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州城内发生的事情寻常人一定看不到,但是原州城内很有意思的人大有人在,有的人是守卫者,有的人是监视者,有的人是弑杀者,除了真正的老百姓日复一日扮演着最朴实的角色外,每个看似寻常的人好像都不寻常,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注目这座城的动静。
鱼小丸的耳目将探得消息传达给鱼小丸,鱼小丸得到消息笑了笑道:“不愧是楚山河,这只老狐狸真是狡猾十足。”
楚山河正巧经过鱼小丸的门前,道:“你背地里是在说我吗?”
鱼小丸道:“你看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得意。”说着将信递给已经进来的楚山河。
楚山河接过信道:“昨夜一定是发生了有趣的事情,你现在真正地相信了吧。”
鱼小丸道:“楚大人,一切都在你的预想中发展,是吗?”
楚山河道:“在这件事情上我也想做天一样的人,可惜我做不来,但是我可以看清它的发展,甚至在某一处影响它,毕竟我不是无所不能。”
鱼小丸道:“听你说的我都觉得你好像是无所不能一样。”
楚山河道:“哪有,顺势而为。”
鱼小丸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隔岸观火这才是你这只老狐狸打的主意。”
楚山河道:“我只需要在他们要成功的时候击溃他们就可以了,但是我不想这样做。因为这样得来的果实一定不甜甚至还会有毒,奸计用多了难免会遭到反噬,所以我要靠我的实力去征服天下。”
鱼小丸道:“你什麽实力?”
楚山河道:“能打,能打,能打,我就是能打。”
鱼小丸嘀咕道:“希望你一直能打下去,这样你不就可以省很多力气了。”
楚山河道:“有省力气吗?中途可是花了大加钱的,这世上哪有坐享其成一说。”
鱼小丸道:“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关则宁也得到曲州侯刺杀昌州侯的消息,关则宁对关海升道:“这原州城昨夜真是精彩绝伦,白家人内斗更是妙不可言。”
关海升道:“几路君侯已经开始沉不住气了吗?如今澧州侯、昌州侯、曲州侯都已经现身了,三人之中必须有人死我们的胜算才会大。”
关则宁道:“他们也只有身在原州城内才好见面否则天遥地远又如何交锋?”
关海升道:“我们希望他们交锋,但是更希望他们可以死。”
关则宁道:“是啊,若是他们想明白了,同仇敌忾可不是好对付的,我有一计。”
关海升道:“何计?”
关则宁道:“如今酆州侯的人还暂住在我们的府上,我们何不好好利用一下他们。”
关海升道:“能借刀杀人绝不亲自拔刀,这主意非常中肯,你一定要好好安排一下,毕竟那个柳先生就不是好对付的。”
关则宁道:“这个父亲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安排给他们开一盘棋局,让他们痛痛快快地下盘棋。”
关海升道:“你要谨慎,做事不可自己乱了方寸。”
关泽宁道:“是,此道理我自然明白。”
关海升淡淡地说道:“我们是时候招拢一些官员为我们所用了,毕竟朝堂上的事情他们还是能说上话的,我虽已退出朝堂但是只要我开口他们还是给面子的。”
关则宁道:“这个就不劳父亲费心了。”心想道:“父亲为何在这个时候突然想到要招拢一些官员?难道父亲也另有所图?”
关海升道:“最近是不是死了很多官员。”
关则宁道:“不错,死了很多。”
关海升叹了口气道:“诸侯之争,伤及无辜啊。”
关则宁道:“权力的牢笼下就没有无辜的人。”
关海升道:“是啊,谁的手上没有鲜血。”
关则宁道:“流血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一定要让流出的血有价值才行。”
关海升道:“你想到办法了?”
关则宁对这位父亲不仅佩服而且心怀忌惮,关海升总是可以在不经意间就能看穿他心中所想,作为一个年纪已经不小的人来说,被别人看透了心思总是有些不舒服,但是面前的人是自己的父亲他也不好说什么,于是道:“算是吧。”
关海升淡淡“嗯”了一声。
关则宁来到昌州侯府,看着这座已经不是属于昌州侯的府邸,自言自语道:“多少年了,这坐府邸依然完好如初。”关则宁径直走到府前,敲了敲门。
昌州侯府的门伯将门打开,管家正从里面走出来,管家一看是关则宁,在这原州成只要是官宦人家就没有人不认识国之丞相的,管家紧步上前施礼道:“丞相您来了。”
关则宁也回了一礼,但他的心思没有在管家身上,而是瞥到了走到远处的那位开门的白衣老头,他仅仅瞟了一眼便喜笑颜开,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与管家答话。管家对丞相的回礼惶恐不已,心中想道:“人人都说我们丞相高而不傲,谦而不卑,处事公正,为人和气,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他对关则宁愈发尊敬。
关则宁道:“你可是府中的管家?”
管家道:“回丞相的话,小人正是。”
关则宁笑道:“管家,不知昌州侯可在吗?”
关则宁说的很轻,语气很柔和,好似有一股柔中带刚的气势。管家心里犯了难,想撒谎又怕辜负了关则宁的谦和,不撒谎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管家硬着头皮道:“丞相,这……昌州侯不知道都离开多少年了,他不应该在昌州吗?怎么会在这里呢?”
关则宁点点头轻轻笑道:“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啊,那就先告辞了。”说罢便转身离开。
此时,解离从里面走了出来,道:“丞相请留步。”
关则宁收住脚步道:“你是?”
解离道:“在下名唤解离,是昌州侯门下近卫。”
管家站在一旁有些犯难,管家管家,掌管一家,这做管家的都是人鬼精明的很,但是此时却面露难堪之色,关则宁轻轻笑道:“能尽自己本分的人都是极好的人。”
管家知道关则宁这是对自己说的连忙陪笑道:“丞相美言。”
关则宁又对解离道:“公子是侯爷近卫,说明侯爷可见我?”
解离道:“侯爷内院正等候侯丞相,烦请丞相移步。”
关则宁道:“不可让侯爷久等,我们这就去。”
二人来到内院,关则宁拜见了昌州侯道:“侯爷,别来无恙。”
昌州侯起身施礼道:“丞相安否?”
关则宁开门见山道:“一切都好,只是现在出了个大问题,天下无主。”
昌州侯没想道关则宁这话说的如此干脆利落,昌州侯道:“丞相怎想?”
关则宁道:“我之愚见是得尽快找一个可以决断天下大事的人来匡扶朝堂。”
昌州侯道:“所以丞相就找到我了?”
关则宁道:“这天下能真正威震四方的人不多,侯爷就是一个,所以我此番前来就是告诉侯爷关某的态度,咱不能看着这大好河山四分五裂。”
昌州侯道:“丞相果然忧国忧民,可是这天下大势并不好统一。”
关则宁道:“这件事情的确是不好做,但并不是不能做呀,只要侯爷愿意出面我想朝堂之上有谁不服?”
昌州侯道:“丞相费心了,既如此我就出手如何?我本来就是要出手的,丞相应该也料到这一点了,所以才来的吧。”
关则宁道:“侯爷赶在大殓之前来到原州想必是事出有因。”
昌州侯道:“果然在这原州还没有什么消息能瞒得过丞相的耳目。”
关则宁道:“让侯爷见笑了,也就是消息灵通一些,怎么也没有办法与侯爷想提并论。”
昌州侯道:“丞相过谦,不过丞相既然找上了我,说明我还有可取之处,我还能让丞相看在眼里自然是幸甚志哉。”
关则宁道:“侯爷哪里话,侯爷雄才伟略,经天纬地,天下有您国之幸也,民之幸也。”
昌州侯道:“丞相,如今这朝堂之上可还太平?”
关则宁道:“侯爷,想必侯爷也知道,前几日很多皇子被暗杀,朝中大臣被暗杀,百顺侯一直不知去向,这朝堂之上人心惶惶。”
昌州侯道:“这些消息我听说了,不过小十二去了哪里?”
关则宁道:“我也不知道,百顺侯这些日子都没有露过面,所以这朝堂之上急需一位能统领天下的人呐。”
昌州侯道:“这么说来,若是小十二在丞相也不会来找我了?”
关则宁道:“百顺侯身在监国位,朝中大事决策自然要征求他的意见,这并不是假话,正因为百顺侯一直没有露面所以我就探听到侯爷在这里,所以才求见侯爷,让侯爷出面力抚朝政,而关某身为一国之相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昌州侯道:“我喜欢听实话,丞相说的句句在理,可是若论称皇称帝,岂不是义王更应该有资格吗?”
关则宁道:“义王虽贵为义王,可他不是太子,何况还是一个十四岁大的孩子,少不经事如何决断难解难分的天下大事。”
昌州侯道:“这朝堂有百顺侯和丞相辅佐义王他还能有什麽难事?”
关则宁从容应答道:“我们尽心尽力辅佐义王自然无不可,但是长久下去义王对我二人的依赖就会更加严重何况这处理天下大事可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实话说我看义王遇事怯懦实在......更何况朝堂之上人心离散又岂能是侯爷和丞相可以统一的,而且人言可畏他们说是我们挟天子令诸侯岂不更是欲加之罪,我们不就成了千古罪人,所以我才找到了侯爷您呐。”
昌州侯点点头道:“这朝堂之上正因为有丞相这样的忠臣力抚,这天下才不至于在这为难之际瓦解。”
关则宁道:“侯爷,您过奖,眼下关某只求侯爷的一个态度,既已明了也就放心,不过朝堂还有公务在身就不便在此打扰。”
昌州侯道:“好,丞相去忙吧,我们改日再聊。”
关则宁回首道:“择日关某摆下酒宴以谢侯爷有心系天下之志。”
昌州侯道:“好,我白玉裴一定赴宴。”
关则宁离开了昌州侯府。
昌州侯想道:“关丞相果然是国之栋梁。”
解离道:“侯爷,单凭关丞相知道您在这里这一点我就觉得关丞相并不简单。”
昌州侯道:“他可是一国之相,当今天下除了皇帝就是他的权力最大,你觉得他应不应该知道我们来到这里?”
解离道:“既然如此,若是能得到丞相相助侯爷大事可成。”
昌州侯道:“这朝堂上的文武死去的不算,也有不少已经投入到我的麾下了,一统天下之日即将到来。”
解离道:“那这曲州侯之事怎么办,恐怕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昌州侯道:“他们的确不会善罢甘休,已经放过他们一次,绝对不会有第二次,他们的下落你可查清楚了?”
解离道:“已经查清楚。”
昌州侯对解离吩咐如此如此,解离听罢,道:“此计妙及。”
昌州侯道:“今晚你需要给监理寺尚清、左监权都察时门、右执权都察洪都礼送个消息,让他们配合你演好这出戏。”
解离道:“是,我这就去办。”
第二日,解离率领一行人乔装打扮来到百凤阁,他们在百凤阁待了一个时辰,见时机已经成熟。他们开始闹将起来。
解离指着一个人的鼻子骂道:“你他妈的知道老子是谁吗?我可是堂堂解家大公子,来这里还受你的气吗?”
另一人对骂道:“姑娘不漂亮,你他娘的还不行管老子什么事,老子管你是谁,什么解家大公子,都他娘的是屁。”
两人越吵越凶最后不得不拔剑相向。
莫雨愁听到吵闹声,赶紧下楼来劝道:“二位公子别伤和气,有什么事好好讲。”
解离转眼看道:“小美人儿,我看这里也就你能配得上小爷我,你若肯配小爷一晚,小爷就听你的。”
莫雨愁道:“公子,小女子做不得这事情。”
解离道:“做不得?别人都做得,你为何做不得?你以为你冰清玉洁,我呸,今天本公子不开心你陪也得陪不陪也得陪。”说罢便对莫雨愁动手动脚,莫雨愁只好左躲右闪。
许翥走过来道:“我还以为是哪位大家公子在这里闹事,原来是个无名小卒喝醉了耍酒疯,来人赶出去。”
藏在百凤阁内的护卫得到命令纷纷走了出来,解离嘴角微微一笑道:“妈的,敢骂老子是无名小卒,看老子不废了你。”
许翥手一挥,护卫便冲向解离。解离拔剑在手,数招之间将一众护卫杀死大半。解离大喊道:“他妈的,就这群废物你们是不是看不起老子,再来。”
谢离心想道:“我本就是为了寻衅滋事而来,正好也替侯爷出出气报那夜之仇。”杀心大起,不管是百凤阁的女子还是客人只要出现在他面前都被他一剑毙命。
许翥看此,从旁边人手中夺过剑来,杀向解离。跟随解离一同前来的人都纷纷在人群中亮出兵刃,不管是何人乱杀一处。一时间,藏在百凤阁深处的护卫都涌了上来,百凤阁内鲜血横飞,眨眼之间已是尸山血海。
许翥这才幡然醒悟原来这些人是有备而来,他十分懊恼,心中道:“这事处理太过激进,莫名奇妙中了别人的套,得另想解决方法以免公子怪罪。”
许翥稳住身形纵身一跃跳出包围,来到莫雨愁身边道:“这是专人来闹事,事态不好平息。”
莫雨愁道:“看出来了,可有解决办法?”
许翥道:“不能让公子知道,否则我的脑袋就得搬家。”
莫雨愁道:“那你怎麽办?”
许翥大喝一声道:“都退下。”
护卫纷纷退散到两旁。
接着道:“诸位英雄,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我百凤阁向来安稳做生意从不与人结怨,不知道我们如何得罪了哪条路上的英雄。”
解离走上前来,道:“得罪的可不轻啊。”
许翥看着解离眉头轻轻一皱,道:“实在不知道英雄是哪条路上的。”
解离轻轻一挑眉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吧,这很正常,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们昌州侯爷在家里在等我消息。”
许翥脸色说不出来的难看好像吃了黄连却又无话可说,因为解离的态度很明显,解读出来就是我就是来报仇的。
话音未落只见无数官兵鱼贯而入,为首四人是监里寺尚清、左监权都察时门、右执权都察洪都礼、李将军,尚清道:“什么人敢在原州城内闹事。”
许翥见到是这四人,便拱手施礼道:“大人、将军,小人的百凤阁被……”
话未讲完,尚清打断他的话道:“把闹事者抓起来送到我监里寺,本官亲自审问。”
官兵将解离等人押回监里寺。
许翥笑道:“多谢大人。”
话音刚落时门阴沉着脸道:“来人,将这青楼给我封了,对这闹事场所严加看管,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
李将军单手一挥,众官兵将这百凤阁围了个水泄不通。然后众人才撤离了百凤阁。
洪都礼道:“有劳李将军了。”
李将军道:“洪大人哪里话,保卫原州城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在下还有公务就先告辞了。”
尚清、时门、洪都礼几人回到监里寺,尚清将解离等人带到别处,道:“解公子就请回吧。”
解离道:“真是有劳大人。”
尚清道:“侯爷一直带我等不薄此番小事如何不尽心办好。”
解离回到昌州侯府复命,昌州侯白玉裴听后道:“好,俗话说富不与官争,如此名正言顺地封他他百凤阁就是告诉他们我白玉裴可不是随意被人摆布的。”
解离问道:“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昌州侯吩咐道:“去把谢松、闵言找来。”
解离道:“好,我这就去。”
月悬天边,清夜如昼,谢松、闵言带领一干人来到醉仙楼,谢松吩咐道:“一间一间搜。”
所有人鱼贯而入醉仙楼,房门一间一间地被踹开,所有人对住客盘问。
此事惊动了董掌柜,董掌柜走出来问道:“诸......诸位兄台,不知道你......你们到......我这醉仙楼来究......究竟是哪般?”
谢松道:“说完了?”
董掌柜点点头道:“说......”
谢松一摆手打断他讲话道:“既然说不利索就不要说了。”看看董掌柜的脸色接着道:“我们曲州侯爷得到消息说澧州侯就居住在此处,快把他叫出来,我们侯爷要见他一面。”
董掌柜道:“住……住…….”
旁边的小二道:“住在我们这里的客人实在很多,我们不知道谁是澧州侯啊。”
董掌柜道:“对…….对…….”
谢松道:“既然不知道,那就休怪我等不客气了,不论何人给我杀。”
董掌柜道:“大……大……”
小二道:“大胆。”
董掌柜道:“对,别......别......”
小二道:“别以为你们是什么侯爷的人我们就怕你们。”
董掌柜手一挥这醉仙楼里的伙计纷纷抽出兵刃。
谢松手一挥,一众江湖高手将醉仙楼的伙计屠戮殆尽。
董掌柜大怒道:“混……混……账。”
说罢手起一掌直扑谢松,谢松摆好身形,手腕一翻向前一推,二人双掌相对,内力相冲,均被震退数步。
董掌柜道:“好……”
小二道:“好功夫。”
谢松道:“过奖。”转头对随行的人道:“不管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只管杀。”
话音未落,只听楼上传来一个声音,道:“阁下若要找我,我就在这里,不要伤害无辜。”
谢松道:“好,侯爷大仁大义,我们侯爷可等着侯爷你呢,许久不见他十分想念你。”
澧州侯道:“既然十一想见我,让他来找我就好啊,我这里要酒有酒喝,要茶有茶喝。”说罢,澧州侯从楼上走了下来。
谢松下令道:“酒、茶就留给侯爷吧,杀。”
一众人杀向澧州侯,澧州侯身后也跟出了一群人,兵戎相见。醉仙楼一时间乱作一团。
董掌柜吩咐道:“都……都……”
小二大喊道:“少看热闹快躲起来。”
董掌柜道:“就…….就…….就你精明。”董掌柜带领着他的人撤到酒楼后院。董掌柜愤怒道:“真......真他娘的晦......晦......气。”
醉仙楼内霎时间就像被拆了的鸡窝,破卵横飞,酒楼内桌椅板凳都被打了个粉碎。谢松又是一声令下,道:“撤。”
谢松、闵言等人如退潮般撤了出去,来得快去得也快。
澧州侯道:“既然他不仁就不要怪我这个做兄长的不义。”于是吩咐道:“调集人手去百凤阁。”
澧州侯领着人马,伫立在黑暗处,看着百凤阁,澧州侯冷冷道:“杀吧。”
清一色黑衣人跃上屋顶潜入百凤阁,而此时龙凉思、龙夜怀二人正与曲州侯、曾凡在这被封了的百凤阁内商议事情。
百凤阁被封曾凡怒不可遏,许翥深知自己一时气盛而付出了被封楼的代价。许翥心想道:“此事是百凤阁经营这么些年来不曾发生过的事情,我要负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本以为公子会因此杀了我,但是公子似乎放了我一马。”虽然这让他很欣慰,但是转念一想道:“我深知公子绝对不是一个轻易肯放过别人的人。”这一点他很明白,因此他默默想道:“我不承受公子的怒气,自然别人就要承受公子的怒气,这总归比自己亲自承受要好的多。”这样想下来,他心里也就宽松了一些。
所以当黑衣人闯进屋子中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在庆幸自己不会死的时候危险反而逼近了他们。
龙凉思、龙夜怀、曲州侯、曾凡如何都未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屋内杀气腾飞,屋外安然依旧。
澧州侯静静地等待这结果,大树的种子他反正已经种下去了,现在只要等着他生根发芽破土成长,开花结果。他本不是一个易怒的人,位子坐的越高的人他们对情绪的克制似乎更趋于理性,但是这一次他是否做的太冒失?他为何要为区区一个与自己无关的醉仙楼而大动干戈?不过这真的是为了小小的醉仙楼吗?自然不是的,他为了他澧州侯的尊严和威严还有这件事情的价值,明知是个圈套他也要钻。
龙夜怀带着莫雨愁,许翥护着曾凡,龙凉思护着曲州侯离开百凤阁。众人被杀散了,三三两两逃离百凤阁,有的人直接冲出百凤阁却被守门的将士乱箭射死于阁前。士兵们很淡定,因为这是命令,只要出来人格杀勿论。
龙凉思、高岩带着曲州侯来到一处僻静之处,曲州侯道:“恐怕我们又着了别人的道。”
龙凉思道:“是啊,应该说是你着了别人的道。”他面无表情,语气中似乎带着嘲讽,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他现在的眼神足以让人看见阎罗殿的大门已经在为自己打开了。
曲州侯道:“你……想反水?”
龙凉思道:“天赐良机。”高岩赶紧护在曲州侯身前道:“就知道你们不可靠。”
龙凉思不再搭话,从腰后拔出不尺,一剑杀向二人。高岩拔剑在手,曲州侯也是手握长剑,三人剑影翻飞,杀气逼人。曲州侯虽然会武功但是武学境界远远不如高岩,因为他讨厌武功,他觉得习武之人太过粗鄙,而且一但会武一定会陷入杀伐之中,可是现在他却希望自己的武功更高一些,高岩武功不弱但是他的对手是龙凉思。
龙凉思手舞一剑将曲州侯的剑斩断,曲州侯一惊心想道:“此人武功果然不俗。”
高岩手起一剑直取龙凉思咽喉,龙凉思淡定的注视着高岩手中的长剑,右手用不尺挡开左转半圈之时左手中已经从后腰处拔出一柄比不尺更短小的剑,一剑刺穿高岩喉咙,高岩双眼怒睁,一副无法相信的样子,高岩口吐鲜血而亡。
曲州侯见状想逃已经来不及了,一切都在眨眼之间,龙凉思道:“我的剑只杀人,杀手,顾名思义拥有一双杀人之手的人,所以我不在乎用什么样的手段杀了你。”放倒高岩,快步前冲来到了曲州侯身旁,手起剑落斩下了曲州侯首级,曲州侯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了,龙凉思看着滚落在地上的头颅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道:“任人宰割的羔羊其实也应该受到尊敬,毕竟没有你们我们做杀手的就没有饭吃,侯爷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