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请战!”宋允深跪在康王面前,手握宝剑,于城楼上庄重宣誓。
“父王,眼下蛮族大军,已经兵临城下,大战一触即发!我愿提三尺剑,破敌于城下!”
“好!入内,同众将一同议事。”
宋允深站起来,跟在宋铭之后一起进入议事大厅!忽然注意到,吴大胆,不,现在应该叫吴渊鹏,也伫立在大厅一角,看这装束,应该是加入父王的亲兵之内。果然,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吴渊鹏换上亲兵铠甲,总有一种说不出的霸气,不是当日的小混混可比!
“从今日起,关闭城门,不许任何人进出,以防贼人冒充百姓进城,给我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刘太守发出了,此次会议的第一道命令。
“据斥候来报,敌军先头部队——狼部,离我当阳城不足三十里,正在修整,随时可能向我们发起进攻!总人数约莫在三万左右,不可小觑。”一旁一个年轻校尉,指着地图上当阳城外三十里处的一个密林说道。“正值枯水期,城外护城河已经失去了作用,现在不过就是一个深一点的大坑罢了!”
刘太守说“此战我们如往常一般应当以守城为要,死守以待援兵!”
“刘府君,此次不会如以往一样了!不然本王也不会亲自来此了!”宋铭终于开口了,“因为这一战,不会有援军了!”终于还是说出了这个爆炸性消息
屋内各级军官,都满眼差异的盯着康王,仿佛天已经塌下来了!都不敢相信,朝廷居然不准备救援当阳城!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会让康王前来坐守这一战,一则可以振奋军心,二则,必要时可以斩杀逃军,以稳军心。五万多,抵抗十万敌军数月,这是要把我们拼干净哇!但康王父子都来了,应该不会被朝廷真的当成弃子吧!
可他们却不知道世子是自己跑来的,完全不是康王的意愿,也不是朝廷的意愿!康王自己也纳闷了,明明与自己的堂哥太子说好了,自己以命守城,让自己的独子,当一世闲散王爷,摆脱康王府的宿命。老康王爷在世时,曾遇到一跛足道人,为老康王算过一卦,卦象说:“单传一康,必以血终!”大致意思,就是康王府只能是一脉单传,而且每一代的康王都会死于战事。老康王爷已经应验了,而宋铭也是久历生死,相当一个书生的愿望,终究为了自己的职责所放弃!现在宋铭只希望,宋允深可以快活一世。可他自己却跑到前线来了。可能这就是命吧!天命不可违!
“各位将领,放心,我宋家父子与大家同在!与此城共存亡!”
于是各位军官开始出谋划策,考虑应该如何守城。
“城内多备滚石、巨木等物,再在各处架锅烧油,必要时统统向城下丢去,以备守城之不时之需!”
“城内库房,我已经查看过,粮食足够我军五万将士守城半年之用,各种兵械器材也是充足!”
……
“我觉得城外那座孤山,可以安排一支奇兵,以备不时之需,不消多少,两千人足以!与主城成掎角之势,互为依托!再不济,二千骑兵,化整为零,散入林中,自保定是无余!”宋允深突然开口道,“我可亲自带领这两千人前去!”
众人闻言又为之一愣,这世子,当着是个愣头青,数万敌军,这两千奇兵又能起到什么效果,不过是白白送命罢了!
“属下愿与世子一同出城杀敌!”旁边的吴渊鹏突然高声喝到。
众将正欲阻拦,却听闻宋铭发话:“好,就让你们两人领兵前去!”
……
战前议事,就在众人的议论声中结束了。大家都是战意昂昂!激情澎湃!
宋允深正坐在城墙上,发呆,看着城外的月色,心想,有什么必要死守这城?蛮族不过就是来劫掠一番,往后退一退,让他们满足一下又何妨?蛮族又不敢深入我朝腹地,深入就会拉长战线,必败无疑!他们不事农耕,又不会管理城池,给了他们又何妨,待开春马上就能收回城池,有什么必要和他们死争不放!退,虽然会短暂失去一座要塞,不但保存了有生力量,而且也可遏制周围各国蠢蠢欲动的心!只要我北部大军未伤元气,自不会想要其余各处援兵,他们又怎么能有胆量对我国进攻!某不是老爹心中不平,不愿爷爷用命换来的城池失陷于敌手,于是来此死战?不对啊,老爹不是这么迂腐之人呀
忽然,感觉身边一暖,原来是老爹来了,“深儿,是不是也觉得父王老了、不识时务、不知进退!就应该舍弃这当阳城?”宋铭顿了顿见宋允深没有开口,知道自己说出了宋允深心中所想,便又说到“退!退到哪里是头,距离当阳城不足半日光景,就是离城,你的母妃可就在那里。我亦可继续带着你们母子往后退,可这就是出路人了吗?”
“你看看这城内灯火通明,多少人在此安居乐业,我们退了,他们能退吗?这些百姓的家就在这里!让他们流离失所,背井离乡,这样就对了吗?还是留他们在这为蛮族所劫掠,就对?我们这些贵族,不过就是受这些百姓的供养的平凡人罢了,我们真的就高于他们吗?我们宋家当年不过也是平头百姓罢了!”
“我守的是城吗?是这一城的安居乐业!”
说完宋铭就走了,留宋允深一人在此
……
看着这满满烟火气的城,看着城内玩乐的孩子们,他们还都不知道明天这城将经历什么,也许他们都知道,只是习以为常罢了,亦不愿离开罢了!
没了这些百姓,我还是我吗?还能是那个皇城内嘻哈玩乐的纨绔吗?不能了,康王世子的身份注定了要有所放弃!或许当年老爹也曾和我一样迷茫吧!
去找吴渊鹏,今晚就带人,去城外,去守护者一城的安居乐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