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672400000007

第六章 家门不幸

“莲女,外面有人找。”

转眼间,莲女到排龄已经过了三个多月,在大舅舅和舅母相帮,进了服装厂做了车工,一天到晚也挺是自在,自己赚了自己花,再也不用受那些没原因的气,可是这天夜里,晚饭吃了也有一个多小时了,外面乌漆墨黑的,只见德德鬼带了一个“小叫花子”,就站在了那里。

想想也是,那一家子自私的鬼魅,又怎么会好生看待自己生的儿子呢?如此这般不会疼人的,也就王太老一家了。

“呀...甚么样嘀人家,这婆婆哪里干不动了?”(浪川那边的话)

“她家婆婆,好着呢?就是一家子人不会要个人才是。”

小霖泽怯生地躲在一边,进到妈妈的宿舍,也只是坐在妈妈的床头,呆呆地望着地上。莲女一见气的就拉着霖泽就怼了过去:“这倒是好,成了要饭的了赶过来干嘛?涨人眼珠子吗?真是一家畜生都不如的鬼。”

德德鬼没吱声,只是站在屋外抽着烟。小霖泽被拉着到了食堂,只是好的菜都没了,只有点蛋白肉,海带丝和白菜了;再加四两米饭,眼瞅着满满一大缸碗子的饭,瞬间下去了不少,小霖泽狼吞虎咽地、好似三天没吃饭一样;莲女不解问:“这哪里是吃不起饭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会厨房里的事,也就昨天早上吃了一碗粥,后来吃了点饼干。还是妈做的。”

“真是天杀的,真想把他们碎尸万段,也不为过啊。”

“话不要那么讲,妈,不错的。”

“放你的狗屁,好不好你且看看泽就知道了。”

莲女恨的,恨这个男人为什么那么没有担当?恨那家人的冷漠无情,只顾自己过活,就连自己的孙儿也落得个“叫花子”的雅名?难道这些人心肠果真硬的如石头吗?她恨为什么自己没有早点知道,她恨自己为什么就没有洞悉一切的法术,她也恨那个青梅竹马为什么没有大胆点跟她要了自己呢?难道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她在心里默默念叨着“我不相信,我一定要争这口气。”

这二天,大舅舅听说外甥女的家里来人了,立马就安排了让那个瘦高的爷们见了一面,莲女送了过去,又去了厂子上班了。大舅母虽说是后来的,但人不错,看到小霖泽一身脏兮兮的,就立马带到了服装店,买了一身红色的卫衣套装,只是这小脸蛋仍旧是脏脏兮兮的。

莲女下班了,买了一些熟食,肉,来到了舅舅家,吃完饭,和大舅母一起帮着小霖泽洗了个澡;看着换下来的衣服,貌似好几个月没洗了一样,起初莲女不舍得,还是大舅母说:“这么寒酸,留着干嘛?给自己找不爽快?扔了扔了...”?于是就找出了他儿子小时候穿不下的衣物换上了。

洗完澡后,小霖泽跟眼前这个长相英俊帅气的大舅公的儿子(也可以叫舅舅)——军,在屋顶的露台上玩耍,看着这个比自己大6、7岁的男生,小霖泽心里说不出的喜欢,只见他特别有活力,拿着一根黄瓜,还总是在那上蹿下跳着,好像在玩一种自己听不懂的游戏似的。在大山深处的孩子们,哪里会城里人的话,而这小舅舅半土半洋的说话声中,无疑不在显露自己的优越感,小霖泽虽然听不懂,但也能明白些大概。他们俩就在那玩了好久,似乎这个小舅舅朋友也不多,又有这么一个乡下“外甥”, 辈分的乐趣,体现的淋漓尽致,似乎也在乐此不疲了。

屋子里灯光昏暗着,那些人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因为小霖泽睡着了,只有那个小舅舅陪在身边。

终于大人们商量好了,莲女说出自己心中的不舍,大舅舅心里原本特别痛快地劲儿一下子就泄了,他似乎明白了,自己只不过是个做舅舅的,貌似没有权限替她规划好一切,比如;如何摆脱那个家,如何把自己的工作弄好,如何再找一个好的男人,甚至还想到了日后还可以把小霖泽接到城里生活,这一切大舅公都想好了。只不过莲女另愿舅舅不疼自己,也要回去那个家,顿时一种沉重的心情充斥着内心。

俗话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既然留不住,起码也该送一程,权当最后一面罢了。

辞去了工作,收拾好了东西,大舅公一家人和莲女一家三口在码头边道了别,知道泽泽喜欢吃香蕉,大舅公买了一大挂交于那个鬼魅,坐上了去汾口的船。小霖泽很高兴,连续吃了四五根香蕉,又有新衣服,还有妈妈在身边,虽然这几日没好意思叫妈妈,但是心里依旧很喜欢这个漂亮的妈妈。他在想“那个小舅舅,以后还能不能教他打篮球呢?”

莲女一路之上只是靠在一边看着湖面,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毕竟大舅舅说了:“你若回去,从今往后也就跟我没啥关系了。”?是啊,当初投奔了他去时,大舅舅心里特别兴奋,立马就帮着找了工作,甚至还帮着置办了衣服,眼看就会有新的家庭来临,可是“小叫花子”一来,所有的舍得也就成为了不舍得。大舅母说得好:“母子连心,想想琴琴...”

中饭时间了,德德鬼在船上也甚是殷勤,言语之中也是非常温柔气的,这个人有一个好,那就是不管当时多么的凶残,静下来之后又会像是一个千好万好的救世主一般,好几次莲女都是这样原谅了的。吃着船上做的面,辣味十足,小霖泽吃着特别开心,只有莲女筷子动了动,但是并没有吃下去多少。

回到家,村里的伯伯们,婶子们都很高兴,也夸着这个外乡人做的对,甚至还夸了德德这次做的好!因为人在什么都会有的,只要肯好好过日子,踏踏实实的;殊不知这个德德鬼,放着乡里的好事不做,竟然玩起了投机倒把的勾当,把些个坏的稻谷种子全数卖给了村里,以及自己亲戚。谁曾想是被人暗中刺了一刀呢?结果那年的收成全无,没奈何德德鬼只能悉数统计了去,照单全赔了。

转眼间,小霖泽六岁了,这年间王程氏也没少作怪,颂冤家,那句“赶紧给我滚出我的房子”也并没少说,莲女心想要不就搬走吧!于是就想了一个计,让德德鬼把钱拿出来,去买了村里一大伯家的房子,因为坊间有传“洋贵最近被催债,就等卖了房等米下锅了。”莲女闻言立马就去供销分部买了点吃的去求了那洋贵,最终谈妥了,也说好了把钱取出来第二天晚上就给。洋贵开心极了,就坐在了老屋里等着。

“快去吧,洋贵伯伯就等着这钱还债,家里孩子还小正是需要补身体的时候,有米才能吃得饭,所以你现在趁天黑赶紧去,把那房子买下来,我自当有别的用处,切记路上不要跟任何人说这档子事,又怕有人背后挑拨,把好事搅黄了。”按照当时德德家的收入,几百块钱乃至几千块钱都是不成问题的,可是这个德德就是个鬼魅,不知道哪根神经搭牢了,竟然跑到宋家问了亲舅舅,结果洋贵等了一夜也没见有人送钱来,第二天一大早就上门来,追问缘由,怎奈莲女苦口婆心让德德鬼把钱拿出来,可是那德德鬼就是不肯,另愿相信亲舅爷的话“不要买,晚几天自然就便宜了。”?看着这夫妻俩像是在演戏的样,洋贵心里慌惨了,只得回去等债主上门了。

过了几日,等莲女把钱送过去的时候,洋贵恶狠狠地向她吐了一口口水;事后打听,原来是西坑的另一户人家,得知了此消息,以三百块买下了洋贵的老屋,还在外屋搞了一个店铺,租给了宋家柄子爹,莲女顿时怒火中烧,一回家立马就爆发了,打烂了碗筷大声喝斥着:“好啊,好啊,人家怎么就比你聪明?你个高中生竟然这点人情世故也不分的灵清?我都谈好了五百块钱,他们还得债,还能有点余钱把新房子弄弄好,买点粮食过冬,你倒好全让别人钻了空子,这会儿好了,你那娘又在叫了,本想买了那房子跟你老王家祖屋也靠的近,我们妯娌也都是一处地方的女儿嫁来的,多好的机会啊,等以后有钱了在那里盖一间好的房子,也不用车马费,砖头砂石门口就能卸了下来的,就算不建房子,也不用每天听那些糟心的话,还可以开一个小店,这样一年下来是不是也能过的更好?你到底在干嘛啊?人家字都不认识一个,只需要三百块就买了,你钱早点给我也好的,偏偏拖到了一个礼拜以后,你啊你,白白亏了高中毕业生几个字了...”莲女气哭了,德德鬼说:“不买也不要紧的啦,以后去镇上租房子住也行。”

“租租租,租你个头,难怪洋贵伯伯不高兴了。你自己去给人家赔礼道歉吧!一点儿道理都不懂的男人,我也算是瞎了眼了。”

“德德,不要怕,真是造反了,敢在我家这样吵,赶紧给我滚,像个什么?没教化的样。”

听到德德妈又是不分青红皂白地乱骂一气,莲女也彻底怒了,冲到了门口就开始骂架,足足骂了两个小时,引来了无数的人围观。就连到了晚上两人也各自在自己的岗位上(灶坑旁)时不时地骂出一句两句的碎碎话。就这样争吵声也就慢慢多了,家里的和睦感也慢慢变淡了。

后来还有一件事也如这出“莲女买房”记一样的收场,不过那是10年以后的事了,暂且不谈。可是这眼底下,总是吵吵地要出户,莲女心里焦火乱窜,直烧着眉头。

小霖泽七岁,突然一天就开始请了工人来,拆了老房子,一听这阵仗,隔壁的又跳出来骂了,又是吵了两个小时。惹得那些盖房子的人站在梯子上笑的可是撒欢。

最终婆家妈答应把老屋的原位置调个方向,让大门正对东方,中间空出了一条弄堂,给猪圈按了一个独立的门来。这才同意把工人吃饭,临时居住的事情商量下来,还同意了让他们二老一块吃饭,可是公爹不肯说“另愿自己煮了吃,也不愿搭伙儿混在一起。”于是,建房记来了,新的矛盾也来了。

“哎呀呀,这一楼盖的这么高,想要把我们大屋的风水破了是不是?叫我们两老的上西天?”?眼瞅着那王程氏就那样站在下面对着工人就是那么一说,莲女听说婆婆又闹事了,也出了厨房理论了,可是公爹也不肯了,径自爬上了长梯,将那砌好的墙,双手就是那么一推,愣是不让盖高,莲女示意着“尽管推,大不了我多加钱就是。”又于是,这推了盖、盖了推的戏码连续了好几天,这一幕却全被不太说话的章家阿爸看在了眼里,大姐气不过了,站出来说:“这亲家真是不要命了,赶紧下来不要伤着了,今日要不是我妹家办好事,我和我爸也不会抛开家里的事来帮忙,我爸年级也不比你小,一到这,茶泡了也没喝,心想女儿不容易,赶紧帮帮忙,现在这样推了盖,盖了推是要怎样?也没人说亲家啊,你来了啊,不忙着上梯子,当心累着,注意安全,我这妹妹就是不懂事...”

“初女啊,不说了,咱回家吧!这活她们自己会想办法弄好的。”

章家阿爸心里的泪在流,都没听莲女的挽留,摆摆手跟着大姐就那样一身脏灰走了。好在帮工们也都是村里挨得上辈分的自家人,看到这一幕也搀扶着章家阿爸下去自己家喝了茶,才又被大女儿初女挽着走了十里路回到了樟树岭子。刚要回家,章家阿爸就搭着章母,哭着说:“苦啊,苦啊,这个小女儿苦啊...”

章母想骂出什么,可是看到这个历来没有什么话的,又那么一个老实巴交的忠厚人,大老早赶过去帮忙建房,饭点还没到就一身脏灰赶了回来,回到家却哭了?第一次见自己的枕边人哭的如此伤心,章母心里也不是滋味,吩咐着初女赶紧泡杯鸡蛋茶,叫他喝下去,压压心脉。初女也是红着眼,抹着眼泪照做着。自那以后,章家阿爸的身子就开始不爽了,时不时牙龈上火,小霖泽每每去时,总会无意识地吩咐妈妈记得买“白木耳罐头”。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章家阿爸病了,虽然能干活,能吃,但是查不出什么原因。莲女家的新房建的一路荆棘,墙壁坑坑洼洼,地面还是砂石成堆着,由于不让盖屋顶,怕冲煞了他们家的风水,几拖拉机的青瓦,长满了青苔就堆落在屋墙角。多亏了在一阵争吵打斗中被迫盖成了平顶,足足浪费了几千元,最后房子里里外外没弄好,反而到处残破不堪,还倒欠了两万多,在九几年的时候,相当于现在的百来万了。无奈之下,又是在一阵争吵后被迫搬出了大屋,住进了那个内室残破不堪的框框房。

渐渐地小霖泽也开始在村里上了学了,那时候流行养教师,每个学生一周轮流管着教师的中饭和晚饭。德德鬼为了建房,拒绝去开会,也害怕被调到萍乡,因为吃不得苦,也就浪费了自己的前程。随后却迷上了做木材生意,对于一个丝毫不懂经商陶珠之事的行外汉来说无疑是一件作死的事。要说你经商就脚踏实地做,可偏偏又染上了赌博,要是兴头上一夜几十,几百但凡身上有的钱都会舍得交给那些赌客们去吃喝嫖抽,逍遥自在。

建房的两万多还未还清,每日赌债又新增高楼,好不容易得来的官运也因为自己的不做为给断送殆尽。自此家里的生活日渐维艰,就连节日里的小孩新衣裳,也只能拆了旧的,剪了老的缝缝补补了事。

而那时候的霖泽,时常会独自一人躲在房间里,即使隔壁表弟表妹,表哥表姐,姑姑姑父一大堆,他也习惯自己一个人躲在屋子里看电视,要么就是躲在卧室里管自己写写画画。因为那些所谓的亲戚,经常会平白无故地冤枉他不叫人,在自己家,可能还会理一下自己,给自己买点吃的、玩的,但要是在外面单独遇到了,非但没有好脸子,也不会听你叫她一句。他也不会去跟村里的男孩子们玩,因为他们经常会编顺口溜“德德德,德德德,驾驾驾,输光了老婆裤子掉...”?久而久之,小霖泽变得不爱说话,没什么自信,但是很是乖巧,经常会帮妈妈做饭,喂着家养的牲畜,打扫地面,擦擦饭桌;可就是算数一窍不通,要是有人可以教给他为什么一个加一个等于二?或许他是个非常好的苗子,因为他总是在想算术题背后的原因,因为想不通也没人帮他解惑,时间久了也就成为了一个读书没用的废物。为此德德鬼没少打他,一打老妈就护着,一护着就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话也就多了,紧接着隔壁的妇人就会趁空而入,挑起矛盾,少不了锅碗刀棍就那样一通招呼,于是哭声就多了,倒是隔壁又得了下饭的“好菜”。

周而复始,始而复来,像这种事端,成为了小霖泽童年的组成部分,性格也变得更加孤僻了,活脱脱一个小男孩版的林黛玉,各种矫情与敏感充斥着才6、7的小男孩,在那个家,爷爷奶奶不疼不爱,爸爸像是一个魔鬼,经常打骂自己和老妈,亲戚们也对自己像是见着了仇人一般,恨不得把自己一刀解决倒也干净。在那个家,只有妈妈是她最喜欢、最尊敬、最想保护的人。有时候想着自己的悲哀,也会偷偷的哭,他试过用枕头把自己捂住,也试过把农药藏在床底,他想过很多种方法,只为解决这种困境,摆脱这种不公平的待遇。可是想到妈妈,又放弃了自己的行动,一拖再拖拖了好久好久。

章家阿爸的身体近来总不见好,经常上火牙痛,那时候的医疗又那么落后,感冒发烧都弄不好的地方,却传出来要拿大号针筒,往背上凸出来的脊椎捅的进去生抽出骨髓去化验,后来章家阿爸受不了折磨,就回家了,躺在床上眼睛总是望着门口的台子,嘴里却喊着“三儿满意,四儿莲女”,还没挨过十二点,就闭上眼睛,撒手人寰了。

多么可惜的人,一辈子勤勤恳恳,实实在在的老好人,对于小霖泽来说,也是除了妈妈,在这个世上也就阿公最疼自己了。阿公经常会抱着自己在樟树岭子村里跑上跑下,买各种吃的,像是“辣椒糖、拐棍糖、油灯儿,面线、馄饨”?但凡街上铺子里有的都会给买来吃,也经常会被村饭店下面的哑巴娘子吓得哭了,才会舍得回家要他妈来哄。对于这样的人走了,那源头里的妇人却说“一个当家男人,哪里经得起婆娘家的巴掌果子?”?这话传到了莲女耳中,自然是气不过的,扔起杯子碟子就砸过去,然后回过一句:“要不死的,就不要说死话。”

其实他们永远都不清楚,不清楚事实的真相,自那日看到女儿被欺负,一罐子烈酒烧伤了肺,于是总觉得哪里不痛快,再加上日积月累的担心和自责,身体也就坏了。这天章家大堂,跪满了子女,孙辈,都只是哭,章家母亲哭了几声,也晕过去了。小霖泽还不开窍,跟着也只是哭,毕竟还小意识还不够成熟,只是觉得看不到外公抱他了,心里有点失落罢了。

奔了丧,吊了唁,父孝在身的莲女也提不起劲儿,时常烧着火就会哭,慢慢地人也变得神经了,经不起一点风浪,稍有不开心的就会碎碎念,把自己内心所有的不满意全部道出来。可是那男人丝毫不会关心,甚至跟他对着干,莲女说的好:“你啊你,分明就是个鬼魅,为何只敢对老婆孩子动手还口?难不成你那老子姆妈都是好的?”

正说时,便是一脚,一拳就招呼过去了,小霖泽见了也怒气着回击着;但也是哭,隔壁的见了自当是快乐的不得了,站出来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

丢了工作,木材生意也被村里某个人举报了,竟也赔了。这个德德鬼身无长物,脾气却越来越大,一双眼睛也开始慢慢变成了老鹰眼,那周围的皮肤也从白色转为了深黄色,其他地方的皮肤也是如此。一生气发起火来,更像是夜叉菩萨,令人毛骨悚然,小霖泽时常在梦中会见到这个鬼魅,从而现出像是鬼压床的撕叫样。

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即做不了什么农活,也干不成什么大事,眼看茶叶快摘了,可他干起来不是亏了,就是赌输了。虽说没有担当,但是也应该知道要个人,对于自己的亲生子女总归好一些吧!但是不然,他还很怕死,怕的要命,他更怕没有睡觉的地方,没有家具可用,于是二话不说就又把一个女娃娃,从娘胎就给打了毒针,还好医生没有用大药剂,取出来在2个小时内打一针退毒针,也就可以养得活。说时迟,那时快,满脑子都是被抄家场景的德德鬼,还没等人抱过,立马就把那女娃娃啪的一下扔到了桶里,只听得一声声犹如电锯般的刺耳哭声传来。只可惜莲女小产身体动弹不得,苦口婆心的劝说更是无力反抗,还好隔壁床有人说:“哎呀,这么可爱的女儿,我是生不出来,刚我老公见了,真的是很可怜,鼻子眼里都是血,怎么会那么狠心...”

莲女听了直接晕了过去。这天小霖泽也在二姨家,二姨一大早就做好了营养餐,牵着小霖泽的手走去了医院,一进病房,只有嘶哑的哭声,连玉慌了忙问:“怎么了?孩子呢?让你去打针你没打?”

“打什么打,会被抄家的。”

“姐姐,他扔了...”

连玉听了立马去看了,刚一打开,里面的婴儿尸体黑色头发边上都是血,整个身体也都乌青了,更可气的是丝毫没有一件衣服,连玉冲到病房指着德德鬼就骂:“天杀的啊,真是做人不做你要做鬼,叫你去打一针又怎么了?大不了我们去杭州,去大城市,总有办法,即使不能成,那也是你的骨血,总不能那样叫她死相难看啊!天啊,泽泽,你爸把妹妹扔了....”

小霖泽哭喊着:“你个畜生,畜生...啊...啊....”瞬间整个医院都是这家人的哭喊,让人看了真是又气又恨,更可恨的是,隔壁床说了:“杨旗坦村里也有类似的情况,但是人家女儿打了一针后,现在又高又壮漂漂亮亮的,眼看就要上大学了,不痴不傻也没有什么残疾”。这一下直接气的莲女直胸口痛,一连抑郁了好几天,章家人听说,也纷纷不跟德德鬼来往,就像是断了亲戚一般。

二姨见小霖泽每天哭肿的眼,就故意安慰着:“泽泽啊,不要难过,到时大姨给你抱一个妹妹好不好!”

“我不要,我自己妈生的妹妹都没了...”莲女听了,甚是安慰,只是虚脱的动不了身子。那几日小霖泽像是个大人,每天给妈妈泡奶粉,喂饭,喂红糖水,而那德德鬼却只管自己在门口院子里抽烟,望着这一画面,在场的护士,和其他床的孕妇和家属,五一不为之动容的,都纷纷夸奖着:“这个小人,真是乖啊,真是命不好!可怜啊,可怜...”

或许顺心顺意属于上辈子烧过香的主,对于莲女来说,这一切好像只是痴心妄想,这不爹死了没一年,自己又小产了,可是眼下弟弟的婚事又出了问题,为了成全弟弟的婚事,上官氏守寡未遂,却遭儿子的谩骂,这日竟然把放在厨房潮湿地的老人床也给劈了当做柴烧了。

上官氏的床没了,楼上的板床虽说有,但也凑不出整的床单被褥来,没办法只得靠在床边睡了几晚。上官氏想着死去的丈夫,心里很是委屈,想着女儿们现在的生活,也不忍心去打扰,虽说小女儿家不错,但是那屋子的门窗还未弄好,再加上那样的婆婆,自己的现状,也着实没有底气去跟她拼。于是在某一天凌晨,上官氏背着几件衣服就逃出了家门。而儿子那边没有了负担,也开始正大光明地跟隔壁弄堂里的女子开始了帷幔之事。

母亲不见了,三个女儿们,竞相奔走寻找母亲,有的说去了毛山岗子,也有的说在浪川、在姜家,终于几个月后,得知在汾口水碓村一户人家做保姆,这下女儿们才去寻了,让她回家,心寒的母亲,坚定地不肯回,毅然就在那户人家做起了保姆。之后雇主又介绍了一户人家,是一个部队退休下来的,迁移户邬家。等到再次见面的时候,上官氏竟然在那家做了长期保姆——邬家阿公的老伴。所幸这个邬家阿公人品好,对外婆也很是关心,家里大小事也尽数交给了这个毛山岗头子上的妇人。

至于章家的女儿们第一次正式认识邬家阿公是在上官氏60岁的生日上,当时大家都称呼着这个侃侃而谈,却又讲着听不懂的移民话的男人为“爸爸”或是外公。事到如此,也希望这两位老人能走完一辈子,未来有彼此相陪也算是一个完美的结局了。

同类推荐
  • 拯救夏天

    拯救夏天

    这年夏天,皎阳似火,正值五黄六月,骄阳似张火伞高悬天空,中午,天空亮得耀眼,好像一大张烧烫了的白马口铁板。路边垂柳的细枝一动不动,树影缩成一团,蒙着一层尘土的叶子都蔫蔫地打卷了。柏油路面也被晒得软软的,向远处望去,空寂无人的马路上,似乎有一片透明的蒸气在升腾。烈日当空,道路两旁,成熟的谷物在热得弯下腰,低着头。蚱蜢多得像草叶地上的土块被晒得滚烫滚烫的,几只黑褐色的大肚蟋蟀,安着弹簧似的蹦来蹦去。孤独大概就是如武文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无人伴你欢笑,无人担你愁苦。这年夏天武文丢了工作,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奶奶王春花那里。
  • 心之所向,便是吾乡

    心之所向,便是吾乡

    通过我的家乡,我来讲。让更多的人知道我的家乡的历史,家乡的发展,家乡的生态建设。也更让我深入了解了家乡的历史文化。而且和大家分享家乡的魅力。
  • 就那些事儿

    就那些事儿

    这么书,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类型,应该算是日常、都市吧。里面没有什么屌丝逆袭,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剧情;也没有什么黑道一个义字当头为兄弟两肋插刀的热血;更不会有什么掉下悬崖遇见武功秘籍或高人然后一飞冲天的修真奇遇【或许吧,后续写不下去了可能会加点儿凑字数ㄟ(▔ ,▔)ㄏ】。。。就是一个很单纯的人,一个很普通,很平常的人,经历的很普通的事儿,过着和大家一样平平淡淡,百无聊赖的生活。第一次写,可能会比较臭,比较长,有时候还会语句不通顺,词语用的不准确,多担待。就当笑话一看一乐,望多捧场
  • 千年古市:六安

    千年古市:六安

    “仍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家乡一直是游子心心念念的天堂,是最温暖的港湾,是最美的依靠。
  • 甘肃:我的家乡

    甘肃:我的家乡

    甘肃位于祖国地理中心,介于北纬32°11′—42°57′,东经92°13′—108°46′,地貌复杂多样,山地、高原、平川、河谷、沙漠、戈壁,类型齐全,交错分布。而甘肃建省约有七百多年的历史,从春秋时开始萌芽算起,迄今已达2200余年。
热门推荐
  • 慕江

    慕江

    一场相亲买醉,从此多了一条尾巴
  • 也许对你动了情

    也许对你动了情

    花落与花开的故事,会有趣吗?在抬头和低头的瞬间人们低声说话。于是,一切都变得微妙了起来,眼神有了温度,掌心牵着掌心。那些在天空中匆忙盛开的夏天,阳光便有了最繁荣的温度。她从他的身边轻轻的跑过,他在她的身后静静地等着。不过;她和他的感情在四季后变得越来越沉默,她与她的旋律在夏天里走的愈来愈缓慢…
  • 我的青春我的魂

    我的青春我的魂

    马晓斌是九十年代新闻学专业毕业的自费大学生。大三时,因筹备学费,利用暑假到海南打工,对海南有了更深的认识,并有缘与同为新闻学专业毕业的王越认识。1992年,大学毕业后,进入S省沿江县机关报工作,后又参与创办沿江县广播电视报。1995年初,再次下海南打工创业。当初从东湖人才墙席地而睡,到王越创办的《海南商品消费指南报》任采编部主任,再到承包某人民广播电台广告部(广告公司),任主任、总经理。马晓斌成功获得他人生的第一桶金。然而,天有不测之风云,马晓斌因涉嫌职务侵占罪被公安机关刑事拘留、逮捕,羁押在某看守所三百多天。但马晓斌始终坚信,自己无罪,深信法律是公正的。经过审判,马晓斌被宣告无罪。他是被冤枉的,并获得了国家赔偿。马晓斌重获自由,更加珍惜生命,同时树立了新的人生志向,成为一名执业律师。将十几人的小律所,发展到一百六十余名律师的海南最大的律师事务所之一,为社会主义法治建设作出了应用的贡献。
  • 城宝图密码之五仙传奇

    城宝图密码之五仙传奇

    记载了羊城已经尘封了千年秘笈和宝物的《城宝图密码》,在即将被公开之际,遭不明势力干预和企图独吞。误打误撞获得线索的少男少女们,能否解开谜题,保全财宝,成就一段传奇佳话?
  • 三国:酒馆签到,被刘备偷听心声!

    三国:酒馆签到,被刘备偷听心声!

    刘元穿越三国,本以为蛰居小酒馆,签到满三年,就能回到曾经的繁华盛世。没想到却被刘备发现,能够听到这位绝世高人的心声。“刘元兄弟!跟我走吧!”听过抬棺打仗的,没听过带着酒馆打仗的。不去!我要做咸鱼。“刘元兄弟!知道白玉美人糜贞嘛?我亲自为你撮合!”“什么?糜贞!”刘备名下的女人,我真的能得到嘛?那岂不是说,貂蝉,大乔,小乔,孙尚香……我是那贪色忘义的人嘛!我是那见到美女走不动道的人嘛!我是那……好吧我是!什么时候动身!
  • 一些零碎的小故事

    一些零碎的小故事

    我总在期待夏天,爱的却不是夏天本身,无关炎热,无关蝉鸣,而是佯装诗意的沉浸,永远怀揣梦想,迎着风跑,向着光的方向不断靠近,在已送走或未发生的故事里,有所期待。
  • 雨滴风吹

    雨滴风吹

    部分记忆有所损失的司天仪遇到了生命中重要之人——程落冉。再此之后与程落冉度过了一段时光,并且同时也在企图寻回丧失的记忆。
  • 傻王别装了,丑妃靠美色称霸京城了

    傻王别装了,丑妃靠美色称霸京城了

    一心搞事业的巨星助理于重重死于非命,竟然穿越到了一个又胖又丑的相府千金柳云裳身上。偏心老爹还将她嫁给了傻王楚原胜,却被嫌弃丑。“一个傻子都嫌弃我丑”云裳决定瘦身减肥成立丽人坊,在古代专心搞事业,协助更多的肥婆丑妇成为美人!傻王楚原胜其实武功高强,为了掩人耳目整日装疯卖傻,韬光养晦;成婚之日两人大打出手,柳云裳被揍的鼻青脸肿,骨断筋折成为京城最新笑话。两个彼此嫌弃的人本想着一年之后休掉对方,各自分飞,可就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两人共同进退,暗生情愫……
  • 异界之养殖大户

    异界之养殖大户

    “我想要提升力量的丹药”“没有”“我想要金枪不倒的丹药”“没有”“我想要刀枪不入的铠甲”“没有”“那你这有什么!??”某人终于忍不住怒吼起来!“我这里有吃了以后身强力壮刀枪不入的烤巨龙肉,我这有让你直接变身火系法圣的凤凰水煮蛋,涂抹到那个地方可以让你想硬就硬想软就软的巨龙血,刚放的,要么?”计凯扣着鼻屎,随意说道。“每样给我来几斤吧!“某人数着自己的金币,哭丧着脸说道
  • 残血纪

    残血纪

    新人拙作,希望大家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