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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珠穆朗玛

少年醒来的时候,是月亮离整个沙漠最近的时候。

一个女孩站在月下,身后一双翅膀,在月辉下闪亮无暇,他只能依稀看见她的背影,很娇小玲珑的女孩,这是他的猜想。

一阵头痛后,他又想起了之前经历的事,眼泪刷拉一下就掉下来了。

“你醒了?”(迈锡尼希腊语)女孩转过头,眼瞳中闪过一丝冷漠。

男孩呆呆的看着他,丝毫听不懂她说的话,只能拍了拍身上的沙尘。

“听不懂吗?”(腓尼基语)

“什么?”男孩似乎感觉这个女孩在跟自己说话,可是她说的话他一点也听不懂。

女孩听清楚了他的声音,“亚细亚!”(汉语)

男孩又挠挠头,又看了看她,然后想到之前在学校的时候学的基础知识,世界共分六大洲,自己所在的地方叫亚细亚,欧洲全称是欧罗巴,传说中的公主,还有欧洲南方的阿非利加,之后就是八伐罗亚,整个世界的中心厄尔吉利亚,还有最南边的大陆凯茵达沃克,欧洲人喜欢把亚洲人叫亚细亚,因为欧洲部分的神话里亚细亚是欧罗巴的仆人,也算是种族歧视了。

“我是神州主国人!”男孩发声,带着点奶气。

“神州主国,东方华夏?”女孩转过身,仔细的盯着他。

男孩有点尴尬,舌头顶着上牙膛防止自己说不出话,“对啊!”

“那是个好地方啊!”女孩走过来,收起翅膀,坐在男孩旁边,“很久以前,我也去过那里!”

男孩看着女孩的模样,那是一种精雕细琢的感觉,典型的欧洲白人小姐,头上戴着一个白金的冠,上面还镶着红宝石,发如金丝细细的滑下来,散落在背后,如果没有翅膀,她真像欧洲城邦中的小公主。

“我想爸爸妈妈了!”男孩支支吾吾的说。

“他们都死掉了!”女孩安慰道。

男孩想了半天,忍不住问,“死是什么感觉?”

女孩看了看天空,指了指天上的星星,“很冷,冷到没有知觉,他们会伴随寒冷去往天边的星星,然后从新来过。”

“那是不是,我再也见不到他们了?”男孩冷静的说着,尽力掩藏在喉咙中的哽咽声。

女孩默默的看着天空中的星星,默不作声,伸出一只翅膀,搭在男孩的身上。

感受到温暖的感觉,男孩最后的倔强也崩碎了,眼泪如洪水一样扑了出来,在这沙海与天空相接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充斥着一个少年的悲伤,是啊,人是倔强的,也是脆弱的,即使在无数陌生人面前,依然可以面不改色,但是只要心理感受到温暖,坚强的伪装也会崩碎掉。

很久,女孩扶起他的头,轻轻的把额头贴在上面,“悲伤吧,悲伤就会看到希望的!”

男孩闭上眼,“谢谢你,我不难受了!”

“有什么打算吗?”女孩轻声问。

“我想回家!”男孩说。

“好,不过你先陪我做几件事,然后我送你回家,好吗?”女孩离开他的额头,盯着他的眼睛,那眼神里带着类似绝对命令的法则,似乎看到它就不能做任何拒绝。

“好!”男孩机械一样的回答,女孩把他抱在怀里,翅膀当成了被子,他们躺了下来,在沙丘中沉默的睡着了。

夜,很安静,连一点声音也没有,温度很暖和,方圆十里笼罩了一层透明的领域,将他们与寒冷隔绝开来。

与此同时,巴伐利亚州中部的新泽尔城,伴随着白昼升起,白色巨塔上一道人影披着黑色的羽翼,站在城里最高的地方,看着不远处的海岸,“九天九夜吗?”

欧洲东部,大秦皇都天空,一个身着金色盔甲,背负金色羽翼的人缓缓落在钟楼上,手中握着一个金色的叉子,“圣地吗?”

凯茵达沃克,荒原,一个身着红色礼服,背负红色羽翼的女人张开翅膀,以三倍音速朝北边飞去,一边飞行,一边咒骂着,“米迦勒,我要宰了你!”

与此同时,世界各个地方都有不同的带着翅膀的人降临,他们都飞往一个地方,珠穆朗玛。

珠穆朗玛在亚洲中南部,亚洲最高峰,很少有人能踏上这样的高度,目前在神州主国境内,西边是塔米亚平原,目前是服从教皇殿的藩属国。

天亮了,男孩也醒了,肚子就开始咕咕的叫,女孩摸了摸他的头,拉过他的手,“忍一下吧!”说完,张开羽翼,直接带着男孩飞走了。

急速,却并未感受到空气的流动,按理来说这么吊着胳膊会很难受,但是男孩的感觉却异常舒服,他从上往下看,沙海与天空相接,巨大的朝阳从地平线闪过,几棵小树慢慢的进入眼帘,不大一会,便看到一处水源,还有树林,还可以听到虫鸣声。

女孩缓缓降落,把男孩放在岸边,女孩脚踏在水面上,慢慢的沉入水中,不大一会就跳了上来,坐在岸边,拾到着自己的翅膀。

男孩趴在岸边,喝着水,抓了两条鱼,架在火堆上他不会烤,只能把还没收拾的鱼扔进火里,也看不出食物是生是熟,只能凭借着鼻子闻着香味把鱼从火里扒拉出来。

男孩拿了一片树叶,把两条鱼包起来,一路小跑送到女孩那边。

女孩看着男孩,微笑着摇摇头。

“你不吃吗?”男孩诧异。

“我不吃的!”女孩摇摇头,“你是怎么生火的?”

男孩从怀里掏出一块放大镜,“在欧洲上学的时候学过用放大镜生火!”

“孩子挺聪明!”女孩微笑,把双脚泡在水里,白皙的小脚丫在水里荡漾起波纹,那波纹带着淡淡的金色,蔓延到水潭中央。

男孩抓起一条鱼啃了起来,吃了一会,“你叫什么名字呀,为什么你会有翅膀呢?”

女孩扬了扬脚,“嗯……你叫我赛拉吧,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来的,我生下来就有翅膀!”女孩似有似无的说,“那你呢?”

“我啊,我叫沈从兴,表字还没取,小名兴儿,神州主国孔州沈家的!”又大口吃了几口,男孩回答道。

“孔州,那倒是没去过,我去过你们那的叫瑞奇的地方,应该是在南边!”女孩说,然后仔细琢磨了一下,“我记得那边有个老头,在那玩木棍,玩着玩着就飞走了!”

“木棍?”男孩嘴里还咬着鱼肉,“那我真不知道了!”

女孩看了看他,“我要做的事有一定的危险,你可以在这里等我几天,等我的事办完,我再送你回家!”

“不要!”男孩嚼完了鱼肉,大声说,“不要,你救了我,我也不能让你孤身入险!”

女孩淡淡的摇头,“可是,这次去可能是要赔上性命的呀!”

“那更好,我可以去找爸爸妈妈了!”沈从兴站起来,挽了一下耳边的发髻,“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看年纪咱俩差不多,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有危险?”

女孩看着他,默默的出了神,她似乎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光的痕迹,她只好说,“那好吧,带你去!”

说着,牵起他的手,然后飞上了天空。

过了很久,他们到了一个城市,城市很破烂,充斥着腐烂的恶臭,有巡逻的欧洲士兵走来走去,女孩收起翅膀,光芒一闪,她的翅膀就消失了。

“你的翅膀?”沈从兴诧异。

“万物有三相,神相,法相,众生相,现在是我的众生相!”女孩一边走一边解释着。

男孩一边听一边摇头,“好高深的样子,不懂!”

两个人穿过街道,用另一只烤鱼换了几个铜币,他们用铜币买了几个面疙瘩,然后找了一个破败的院子,钻了进去。

男孩坐下,拿着几个面疙瘩,看着上面带着泥的手印,“有点后悔从前那么浪费吃的了!”

“先休息一下吧,天黑再走!”女孩找了个靠墙的地方,她扩散着领域,不需要生火,她身边的温度也很温暖。

“咱们要去哪啊?”男孩忍不住问道。

“珠穆朗玛峰上,传说中的圣城!”女孩闭上眼,很慢的回答。

“我就知道珠穆朗玛峰上都是雪,不知道上面还有城市吧!”

“有一座青铜古城,年代大概在两三万年前!”女孩叹了口气,“现在估计很久没有人打理了!”

“好吧,跟你去呗!”男孩躺在茅草上,看着墙壁上的不知名的文字,看着不像汉字,但是笔画似乎跟汉字有关联,他无聊,就用一根草在地上学着画。

大概忍不住抄了一副三字经后,女孩睁开眼,“走啦,我们该赶路了!”

女孩牵起男孩的手,拉着男孩又飞了起来,这个城市的夜晚很暗,只有城市中间的几个房子亮着光,街上有几个大兵在类似酒馆的地方畅饮着,他似乎能听到他们的话。

不一会,万籁俱寂,天空中只有他们俩,这个地方很神奇,人们睡在大街上也司空见惯,从上往下看去,这城市里似乎到处都躺着人,白天他们穿着破烂的衣服沿街叫卖,晚上,他们披着破烂的衣服躺在大街上,不需要房子,不需要棉被,也能安稳入眠。

“梵国,没想到他们的使者人模狗样的,原来在自己家就这样!”男孩感叹道。

女孩不以为意,幽幽的看着地面上的一切,朝着远处飞行。

空中的风,呼啸声越来越近,他们在若隐若现的黑暗里,似乎看到了巨大的东西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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