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是烟雨杏花,霎时间黑云倾盆压下,阴雨连绵不断带着凉意一寸一寸侵入芜溪水道上一艘行船。
昏暗的船舱内烛火忽明忽灭,少年躺在床上整个身体罩在被子里五指蹦张,手上筋脉暴凸紧紧握住匕首。
吱呀吱呀,门口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吱——,门开了条小缝,一只眼透过烛光阴冷地盯向床上。
吱呀吱呀,目光阴森森地爬上少年的脖颈,用绳子轻柔攀上,一下……
寒芒一闪,双目相对,血溅十步。
眼前的奶娘捂住溅血的喉管一脸不可置信看着眉眼间蓄满笑意的少年。
少年仿佛没看见对方的表情,擦了擦沾血的匕首漫不经心地说,
“怎么说呢,奶娘,本来还想留你一段时间,但你还是那么蠢,蠢得令我心烦。没办法,我只好早点把你送走了。“
一道浪拍上船身剧烈晃动,奶娘身形不稳眼球暴突。噗通,她重重倒地,死亡的恐惧笼罩了她。
“主子,他们追上来了。”
黑衣男子在门口低声报告少年。
听到报告少年的笑愈发灿烂了,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嘴角上扬露出洁白的牙齿,随时抄起匕首在火舌上滚了滚道。
“十六,客人来了,作主人的,是该得好好招待,我说得对吗十六?”
眼睛余光诲灭不明盯着门后的十六。
“十六谨遵指令。“
接着十六消失在门口。
少年看着十六消失的背影,瞳孔中跳跃的烛火诲灭不明,慢悠悠地走到窗户边将烛火吹灭,转过身来,脸上浮现一抹残忍的笑容。
次日原本安静的河道热闹了起来,双桥百姓都在传夜里两艘行船相撞起了好大火,官府打捞上来以失手灯油打翻草草结案。
但大街小巷都在传奇怪的言论,是听到这里面没一个人生还。船在河上起火结果每一个人发现还都被烧死了?
有人说是惹怒了河里的水鬼,也有人阴谋论说是河里有不得了的宝贝两伙人互相拼杀结果灯油打翻发现时候已经没机会逃生了之类的。
总之,这件事成了芜溪一件怪事。
“唔,阿姐还没到双桥镇吗?你最爱的妹妹的骨头都快抖散架了。”
云挽歌坐在马车上,无奈的揉揉酸软的肩膀对身旁的姐姐说。
"嗯,还没到,不过我估计也就在前面几个时辰左右的路程。"
云月乔温声应答自己妹妹。
云挽歌听了点点头说:"那好吧,阿姐就先休息一会吧,我继续睡一会儿,等会到了城里再喊我吧。"
说完云挽歌就闭上双眼假寐。
云挽歌闭上眼之后就睡着了,云月乔则是靠在马车窗檐旁边看着面前的窗纱想着什么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哀伤。
偶尔几声鸟鸣,整个车队仿佛静了下来,一时间岁月静好。
突然杂乱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沉思中的云月乔兀的皱起眉头。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声传进车厢。
"停车。"
车夫听见命令马上拉住马缰绳,马车缓缓停下。
马车停下后一阵吵闹声更是嘈杂。
车门口的丫鬟七月看自家大小姐沉声对自己说“叫护卫去问问镖头是怎么回事。”
掀开帘子出去,抬头就看见就见两车队相对而立。
爬下车檐悄摸摸走到护卫头领乔枭身边说“大小姐,差我来问问前边是怎么回事。”
乔枭闻声望去,看见一身青衣的丫鬟七月,眉毛微挑,眼中露出一丝惊讶,转瞬即逝。
看见是丫鬟,乔枭心中了解,看来大小姐不想看见自己,于是对身旁的侍卫乔彪耳语几句。
乔彪领命离开。
七月看见乔彪离开,又看了看前边的马队,不禁疑惑,怎么这群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乔彪离开不久后回来禀报,说前边那帮人是镖头认识的兄弟刚刚从芜溪镇上来的,听闻芜溪镇上有一种诡异的鬼火,前几天引得河上的两艘行船上相撞,鬼火将船上所有人焚烧殆尽说是邪得很而且镇上告示说封水路得绕路走。
说着就见镖头过来和乔枭商量说“兄弟,官府发话只怕这水路是不好走了,恐怕得要绕路了。可否和两位小姐商量商量同前面的车队同行,小人只熟这水路门道,这陆路上的事情不敢打包票,但几位尽可放心前面车队的镖头是小人过命的兄弟,不敢欺瞒。”
"哦?既然如此,就听大哥的话,出门在外万事小心些才是,待我向同小姐们告知一声。"
乔枭说完又吩咐一旁站着的几名护卫。
"你们跟随我们绕道。"
"好勒。"
几名护卫听见吩咐后齐声回答,接着几人一起驾驶着马车朝另一侧河道走去。
马车上,云月乔听见乔彪的话,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阿姐,怎么了?”刚刚睡醒的云挽歌迷糊的睁着双眼看着云月乔问。
"哦,没什么,只是刚刚乔镖头来说,那河道不能再走了,我们还是绕道走吧,免得遇见危险。"云月乔说。
"哦,原来如此。"
云挽歌听完,又打了一个哈欠接着说。
"阿姐,你累不累啊?"
“阿姐不累,倒是你这个小夜猫子,昨儿也不知道是谁,房里的灯竟亮到了五更。”云月乔宠溺地看着自己的妹妹说。
云挽歌听了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嘟囔着说"哎哟,阿姐,那不是我不困嘛,再加上昨晚我可是一直在干正经事。"
"哦,姐姐怎么不知道。我们家的小猫儿什么时候也有自己的正经事了?"
云月乔听了云挽歌的话,调笑问道。
"嘻嘻"
云挽歌卖起关子来"这个嘛就不能说啦,不能说。等到时候我一定让姐姐知道。"
云月乔看着自己妹妹顽皮的模样,无奈笑了笑。
云挽歌见云月乔不再询问,心中偷笑。
夕阳微红落入山峦之间,云挽月和云挽歌乘坐的马车慢慢消失在山林之中......
云挽月和云挽歌乘坐的马车经历了一段时间的颠簸,在傍晚时分车队停了下来休整。
云月乔和云挽歌下了马车,云挽歌四周看了看,这是一条比较狭长的河道,河道宽约三丈,两侧是茂密的树木,远处有一条小溪,小溪流淌到岸上,涓涓流淌。
"姐姐,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怎么连个村子也没有。"云挽歌警惕的看着周围。
“二小姐不必担心,让马儿先休整一会儿,不远处就有绝山依谷,视生处高安营扎寨的去处。”
乔彪在四周巡逻恰好听见马车这边动静,便对着云挽歌抱拳解释。
"乔彪见过两位小姐。"
乔彪说着朝云挽歌二人行礼说。
云挽歌打量着这个看似普通的护卫,看他的穿着,看他的打扮,不像是一般的护卫,他的手臂上有一块明显的纹身,而且还有些许的血渍,虽然不多但也不少,这说明他以前肯定受过伤。
云挽歌看着眼前的男子,不禁皱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