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永远是夜行人最好的掩饰。
捕猎者习惯把黑夜当作朋友,被捕者习惯把黑夜当做掩护。人在躲避惊栗的敌人时,黑夜或许就是他最可靠的朋友。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哪怕两人面对面的距离只有一寸,只要双眼被黑夜所蒙他的恐惧感也会大大减弱,看不到或许真的就不会恐惧。黑夜是最忠实的朋友,他不但很忠实而且还很公正,无论你是捕猎者还是被捕猎者它都可以做到一视同仁,黑夜永远是不会出卖朋友的朋友。
龙凉思、龙夜怀兄弟二人身穿夜行衣率领着他们带来的人慢慢走在原州城,穿小巷过街头。
龙凉思目光如炬看着前方,心开八窍细细地感受周围的环境,这是杀手经过长年累月形成的特质,龙夜怀依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人的样态具有不真实性自然就具有欺骗性。龙夜怀也是杀手,是与龙凉思性格迥异的杀手。他于任何事情都会提前进行分析拟定自己的战策,杀人同样如此,他的心狠手辣都被他隐藏在看似毫无波澜,随意而为的面具之下。
龙夜怀开口道:“我们走过了多少黑夜?一个人能完全融入到黑夜中证明什麽?这个人对白天的事物不感兴趣?还是这个人习惯黑夜的寂寞?”
龙凉思道:“我不知道,这有正确的答案吗?黑夜能让人彻底感到本身与周围的环境自然地融到一处。在白天人是黑暗的,而在黑暗中人才是真实的。人就是这大千世界上的一叶一花,身处江湖相尽办法融入,人便无所不及。”
龙夜怀道:“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龙凉思道:“或是吧。”
龙夜怀道:“人适应黑夜好像很简单,顺应白天的确很难。”
龙凉思道:“人宁愿在黑夜里犯下罪过,也不愿将自己的错误在太阳下晾晒。”
龙夜怀道:“你说得好像总是很有道理。”
忽然一个很影从一处阴暗的角落里摔出来,龙夜怀的第一反应便是出手向腰后摸剑,龙凉思一把拉住了他的手道:“你连鬼都不怕,还会害怕一个烂醉如泥的人。”
龙夜怀此次之行他的腰后根本没有剑,连剑的影子都没有找到。
龙凉思道:“你不能失误。”
龙夜怀的神情微微怔了一下轻轻地笑了笑道:“夜路走多了难免不会遇上鬼。”
龙凉思道:“那就遇鬼诛鬼,遇人杀人。”
龙夜怀自言自语笑道:“黑夜掩饰着我们的一切,难道不是正是杀人的好时机吗?”
龙凉思道:“难道只是为了杀人?你就没有领悟到自然的境界吗?”
龙夜怀饶有趣味地问道:“自然的境界?”
龙凉思道:“世上一切有意而为的行为皆非自然行为的对手,包括我们。”
龙夜怀道:“难道我们杀不了人?若是顺自然之道我们干脆什么也不做的好。”
龙凉思道:“顺自然知道我们就是世间的灾难。”
龙夜坏笑道:“我们是何种灾难?”
龙凉思道:“灾难就是灾难,每一种灾难对生存的万物来说都是危险的。化身于自然之中,我们可以是狂风,无物不催;我们可以是骤雨,无处不淹;我们可以是冰雹,无物不破。就像手中的剑,要杀的人一定会让他死于我们的剑下。”
龙夜怀道:“你是在悟道吗?不过你我今日可都没有带自己的本命剑来。”
龙凉思道:“你现在好多了?”
龙夜怀道:“不是一直很好吗?你将自己比作灾难倒是头一次听说。”
龙凉思没有搭话。
龙夜怀道:“对,猛风、恶雨、凶雹皆是人,这哪一个身份都是灾难的确不需要选择。不过今夜我们能成功吗?”
龙凉思摇摇头,龙夜怀疑惑地问道:“什么意思?”
龙凉思道:“不知道。”
龙夜怀沉默不语,二人继续前行。他们此番行动自然是为了杀一个人,就凭他们两人?没错,就凭他们两人还有跟随他们而来的杀手,杀手是杜仲绵门下收留的江湖客。
龙凉思、龙夜怀从小到大过的就是腥风拂面,血雨洗身的生活,久经生死直至如今他们只相信他们自己手中的冷刃。
龙凉思、龙夜怀今夜要杀的人是昌州侯白玉裴。
看来楚山河从一开始就赌对了,杜仲绵、刘杦、郭林没有让他失望。
昌州侯白玉裴先前派来的人一夜之间离奇死亡,他知道已经有人在暗中将矛头对准了他,他知道他的对手太多了而且太强了,他知道这一切已如离弦之剑。他要亲自解决麻烦,所以他来到了原州城。
此时的原州城就像一个火药桶,稍微一丝火星就会爆炸。楚山河也是这带有丝丝火星的火折之一。
龙凉思、龙夜怀找到了白玉裴的住处,龙凉思道:“他对这冰冷的皇城还是存有一丝眷恋的。”
龙夜怀道:“落叶归根,他出生在这皇城,这里就是他的家。”
龙凉思道:“这就是当年白玉裴的府邸吧,崇渊帝也是个奇才,为了培养子嗣的独立打破规矩未成年就封王赐府。”
龙夜怀道:“那又如何?他想看到的无非就是争斗,皇帝只有一位,能者居之,如今物是人非,真想知道白玉裴现在是作何感想。”
龙凉思道:“一定很痛恨白依山,但是他也应该感谢白依山。”
龙夜怀道:“有趣,不过我猜这些年他虽身在充州但是这坐府邸还一直与他有着密切联系。”
龙凉思道:“你说的对,此处是他白玉裴的地盘,谨慎些。”
龙夜怀道:“知道了。”
一行人运起内力施展轻功,翻过墙头,进入府内,穿梭于各处院落寻找他们暗杀的目标。当他们来到书房门前时,周围亮起了火把,一排排弩箭手将他们团团围住,还有很多江湖人士各执兵刃立于围墙之上。白玉裴推开房门走了出来,身边有两位近身侍卫护着,白玉裴道:“二位远道而来,不知意欲何为?”
龙夜坏道:“你准备的倒也充分。”
白玉裴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准备自然是越充分的越好。”
龙夜怀道:“佩服之至。”
白玉裴笑了笑道:“不用佩服我,想活命就要多佩服佩服你们自己。”
龙夜坏道:“有趣。”
白玉裴道:“你们是我哪位兄弟的人?”
龙凉思、龙夜怀沉默不语,二人心有灵犀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后背的剑鞘种抽出软剑朝着白玉裴飞去。剑并没有飞向白玉裴,软剑钉在了地上,他们的身形很快一下便向白玉裴飞掠过去,他们没有跑向白玉裴。
众驽箭手反应过来时,他们二人已经背天面地将软剑踏成了弓形,他二人借助软剑的弹性如飞箭离弦向围墙外飞射而去。这一来一去让人一晃一忽间很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弩箭手的反应完全没有跟上二人的速度,箭矢满地,空留软剑颤鸣声。
跟随龙凉思、龙夜坏来的人都遭了殃有的人直接死于乱箭之下,有的人直接要施展轻功纵身越出院墙直接被围在围墙上的人毙命摔了下去,俯仰之间一切化为乌有,生命就像消逝的东风没有留下一点痕迹,生命太脆弱,反而没有人去珍惜。
在龙凉思、龙夜怀要出围墙之时,立于围墙上直面二人的江湖人借力一蹬,体身跃起拍出一掌。龙凉思、龙夜怀也凝聚内力出掌相应,四人内力皆不错,四掌相交,那两个江湖人飞出了围墙之外,龙凉思、龙夜怀自然又摔回到了院内。他二人并没有狼狈摔下,而是凭借此力回转身形折回,轻盈落地抽出软剑迅速刺向白玉裴。
此番一静一动着实让所有人晕头转向,可是在这一静一动之间蕴藏了多少玄机,经历了多少次的搏杀才练铸而成这样的默契与临阵经验。
白玉裴的贴身侍卫丝毫不敢懈怠,行动迅捷,护于白玉裴身前力敌龙凉思、龙夜怀。白玉裴的护卫不动如崖间苍松、擎天玉柱;动如海上蛟龙、空中飞凤。四柄长剑交织在一起,青霜飞舞,飘影寒光。
此时立于围墙上的人也纷纷跃下助他们二人围杀龙凉思、龙夜怀。龙凉思、龙夜怀二人穿梭在众人围成的杀阵中,他们无法穿过众人组成的杀阵接近白玉裴。尤其是白玉裴的两个贴身侍卫武功更是不俗,倘若放到江湖上恐怕也早已成名。
一场激战不知打了多久,龙凉思、龙夜怀知道今夜是杀不了白玉裴了,他们放弃了。一旁的江湖人也不断涌入助战。二人知道不能拖下去了,要么葬命于此,要么为求保命全身而退。
龙凉思心中想道:“此时如何全身?这些江湖好手组成的杀阵如何突破?突破后一定是不能杀白玉裴了,否则此地就是自己的坟墓。”
龙夜怀心中想道:“没想到白玉裴能请得动这么多江湖高手,真不枉了他的身份,今夜是杀不了他了,可是又如何全身而退呢?难道真的要在此处为我们立牌位吗?”
龙凉思、龙夜坏二人在执行暗杀行动中总是不与平日待人接物所表现出来的性格一样的,这也可能是他们从小到大,从生到死,从死到生,再从死到生所养成的性格。
龙凉思、龙夜怀二人左挡右杀,互相护住对方的背后,就在错身之时,龙凉思低声道:“西南角几人武功稍弱是破绽,我送你过去。”
龙夜怀心领神会,龙凉思一个转身抓住龙夜怀的手臂,劲力猛甩。龙夜怀就在龙凉思抓住他手臂之时,降低身躯蹬地,龙凉思将龙夜怀甩起旋转一圈,龙夜怀手中剑不停,剑招紧凑,回应着围在他们周围的人的兵刃。正对西南角龙凉思脱手,龙夜怀箭飞弓弦,去势入虹,龙凉思也在慢慢向西南角靠拢。
龙夜怀眨眼间来到杀阵的西南角处,软剑的剑影笼罩着那几人,接连发出冷刃相撞之声,直逼的西南角那几人向后退去,杀阵破了。
龙夜怀道:“大哥。”
龙凉思箭步猛冲,向前跃起,龙夜怀一脚飞起踢到龙凉思脚下做龙凉思的跳板,龙凉思被龙夜怀送到杀阵外的上空,龙夜怀将龙凉思送出后,紧跟着一记后空翻落地,平沙落雁剑走八方,抵御向他刺过来的长剑。
龙凉思道:“走。”
龙夜怀急转身飞奔离开杀阵。
这一切发生的都是瞬息之间,如果只要慢一点龙夜坏此时就会成为剑下亡魂,可是他们既不慢也不快恰好在自己的计算之内。
白玉裴的人紧忙围追堵截,龙凉思凌空单手一挥银光一闪飞出许多暗器,那群人为躲避暗器纷纷挥剑急挡,向后闪退。龙夜坏翻身越墙而出,龙凉思也落在地上,白玉裴的人也纷纷翻过墙头追去。二人头也不回飞奔离开这座已经不是昌州侯府的昌州侯府,置身于茫茫夜色中与天地融到一处,黑夜是最好的挡箭牌。
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瞬息之间竟可以改变很多事情,白玉裴看着这两人心中道:“果然不是简单人物。”
一众人也赶忙追出,追了不久都回到府邸,白玉裴望着众人道:“谢松、闵言,好好安排死去的兄弟,有家室的多送些银两过去。”
谢松、闵言拱手将要退去,白玉裴看着他们又皱了下眉头,道:“你们受伤了?”
谢松、闵言道:“无碍。”
白玉裴手抚着二人的肩膀道:“先处理伤势再去做事。”白玉裴又看着众人道:“辛苦诸位,且同我到大堂一叙。”
所有人跟随白玉裴来到大堂,白玉裴很平静但是语言却又很挚肯道:“多谢诸位不遗余力护我白玉裴。”
众人说道:“为侯爷效力,荣幸之至。”
又有一人道:“侯爷料事如神,提前布好天罗地网,只是那二人武功太强了,我们联手还是未能将其制服,恐怕这敌人来势会越来越猛。”
白玉裴道:“无妨,若不是诸位,恐怕此时我就算坐在这里也已经是具死尸了,天色不早了,大家下去休息吧,我自有重赏送到诸位手上。”
众人称谢纷纷离去,看着众人离去,童杲道:“侯爷,我看这二人的武功来路当真是不小,侯爷见多识广,在武功上也有一番造诣,可瞧得出他们的武功招式来自何门何派?”
白玉裴摇摇头道:“这二人用的武功绝对不是他们本门的武功招式。”
童杲道:“为何?”
白玉裴道:“他们一定隐藏了,因为他们在出手与收手的那短暂一刻,总给我一种想发力却总是难以将力道发挥到十成的感觉。行剑之时也有一种感觉,什么感觉呢?滞顿感,没错,就是这种感觉。他们手中的剑用起来不够舒畅,而反手执剑时没有这种感觉,更顺畅但是威力不足。”然后顿了顿道:“但是二人的武功的确太高了,甚至这一丝不足都没有影响到他们,倘若我与他们二人交手估计也得以非死即残的局面收场。”
解离道:“侯爷怎麽能这麽说?以侯爷的武功还......”
白玉裴道:“我们若不是人手充足否则我们就不会坐在这里闲聊了。”
解离道:“连侯爷都说他二人武功高强了,我又如何敢说他们二人不如我们呢?不过侯爷你可听闻过有一个杀手组织,其名为楔,想当年我独闯江湖的时候也曾听闻过他们,他们就善用反手剑法与侯爷所讲的有些暗合。”
童杲道:“不错,解离说的楔很符合侯爷刚刚所讲。”
白玉裴点点头沉思了一会儿道:“这原州城内当真是卧虎藏龙。”
解离道:“万万不可小觑。”
白玉裴道:“这原州城我可从没有小瞧它。诸侯手下无弱将,经此一战他们也算是好好给我们上了一堂课,我们今后行事要更加谨慎。”
谢松、闵言又回到了大堂,白玉裴见二人来了,说道:“你们来了。”
二人向白玉裴施礼,谢松道:“侯爷,来客不简单,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白玉裴道:“劲敌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无妨,我白玉裴怕他们吗?”
闵言道:“从此刻我们会寸步不离侯爷身边。”
白玉裴道:“你们去休息休息,好好调养伤势,这里有童杲、解离。”
童杲道:“没错,有我们在定不会让侯爷伤到一丝一毫。”
谢松、闵言闻言点点头退出大堂。
龙凉思、龙夜怀回到杜府,换了衣服,龙夜怀对龙凉思说道:“竟然没有成功?我们还有机会吗?”
龙凉思道:“强侯手下无弱兵,我们侥幸找到他们忽视的破绽才能逃出来,不过机会总还是有的,但是未必就是一蹴而就达到目的的机会。”
龙夜怀道:“白玉裴身边的人的确不错,忠心无畏,视死如归,若诸侯手下都是这样的局面可就不好对付了。”
龙凉思、龙夜怀谈话间,杜仲绵来了,龙凉思与龙夜怀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了杜仲绵这般时候来见他们所为何事了。
杜仲绵问道:“二位公子行事如何?”
龙凉思说道:“有劳杜大人惦念,不利。”
杜仲绵说道:“此话怎讲?”
龙凉思回道:“白玉裴身边有不少江湖好手相帮,我们带去的人全都留在了那里,所以仅凭我二人之力实难撼动。”
杜仲绵倒吸了口气:“这该如何是好?”
龙夜怀道:“我二人势单力薄,还得要继续仰仗杜大人才行。”
杜仲绵道:“说实话我能招揽的江湖人士都已经让二位公子带去了,所以......”
二人盯着杜仲绵,杜仲绵叹了一声道:“也罢,我再在暗中招募一些。”
龙凉思道:“多谢杜大人,不过更要感谢杜大人的情报准确无误。”
杜仲绵道:“为侯爷分忧,在下力所不辞,那二位忙碌到这个时辰早些休息,杜某告辞了。”
杜仲绵转身欲要离去又回过身来道:“我又得到一消息,曲州侯也来到了原州,眼下就在原州城内浣花百凤阁。”
龙夜怀道:“青楼?到是个好去处。”
杜仲绵说道:“这青楼可非比寻常,背后之人是谁我却未曾查出来。”
龙夜怀说道:“如此说来到是隐秘的很。”
杜仲绵回应了几句便出去了。
几天前,白文俊先前派往原州城打探消息的人在半路被白毓弘杀了不少,剩下的高岩、凌统和石韦并没有即刻回曲州,三人商议让凌统回曲州复命告知白文俊此事,然后自己和石韦继续换路去原州。
石韦回到原州将此事告知了白文俊,白文俊心中不仅恼怒还有许多担忧,他知道众位皇子从小疏离论关系都算不得亲近,照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若是自己的哪位兄弟当了皇帝自己势必会被他们当作眼中钉拔掉。
他本不想掺和到这争位之中,奈何身不由己,形势所迫,凭他的身份只要活着就根本不能独善其身,就算到了天涯海角也免不了被追杀。此番火势太猛容易烧了自己的衣襟,所以他决定若是等着被别人宰还不如主动去宰了别人,何况义父汪文渊也曾来信劝说他对待此事早做决断,免得有后顾之忧。
如此他便安排好曲州诸事亲自率人奔赴原州找自己的义兄曾凡,让曾凡助己一臂之力。这浣花百凤阁便是曾凡所立,此人处事十分精明狠辣,在原州城内隐藏的极深,颇有一番势力。
自打白文俊踏入原州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被人盯上了,这是他如何都不会想到的,他认为自己已经够隐秘了可是在别人眼中还是任然可以查到。
再观龙夜怀、龙凉思。
龙夜怀道:“杜仲绵在这原州城果然是有些实力,能讲这情报获得的如此准确无误。”
龙凉思道:“一开始我也并不相信,只抱着尝试的心态,没想到是我们小瞧了尚书大人呐。”
龙夜怀道:“那这曲州侯?”
龙凉思道:“能杀就杀掉吧,不要让他们挡我们的路。”
龙夜怀道:“恐怕接下来会步步难行。”
龙凉思道:“我们做的事情本来就不简单,若是简单了那这个位子也就不值钱了。”
龙夜怀玩味道:“能掉进这样的漩涡中当真是有趣的很呐。”
龙凉思道:“很有趣吗?”
龙夜怀道:“总是能够嗅到血腥的味道。”
龙凉思道:“你何时变得如此嗜杀?”
龙夜怀看了龙凉思一眼道:“这不是嗜杀,这是鄙视,见证一群为了权力而疯狂的人不是很有趣吗?”
龙凉思道:“到是很有趣,但是我们也是其中的一员。”
龙夜怀道:“那是大哥你,而不是我。”
龙凉思道:“那你?”
龙夜怀道:“我只是不想失去你。”
龙凉思微微一笑,痴痴地望着窗外的朦胧夜色,他又何尝不讨厌这样的漩涡,但是他从小就已经被训练成了只会融入到黑夜中的杀手,龙夜怀也是如此,但是二人却也不同,毕竟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