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唐武带领的车队小停了一下,又继续放慢速度往玉青而去...
可能是太颠或是饿了,不久前商昀醒来哭了好一阵,奶娘喂了奶哄了哄便又睡去,眼看着玉青也不太远,又怕再把婴儿颠醒,所以下令车队放慢了速度。
得知商昀被送走的褚梦把书房大闹了一场...
看着一地狼藉,一脸抓痕、衣衫破烂的商于庆在书桌后面抚额坐了下来,屋里两个小丫鬟小心翼翼的整理着散了一地的书籍纸张。
商于庆对褚梦的说词是商昀灵根太过特殊,让唐武送去玉青,需要长辈亲自教导指引,褚梦一个王妃,抛头露面总不太合适,这意味着褚梦以后很难见到她这个儿子,关键是现在都没见过这个儿子,她那里不来气?
回到屋子的褚梦余气不消,责备下面丫鬟未及时通报,全罚出去扫雪...
一堆丫鬟侍女提着扫帚对着光秃秃的大院地板来回刷着,三两个一堆的正在窃窃私语着,“啊!”突然被一声尖叫打断了他们的耳语。
众人回头,突然一个光着上身的壮汉出现在她们中间,还提着把斧头...
“大胆登徒子,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褚梦贴身丫鬟寻红大声呵斥了一声,又快速退向人群。
“快叫护院,给打出去吧!”觅绿稍微理智一点,说话之后,看着金全奎手里的斧头缩了缩头。
褚梦这二位贴身丫鬟一姓断,一姓布!可想商于庆这日子...
一伙庆府近卫闻声已冲了进来,把这个奇怪的大汉给团团围住,刀剑出鞘...
而此时的金全奎毫不在意,闲庭信步的在院子里逛了起来...一会抬头看一下雕花的檐头,一会又摆弄一下摆花盆的木架...像回到自己家一样。
“不知阁下何人?何故突然造访我商王府?”听到动静的商于庆换了件衣服赶了过来,同时赶过来的还有被丫鬟搀扶着的褚梦。
“金全奎!”说了三字的金全奎跟本不管其他人的眼光,开始自顾自的往丫鬟房间里逛去...目光落在各种在家具上,一边欣赏着一边把灵力扩散出去,瞬即便又收了回来。
可报了姓名的金全奎却让商于庆和一众近卫心里咯噔一下,这他妈是补天宗大佬呀,谁敢上?可还是有部份丫鬟不知他身份。
“大胆登徒子,前面是夫人寝室,你若再向前一步,王爷定将你碎尸万段,丢街头喂狗!”
“哦,是吗?”金全奎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着,一边转身,围着的近卫不禁向后退了退,刀剑始终指着他。
“都收起来吧!”商于庆抬了抬手
“原来是上尊!不知光临寒府有何指教?可移步到大厅说话?前面必竟是拙荆的别院,传出去对上尊不好!”商于庆拱了拱手。
“不必了!哦!对了,王爷府内最近可来了什么陌生人?”金全奎回头,一双眼看得商于庆浑身不自在,都是上位者,可这差别还真大。
“回上尊,府内近卫下人都是在府内数年的老人,并无新人加入!”一脸抓痕的商于庆此时有点滑稽。
“奇怪!”金全奎斧头插裤腰上,负手走向褚梦,然后伸出一只手还沾有木屑的手,一抬手捏着褚梦的下巴往上抬了抬,仔细看了看。
“上尊请自重!”随着刀剑再次出鞘的声音,商于庆怒目!
很快金全奎放下了手,丢下满脸通红,眼泪在眼睛里直打转的褚梦,转身看向商于庆。
“没意思!她就是褚峰孙女?不怎么样呀!”看到商于庆脸上抓痕的金全奎不禁莞尔!
“我大燕女子生性颇为狂野,又不失情趣和分寸,我送一半国色天香给王爷,可好?”说罢的金全奎哈哈大笑,腾空而去!
“取翠蜂!”满眼通红的褚梦嘶声...
南州玉青宗门外,唐武在天黑前还是到了。
“师兄请外面稍候,容我去坤元殿通报。”把玉碟还于唐武的守阵弟子打了个揖转身离去。
“这天还要下呀!”抬头看了看天的唐武转身回马车里,卷帘等候...
冬夜来得特别快,白天睛了一天,可晚上暗灰色的天空又洋洋洒洒飘起了大雪。
坤元殿里,玉青掌门把商于庆的手书轮流给几个长老过目,经过一群人商议后决定把商昀一行人安排在垂云峰的百草院。至于商于庆这个儿子的长相,大家还是选择了保密,连唐双那面都隐瞒了,玉青宗每年拿南州的修行资源可不少,不想节外生枝,再说长像这东西,修士本来就不是很在乎,都与天争命了谁会看重这个?怕就怕在有人拿这事来做文章,必竟商昀身份特殊。
百草院主要是偏僻,目前就一个叫冯阳的三境女弟子负责打理。而且药田没有多少人原意长期呆那里,一般都是各峰各院第子安排值守打理,每九年一轮换。
燕补天宗
此时已回到天罡殿的金全奎可没管外界这么多,到他这个境界的人一般做事都是随性而为,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可是回来之后心里还是有点失落和疑惑。
此时他坐在大殿上一手托腮,一手撑在膝盖上,陷入短暂沉思,放任下面一群莺莺燕燕的舞女自由发挥,下人们也知道现在不敢轻易打扰,都静立一旁。
“老柳”抬手对身后招了招手的金全奎回过了神。
“上尊!”柳石真赶紧过来,恭身回道。
“你去一趟赵乾青宫,找一下车极,让他摸一下玉青那面的底”
“上尊,可是乾青和玉清同出一源,这事上尊不怕他们发现什么端倪?”柳石真面现为难之色。
“无碍!都多少年了,再说玉青早大不如前啦!商现在傻皇坐朝,我只是想试一下他大商现在是玉青说了算还是皇甫家说了算,你自去便是。”
“对了,三年前的事你可以着手去办了,记得在我行宫挑选一百名侍女送给南州商于庆,要挑好的!”起身准备离开的金全奎身形顿了一下,说完随手扯过身边两名侍女向行宫走去...
金全奎现在离化神境感觉就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可是这一点点总是那么可望不可及...
之前是硬资源跟不上,燕国人口本来不多,资源也较匮乏,情理之中!可取下商地之后一个宗门纳愿鼎的愿力这十几年全供了他,可是还是差那么一点点。直到前几月的某一天,他感觉快要突破了,可聚起来的灵力突然像泄了气的球,一下子又很快散去,他觉得很郁闷。“可能再多一点就可以了!”金全奎时常如是想!
‘也有可能是自己道心不够稳,那个人他再也找不到了!也有可能他师傅说本门功法有缺陷,都有可能!’金全奎时常又有些心乱,感觉自己很矛盾。
金全奎本是世间一个普通木匠的孩子,那年家里突然闯进来一个快死了的道人,父亲救下他之后便带走了金全奎,懵懵懂懂的金全奎便这样跟着他上了补天宗...
那是一个远在北边的小宗门,小得可怜,全门上不超过五十人。直到大家修练老道冒死带回的功法,宗门便慢慢的稍微有点起色,可是功法是残缺的!
金全奎可能是出生在木匠家里的原因,这要求他做事更加细致,心思得更加缜密,然后慢慢的把这本功法一点点按照自己的思路补全并亲自实践....
一本功法让补天宗成为一国第一门派,多年过去金全奎也登上了掌门,可是门派僧多粥少,只能向外扩张,金全奎感觉这家也不好当呀...
燕国这几日开始下雪了!
早起的金全奎不管这些,依然“哐哐”的砍着面前的木头,依然一条破裤子,一条草鞋,边上依然是一堆冻得打摆子的侍女丫鬟...。
可刚开工不到半时辰的金全奎突然停下手里活,抬头望向天空,片片飘雪落向那张粗狂的脸,然后被无形的灵力弹开,下面这位全身片雪不沾...
“褚峰!这老儿挺护犊子呀!”说着的金全奎咧嘴笑了笑。
“老头,下来玩呀!本座不就是摸了下你孙女你脸蛋吗?她保养不太好呀!你都不去看看她,我这是替你摸摸,多大个事儿?这刚摸了小的你老亲自登门!”金全奎抬头向天空大喊,声振四野,下面弟子听到声音全往天罡殿奔来,刚到半路却一个个憋笑。
刚到补天宗的褚峰正在想着用什么办法破开护山阵进去,突然听到金全奎的调侃,气得脸如猪肝,花白胡须乱颤,睁开法眼向下瞧去,那厮正咧着一口白牙齿笑着...
论年龄,褚峰大了金全奎几十岁,可这小子真是个人才!论修为,高了褚峰一个小层,论才智,自己补功法!这不得不让褚峰佩服,应把自己门派、还是自己补全的《圣魔真诀》融会贯通到了护山阵法里...
“竖子狂妄!”褚峰端座于半空阵外,仙风道骨,嘴上骂着,可心里那个苦:‘我他妈要能进来,我不先揍死你!’
其实像金褚二人这种境界,也没有什么生死大战的必要,这个世界金字塔顶端的人,下面的人都是刍狗,谁上位无所谓,只要不影响自己这里的愿力收取就没事,就算是前些年帮商国打燕国,也只是买南州一情面,输了还不是他玉清买单?不是非到你死我活要去和他补天宗拼命的地步!
所以各国大佬相互掣肘,保持一种微妙的平衡,前些年不是他金全奎不想打,而是其他门派的大佬都开始盯着他了,所以不得不撒手,并了商近两州还分出去一半。
差不境界的一打二打三可能还能勉强应付,可一下十几个打你一个,谁也没胜算,你可以越界,可吃相太难看,别人怎么允许?
前些日褚峰收到信息,是南州孙女发来的,说是生了个小子,这算是个好消息,他自己儿孙重孙辈的太多,多到有时都快记不起来,可这孙女的爹娘早死,是在自己院子里长大的,所以不疼爱那也说不过去!
结果昨天又收到一个,以为又是什么好消息,便让下面弟子帮融翠蜂羽,结果孙女一边说一边哭,把一屋子的弟子儿孙听得义愤填膺,对面是金全奎,派其他人来是送菜!而和自己差不多的长老一流的不是闭关就是外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属于自己家事,派其他人过来也不太合适!褚峰骑虎难下,只能来补天宗为孙女出气,没办法!
而御兽门主要是驱兽,这和本门功法相关,很简单,境界越高,一次驾驭的兽类就越多,当然能驾驭的兽类更强!比如他褚峰现在是四境能同时驾驭五只虚空犀,而一境的话估计驾驭只翠蜂都难。
虚空犀此兽也是齐国万魔泽所产,和翠蜂一样,极难抓捕,经御兽门几十代人的积攒,全门上下也才三十来只,可战力强悍,此兽虽庞大异常可一样可以短距离瞬移,关键是能捎带人瞬移,一只堪比四境二层修士!而此来褚峰便带了三只在身边!
褚峰见无法破开护山大阵,只能一脸高深的摇了摇头,伸手掐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