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道随着那名叫张山的年轻弟子四处闲逛熟悉环境,张山是个既健谈又热情的人,对每一条的街道名称历史来由,每一处的奇特景观屋舍用途都能侃侃而谈,说出个子午卯酉来。
不用郑道开口,每走过一个地方那热情的张山就会主动开始介绍,地名、来历、景观……
想问的不想问的都给你倒豆子似的,一骨碌全倒出来,郑道除了不停地点头,更让那张山精神抖擞,愈发健谈。
远远地,郑道便看到前方道路旁,一片近千亩地的大药圃,像一块巨型的棋盘,以一条条小路划分为众多大小不等的小药田,每块药田都种着不同的草药,有些药田则种着相互伴生的不同草药,或者有助于草药生长的飞禽走兽。
其中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大药圃似乎容纳了九州各色风景地貌,中间的树林,上边的沙漠,沙漠左右的火山和雪山,最下边的湖泊、沼泽、草原等等。
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雪山旁边数亩地的雷池,上方那翻滚不息的乌云,无数的闪电在云中游走,时不时一道落雷劈在下方的灵植上面。
那乌黑粗壮的灵植像冬天光秃秃的树干,唯有在树皮表面四处游走的电芒,才显示出它的与众不同。
雷声隆隆,郑道远远地就听到了,他的目光扫过这片药圃,眼越瞪越大,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伸手指着这片药圃,张大了嘴却说不出话来。
张山双手环胸,欣赏着郑道的表情,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表情了,但每一次还是能给他极大的满足感。
欣赏的差不多了,张山这才心满意足地解释道:“这片啊,叫做百草园,当年掌门师尊走九州,尝百草,收集各地灵植,邀五行宗师兄弟协助,历经数十年,方建成了这天下第一的药圃。”
“不敢说天下所有的灵植这里都有,起码占九成是肯定有的。”张山一脸神气地看着郑道。
“哇!好厉害啊!”郑道的回答没有让他失望,随之下去的一句话却让他不断膨胀的心,顿时泄了气,“什么是灵植?”
张山不得不满脸无奈解释起灵植的产生,灵植的生长变化,以及灵植的作用功效。
“哦,懂了,植物中的天道人嘛。”郑道恍然大悟道。
“呃……这么说也行吧。”张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走吧,我带你去道场逛逛,以后那里是你在神农谷生活待得最久的地方。”说着,拉着不舍得离开的郑道便往上走去。
走了约莫数盏茶的功夫,远远听到一阵喧闹声和兵器交击声,又走了一会儿,郑道便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广场,上面人影交错,怕是有数百人。
广场大致分成三部分,左边一名大汉穿梭在人群间,时不时矫正下弟子们拳脚、兵刃的错误练法。
中间是一座近丈高的比武擂台,看着有十来丈方圆,此时上面空无一人。
右边是最热闹的,都是一些弟子在单对单或者多对多地切磋,无数的呼喝声中夹杂着拳脚兵刃的交击。
“郑道,这边。”右边人群中传来一声呼喊,一道人影朝着郑道走了过来。
郑道循声看去,原来是清晨门口碰见的陈御风,身旁还跟着几个差不多大的少年。
“御风。”难得遇见一个认识的人,郑道也高兴地挥了挥手。
“谁啊?怎么没见过?”陈御风旁边一个浓眉大眼,身躯强壮的少年问道。
“新入门的弟子,你当然没见过。”
陈御风说着来到了郑道面前,先是对张山打了声招呼,然后问道:“你怎么来了?来练功吗?”
“没有,我跟张师兄过来逛逛。”郑道回道。
“这里我熟,我带你去认识下大家,可以吗?张师兄?”陈御风问道。
“嗯……行吧,你可不要欺负人家新来的师弟。”张山玩笑道,陈御风性格开朗随和,又乐于助人,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干脆地同意。
“放心吧,张师兄。”陈御风拉着郑道的手,一行人又向右边切磋道场走去。
“张师兄,那我走了。”郑道回头打了声招呼。
张山笑着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道场。
“俺叫石飞虎,你叫啥?”那浓眉少年问道。
“我叫郑道。”郑道说着又跟其他三人互通了姓名。
几人回到道场,这时迎面走来六人,带头的是两个小胖子,相貌仿佛,一个叫熊开甲,一个叫熊开第,是孪生兄弟。
熊开甲走上前问道:“今天还比不比?”
“比,干嘛不比,俺们找到人了。”石飞虎指了指郑道。
“比……什么?”郑道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
“基本功。”旁边一名叫剑南的少年回道。
“什么是基本功?”
“基本功就是一些体道的基础修炼法门,其中大致分为两大类内功和外功,今天我们要跟那两胖子比的是外功中的站桩、轻功、力量、拳脚,兵器,还有一个内功中的闭气。”
“可是我不会啊。”郑道有些窘迫。
“没事,随便玩玩,输了也没关系。”陈御风正在跟对面两兄弟讨论人员的分配,间隙中回过头安慰道。
“不怕,到时俺们直接拿下四局,你就不用出手了。”石飞虎拍了拍自己健硕的胸膛。
“呦呦呦,石飞虎,你不如改名叫石飞牛吧。”熊开第嘲讽道。
“为啥?”
“因为我看到牛在天上飞。”
“哪呢?哪呢?”石飞虎仰着头,睁着大眼四处乱转。
陈御风拍了拍石飞虎的肩膀,“他笑你吹牛呢,是不是吹牛比了才知道,现在开始吧。”
“走吧。”熊开甲领着众人穿过人群,来到一片梅花桩地,只见几十根高矮不一的木桩插在地面上,呈阶梯式逐渐升高。
“六尺桩,没问题吧?”熊开甲指着阶梯中间的木桩问道。
“小白,可以吗?”陈御风看向身后的一个瘦小少年。
那少年点了点头,走了出来,他没有从那几寸高的木桩走上去,而是直接走到那六尺高的木桩旁,纵身一跃,两脚张开,便稳稳地站在两根木桩上。
紧跟着,从熊开甲身后也走出一个少年,不甘示弱地以同样的方式,在六尺桩纵身跃起,跃起不难,难的是落足时精准地踩中两个桩点。
这个少年的落足显然不如小白稳当,落足时一脚踩在圆桩边缘,差点摔下,身子前后晃了三晃,好不容易稳住身形。
底下这时围满了好事的少年,站桩比试正式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