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夹着雨滴从高空砸到屋顶上,砸在地面上。
张戊戌的脑袋迷迷糊糊的,似乎听到一个人自言自语啰哩啰嗦,语气像极了一位朋友。
睁开眼睛一个熟悉的背影落入眼里,那背影停顿了一下,转过身看到张戊戌醒了过来,开心的说道:“没想到吧,小爷我回来了。”
张戊戌看着此人,内心甚是欢喜,朋友,王也。“你不是去求学了吗,怎么回来了,还来了这里?”
王也冷笑道:“大爷要是没有回来,没有来你这个破屋子,你早死了。”
“想不到你挺有本事,惹得李家对你下如此毒手。”
张戊戌活动了一下身体,伤筋动骨了,没有一段时间好不了:“你给我疗的伤?”
王也笑道:“废话,不是我还能是李箓不成。”
张戊戌说道:“那两个人怎么样?”
“在那呢,自己瞧去,累死我了。”王也躺在张戊戌刚刚躺过的老年椅上面。
张戊戌走到二人面前,看着倚在墙上的二人,皱眉说道:“你给他俩治伤了?”
王也笑道:“我来的时候,那中年汉子躺在地上,你躺在他怀里,突然看到你俩这个姿势,屋里还躺着一个风韵瘦马,吓了我一跳,还以为你有那个癖好,但是看看你们一动不动的,就把你放在椅子上,他俩只能倚在墙上,话说你就不能买两把椅子吗,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张戊戌无奈的说道:“你比以前还能说,看来多读书真的有好处。”
王也反驳道:“你从前是话少,现在简直是个闷葫芦…那中年被你伤了心肺,差点没被憋死,这个老马被你一针射中丹田,气力瞬间便没了源泉,连行走都成问题,你小子可以啊,没白教你,不过最佩服你的还是你小子射的真准…哈哈…”
张戊戌低声说道:“肺在五行属金,为阳中之阴脏。肺主气司呼吸,助心行血,通调水道。在五脏六腑中,位居最高,为五脏之长。肺与四时之秋相应。经脉流通,必由于气,气主于肺,故为百脉之朝会。肺者,脏之长也,五脏六腑之盖也。”
王也朗声接道:“心者,君主之官也,神明出焉。”
“此人心肺严重受损,能保住命还真是福大命大遇到了本大爷。”
“这女人长的真带劲,可惜被你射中了下面,而且射到里面去了,真准!那里是性命之祖,生气之源,五脏六腑之本,十二经脉之根,阴阳之会,呼吸之门,水火交会之乡,又叫做气海,想治好她,棘手的很呐!遇到你,倒霉!真倒霉!”王也幸灾乐祸。
“确实倒霉!杀了李家的人,还被李家知道了杀人的是谁,算不算倒霉。”一道阴冷冷声音突然传来。
这突兀的话,张戊戌似乎没有听到,没有丝毫表情,王也却被吓了一大跳,从凳子上跳起来,扎了一个马步,单手握拳,单手成掌,大喝一声:“狗贼,快快现出原形!”
大门口悄无声息出现一个身影,整个身体都被笼罩在白袍里面,此时从白袍里面传出声音:“我是人,不是狗,我也没有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进你的屋子,所以也不是贼,所以请不要叫我狗贼,这句话不太礼貌…不过,想要让我现出原形可不容易,你得有真本事才行,不然,现原形的就是你们两个了。”
张戊戌和王也神色肃穆,凝神戒备。
白袍赞道:“二位果然不同凡响,小姐当真是没看错人。”
白袍又道:“天快亮了,我要回去赴命了”
张戊戌突然手指中年汉子和妖娆女人问道:“你不为他们两个报仇?”
白袍反问道:“我为什么要为这两位报仇?”
中年汉子和妖娆女人神色骤变。
王也也问道:“那你总该把他们两个带走吧?”
白袍笑道:“他们两个既不是我儿女,又不是我的父母,更不是我的亲戚朋友,我为什么要带走他们,你真的很奇怪。”
王也听到白袍的回答,好像真的没有理由带走他们,可总是觉得怪怪的。
张戊戌面向王也说道:“要是没人带走这两个人,我这么穷,总不能当儿子闺女养着吧?”
王也说道:“这两个人瞧起来确实挺能祸祸银子的。”
张戊戌对王也说道:“你家里比我家富裕,要不你带走他们两个。”
王也大惊:“我家富裕是真的,可那都是从前,我家里的银子早就被我祸祸光了,要不然我能一回来就来你这里。”
中年汉子和妖娆女人听着俩人的对话,那个嫌弃,想死的心都有了。
张戊戌忧愁的说道:“这可怎么办呢?”
王也欢快的说道:“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
“杀了!”
中年汉子和妖娆女人一听,不对劲啊,怎么商量商量着,把自己商量死了!我只是想想而已,没有想着真的死啊!
“好。”
一声好字刚出口,人便已经来到中年汉子和妖娆女人身前,迅速在二人身上点了两下,期间白袍依然站在张戊戌家的大门口,一动不动,哪怕是张戊戌出手杀死中年汉子和妖娆女人这两个李家的人,他依然无动于衷。
中年汉子和妖娆女人听到“好”字的那一刻,便知道自己二人死定了,二人对视一眼,闭上双目,等死。中年汉子和妖娆女人感觉到胸前被人点了两下,竟然不是很痛苦,反而感觉身体四肢挣脱了束缚,前所未有的舒坦,死里逃生的感觉真好。
张戊戌退后两步朝王也说道:“杀人犯法,咱们都是良民,怎么能干这种草菅人命的事情,狼心狗肺嘛!”
王也点点脑袋说道:“咱们不是狼心狗肺,你解开了他们二人的穴道,这样这对狗男女…这对璧人便能自己走出去,咱俩都不用养这不孝子了,不对,是咱们三个都不用操心孩子们的事情了,你说对不对?”王也朝白袍开心的笑了笑。
白袍似乎也在烦恼这个事情,听到有了解决的法子,声音里竟然带了一点如释重负的语气:“这样最好。”
中年汉子和妖娆女人走了,相携着手臂,靠在一起,那背影落在王也的眼里似乎有些凄惨,可是,毕竟捡着了一条命。
王也瞅着张戊戌家门口的白色袍子,大爷的命还没着落呢。
张戊戌神色凝重,暗暗聚集全身的力量,大敌来临,能够死里逃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