼睛说:“小声点,不是让你去御膳房布膳吗?怎么一会就回来了?”
“奴婢,奴婢打听到了个消息。庆延王爷,回来了,”苑诗喘着气。
猛的睁开眼睛,冬暖盯着贴身婢女,示意她说具体点。
“奴才在去御膳房的路上听到宫女议论,说庆延王爷穿着朝服去金銮殿了。”
庆延王爷,谢庆延,生得一副唇红齿白眉目如画的好模样。而今弱冠之年,翩翩公子温润如玉,从边疆历练归来,浑身增添了丝肃杀之气。对于适龄的宫女来说就是致命的吸引力,即使身份不配当个侍妾也好。
可庆延王爷洁身自好,对女子尊重不轻薄,至今单身。王宫里谢氏年轻男子不多,庆殊王爷已经婚配,因此宫女对庆延的事情格外上心。
冬暖也不例外,温柔体贴英俊帅气的男子,加上身份是在大雍王朝开始历练的王爷,她的心里爱上已久。身为美貌质子,比丽秀尔倩天生多了优势。
看着苑诗信誓旦旦的模样,冬暖心情大好,顿时神清气爽。她急匆匆的吩咐贴身侍女,给她打扮漂漂亮亮的,她要去金銮殿外等候,让三个多月未见面的庆延眼前一亮。
长公主殿,黛王妃应邀前来。希月洗漱完毕,珍奇却不奢侈的珠宝趁得她尊贵无比。她拉着黛王妃坐下,吩咐乐林布膳。
“王婶,昨晚用膳完毕御膳房总管前来汇报,英国的商人来给王兄送些罕见的食物,以求在大雍进行贸易往来,我见有些食物确实珍奇,就在早上邀王婶一同饮食。”希月笑着说道。
黛王妃满脸欣慰,想了想她说道:“希月,你有心了,长公主身份尊贵,前朝之事还是由文德王上做主,免得让小人趁机挑拨离间惹得兄妹不合。”
希月微笑,犹带岭梅香,她点点头又摇摇头:“王婶为我们兄妹操心,希月感激不已,前朝的事完全由王兄做主,王兄答应了后总管才来禀告的,好啦王婶请细细品尝。”
乐林布好膳食后站在一旁伺候主子吃饭,见希月和黛王妃食指大动,希月进的比平常多了一些,心里记下哪几道多夹了一筷子,以后隔三差五的吩咐御膳房备下。
冬暖没来得及吃饭,装扮好后就去了金銮殿外面。怕因吃饭错过了。日头渐大,站的久了,没吃早饭眼前发黑,金銮殿的琉璃瓦折射的光,更刺激的冬暖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苑诗站在冬暖身后眼瞅着地下,心里暗暗叫苦,忘了布膳后再告诉冬暖了,庆延王爷又不会跑,省的饿着肚子站在这。
太阳毒辣冬暖睁了睁眼睛,晃晃脑袋,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得一只温暖的手扶住了,苑诗惊呼一声庆延王爷。
难道这个修长有力的手是他的?冬暖后悔,现在自己有些狼狈,妆容被太阳晒得也不知道有没有花。自己眼前看不得分明,恐怕要在室内缓缓,吃着饮食。
苑诗见状行礼,赶紧搂住苑诗:“多谢庆延王爷救了公主,公主身体有恙,奴婢赶紧带她回去,日后再向王爷告谢。”
庆延笑了笑,摆摆手,声音浑厚:“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既然身体不舒服,你赶紧带着你家公主回去吧。”
见苑诗点头,庆延说完从旁边带着庆殊走远了。听着脚步声走远,冬暖站直了身体舒了口气。随后她紧抓苑诗的胳膊,催促她赶紧喊轿子过来回宫。
庆延走到御花园,看左右没人,转过身止住了王弟的步伐,他伸手在庆殊眼前晃晃:“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相比于庆延的俊秀,庆殊要逊色一些,更黑一些。庆延紧皱眉头:“王兄,金銮殿上希阳态度不好,是不是要对我们不利了?”
庆延吐了口气:“这不是我们来的时候就想到的吗?未经征召就私自回来,虽然是打着庆祝新王登基的名头,但我们只是想看看母妃是否安好。对于一个篡位者来说,怕我们两个年轻的谢氏子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那你知道还上书给文成王上修陵墓,这不是让希阳更心生厌恶?”庆殊不解。
庆延笑了笑:“于情于理我都得说这个事情,也只有我能说。明眼人一看文成王上的死就跟希阳脱不开关系,又怎么敢提呢?你我父王去世后,母妃一个人拉扯大我们两兄弟,难道没有文成王上一直庇佑的原因吗?”
见王弟若有所思,庆延看看周围百花绽放,蜂蝶飞舞,沉思片刻:“我有个猜测,你我可能接着要被赶到边疆去了,你别想那么多,这几天好好陪着你的王妃,和我的小侄女吧。我们去拜见一下希月,母妃在宫里少不了有她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