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过后,因为部队的企业要全部划为地方管理。队里住的小院将不再是部队的营房了。为统一管理,球队又搬家了。搬到了部队大院里一个偏僻的四合院。
我们依然是无人管无人问。由于天气渐渐变冷,队里只出早操,下午的训练也取消了。我只好每天自己一个人抱着篮球到篮球场自己练习。天要是下雪了,我就等雪停了一个人扛着扫帚把球场的雪扫干净了再练。锦州的冬天并没有因为我的勤奋而变得暖和些。手伸到外面,一会儿就冻僵了。没办法,我只好到仓库里找了一些线手套,戴着手套来练习。一个冬天竟然磨坏了二十几副手套。
这天,雪下的很大。帅帅、大维、李宽和建华实在闲的无聊,就跑出去做头发。说是做头发,到不如说是消磨时间。四个脑袋弄了八个小时。帅帅先是烫了个大卷,又嫌不够派,重新来过,弄了一脑袋地皮卷,还做了个造型,整的跟新郎似的;大维先是理了个板寸,又让把脑袋一圈用剃刀剃光,只留头顶一块草皮,还是嫌不够酷,再横着来两道沟;李宽干脆弄了个大爆炸;健华比较简单的修饰了一下之后,在脑袋的左半球染了一条白色和金色的混合色,梳起来就像是一个弯弯的月亮。
宇辰越看越气,晚饭吃了一半就走了。临走时,指着他们四个:“你们四个,吃完饭到我屋。”
四人相视无语,继续吃饭。
宇辰屋。四人坐到了床边。
宇辰很生气的冲他们四个喊:“谁让你们坐下了,站起来。”
四个人低着脑袋站成了一排。
宇辰也站了起来:“你说你们四个,吃完早餐出去的,晚饭前回来的。出去一天就鼓捣四个破脑袋回来。”
李宽赶忙掏出烟,笑嘻嘻的递给宇辰一根:“辰哥,抽根烟消消火。我们错了。明儿个再出去,一定早点儿回来。”
宇辰点着烟抽了一口:“少跟我耍嘴皮子,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你们出去玩儿回来晚,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们?你说你们这脑袋整的,还有点军人的样子吗?你,李宽本来脑袋就大,跟个西瓜太郎似的……”
建华憋不住笑着说:“宇辰,是南瓜太郎。”
李宽很生气冲着建华说:“你不说话能死啊!”
建化继续笑:“我就是觉得西瓜太对不起你了。”
大家都憋不住笑了。
李宽更生气了:“都别笑了,脑袋大愿我啊!”
帅帅不知好歹的接过话茬:“愿我!”
李宽用手戳了一下帅帅的脑袋:“滚犊子!”
宇辰看看帅帅说:“还有你,帅帅,你搞对象我就没说你。你看你那脑袋整的跟新郎似的,准备结婚啊!”又冲大维说:“大维,你那脑袋整的跟梯田似的,算什么啊?”最后,看看建华说:“建华,你是老队员,不带头学好,整天竟带着他们扯犊子。都给我弄回来。”
大维摸摸自己的脑袋跟宇辰说:“我都剪没了,弄不回来了。”
宇辰很生气:“弄不回来就剃光。”
电话响了,帅帅挨着桌子顺手拿了起来:“喂!找谁?”
电话里传来一个姑娘的声音:“宇辰在吗?我是他女朋友。”
帅帅拿着电话对宇辰说:“宇辰,你女朋友找你。”
宇辰的气还没消:“没大没小的,宇辰是你叫的啊!”
宇辰起身正准备接电话,帅帅又把手里的电话拿了起来,对着电话说:“这里只有队长,没有宇辰。”说完挂了。
宇辰爆发了:“都给我滚,熄灯前都给我把脑袋修理好了再回来!”
熄灯前四个人回来了,大维剃光了,李宽接近光头,建华都是黑的,帅帅拉直了。
宇辰看了看表示还满意:“这还差不多,今天炊事员弄来两条狗,明天你们四个别出去玩儿了。去厨房帮着小罗拨狗皮。你们先回去吧。”
大维一听高兴了:“好啊,我最喜欢拨狗皮玩儿了。完了再给大脑袋(李宽)做个狗皮帽子。”
帅帅拍拍大维:“你行吗?上回缝衣服都缝自己裤子上。你别把狗皮缝李宽脑袋上。”
李宽一瞪眼睛:“你俩啥意思啊?”
建华看看李宽:“兄弟们都宝贝你那脑袋,长这么大容易吗?天儿冷,得保暖!”
李宽被这仨人气的鼓鼓的:“用不着!”
帅帅面带疑问的自言自语:“也不知道那狗皮够不够大?”
四个人有说有笑的走了,宇辰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回到宿舍,见帅帅的头发又干又涩,还有些发黄就问他:“帅帅,你的头发怎么变成黄毛了?”
帅帅笑着说:“这可不愿我,一天用药水烫了三回,钢丝也得烫黄了。”
我不太明白:“咋回事啊!”
帅帅晃着脑袋,一脸痛苦的表情“说起来,眼泪哗哗地啊!”
我边脱衣服边听他讲,看到我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帅帅问我:“豆子,身上咋整的?”
我笑着跟他说:“今天雪下个不停,小顾说太郁闷了。我们就去格斗室了。”
帅帅很吃惊:“啊,小顾把你打成这样了!”
我摆了摆手说:“他那里是我对手,边儿都碰不着。侦察营的许营长见他的手下都不是我对手,就要和我过上几招。这许营长还真厉害,快四十岁了伸手敏捷,抗击打能力极强。”
帅帅劝我说:“你输了!正常,人家格斗是专业嘛!”
我冲他做了个鬼脸儿:“嘿嘿,我赢了。开始啊,我很难打中他,还被他击倒了几次。但是,我每次都站了起来。后来,他明显体力透支,反应也迟钝了,还不认输,第二次被我击倒就站不起来了。”
帅帅听着很高兴:“你小子行啊!许营长可是我们集团军有名的铁汉,越战的时候还立过战功呢!听说军长、政委他都不尿。”
我冲帅帅得意的抛了个眉眼:“今天把他打高兴了,说明天带我去山里练枪,打兔子去。”
帅帅笑着看这我:“怎么,你小子除了看书还有这爱好啊?”
我跟他小吹了一牛:“我觉得要是现在打仗,没准哥们儿利马就能拉起一支游击队。”
帅帅站起来,把我推倒在床上:“吹吧,你就!”
我把药酒递给他:“先帮哥们儿搽点儿药酒……”
第二天刚吃过早餐,许营长就开着吉普车来四合院接我了。他下了车一把搂过我:“来,豆子我们今天给你们篮球队加餐。”
我也很高兴的搂住他:“好,晚上我们来顿野味大餐。”
跟宇辰打了声招呼,我就上了车。
许营长朝后指了指:“看看车后座是什么?”
“哇塞,八一钢步。”
“怎么样,就我们侦察营才有。还有小口径五四式。子弹我带了一千发。今儿个干个痛快。”
“好!”
车上,许营长边开车边教给我几个侦察兵简单的行动手势和配合方式。一个多小时后,车开到了山脚下。我们按照事先约定分路进山了。
两个多小时过后,我们在一个山腰汇合了。我打中了两只山鸡,一只野兔子;许营长打中了三只山鸡,一只野兔子和一只狐狸。
“许营长,你可真厉害。连狐狸都打得到。真是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啊!”
“你小子也不赖,可惜现在不打仗了。我觉得你是搞军事五项的好材料……”
正说着,一只狍子从对面山腰的树林里跑了出来。因为刚刚下过雪,看的很清楚。我们都看见了,我迅速拿起抢,许营长示意用手枪。我们放下猎物,背起步枪,掏出了手枪,上了膛,从左右两路包抄。两只手枪十四发子弹全部镶在了那只狍子身上。
我们笑着击掌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