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毓弘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思考一件对他来说棘手也并不棘手的事情,心想道:“本侯该如何对白启兴下手?难道直接进行暗杀,除此之外真的没有再隐秘的手段了吗?或许这就是最隐秘的手段了,皇子被杀自然就有人想到是诸侯所为,倒不如就趁此机会多下些功夫斩草除根。”
白毓弘从与自己同来之人中精挑细选了一行刺客,所选之人都是他招募的江湖人。为何这些江湖人会如此拥护白毓弘?难道他们不惧生死?有的人喜好仕途;有的人喜好浪荡江湖;有的人甘于平庸;有的人争名夺利;有的人乐居人后;有的人愿做龙凤;故天不生无用之人,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如果在江湖上赚钱是一件苦差事,那要赚大钱还惜命怎么行?正因如此他们才会为白毓弘效力,他们做着最要命的差事,拿着最丰厚的酬劳,去享受人间最舒服的事情,仅此而已。
白毓弘找来一张弯弓行天下的赤箭天,只接神差的鬼督邮,自称棍法通神的百棍一根仙,手捧银碗的叫花子铁乞丐,自称胸无点墨不识大字的无书柳先生,六人聚到一处。
白毓弘道:“我有一事要劳烦诸位。”
无书柳先生道:“侯爷请讲。”
白毓弘道:“好,我就开门见山,近来我一直在想怎么杀白启兴,我思来想去还是用最简单的手段最妙。”
赤箭天一听杀人,而且杀的人还是白家的人顿时来了兴趣。赤箭天问道:“暗杀?”
白毓弘道:“赤兄所言不错。”
鬼督邮道:“杀人我们在行啊。”
柳先生道:“杀人你的确在行,不过你要杀的人不是一般人。我们应该都知道了,他身边有一个百顺侯,此人武功高强,智勇双全,还是小心为妙。”
白毓弘大笑几声道:“柳先生说的不错,不过区区百顺侯我可没将他放到眼里。”
柳先生暗自沉思一下道:“何时动身?”
白毓弘道:“今晚,若是成了几位不可再回此处,若是败了也万万不可再回此处,你们且避过了风头再回来。”
柳先生道:“这个自然明白。”
鬼督邮道:“侯爷怎灭起自己威风来了,这可不符合侯爷的作风。”
白毓弘笑道:“鬼兄深知我也,但是此事非小事大家谨慎行事微妙。”
柳先生道:“这是自然。”
白毓弘道:“此事若成日后我必为尔等摆酒设宴。”
一根仙道:“多谢侯爷,我等必竭尽全力。”
柳先生道:“我等这就去准备了。”
时至午夜,百顺侯一如往常来到义王府,百顺侯每次来到义王府前,心里总会念道一遍:“无事之夜。”
白启兴见是百顺侯来了,连忙起身向百顺侯行礼,白启兴道:“皇叔,你不必再如此操劳了,现在不是风平浪静嘛。”
百顺侯道:“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
白启兴道:“兴儿知道,只是劳累了皇叔。”
百顺侯道:“你的生命十分重要,我再劳累亦无妨。我不在你身边之时你也要多加小心,时候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
月下五人影,江湖来杀客。
柳先生、一根仙、铁乞丐、赤箭天、鬼督邮五人换了衣装来到义王府附近。
一根仙道:“看他们这守卫很松散嘛。”
柳先生道:“外面松散有可能里面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
鬼督邮道:“就算是天罗地网我们也得闯他一闯。”
铁乞丐问柳先生道:“柳先生你觉得此事胜算几何?”
柳先生道:“这个任务看似简单实则难度非同寻常,一来我们对义王府的环境不熟;二来我们也并不知道白启兴被百顺侯藏在哪间屋子中;三来我们只知道义王府有重兵把守却不知究竟有多少高手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一根仙道:“奇怪呀,关丞相应该会对这义王府熟悉些吧,他没有将这义王府画幅图给侯爷?”
柳先生道:“我一猜侯爷此番行事关丞相应该不知道,二猜关丞相虽贵为丞相但这义王府也不是谁都能进的,关丞相未必熟悉。”
铁乞丐道:“所以侯爷未必真的信得过关丞相。”
一根仙道:“应该如此。”转头又对柳先生道:“柳先生机谋过人可有什么想法?”
柳先生道:“承蒙诸位看得起我,实不相瞒我这一路一直在思索如何执行此次暗杀,思来想去想到了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
赤箭天:“听上去是条好计法,先生尽管吩咐。”
柳先生道:“好,首先有人要先潜入义王府潜的越深越好,一来可以探查更多情报,二来可以迷惑敌人。”
铁乞丐道:“迷惑敌人怎么说?”
柳先生道:“这迷惑敌人才是最关键的一步,就是要让府中的人发现他们,不能一入府就被发现,须得潜到深处之时再打草惊蛇才好。而后同府中的人来一场殊死搏斗,杀势造的越大越好,让对方误以为这就是今夜的杀手,故此迷惑敌人,最好连百顺侯都能骗过。如果可能将百顺侯诱出义王府,能杀了百顺侯就杀掉,杀不了死死缠住他,让他进而不能进,退而不能退。”
赤箭天道:“有道理,诱出百顺侯可以说是重中之重,那得必须让他相信杀手不是一般的杀手。”
柳先生道:“对,这是关键,所以第一步的任务十分艰巨,非赤兄、鬼兄不可。一者赤兄箭法高超,凭此攻可进退可守;二者鬼兄武功卓绝,非一般高手所能敌,百顺侯应该很对你的脾胃。所以你们二人相互配合定能造出大杀势。待你们诱蛇出动后,我们三人分别从另外三个方向潜入府中寻找白启兴,若是成功便可一举杀之。”
众人听后纷纷同意,一根仙道:“果然还是柳先生考虑的精细些。”
赤箭天道:“依计行事,我们先行了,你们做好准备。”
赤箭天和鬼督邮绕过府门,从义王府南侧潜入,不断穿梭于府内,义王府门高府深,院落几重,他们翻过一重一重始终找寻不到白启兴。
鬼督邮道:“我看这百顺侯名不副实啊,只将重兵把守在大门之处,里面却如此空虚,这番布防薄如羽翼,不攻自破。”
赤箭天道:“鬼兄,凡事可逃不过谨慎二字,还是小心为妙。”
这话音刚落,突然周围冒出一群示兵,各个顶盔挂甲,手执兵刃,为首的军长道:“二位不速之客,活得不耐烦了吧,这义王府岂是你们说闯就能闯的。”
鬼督邮道:“没想到,这百顺侯放空门紧收网,让人都在这儿等着我们。”他们竟然不知不觉来到了后堂屋前。
军长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们侯爷岂是你口中能说出的人物,给我围。”
众官兵一窝蜂的涌上,明刀晃晃,长枪搠搠,喊杀声震天。府内的士兵都埋伏在这周围于是士兵纷纷从黑暗的屋子里杀了出来,将赤箭天、鬼督邮围了个水泄不通。赤箭天对鬼督邮使了个颜色,他们二人率先出手,赤箭天弯弓搭箭,出手速度之快,离弦之箭密如洪发,接二连三的士兵中箭身亡,中箭部位均是咽喉,军长一声令下众士兵冲上去围着他们二人一阵厮杀。
百顺侯持戟从白启兴卧房走了出来来到堂前,看到士兵的尸体三三两两、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不由得心中恼怒,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画戟佳公子如雷霆震寰宇夺人眼目,百顺侯身形动如巨蟒绕青山,既迅疾又有威势,翩翩公子立于世,威风气宇满江湖。赤箭天、鬼督邮被百顺侯突如其来的一戟震出六、七丈开外。
二人稳住身形,鬼督邮看着眼前的人讥讽道:“终于来了个大人物,莫非你就是百顺侯?”
赤箭天收起匕首,再次取下背上的弯弓,从箭筒中拔出一只箭翎和箭神都很别致的箭,那只箭就像一条龙静卧在弓弦上,赤箭天道:“他就是百顺侯,这两下子放到江湖上也是一把好手。”
军长看着百顺侯道:“侯爷,我等尽力了。”
百顺侯看着满身是伤的军长道:“好好休息,接下来交给我了,让所有弟兄靠边儿站,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上前。”
赤箭天搭话道:“好,那我们二打你一个也绝非好汉,我也绝不插手。”
话音刚落百顺侯挥戟向赤箭天、鬼督邮杀去。鬼督邮一柄玄铁剑迎戟而战,赤箭天退到一旁挽弓搭箭蓄势待发,他在寻找一个可以一箭致命的时机同时也在掩护着他的同伴鬼督邮,顺便思考如何将百顺侯诱出义王府。
赤箭天看着百顺侯心中想道:“我看此人心性高傲,只可言语激他。”于是讥笑道:“没想到百顺侯武功如此高强,不如我们撤吧。”
二人心照不宣,鬼督邮自然知道计划要往下进行了,他们的杀势已然造的很足,鬼督邮道:“可不是嘛,我还以为这白面小郎君也就会读读圣贤书,宅家看娃娃,大事不敢做,小事做不成呢,没想到还真有两把子力气。”
赤箭天道:“说的是啊,你看他戟法十分纯熟想必一定是跟着哪位不出名的骗子大师所练,可惜......”赤箭天啧啧两声。
鬼督邮道:“可惜啥?”
赤箭天道:“只学其形未学其意,哪位睁眼瞎的浪费了这么块好材料。”
鬼督邮道:“的确如此,还不如现在拜我等为师,让爷爷们好好教教你,让你知道什么才叫武功。”
赤箭天道:“对啊,孙子,赶紧叫声爷爷,我们就认你这个乖孙子。”
鬼督邮道:“这戟法烂到姥姥家去了。”
百顺侯冷冷道:“你们说够了吗?”
鬼督邮充满挑衅道:“这小奶皮子说话语气够伤人的。”
赤箭天笑道:“可不是?你咋不说请爷爷们吃顿收徒饭?”
鬼督邮道:“你怎么能让百顺侯亲自下厨?百顺侯是一般人物吗?他烧的饭我们可不能吃,吃多了怕噎着。”
赤箭天道:“人家那时做给苍蝇和自己吃的,我们是人怎么能吃呢?”
百顺侯听着他们的对话怒火不断在升起,一戟快似一戟,百顺侯忽然收敛杀气,聚气内力,用出他最强的招式“九戟连天”。
赤箭天暗叫一声不好,弓开如满月惊鸿,箭似毒龙惊魂离弦而去直取百顺侯面门。然后“唰唰唰”又是三箭,分别是取百顺侯双腿梁丘、气海,随着百顺侯的身体变化然后又是几箭分别取太阳、天容、章门。百顺侯的招式并未成形,他受到了赤箭天的影响,鬼督邮在他戟下逃过一劫。
鬼督邮闪到一旁浑身冷汗直冒,心想道:“这是我最接近死亡的时刻,我完全没有想到如何破他的激法,若非赤兄箭术通天恐怕我已是百顺侯的戟下亡魂了。”
赤箭天施展轻功跃到屋顶之上,赤箭天又是一箭飞出直奔百顺侯面门,百顺侯长戟一挥将飞箭拨落一旁。顺势起戟劈向鬼督邮,鬼督邮佯装抵挡不住被百顺侯一戟劈了出去,他见赤箭天已经跃到了屋檐之上,于是转身紧随他而去。
赤箭天道:“鬼兄可好。”
鬼督邮道:“多亏赤兄捡回条命。”
赤箭天的箭依然对准着百顺侯,鬼督邮道:“这小子武功不赖。”
赤箭天一脸嘲讽的望向百顺侯,接着又是一箭赤箭迎面飞向百顺侯。怒火中烧的百顺侯挥戟拨开,如何肯放过二人,立即追了上去。赤箭天、鬼督邮二人径直向东而走。鬼督邮跑在前面,赤箭天在后面引诱百顺侯,且战且走,就快来到了义王府大门前。守在门前的重兵听到声音纷纷仰头看去,看到百顺侯正追着两个黑衣蒙面人,鬼督邮一下跃到街上,赤箭天一跃而起回转身形一只飞箭射向百顺侯,百顺侯轻身躲开,一跃而起。
赤箭天落地,一弦三箭分别正中追他们的士兵的咽喉,百顺侯率着众人一路追去。
躲在暗处的百棍一根仙、银碗铁乞丐、无书柳先生见计策顺利,他们也分别从三处地方溜进义王府,刚才的缠斗让他们对义王府的布防摸清了一些底细。他们知道在这义王府虽有重兵不过都是些普通士兵,想拦住他们未必容易,三人如入无人之境,看着地上的尸体就知道刚刚一定是鲜血横飞。
白启兴早已被院中一片嘈杂声惊醒,得知原委后,不由的大惊失色道:“贼人都是吃了熊心豹胆了吗?连我义王府都如此不放在眼里。”白启兴非常愤怒,他自己都不理解自己为什么先感到的是愤怒而不是恐惧,一骨碌从床上爬起,穿好衣服走出房门来到厅堂,看到门前有太多的尸体了,浓重的血腥气,如此惨烈的场景让没有感受过的人感到一阵恶心,白启兴座在厅堂内的椅子上战战兢兢,此时他感受到了害怕的滋味。他静静地等候皇叔百顺侯的音讯。
他在厅堂内坐下,呆呆地坐着,然后就看到了三个黑衣人站在厅堂之外,身边的侍卫赶忙将白启兴护在中央。三个黑衣人相视一下,百棍一根仙运起内力施展轻功飞身直冲,一棍荡下横扫千军。
士兵纷纷赶来支援,银碗铁乞丐一人挡住外来的士兵,他的兵器很奇特,看似是铁链锤实则锤不像捶,链子拴着的是半个银碗另一半银碗由机括紧咬在一处,他挥动铁链,银碗便砸向官兵所到之处鲜血横飞。
柳先生用一柄柳叶刀,缓缓走进进厅堂,白启兴被眼前的阵势吓得瘫坐在椅子上不能动弹。他书读过不少,但是没学武功,连一点武功也不懂,更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如何自保。他浑身发颤,眼睛呆滞,他很希望这一刻可以稀里糊涂就过去了,然后睁眼后又是一片祥和,可是他没办法让时间做一下小的手脚就此放过他,时间不但不会放过他反而它在此时跑得很慢。他希望自己没有存在过,他不想经历这样的场景,但是他逃避不了。
尽管死人横飞的场面在他的年纪中这是第二次,他依然恐惧。他痛恨发生的这一切,他好像明白为何发生又好像不明白,他始终抓不到那个关键的因素。他从小锦衣玉食,读书认字,认为他身边所有的一切都是一片祥和宁静无风无浪,此时的他茫茫然不知所措。看着眼前倒下一个一个的士兵,他想向这些黑衣人跪下,请他们住手不要再枉杀无辜。
他跪下了,祈求黑衣人不要再杀了,再环顾四周已经没有站着的士兵了,甚至连保护他的侍从也都倒下了,血海一片,他茫然地看着黑衣人的眼睛。
柳先生也饶有趣味地看着白启兴,他丝毫没做停留,他心里想着:“就到这里吧,下一刻你就会忘记这发生的一切,让一个孩子承担所不应该承担的,真是辛苦你了,不过这就是你的命啊。”
他的柳叶刀砍向白启兴的时候,一柄飞剑向他袭来,柳先生察觉后为求保命,收住刀扭转身形退到一旁躲过这致命的一剑。他疑惑地看向一旁,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出现在他面前,百棍一根仙、银碗铁乞丐在厅堂外很疑惑地看着柳先生的动作,于是走进厅堂,往柳先生看的方向看去,看到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手执长剑而立。
百棍一根仙问道:“阁下可也是来杀这个人的吗?”
面具黑衣人冷冷地说道:“我是来救他的。”
白启兴听到面具黑衣人这样说一脸疑惑,不过仍然痴痴地跪在原地。
银碗铁乞丐道:“那就是敌人喽,杀。”话落,二人向面具黑衣人奔去,柳先生借机去杀白启兴。面具黑衣人身形一闪躲过百棍一根仙、银碗铁乞丐,身形之快在柳先生之前来到白启兴面前。手中长剑剑锋陡转,一瞬之间攻出数招,柳先生左突右挡难抵其势,不得不连连向后退去。
杀空了的一根仙、铁乞丐转过头不约而同的赞道:“好快的身法。”
而后,柳先生、一根仙、铁乞丐三人一起围杀面具黑衣人。面具黑衣人剑法之精绝,内力之深厚让柳先生等人连连败退。
黑衣人力战三敌丝毫不落下风。
柳先生对他们二人说道:“此人是个劲敌。”
银碗铁乞丐道:“杀个人,竟还有这般变数,这个小东西看来是命不该绝,臭乞丐我......”
百棍一根仙冷哼道:“这煮熟的鸭子还能让他飞了?到嘴的肥肉还吃不下去,难道不憋屈吗?”说完再次凝聚内力,杀招的威力有强了一分,一招更胜一招,不过这已经是他的极限。
尽管那三人已经拼上了性命但是黑衣人依然游刃有余。面具黑衣人凝聚内力附于剑上,剑气纵横,剑招变换之快已经无法用肉眼看清,所有人只看到剑不停挥舞闪出的光芒,一根仙一根混铁棍难以封住他的剑势,被那面具黑衣人一剑刺中向后退去。
一根仙心想道:“此人竟已练出了剑气,江湖上何时出现了这等厉害的人物。”接着冷哼一声道:“你强任你强,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百顺侯依然追着两人,他感觉到眼前的两个人并不是猎物,反而自己是被他们两个死死缠住的猎物,不过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捉住这两人杀之以正皇城之威严。突然,远处屋顶上出现了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只听此人用着很粗糙的声音道:“你再追下去,你家的小王爷可就死翘翘了。”
百顺侯听后猛然一惊,心中想道:“中计了。”连忙率人回府,忙中疏忽,防不胜防被赤箭天钻了空子一只赤箭射向百顺侯,百顺侯只觉一阵劲风袭来,他侧身一闪躲过致命处,却一箭正中他的胳膊。他管不得这些,拔下箭来飞身奔向义王府,众士兵也赶忙奔回府去。
赤箭天、鬼督邮欲要拦截他,却被面具黑衣人拦下,道:“二位是拿我当摆设吗?”
鬼督邮道:“你是谁?为何来关我们的事情?”
面具黑衣人道:“我想管就管。”
赤箭天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道:“小姑娘这不干你的事最好让开。”
面具黑衣人道:“你怎......知......”面具黑衣人又立刻顿住不再讲话。
赤箭天冷笑道:“我跟女人打过的教导比你吃过的盐都多。”
面具黑衣人道:“老娘我鱼……鱼……鱼…….打完架,老娘我鱼……都凉了,赶紧打吧,省的老娘回家吃凉食。”
赤箭天道:“小姑娘天这么晚了还没吃饭,你活着可真是不容易。”
鬼督邮道:“应该是病的不轻。”说完挥动玄铁重剑一剑斩向面具黑衣人。
百顺侯一路飞奔来到府中看到尸体到处都是,赶忙来到厅堂,看到三个黑衣人躺在地上显然是受了伤,在他们旁边站着一个拿剑的黑衣人。他丝毫未做停顿,他不管此时为何三个黑衣人会被另外一个面具黑衣人重创,一戟劈向那群黑衣人,黑衣人发觉背后有人袭来连忙闪身,百顺侯一戟落地在屋中砸出了一个戟坑,举戟就刺向面具黑衣人。
无书柳先生、百棍一根仙、银碗铁乞丐心中不由的一颤,转念一想道:“机会。”
面具黑衣人变躲变解释道:“我们不是敌人否则他就已经死了。”说完一指白启兴。
百顺侯再看那三人时柳先生已经扶起一根仙、铁乞丐夺门而去,他们三人逃出义王。
百顺后还想追出去,却被面具黑衣人拦下道:“你留下吧,我去追。”
百顺后收住脚步,停下来,接着命人收拾尸体,呆呆地往向面具黑衣人远去的方向。面具黑衣人追了出去,面具黑衣人没有追上他们只好放他们而去,然后他又去寻另一个面具黑衣人。穿街过巷,终于让他找到了,他见她正被两人逼得连连后退。运起内力,将手中的剑飞出,长剑破空,正落到他们中间,一剑没入地三分,以剑身上携带的内力震开他们。
赤箭天、鬼督邮看见又有一个面具黑衣人,赤箭天道:“今夜可真是有趣啊。”
鬼督邮道:“这算哪门子有趣,净来给老子添乱了。”
赤箭天道:“来者武功不弱。”
那面具黑衣人道:“你们的同党已经被我杀了,所以该轮到你们了。”
赤箭天、鬼督邮听此相视一下转身离去。
面具黑衣人也没去追赶,摘了面具原来是楚山河,看着另一个面具黑衣人道:“摘了吧,他们都被我吓跑了。”
那面具黑衣人摘了面具原来是鱼小丸,鱼小丸道:“一出手就让敌人落荒而逃。”说完咳出一口鲜血。
楚山河赶忙扶助鱼小丸,握住她的手向她输出一股内力,鱼小丸感觉舒服多了,道:“好了,不用为我浪费太多内力。”
楚山河笑道:“这怎麽叫浪费?”
鱼小丸道:“就是受了一点内伤,内力有些反逆现在不碍事了,我们先回去吧。”
楚山河叹息一声道:“我就说让你随百顺侯一同撤回府中,你不听,非要逞强以一敌二,这下知道自己跟别人的差距了吧。”
鱼小丸不答话只是狠狠地瞪了楚山河一眼。他们二人回到鱼小丸的茶馆,楚山河道:“常言道小姑娘家的在江湖上整天打打杀杀的实在是危险,你还是寻个人家嫁了吧。”
鱼小丸又瞪了他一眼,默不作声运功疗伤,楚山河坐在一旁喝茶,少顷,鱼小丸缓过劲来,说道:“今夜若不是你及时赶到,恐怕这白启兴必死于非命了。”
楚山河道:“当然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也命不久矣。对......你说的没错,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楚山河。接下来,你就不用再操劳了,我一个人就好了,你好好养伤吧。”
鱼小丸道:“你看不起我?我的事情我自己说了算,不用你操心。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楚山河无奈地笑了笑道:“这小姑娘。”
赤箭天、鬼督邮一路按照他们预定的地点找去,几人汇聚一处,谈论此事,柳先生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何都没料到其中之变数啊。”
一根仙道:“这怪不得我们,要怪就怪那来人武功太强。”
赤箭天道:“三位受了严重的伤,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找个安全地方,疗伤为重,关府我们是决然不能回去了。”说罢五人一起离开。
东方露白,义王府终于被收拾干净,百顺侯看着呆怔怔的白启兴道:“兴儿,你先去休息一下吧。”
白启兴望着淡定如常的百顺侯道:“皇叔,这都是命吗?”
百顺侯道:“是。”
白启兴道:“我能摆脱掉吗?”
百顺侯道:“不能。”说罢,百顺侯起身走出房门。
百顺侯白牧琼回到府中感觉右臂的箭伤隐隐作痛,这一夜一只在戒备中度过,神经紧绷未觉箭伤之痛,现下,心情放松,感觉到了箭伤,他看看箭伤丝毫未在意。
管家进来看见白牧琼一身凌乱,问道:“侯爷,莫非昨夜?”
百顺侯道:“有刺客,管叔去帮我拿些创伤药来。”管家应声而去。
百顺侯脱了衣袍,看着衣袍上被剑划开的数十道剑口,深知敌人武功不弱。管家取来了创伤药,给百顺侯敷上药缠了纱布。敷药之际,门人进来通报道:“关丞相来了。”
百顺侯吩咐道:“有请。”
关宁则进来了,看着胳膊上缠着纱布的百顺侯问道:“侯爷受伤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百顺侯道:“昨夜义王府来了刺客。”
关宁则道:“贼人如此胆大妄为真是可恨,侯爷,眼下还有件非常严峻的事情。”
百顺侯道:“何事?”
关宁则道:“徐中年将军的兵调不过来了,南越已经北进并且发起侵袭了。”
百顺侯道:“南越异族一直对我国虎视眈眈,但是迫于我国之雄力他们不敢妄动,怎么如今就敢犯我南境了?”
关则宁道:“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百顺侯道:“丞相但讲无妨。”
关则宁道:“朝政不举,国势必若,故外敌伐我。”
百顺侯沉思道:“确实如此。”
二人又对此事商议了一番,他们一致认为写封书信送到徐中年手中让他以固守边境为重,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伺机而动。
关则宁道:“我这就回去安排此事。”
关则宁走后百顺侯一直心神不宁,压在他心头有两件事他始终没想明白,一件是究竟是谁提前给自己的消息说不日会有不速之客到访义王府让我早做打算,一件是那两个面具黑衣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会保护白启兴?他们会有什么关系呢?
百顺侯感觉有些事情已经不是在按一般逻辑发生了,他感觉他的眼前挡了一堵墙,墙的背后究竟发生着什麽事情,他看不到,他现在不知道自己目前的位置究竟有没有站在整个战局的最高点。有些事情不是靠单纯的假想就能解决。
百顺侯闭上眼睛让自己的大脑放松,对于南越国来犯之事他并未真放在心上,因为他知道徐中年会处理好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