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天涯哥哥,我们不能这样做,她救了我们啊!”
咦,含烟这是在说什么呢,是在说我吗?海燕一边在心里嘀咕着,一边推门而入。
“含烟,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不能做啊?”
“哦,没,没什么。”含烟的眼神有点闪烁。
“你是海燕,是你救了我们?”天涯深情地凝望着海燕,那眼神是那么地忧郁,那么的深沉,仿佛能够把她吸进去。海燕的头突然间又开始很疼很疼,仿佛就在这一刻,很多似曾相识的画面都在一瞬间不自觉地涌上了心头。月光下,是谁和谁在琴舞相和,竹林里,是谁和谁在吟诗对唱,屋顶上,是谁在谁的怀里望月呢喃,梨花里,又是谁和谁在深情对望。海燕的头顿时剧烈地疼痛着,似乎一切都变得那么的遥远,仿佛远在前生前世,可一切又似乎是那么的近,近在咫尺,近在眼前。海燕大脑里的画面越来越模糊,眼前的景象也越来越模糊。她只感觉到好累好累,真的好累好累,就像是一段痴情已经纠缠了几千年,千年相恋,千年心累。突然,眼前一黑,便重重地摔在地上,晕了过去。在她晕过去之前,没还留有一丝清醒的意识时,她感觉到自己并没有赤裸裸地摔在地上,而是倒在了一个人的怀里,那个怀抱是那样的温暖,就像千年寒冰中的火炉,真的好暖和,好暖和。这个怀抱是谁的,带着这样的一个浑迷前的最后一个疑问,海燕沉沉地睡了过去。
“海燕,海燕,你怎么了?”耳畔传来了含烟急切的声音。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窗外,淡淡的梨花香透过缝隙慢慢地渗透到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海燕静静地躺在一张洁白的小床上,壁画上的那片蔚蓝的大海似乎也没有一丝波涛,海面没有一点风,也没有一点浪,只有那只黑翅白肚的海燕仍在快乐地飞翔着,这不禁让人想问:她来自哪儿,又要到哪去,也不知是否真的会有千年前的高人回一句来自来处来,去到去处去。
一束阳光缓缓地射到了床上,温暖了海燕白嫩的脸蛋儿。海燕轻轻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那脸是天涯的。
“你醒了?”温柔的带有磁性的声音传入了海燕的耳朵。
“恩,你怎么会在这?”
“昨晚你晕倒了,我怕你晚上还会出什么事,就在这儿陪了你一夜。”
“那你一夜都没睡啊。”
“呵呵,我没事的,只要你好了,我就放心了。”天涯一边说着,一边又用深情的眼神望着她。
海燕的心顿时又慌了,又是这样深情的表情和眼神,仿佛具有穿透千年灵魂的魅力。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海燕的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于是,她马上地别过头去,不去看他,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蔚蓝的天空和飘飞的梨花上。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敢看我啊。”
“啊,没,没有啊”
“呵呵,逗你的,看把你吓的,我去给你倒点水去吧。”
“恩。”海燕听话地点了点头,仿佛这个动作自己已经做了千年万年,已经深深地刻在了心里。
天涯轻轻地转过身去,脸上却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但随后却又轻轻地皱了一下眉。他搞不清楚自己对于这个海燕为什么总是会情绪失控,比如说晚晚,自己在看到她要摔倒的时候,为什么会有一种想能想要冲过去保护她的冲动。
很快,天涯便端来了一杯水,他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然后轻轻地放在嘴边儿吹了吹之后才喂到了海燕的嘴里。海燕觉得好感动,好感动,真的好感动。要知道,这十八年来,除了云姨,还从来没有哪个人对自己这样的好过。想到这些,又想到自己凄楚的身世,海燕的眼眶里不觉得有两颗晶莹的清泪在闪烁。
“咦,你怎么了,是水太烫了吗?”
“没,真的没有,是我太高兴了。”
“傻瓜,来再喝一口。”
海燕想,他真好。
梨花林的青石小路上,夕阳的余辉将两个人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
“天涯,你不能这样做!”
“含烟,你听我说,她心里想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一眼就能看明白,一眼就能看透她的内心,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既然有这个优势,我们为什么不利用一下呢?更何况,她的内心简单的真的就像一张白纸,不敢保证,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得到她的心,让她唯我是从,只要我拿到了玉女花和玉女销魂的魔法密语,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成为类猿族的族长,甚至还可以统一三族。”
话说,从五十年前,海燕族和类猿族的那场大战之后,江湖上就有了了这样的一个传说,传说天下有三件宝物,只要得到这三件宝物中的其中两件,就可以统一整个武林。这三件宝物分别是黑沙族黑沙狂的黑沙镖。几百年来,黑沙族都蜗居于天山一带。据说,冬天的时候,那里是白雪肆虐,青山竖兀,夏天的时候,又是烈日炎炎,飞沙走石。也许正是由于生存在这样的环境当中,才造就了黑沙族人冷酷、坚毅、执着甚至是心狠手辣的性格。黑沙族心善用暗器和□□为世人所知。他们所有人都以黑沙遮面,每个人从一出生就会选一件自己喜欢的暗器,而所有的暗器当中又以飞镖居多。飞镖中又尤以五十年前黑沙狂的黑沙镖最为厉害。传说,见过此镖的人从未有一个生还,甚至有的人还根本没有看清飞镖便已经一命呜呼了。从这点上便可以看出,此镖速度之快,镖锋之利,真的是叫人难以想象。另外的两件宝物,分别是五十年前,类猿族族长雨星辰的星辰玉佩,此玉佩的神奇之处是百毒不侵,拥有者无论中了什么样的毒,都可以自行解开,这就理所当然地成了黑沙族的天然克星。有的人还说这块星辰玉佩和海燕族的玉妇花是一对儿,彼此之间都会有很默契的心灵感应。最后一件便非这海燕宫的玉女花莫属了。这玉妇花,说来也话长了,最早呢本是海燕族历代族长所拥有之物,但历代族长都没有突破玉女花的最高境界玉女销魂。直到五百年前,黑沙狂入侵之际,星城海燕绝情之时,一夜之间,当的天下第一美女云如烟第一次破天荒地突破了玉女花的第十二层境界玉女销魂,也就是在那个梨花飘飞的季节练就了玉女销魂。
“那我呢,天涯哥哥,难道你不要含烟了吗?”
”傻瓜,说什么呢,怎么会呢,你一直都知道的,我心里永远都只装着你一个人。你放心,等我一拿到玉女花和玉女销魂的魔法密语,我就离开海燕,然后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当上类猿族的族长了,就可以永远地和你在一起了。”
“可是,天涯,你有想过海燕吗,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真相的,到时候,她能承受的了吗?”
“含烟,你现实一点儿,好不好,人活着总要为自己着想的。正所谓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再说了再浪漫的爱情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也总是苍白无力的,你懂吗?”
“天涯哥哥,你变了。”含烟的声音很轻很轻,却是异常的清晰,清晰到可以分隔出其中的任何情感,有深深的伤心,也有深深的失望。
“是,我是变了,从我很小的时候被我亲爹送来当人质的时候,当我从小被欺负的时候,我就发誓自己再也不是从前的天涯了,我要权力,只有拥有了至高无尚的权力,才可以拥有一切。凭什么别人可以每天都坐在温暖的房间里,而我们却只能寄宿在破房子里,凭什么别人鱼大肉,而我们却只能以山上的时果充饥,凭什么。含烟,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我要拥有权力,拥有一切,为了这一切,我不惜付出任何代价,包括我最亲的人。”
他最亲的人,他说包括他最亲的人,含烟忽然觉得自己再也不认识眼前的这个曾无数次为自己遮风挡雨的少年,曾无数次救自己于水深火热的人。含烟的手不停地颤抖着,就像是寒风吹动下的火苗,身体也不自觉的冷得可怕,眼神也完全没有一点儿光彩,仿佛是倾刻间受了巨大的惊吓和刺激。
天涯猛然看到含烟惊恐的表情,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
“含烟,你听我解释,我不是那个意识。”他下意识习惯性地想用手去抚摸含烟的肩膀,没想到她却很害怕地躲开了,这是两个人在这十八年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天涯的手就那样久久的停在那儿。
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安静的可怕,似乎只要是针尖儿上的一滴水滴到的大海里,都可以引发一场世界大战。含烟和天涯互相盯着对方,就这样久久地沉默着。气氛大约僵持了有十分钟之久,才听到含烟缓缓地开了口。
“好了,天涯,您想民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但有一点我要告诉你,你做什么我不管,但我是不会帮你害人的,我有点儿累了,先回去了。”
“含烟”
含烟没有理会天涯的呼喊,用力地推开了门,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刺眼的阳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